韓明離京北上使遼的十幾天後,顧廷燁和盛明蘭二人等待近兩年的婚禮終於如期舉行。


    為了更好的讓顧廷燁在顧家立住腳,英宗皇帝即位初就將其殿前司副指揮使的職位提了一級,晉升為正指揮使。


    除此以外,顧家的寧遠侯爵位,也在各方外力的插手與幹預下,完美落在顧廷燁頭上。


    這讓曾經暗中使手段,挑撥離間,分化顧家的小秦大娘子陰謀落空。


    與原劇不同的地方在於,由於韓明多加幹預英宗皇帝和太後曹氏的關係,使得這兩位名義母子之間緩和了不少。


    這樣一來,小秦大娘子等一係列舊派勳貴人家沒有了依仗,沒有了足夠的‘大義’來進行各種陰謀暗算。


    顧廷燁本人短暫的獲得了充足時間,來對顧家內部進行清查,包括其母白氏、和父親顧偃開臨死的情況。


    在和小秦氏虛與委蛇的表麵母子下,顧廷燁時刻準備著給對方會心一擊。


    隨著時間推移,大婚的日子不斷臨近,盛明蘭也淺淺的提出了自己的婚後建議——希望能夠搬離寧遠侯府。


    對此顧廷燁那是舉手舉腳十萬個願意,畢竟整日麵對那些顧家長輩耆老,以及笑麵虎一般的小秦氏,他也是受夠了。


    原本還不知道日後怎麽解決府內情況,結果明蘭就主動提出了分家過的建議,這讓顧廷燁喜出望外。


    因此原劇中的‘澄園’如期登上舞台,在熱熱鬧鬧的氛圍中,這座宅院被裏裏外外翻新了一遍。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事情應該到此結束,隻需靜待大婚之日到來即可,結果韓某人的大禮如期而至。


    九月九日,距離大婚前六天,開封府接到舉報,稱汴京城內仍留存前反賊‘兗王’勢力。


    提到這事,就比較有意思,因為前兗王的勢力在邕王即位後,都納入了保皇派。


    原本這些人都脫離了反賊勢力,但是隨著邕王落馬,濮王即位,這些人的情況再次變得複雜。


    英宗皇帝原本還不著急處理這些破爛事兒,但是在韓明臨走前特意來了一句“攘外必先安內”,讓英宗皇帝上了心。


    畢竟這些反賊勢力先後效忠兗王、邕王,就是沒有效忠過他。


    如今他剛即位還好,一旦讓他們和舊派勳貴勢力結合在一起,很可能會對新政,以及英宗皇帝在位產生威脅。


    就這兩點,作為皇帝的趙宗全就不可能置之度外。


    當然,這裏邊還有韓明給太後曹氏打小報告,認為追隨兗王叛亂的這幫人,傷害了先帝的感情和恩德,不應該寬恕其罪。


    曹氏哪裏都好,唯獨在仁宗皇帝的事情上,總是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聽到韓明的意思,也想到當初宮變的情況,氣就不順,這一不順,就身子難受臥病在床。


    英宗夫婦前來看望的時候,聽到這事,立馬也急了,趙宗全拍著胸脯表示必須要嚴懲這些反賊。


    因此在治平二年九月九日,英宗即位都快兩年了,又把這事兒掏出來挨個查。


    這其中涉及較深的,就有顧家的幾個小輩顧廷煒、顧廷炳、顧廷狄。


    得到開封府傳喚的時候,這哥三還在廣雲台吃酒,衙役們上來二話沒說直接全部拷走。


    這可把一眾汴京官宦子弟嚇得夠嗆,紛紛躲避,害怕自己受到牽連。


    “你們這是幹什麽?!”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們可是新晉殿前司指揮使、寧遠侯顧廷燁的族弟——!”


    “你們憑什麽抓我——!”


    “我們犯了什麽罪——?!”


    “。。。。。。”


    顧廷煒三人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就被一群黑著臉煞氣騰騰的衙役連打帶踹的拽出廣雲台,隨後直接二話不說帶到開封府關押起來。


    而在廣雲台二樓的走廊上,一身常服的景喻嘴角含笑,不住的打量著樓下的公子哥們......


    當開封府的逮捕文書送到顧家的時候,上到小秦氏、顧家四爺、五爺,下到各房的侍從婢女都嚇得夠嗆。


    因為開封府的逮捕文書上,寫著‘清查反賊兗王一黨’,這其中的名單上,赫然有著顧家這哥仨的名字。


    這可把所有人嚇得一個個都不敢吱聲,畢竟牽扯到‘反賊’二字,別說顧家,就是皇室之人,那都是要往死裏整的。


    顧四爺、顧五爺立馬找到小秦氏,希望能夠聯合想想辦法,看看怎麽救出自家孩子。


    “要我說,當初就不該聽你們的話,什麽兗王尊貴,有明主之相,結果搞成現在這番局麵!!!”


    顧四爺家的婆姨立馬起身指著老五家一頓怒噴,發泄著內心的憤怒。


    “四嫂這是什麽話?那我們家廷狄當時也沒有主動要求你們家跟著,怎麽現在這事兒還賴在我家頭上?!”


    顧五爺家的婆姨自然不甘示弱,軟刀子直接還了迴去。


    “你這是強詞奪理——!”


    “哐哐哐——!”


    “夠了夠了夠了!你們這個時候還要吵什麽啊?!”


    顧四爺氣的直拍桌子,整個人渾身都在發抖。


    “四哥,這話不能這麽說,四嫂這是想把鍋扣在我們家廷狄身上,這不能夠!”


    “當初可是就屬廷炳積極,把我們家廷狄的位置擠掉,拿著大把的禮物送給兗王...”


    顧五爺家的這位可是口舌伶俐的,把顧四爺兩口子氣的夠嗆。


    主位上的小秦氏端著茶碗,一邊喝茶,一邊不斷地冷笑的看著這場鬧劇。


    “你給我閉嘴——!”


    顧五爺氣不打一處,連忙迴身看著自家婆娘,生氣吼道。


    “你跟我發什麽脾氣啊!”


    顧五嬸翻個白眼,甩了一下臉子,坐迴位置上不吭聲了。


    “這個時候了,就不要你推我我推你了,關鍵是要拿個辦法出來把孩子們救出來。”


    顧四爺終究還是冷靜,把事情拉迴到正軌上來。


    “四哥,您說吧,隻要能夠救廷狄,要我怎麽樣都行。”


    顧五爺也是個頭腦清晰的,知道現在不能自己內訌起來。


    顧四爺眼神咕嚕咕嚕轉了兩下,訕笑看著神色平靜的小秦氏。


    “嫂嫂...”


    結果這求情幫忙的話還沒出口,小秦氏就拿著手絹遮簾哭了起來。


    “我這個苦命人啊,怎麽就碰到這種事兒啊,廷煒要是有事兒,我可怎麽活啊!”


    小秦氏這一出把顧四爺的堵在嘴裏,半晌都啃不出來聲,憋得臉頰通紅。


    好不容易等到小秦氏把這出苦情戲做完,顧四爺麵色尷尬的開口。


    “您看,那二郎如今是朝廷顯貴,您又是他母親...”


    “您這話可是折煞了我,那二郎從不認我是他的母親,此番我又怎好開這個口!”


    小秦氏的話讓顧四爺、顧五爺幾人臉色一變,眼底劃過一些怒氣,恨不得把當初顧偃開臨死前的舊賬都翻出來說道說道。


    “雖然我在二郎那裏說不上話,但是兩位都是他的長輩,自然不會折了你們麵子。”


    “況且如今他大婚在即,這些事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怕是他的處境也難堪...”


    小秦氏到底還是有著幾分手段,想著顧廷燁目前在官家麵前日漸顯貴,能否求求情。


    當然若是不能求情,是否可以拉著顧廷燁一起死,畢竟家族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偏偏這話停在顧四爺和顧五爺耳朵裏,成了拿捏顧廷燁的把柄,認為對方必須就範的手段。


    結果事兒他們想的挺好,但是還沒等他們聯合施壓顧廷燁的時候,開封府這邊直接下了判決——流放!!!


    好家夥,這大宋開國百年來,唯一一次行政效率這麽高,沒等任何人求情,直接出結果了。


    顧廷燁聽到這事兒的時候,都麻爪了。


    原本想著什麽時候拿反賊這事兒和小秦氏、顧四爺、顧五爺等人做個交易談判之類的,結果朝廷這邊雷厲風行,把他的算計全都落空了。


    事兒到這裏就完了嗎?當然不是。


    十一日,大婚前第四天,開封府發布最新處理‘反賊一黨’的各項文書聲明。


    其中一條就是‘連帶’責任,認為名單上的人和其背後的家族勢力也應當承擔相應責任。


    這可把汴京城的不少官眷勳貴嚇得夠嗆,連顧廷燁自己都可能因為這事兒,一起被拿掉。


    他有些火急火燎的找到桓王,想打聽情況。


    “你急什麽?這事兒現在父皇全權交由開封府管轄,他們肯定會秉公辦理的!”


    桓王趙策英跟個沒事人一樣,舉杯敬顧廷燁。


    “我能不著急嗎?我這馬上大婚,婚後還有任務,這關頭怎麽出了這檔子事兒?!”


    顧廷燁感覺自從保護趙宗全父子迴到汴京之後,自己總是遇事不順,感覺被什麽人給安排了似的。


    “放心,這徹查反賊一事兒,肯定落不在你身上,你就安心準備婚禮就行!”


    桓王似乎知道什麽似的,神神秘秘的拍著顧廷燁肩膀笑道。


    十三日,堪稱神速的審查過後,顧家哥仨除顧廷炳處以流放外,顧廷煒和顧廷狄被要求攜帶家眷離開汴京,遣返祖籍,永世不得入京!


    如此懲罰在汴京城內並不算什麽,有的更嚴重直接就被抄家處斬了。


    但是這樣的結果也讓小秦氏幾人堪稱滅頂之災。


    原本小秦氏留在東京府還能想著時刻和顧廷燁鬥一鬥,惡心一下他,或者尋找機會上位。


    結果外放一出,他們這三支,將會徹底和寧遠侯爵位喪失機會。


    畢竟顧廷燁身強體壯,肯定能活好久,子孫滿堂也不一定,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


    至於顧廷燁聽到這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他那麽大的寧遠侯府直接空了?


    那他請求官家賞賜和修繕的‘澄園’不是白費功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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