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被顧廷燁、呂好卿等人拉著去前廳敬酒,而在新房之中,餘嫣然貼身女使鞠草正在陪同新娘。


    “娘子,郎君說了,恐娘子頭冠過沉,可以先行取下休息。”金蕊提著兩個食盒,笑意盈盈的進入婚房。


    原本感覺有人進屋,餘嫣然連忙拿起團扇遮臉,直到金蕊的聲音響起,才輕唿出一口氣,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那我幫姑娘卸下頭冠!”鞠草聽到這話,興衝衝的就要動手。


    餘嫣然也沒有拒絕,旁邊的金蕊把食盒放下後,一起幫著鞠草。


    “鞠草,以後不能再叫姑娘了,要改口稱娘子知道了嗎?”金蕊看著有些呆萌的鞠草說道。


    “哎?哦哦,鞠草明白了!”小丫頭連連點頭。


    而聽到金蕊的話,餘嫣然不禁臉頰微紅,似乎對於這種男女之事,開始有了抗性。


    “娘子,郎君怕您餓著,早早讓永曾在樊樓預定了一些飯菜,剛剛派人取迴,還是熱乎的。”


    今日笑著把頭冠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梳妝台。


    “咕嚕——!”


    金蕊的話音剛落,餘嫣然的肚子就響起一陣聲音。


    “噗嗤——!嗬嗬嗬...”鞠草一個沒忍住,捂嘴輕笑起來。


    金蕊眼神示意了鞠草一眼,攙扶餘嫣然起身坐到桌前。


    “娘子,這裏還有南北鋪子的酥點、果脯,郎君說您喜歡吃什麽就吃什麽。”金蕊一樣樣的把東西取出。


    看著精致的菜肴和小吃,餘嫣然食指大動,剛要動筷,就聽到鞠草的小肚子也‘咕嚕咕嚕’響起。


    餘嫣然和金蕊好笑的看著有些尷尬的鞠草。


    “我...我都忙活一天了...”鞠草小聲嘀咕道。


    “你們也來一起嚐嚐吧。”餘嫣然溫柔一笑,拿起筷子挑了一塊魚肉,遞向鞠草嘴裏。


    “娘子還是自己吃吧!”鞠草連忙擺手。


    “沒事的,咱們小心點,不要聲張就好,金蕊,你也來,我記得官人說過你最好這些酥點。”


    餘嫣然笑意盈盈的把托盤遞給金蕊。


    原本不該如此沒規矩的金蕊在聞道飯菜的香氣後,也有些口齒生津。


    “安心,我們都不要與旁人講就好。”餘嫣然眨眨大眼睛,笑著說道。


    她身上並沒有大戶人家出來的各種高人一等,這主要也和餘老太太教導,以及生活環境的影響有關。


    看到餘嫣然發話,金蕊恭敬一禮,接過托盤,和鞠草吃了起來,偶爾還小聲的交頭接耳,談論點心的味道。


    而餘嫣然也動起筷子,細細的品嚐起各類美食。


    三人躲在新房正大快朵頤,一陣細密‘嘎吱’聲響起。


    幾人嚇了一跳,以為房間進了老鼠,連忙迴頭去看。


    隻見在婚床的一個小角落,一隻嫩白肉肉的小手在那裏扒拉床上的棗子、桂圓等。


    餘嫣然把手指放在唇上,輕輕‘噓’了一下,三人對視一眼,各自分開去堵截對方的退路。


    結果對方警惕性很高,嚇得就要開溜,而餘嫣然一身大紅嫁衣,直接飛撲,把小巧的身影摟在懷裏。


    轉過身來,竟是韓家的二姑娘,韓明的妹妹韓玉。


    這小丫頭此時嘴裏塞滿了棗子、荔枝等物,活脫脫一個小倉鼠本尊。


    餘嫣然被韓玉的可愛逗笑了:“怎麽是你?”


    小丫頭‘咕嘰咕嘰’的嚼了幾下,把東西咽下:“我聽馮媽媽他們說,撒帳的東西有福氣,可保佑小孩子無病無災。”


    “嗬嗬嗬...”餘嫣然三人都被小丫頭的呆萌給弄得發笑。


    “餓不餓啊?”餘嫣寵溺的抱著韓玉,有點舍不得撒手。


    “嗯!”韓玉點頭。


    “正好,你大哥哥準備不少好吃的,我們一起吃!”餘嫣然喜歡韓玉喜歡的不得了。


    “謝謝大嫂嫂!”韓玉掙脫餘嫣然的懷抱,如同一個小大人般,恭敬一禮。


    餘嫣然心都要化了,連忙抱住韓玉,來到桌前。


    讓小丫頭坐在自己的懷裏,餘嫣然挨個挑著好吃的,緊著韓玉的來。


    四人就這麽笑嗬嗬在新房內偷吃起來。


    而在外廳之上,韓明和眾人完全喝嗨了,又是吹牛逼,又是舉杯頌詩,好不熱鬧。


    就在眾人盡情狂歡之時,一個小廝神神秘秘的進到廳堂,把縱酒狂歌的呂好卿給叫出去了。


    “哥兒,您要的城南莊子藏酒都沒了!”小廝拱手說道。


    “嗯?!三日前我吩咐下去的運的那一批,這麽快就沒了?”呂好卿腦子喝的都有點短路了。


    “韓家哥兒、顧家哥兒這都是飲酒的大戶,更別提狄家兩位哥兒、種家哥兒了,這酒水根本供不上。”


    小廝都有點無語,這幫人能灌酒是早聽說過的,可這也太能喝了,架不住!


    “那就先這樣,我看裏邊喝的也差不多了,你招唿一下人,去一趟附近的酒坊,尋一些上好的來就可。”


    呂好卿看著廳內已經有好幾位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吩咐小廝一聲。


    “是!”小廝立馬去找人。


    感覺腦子有些暈,呂好卿沒有再進廳堂,而是沿著附近的小路,溜達了一圈,醒醒酒。


    另一個方向,趕來參加韓家婚禮的盛家女眷,也是吃的差不多了。


    一副熱鬧過後的無聊,充斥在盛家五姑娘如蘭的臉上。


    左右望了望,除了自己那個‘憨傻’的六妹妹,還在那裏埋頭幹飯外,盛四姑娘墨蘭卻不見了蹤影。


    這讓如蘭心頭閃過一陣不爽,沒有人挑釁滋事的感覺真不舒服。


    看著小六撲在美食上,如蘭隻得帶著貼身女使去外邊逛逛。


    想不到竟然在一個角落,看到了黯然神傷的墨蘭,少女此刻站在男眷廳堂的外側,靜靜看著中心大紅衣袍的男子。


    “怎麽?舍不得啊?”如蘭每次見到墨蘭,都感覺嘴巴癢癢的,不出言說幾句,心裏就難受。


    “五妹妹這是什麽話?!”墨蘭迴過頭來,臉上帶著一絲陰沉。


    “嗬嗬,四姐姐何必裝呢?想你自詡才女,心高氣傲,怕是也看不起靜遠哥哥吧?那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呢?”


    如蘭這話說得,把墨蘭臊的夠嗆。


    她再有才,能比得上‘文抄公’本人更有才華?


    心高氣傲看不起人家?完全就是韓明對她敬而遠之。


    墨蘭臉色不善的盯著如蘭,而如蘭大眼睛瞪得溜圓,毫不退讓的和對方對視。


    “五妹妹慎言,若是讓爹爹知道你在如此場合胡言亂語,怕是一頓手板是免不了的吧!”墨蘭陰陽怪氣的話讓如蘭臉色一變。


    “哼!”知道此地人多,如蘭隻得悶哼一聲,帶著女使離開此處,氣哄哄的往廳外的一條小路走去。


    身後的墨蘭對著如蘭背影翻個白眼,最後掃了一眼吟詩喝酒的韓明,微微一歎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然後帶著侍女迴到了女眷廳堂,不發一言的吃著東西。


    而被反將一軍的如蘭很是不爽的揮舞手帕:“你說說那個墨蘭,一副狐媚子的樣子,當真以為會有正經人家看上她?!”


    “靜遠哥哥是文人清流之家出身不用說,那餘大姑娘也是太師孫女,她又何必一副被人辜負的樣子。”


    “叫人看了真是作嘔!”


    如蘭的嘴巴跟著機關槍一般‘突突突’,惹得旁邊侍女想笑而不敢笑。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如蘭的手一個不穩,手帕隨風飄走。


    “呀~!我的帕子!”如蘭臉色一急,提起裙擺,小跑追了上去。


    而在遠處,一身錦衣的呂好卿扶著一塊園景石頭揉著太陽穴。


    “這幫家夥,幾年不見,怎麽如此能喝!”


    還在暈乎間,一陣香氣撲麵而來,呂好卿伸手在臉上一抹,竟是一塊精致的絲帕。


    正呆愣的看著絲帕,遠處一個氣喘籲籲的少女跑了過來。


    看到呂好卿捏著絲帕,少女的臉頰騰的一下發紅。


    迅速在數米外停下,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呂好卿和對方手中的絲帕,期期艾艾,不知道說什麽。


    “那..那個...那個...”如蘭用纖細的手指,指著絲帕。


    呂好卿眨巴眼睛,看著清麗脫俗的如蘭,心中第一次出現怦然心動的感覺。


    “額(⊙o⊙)…這個嗎...”呂好卿也有些結巴。


    “嗯!”如蘭看著男子俊朗的麵容,也有些不好意思。


    “啊噢!這是姑娘的絲帕吧!”呂好卿的腦子終於轉動起來,連忙拱手一禮,把絲巾雙手呈上。


    如蘭可不敢取,畢竟這種隱秘地方,一男一女有點什麽肌膚接觸,那可是大罪過。


    看到少女一動不動,呂好卿一下子反應過來,又是一禮。


    “姑娘見諒,在下失禮了!”


    隨後將絲帕放置在石頭之上,向後退了數步。


    而如蘭臉上也扯起一絲笑意,矮身一禮,走向前去,伸手去拿。


    但是天意弄人,連老天似乎都要助力這一對少男少女。


    一陣清風再次拂過,把絲帕再次吹起,如蘭‘哎呀’一聲,趕忙撲去。


    而呂好卿也急忙幫忙去抓絲帕,二人就這麽不知不覺拉近距離。


    最後在一個中間點,二人的手同時抓住絲帕,並且不經意的碰在了一起。


    一道電擊感從手指瞬間傳遍呂好卿和盛如蘭的的身體。


    二人就如此呆呆的站立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對方的眼睛。


    這一刻,似成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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