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等人走後,祁文成第一時間問道:“李總,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李岩笑道:“書記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這麽做的,我和艾倫的相識,就是替旺鋒公司購買這種設備認識的。”


    “等等,旺鋒公司最新的那設備是你談下來的?不對啊,你在旺鋒公司任職的時候,那設備早就購買了。我是統計過期的。”


    “書記大人,我當時是被齊老板臨時抓去當了和現在一樣的角色,而對方就是這家米國艾利特深公司,當時也是艾倫過來談的,副手依然是剛才那兩個班森和布魯斯。”


    祁文成有些凝重道:“看來還是我的工作做得不細致。要是早些知道這些,我早就把你拉進來了,出國考察的時候,你要是也在,我們就不會走很多的彎路,也會有更多的選擇。因為我知道旺鋒公司最後一的設備並不是這家公司的,我當時得到的所有的信息就是國內這些設備都是通過中間商進來的,無一例外。”


    “書記你統計的也沒錯,當時的確是這麽個況,隻是我談這設備的時候,得到貴人相助,所以才幫著旺鋒公司拿到了當時米國使用的最廣泛的這設備。”


    “不對啊,我所了解的是,至今這種設備係統的限製依然很嚴,能夠出口到我們國家的都不可能是米國較為先進的設備,隻能出口淘汰設備。”


    “哈哈哈,書記大人,你這是燈下黑了,旺鋒公司的這設備就是現在米國市場上,自己企業使用的最為普遍的設備係統,可不是什麽淘汰了很多年的設備係統。”


    “這個?”


    “我在資料上見到,你們統計的設備在國內最先進的依然是wxl36型設備係統,就知道你們的統計出了點問題。不過這也不是你們的問題的,旺鋒公司也沒有特別宣揚他們的設備已經比wxl36型先進了整整兩代。”


    祁文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那個中分頭秘書顯得越加緊張。但還是小聲提醒道:“書記,下午還有一場和德國西城化工的商談。”


    李岩也忙道:“好了,書記,我還沒有看本西城化工的資料,要不還是讓我先認真拜讀一下這個資料?”


    “好的,你抓緊,有什麽見解和看法,你直接說,不擁有任何的顧慮。”祁文成說道。祁文成說完轉頭對坐在一側的幾個同行專家代表富有深意地看了看。


    上午與米國艾利特深公司的商談,在祁文成的大力支持下,幾乎就成了李岩一個人的表演。隨行的幾個所謂的專家臉色是非常不好的,這些專家都是全程參與了立項、考察、篩選、初步接觸,以及後續的跟進的。


    李岩初來乍到,就直接把所有的風頭都搶走了,而且還很直接地對他們的前期大量工作造成了很不良的影響。李岩雖然沒有直接針對這些專家,但是指出來幾個致命的遺漏讓這些專家臉上已經很掛不住。


    本西城化工,的確具備是很高精尖技術。資料上顯示的是想要和本西城化工合作碳基複合材料,對於這方麵,李岩隻在旺鋒公司任職時,接觸的較多些,但是李岩自認為自己絕對不能和眼前的這些專家相提並論。


    看來下午的商談,自己也就是一個看客而已。


    一西裝的本人很準時地出現在會議室裏,除了長相和材不一樣,六個本人穿著都是一樣的製式西裝。


    當首的是一個清瘦的上了些年紀的本人,李岩通過資料知道這個應該就是依田三季副會長。


    祁文成的隨從已經換了一批人,當然跟著的秘書和主任卻是依然沒變。


    李岩看著資料,對祁文成小聲道:“書記,你說我是不是算完成任務,可以走了。”


    “我早就說過,有兩場,這馬上第二場就要開始了,你卻要走了?”


    李岩小聲道:“書記,這個碳基複合材料我知道的也不多。”


    祁文成道:“你在旺峰公司的時候,你們公司也有這個產品的,好了,別矯了。”


    李岩無奈的笑了笑,卻反而被祁文成叫到了左手,緊挨著的位置坐。


    本來準備作壁上觀的李岩,很快就有些坐不住了,因為氣氛變得有些讓李岩感覺到了不舒服,背後就如芒刺紮背。


    如果說在探討技術的時候在場的專家們把自己的位置放低,是謙虛學習的態度;但是在後麵的條件商談中,簡直就是自己在中港與那個本私人企業商談代理時,那個鎮辦企業的翻版。


    本企業方麵還沒有說什麽,這裏已經把自己所有的底都交給對方,就像是一幫白條條的,叉開腿躺在地上,任由對方打量,然後決定是不是撲上去,壓住這些白條條的叉開腿的東西。


    李岩很是納悶地看著祁文成,心想:“這些專家的心態和業務能力,難道你這個祁書記不知道?這些專家似乎比剛才那一批專家還要惱火,這些人沒脊梁骨。”


    祁文成也有些詫異,這些人今天是咋了?以前隻是調研和內部之間的商談,當時這些人談起來都是頭頭是道,分析得還很有道理,可是現在這都是什麽?


    微皺眉頭的祁文成端起茶杯喝著茶,隨後清了清嗓子,直接又把茶杯交給那個中分頭秘書。


    秘書忙著接過茶杯續好茶水,隨後附在一個專家耳旁細語幾句,這個專家起就跟著秘書走了出去。


    場內為此略微停頓了一點點時間,但隨後依然是一幅高低態勢的交談。


    李岩很想插嘴,但是此時基本上都已經進入商務部分,商務部分這在資料裏麵有過簡單的概要,具體的事項,李岩知道肯定已經在事先基本有一個框架,甚至可能都有具體的細節了。


    李岩貿然開口,很有可能打亂了祁文成書記的步驟,這個到現在已經不像是商務與米國艾利特深公司的商談。本人做事和米國人完全是兩個風格,本人做事非常仔細,仔細到每一個很小的細節,而且更像是一隻嗜血的狼。


    米國人,至少和李岩兩次商談過得艾倫,雖然是個美女,卻顯得比眼前這些本人更加粗礦,條條框框都很清晰,雖然也想著追求更大的利潤,但是不會做到本人這麽極致。


    這可能就是兩個國家不同的思維方式,不同的做事風格。米國人可以做得很強勢,但不會把你徹底吃幹。但本人不一樣,言語上的敬詞很多,但高高在上的姿態顯露無比,更加是要努力壓出你幾乎所有的水分,即使你給出了他們沒想到的優惠待遇,他們依然會繼續索取,讓你覺得你還給與的不夠多。


    那個被叫出去的專家臉色有些不是很好的迴來後,也沒顧及現場說到的話題,而是直接就道:“我們的誠意是非常明顯的,所以我們直接攤開了我們的底牌,現在就是貴公司拿出你們誠意的時候,我們這一次考察了好幾個公司,之所以選擇和你們公司進一步商談,就是覺得你們的技術的確是有獨到之處的。。。”


    這個專家的一連串的說辭,讓李岩有些愕然,這個商談不是菜市場買菜,更不是賭場裏賭牌,你梭哈了,別人也要跟著來。就像你這樣,這個商談還談什麽?難道就是大家把各自的要求寫出來,然後一句話“行還是不行?行則合作,不行就一拍兩散?”


    祁文成的臉色還好,可是看向李岩時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好了。李岩反而迴報以很淺的微笑,李岩都不知道這一絲微笑是什麽意思,或許有點嘲笑的意思,也或許什麽意思都沒有,隻是做一個迴應。


    前後兩個不同的態度,讓本人有些摸不準,但是這個專家說了這麽一大通,也讓本人心裏有了底。


    本人很善於調查研究總結,在來商談前已經掌握了這些專家嘴裏所說的調查過什麽公司,也調查過這些專家的背景等等,唯一有個意外的就是坐在祁書記旁的年輕人,這個人沒有任何的資料,也沒有在以前出現過,但是能夠坐在祁文成書記旁,那就不是一職務的人。


    而且現場到此時為止,就隻有祁文成書記和這個年輕人沒有發表過什麽言論。精熟研究的本人,知道隻要祁文成書記一開口,那就是定調,隻要祁文成書記不說話,那就是一切還可以繼續談。


    隻是剛才這個專家的一大通說辭,很明顯是經過授意的。


    本人改變了商談的策略,開始扣細節,逐條逐項地來迴扣,看著似乎隻是在收官,可是一點點地收刮,祁文成手下的這些專家隨時都被本商談團牽著鼻子走。無論是在技術上,還是在商務上,都被東一下西一下的來迴折騰地忙於應付。


    各項細節背後的功課做得實在是太差,而且更沒有現場的反應能力。到這裏李岩感覺到這些專家首先在技術上已經臣服於本,然後在商務上就和白癡沒什麽區別。


    反觀本商談團,卻是搭配合理,每個人都可以深談技術,卻又不會在商談時太過弱智。並且更重要的他們背後的工作做得非常的細致,相互之間配合的很好,進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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