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鄉曲和代宗慶開始著重關注那兩件翠紅時,李岩才得到空隙把那塊長橢圓半塊玉石拿起來對吳緲說道:“丫頭過來,你仔細看這裏,你看像什麽?”


    林茜茜已經脫口而出:“獨釣寒江雪。”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代為也緊著說道。


    李岩笑道:“看來我們看的是同一版的插畫版唐詩。”


    吳緲癟著嘴說道:“哥,這個後麵做個架子,然後放在家裏就很好看。”


    李岩笑道:“奢華,這麽貴的東西,就放在家裏,可惜了。”


    吳緲道:“那裏可惜了,別人家裏可以放,我那裏為什麽就不能放了?”


    杜鵑笑道:“哥是怕你,這麽貴的放在家裏不安全。”


    吳緲裝著恍然大悟道:“就是就是,還是變成錢最安全。”


    林茜茜笑道:“早就知道,隻要是變成錢,你一定是高興的。”


    吳緲歎道:“沒辦法啊,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醬醋茶很貴的,這東西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放在我家裏,我還怕被壞人惦記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林茜茜挨著李岩極小聲地問道:“師父,剩下的這些你還打不打算解開?”


    李岩看向代宗慶和古鄉曲,扭頭看了眼杜鵑後說道:“要不就此罷手。”


    林茜茜微微點了點頭,因為在這麽下去李岩更加說不清楚了。林茜茜拉著杜鵑的手輕聲說道:“鵑,我們去看看我們的那兩塊玉,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樣子了?”


    杜鵑心領神會道:“就是,我都等不及了。走,嫂子帶我們去。”


    代為看著還在那裏專心琢磨那塊翠紅色玉料的父親,才要說話,杜鵑已經喊道:“代伯伯,嫂子帶我們去看我們的玉了,我們就不打擾您和古伯伯了。”


    就見到代宗慶剛露出點笑容,還沒有迴過神來,杜鵑就強拽著代為往外走。嘴裏還喊著:“哥,走快點,那可是你送我的,你總不會不關心吧?”


    李岩笑著朝一臉錯愕的代宗慶笑著招唿道:“代伯伯,那我就跟著去看看,你和古伯伯在這裏忙。”


    趕緊離開這裏是第一步,至於小推車上還有一些沒有來得及解開的原石,就讓它們放在那裏,反正這裏是代宗慶的公司,放在這裏是最安全的;而且最終這些玉料也都是會在這裏被解開,然後再打磨、雕琢。。。


    古鄉曲此時依然低著頭研究著翠紅色的玉石,聽得有人說起自己,也隻是象征性地向後揮了揮手。代宗慶見到李岩也跟著離開,張嘴想要說話,卻被古鄉曲的一句話打斷了思路。


    “代總,你看這塊,和剛才那塊可是一對啊,兩塊原本是同根的,隻是這塊多了一隻蟲。代總,這個可以拿來做鎮店之物啊。你看。。。準備請誰來雕琢?不過我覺得就保持他們的原貌也是個很好的選擇,更多的遐想。。。”


    代宗慶轉過頭神情有些恍惚,古鄉曲納悶道:“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說說


    你的想法。。。咦,他們人呢?那個小李呢,那個小醫生到哪裏去了?”


    代宗慶這才說道:“剛走,到展覽廳去了。”


    “這個小醫生,這裏還有這麽多原石沒有解開呢,這就走了?!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唉。。。代總,這個小夥子是什麽來曆?鑒玉能力實屬罕見,我老頭子是自歎不如啊。”


    代宗慶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好在古鄉曲並沒有在等代宗慶介紹李岩,而是繼續說道:“代總,你看連續解了四塊,都是開出了極品,這個我根本就沒有遇到過。就這幾塊哪一塊都是好物件,我都舍不得賣出去。”


    代宗慶歎息道:“而且我都走眼了,雖然那塊我也覺得裏麵有料,但是我看到的和小李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古鄉曲看著代宗慶指著的半塊長形玉料,歎息道:“可惜啊,這個小醫生太過直接,否者至少不會損失這幾百萬啊。”


    代宗慶點著頭說道:“古老,我感覺他的眼界比您和我都高,李醫生的眼裏根本就沒有價格,隻有追求最美的念想。古老你看這一麵,本身就是一副完美的山水,何須多加雕琢,似乎任何的人為修飾都是破壞。”


    古鄉曲很有同感地歎道:“是啊,雖然我們在節約幾百萬後,也可能會得到這幅天然山水,但也可能就會失去一睹這幅自然造化的機遇。”


    代宗慶吸口氣歎道:“不是可能,而是絕對,如果是我,我就會橫向下刀,這幅絕美的山水畫必然毀在我手中。”


    突然古鄉曲一拍腦袋大聲喊道:“迂腐迂腐,代總啊,我們迂腐,我們被損失的那幾百萬困住了思維,如果我先看到這幅天然山水,我也會拋棄那個庸俗的幾百萬,即便我再庸俗,見到這幅山水,也升值許多。現在更多的都賺迴來了,這幅畫何止幾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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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宗慶聽到一半也已經哈哈到笑起來,說道:“古老,今天我是有些短路了。今天大起大落太過頻繁,而且起伏的過於陡峭激烈,居然買櫝還珠的事,也出現在我身上了。”


    “代總,你說起這事,我還忘了問你,今天你到底出了什麽事了?我記得和二道販子買原石的不是你嗎?你咋又跑去小冷那裏了?而這些原石咋就成了小醫生買的?”


    代宗慶用手輕輕扶著那枚小鴿子蛋,簡單說了說這麽一點時間裏發生的事,最後又說道:“冷董的事也隻是暫時有了緩解,不過資金的缺口還有些大。”


    古鄉曲看著代宗慶手裏把玩的小鴿子蛋,突然說道:“代總,我聽得小醫生說,這些原石他是要和你合作的,利潤二一添作五。”


    代宗慶歎氣道:“是的,開始的時候我是很同意的,這些原石是李醫生為了替我解圍出手買下的,我認為這是一筆虧本的生意,所以就像想著和李醫生一起承擔。但是現在看來我是理解錯了。”


    古鄉曲扭頭看了看還在小推車上的原石,說道:“根據開出的這四塊原石,我


    粗略地可以認為這些都是有貨的,如果能夠有這個一般的水準,價值就已經超過一個億了。”


    代宗慶咧了咧嘴說道:“上麵還有更多,其中一些,我基本可以大致確定有八千萬往上的價值。”


    古鄉曲露出一些狐疑的表情。


    代宗慶解釋道:“我開始已經選完了,我預估的最後成品後的價值應該接近一個億,後來李醫生剔除了一些,所以我覺得依然不會低於八千萬。”


    古鄉曲右手習慣性地搓了搓手指,用歎氣聲說道:“也就是小醫生這筆最少的盈利也在八千萬以上,你覺得小醫生心裏有這個價格核算嗎?”


    代宗慶迴想到吳緲在和趙董談價時的情景,以及自己後麵還專門問過吳緲關於最後報價的根據。


    於是代宗慶很實在地說道:“李醫生心裏是知道的,應該說是很清楚,他給出的最高報價是一億五千萬;隻是最後的成交價格是一個億。”


    “哦,這個李醫生還是個談判高手,你說的都比你會做生意了。”


    代宗慶笑著搖了搖頭,便把剛才李岩買下原石的整個過程略微詳細地又說了一通。


    “有趣,有趣,我對這個小李醫生很感興趣,他們到哪裏去了,我再去會會他。我還就奇怪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朋友能有這樣的不露聲色,大智若愚。”


    展覽廳內,杜鵑很小心地摸著自己的玉,嘴裏喜道:“哥,我都不敢用勁,這個好看是好看的不得了,可是我都不敢用一點勁摸它。”


    李岩笑道:“那你就好好地看,不要用手去摸。”


    杜鵑撅著嘴說道:“可是我奶奶說,玉就是要養的,這要是不養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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