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對劉媽媽說辭滿意,「對了,把我哥昨日送來的那對花瓶收拾一下送給世子。」


    韓景收到那對花瓶的時候並沒有認出來,反而趙媽媽隻看了一下就紅了眼睛,強忍激動說道,「世子,這對花瓶是王妃生前最喜歡的,還是因為懷了您,才專門讓人收拾了起來,後來老奴再也找不到了。」


    看著裝在錦盒中的花瓶,韓景伸出手描繪著瓶子上的花樣,咬牙說道,「趙媽把這對花瓶送給父王。」


    「世子?」趙媽媽明顯帶著不舍,「世子留著當個念想也好啊,送給郡王幹什麽?」


    韓景卻已經把盒子蓋上,說道,「趙媽,父王會把這對花瓶完完整整送迴來的。」


    趙媽雖然滿心的不舍,可還是聽從了韓景的意思找了小廝來,讓小廝把錦盒送去了韓韜的書房,韓景說道,「我身體不適,去請大夫來。」


    聽韓景這麽一說,趙媽再也顧不上花瓶了,「世子哪裏不舒服?」


    「憂思過重。」韓景如今已經明白了唐暖特意送花瓶的意思,心中隻覺得又甜又暖,「等父王問起了,趙媽再把花瓶的來龍去脈說與父王知道。」


    趙媽媽這才明白過來,眼中一喜說道,「老奴這就去。」


    韓景說道,「趙媽相信我,我一定會把母親的東西都要迴來的。」


    趙媽媽擦去了眼淚,「是老奴愚鈍,剛剛沒有明白世子的意思。」


    韓景搖了下頭,若說這個府中還有誰是對自己真心的,也就隻有一個趙媽媽了,這點小事他是不會怪罪趙媽媽的。


    趙媽媽先伺候韓景躺在了床上,就趕緊出門去喚大夫了。


    小廝送錦盒去的時候,韓韜剛準備去於氏院中,今日於氏特意派了身邊的大丫環送甜湯,韓韜領了於氏的心意自然也要表示一二,隻是見了韓景特意讓人送來的錦盒,又想到當初的那墨錠猶豫了一下說道,「放這裏吧。」


    「是。」


    韓韜邊打開盒子邊問道,「世子的傷如何了?」


    「迴郡王的話,世子最近都在屋中養傷,大夫說已經結疤了。」


    韓韜拿出了錦盒裏麵的花瓶,那花瓶精致典雅,一看就知道是難得的精品,隻是有些秀氣像是女人用的,莫非兒子是送與於氏,感謝於氏這段時間的忙碌。隻不過抹不開麵子這才先送到他這裏?這麽一想,韓韜就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臉上多了些笑意,「這花瓶不錯,世子怕是找了許久吧?」


    「是今日唐府送來的。」


    「什麽?」韓韜一臉驚訝看向了小廝,若是唐府送的,韓景把花瓶送到自己這裏做什麽?莫非出了什麽烏龍?


    小廝低著頭,說道,「確確實實是唐府送來的。」


    韓韜把花瓶放迴了錦盒,心中沉思了起來。


    還沒等韓韜想出個一二三,就見貼身小廝匆匆過來了,跪在地上說道,「郡王,世子院中招了大夫。」若是往常,這樣的事情他可不會拿到郡王這邊來說,誰知道知道郡王對世子漠不關心,可是自從玄慈庵的事情後,郡王發作了一批人又上書給韓景請了世子位,再也沒有人敢不把韓景當一迴事了,經過這段時間,甚至有不少人偷偷往世子那邊靠攏了。


    韓韜趕緊站了起來說道,「還不快走,世子是怎麽迴事?不是說結疤了嗎?」


    「小的不知。」


    韓韜也就這麽一問,腳步都沒停就往韓景的院落走去。他到的時候,就看見大夫正在給韓景把脈,韓景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痛苦和猶豫,可是在看見韓韜的那一刻就趕緊收拾了臉上的神色,像是不想被韓韜發現一樣,可是韓韜早在進門的時候就看清楚了,「父王。」韓景撐著身子想要起來給韓韜行禮。


    韓韜快步走去,按住了韓景的肩膀說道,「先躺好。」又對著跪下行禮的大夫吩咐,「快給世子看看是怎麽了?」


    「是。」大夫態度恭敬,又給韓景把了一會脈才說道,「迴郡王的話,世子憂思過度,這才引得發熱了,在下開幾帖藥先讓世子服下,這病還是要世子自己放寬心才是。」


    憂思過度?韓韜皺眉看向了韓景,韓景急忙說道,「父王,兒子無礙的。」


    「可是有什麽事情想不開?」韓韜皺眉問道。


    韓景低著頭不敢去看韓韜的臉色,微微搖了搖頭。


    韓韜說道,「有什麽事情不能與為父說的?」


    還沒等韓景開口,立在一旁的趙媽媽猛地跪在了地上,哭訴道,「郡王,求您為世子做主啊!沒有這麽作踐人的。」


    「趙媽出去!」韓景厲聲說道,「不許咳咳……」還沒說完,韓景就趴在床上咳嗽個不停。


    這樣一來反而引起了韓韜的興趣,韓韜說道,「趙媽說。」


    趙媽媽滿臉是淚,說道,「郡王可見到了那對花瓶?」


    花瓶?這事情怎麽又牽扯到了花瓶上?


    「郡王不覺得眼熟嗎?」沒等韓韜反應過來,趙媽媽就說道,「那是王妃生前最喜歡的一對花瓶啊,是王妃從娘家帶來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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