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看了眼杜鵑,然後說道:“你們看著,不過也可以都過來感受一下。代為,你放心,我對你父親的情況已經了解,如果醫院讓你簽字做外科手術之類的,你都拒絕,不用說理由。實在不行,你就推到曉軍不在的理由上。所有的治療都由我來做,你就放心。”


    代為使勁地點了點頭。


    畢德先示意代為和自己走到外麵,然後對代為小聲說道:“你放心,小李答應下來,就沒事的。我看小李的神態,我就知道不會有問題的,我很了解小李。”


    “可是,我爸他傷得這麽厲害。”


    畢德先道:“小李,自己傷得比這個嚴重很多,都是自己把自己治好的。”


    “真的?”


    “我當時一直都陪在他身旁,我不會騙你的。你放心做好小李讓你做的就行,小李很能幹的。”


    病房內,李岩繼續進行著代宗慶血液中的毒素,並開始治療傷口。代宗慶的傷口幾乎都是撕裂傷,而且還不是一條狗留下的痕跡。


    好在這些傷口都是新傷口,而且創傷時間很短,代宗慶的機體記憶很強。醫院所做的臨時治療措施也很到位,並沒有做破壞性的清創,估計是準備立即動手術。


    果如李岩所料,此時已經有醫生來找代為簽字。當得知代為拒絕任何治療時,醫生辦公室內所有的醫生都向代為投以奇怪的眼神,眼神裏滿是懷疑和不信,然後還有鄙視。


    醫生不斷地強調病人情況的嚴重程度,勸說代為最好立即簽字同意,否則後果很嚴重,而且時間很緊,並告訴代為,醫院已經做好了立即手術的所有準備工作,隻等著代為簽字。


    隻要代為簽完字,就立即進行手術。


    代為堅持搖著頭,為了怕言多必失,所以就連說話都說得很少。最後醫生急著說道:“你這個做女兒的太過分了,我都給你說了這麽久,也說了病情的嚴重性,可是你為什麽就是不同意呢?你是不是病人的女兒?我嚴重懷疑的身份和動機。”


    代為咬著牙說道:“我不敢自己做決定,我下不了這個決心,你的這些條款聽起來都太嚇人了,這些風險我都不能承受的。我要等我丈夫來作決定。”


    醫生急道:“這些條款都是手術前必須簽署的,就是一個最簡單的手術都一樣的,隻要是手術都會有風險。但是這個。啊。你要懂得。我們必須要有這個手續,而且你父親的情況的確比較嚴重,風險是有的,我們醫生都會盡力避免的。”


    代為無助地說道:“可是,你們又不說絕對不會有風險,隻要你們說絕對沒有風險,我這就簽字。”


    醫生很無奈的強調道:“這個絕對的事情,我是沒有辦法給你說的,我最多隻能給你說,你父親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必須立即手術,拖不得了。動手術的確有風險,包括手術後的會有風險,但是不動手術的風險很大的。你必須要考慮到這些的。”


    代為搖著頭道:“我不能讓我父親有風險,你們去找一個醫生來,隻要他說沒有風險,我就同意。你們這個字,我不能簽。我聽你念的,我都害怕。”


    醫生搖著頭問道:“代女士,你丈夫什麽時候能夠趕到?”


    代為搖頭道:“我還沒有聯係上。”


    “還沒有聯係上?你。。。你趕緊現在,立即聯係。讓你丈夫立即做決定,代為女士,真的時間不等人,我們也是為了你父親考慮。我們醫生是人不是神,我們隻能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但是不能保證絕對沒有風險。”


    代為真的拿出電話來,撥打了杜曉軍的電話,依然是關機。


    醫生也看到了號碼顯示的是丈夫,也聽到了裏麵傳來的是對方關機的應答聲。


    辦公室內所有的醫生,都開始懷疑代為和自己丈夫之間是不是有矛盾,或者是別的情況。


    最後科室主任也被請了過來,兩個鬢角都已經全白了的科室主任,坐在代為麵前,問道:“病人還有其他的家屬沒有?你媽媽在哪裏?你和你媽媽好好商量一下,我們的醫生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就等你們做決定了。隻要你把這些說明的字一簽,我們立即就動手術。隻有這樣才會對你父親最好的,最必要的。”


    代為還是搖著頭。


    科室主任繼續耐心勸導道:“我知道你的擔心,因為他是你的父親,你聽到這些風險心裏害怕,但是你要知道這些風險隻是我們給你說明,並不是說肯定會發生。我們隻是告訴你有這個可能,這些風險可能出現,但也不一定就會出現。”


    代為低著頭小聲問道:“主任,你給我說,出現的可能性有多大,不出現的幾率是多少?”


    主任搖頭道:“這個我沒辦法給你確定,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說明不會發生。”


    代為說道:“我知道的,隻要是概率上可能發生的事,就是說一定會發生,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生。我就是害怕,你們醫院每天都在做手術,從概率上來說,越到後麵越有可能發生。我害怕,我的手不聽使喚。真的,我現在就連手都提不起來。”


    主任心裏其實很理解代為的這種心裏,因為很多病人家屬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尤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家屬,有的男家屬,別看五大三粗的,真到簽字的時候,手都是發抖的,渾身緊張地都渾身往外冒冷汗。


    可是這些字在手術前必須簽字,不簽字這些手術是不可能進行的。沒有一個醫生和醫院會擅自做主,尤其是有家屬在場的情況下,直接給病人做手術。家屬不同意,所有的治療和手術都將被迫停止,如果還有治療,那也是幾乎無醫療風險的常規保守治療。


    實際上代為的心中已經開始鬆動,但是代為想到自己的公公是如此地相信李岩,而且杜曉軍當時的情況有多嚴重,代為都是清楚的。如果當時沒有李岩,杜曉軍早就不在人世了。


    所以代為硬著頭皮堅持著,直到醫院來勸的所有人都對代為無可奈何時,都對代為有了特殊的想法時,代為才得以暫時脫身離開了和醫生辦公室相通的一間像會議室的辦公室。


    當代為抽得一點空,來到病房時,看到裏麵李岩他們還沒有出來,於是代為很小聲地問畢德先道:“畢參謀,小李他們還在裏麵?裏麵情況咋樣?”


    畢德先迴道:“還在裏麵,別擔心,這說明情況可以控製,或許正在好轉。”


    代為有些不踏實地問道:“是真的?”


    畢德先點頭道:“我見過很多次,小李給人治療了。我的判斷是這樣的,所以小代你不要太著急,要相信小李。醫院方麵你可要做好工作,他們有時候會幫倒忙的。小代,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在這裏看著。”


    代為忙著說道:“畢參謀,你迴去吧,我在這裏就可以了,你還有很多事要忙的。到時候我公公會說我公私不分的。”


    畢德先笑道:“沒事的,小李在這裏,軍長什麽也不會說的。”


    “我公公對這個小李真的和別人不一樣,好像在小李這裏,什麽原則都可以沒有了,我都看得出來,我公公看到小李,比看到曉軍都高興。”


    畢德先笑道:“軍長對曉軍是最看重的,那是深藏在心裏的,曉軍是軍長的驕傲。隻要說起曉軍,軍長腰都要挺直很多的。至於,小李,軍長是有自己想法的。”


    代為問道:“小李和鵑能不能成?”


    畢德先輕出口氣,道:“說不清楚,不過這次過來我感覺應該問題不大。我看出小林和小吳都在撮合小李和鵑他們,我就是有些摸不清小李的想法。”


    “小李這人是有點怪怪的,我的直覺,是這個小李有些不近女色,畢參謀,你對小李以前了解多少?”


    畢德先很實在地說道:“了解一些,但也不是很多,小李平時很少會說過去的事,不過鵑應該都知道,小李這人不說假話的。”


    代為往裏屋看著,歎了口氣道:“小李什麽都好,我就是看不得他剃個光頭,曉軍有時候剃個很短的像光頭的頭發迴來,我就心裏很緊張,所以我不喜歡曉軍把頭發剃光。”


    畢德先有些尷尬道:“小李剃光頭,也是在跟著我參加特種兵訓練後養成的,誰知道他就一直剃光頭了。”


    代為輕聲道:“還好,小李的頭型剃光頭還算將就,那天我父母第一次看到小李,迴去就說,‘這個小李,什麽都好,就是剃個光頭不好,年紀輕輕地就剃個光頭,難道要出家當和尚?’”


    畢德先笑道:“看來你父母也是想讓鵑和小李在一起。”


    說著話,門外進來幾個醫生,領頭的是值班副院長,因為代為的父親可不是一般人,代為也不是一般普通家庭的媳婦,如果在醫院裏這兩個很有背景的家庭中一個地位不一般的人出事了,醫院的麻煩可不是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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