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淡淡地說道:“你的目標很遠很大,不會把我的那點小事放在心上的。”


    祁文成道:“你是聽到我的一些什麽傳聞了嗎?我自己隻知道做好眼前的事,做好現在的位置,為自己負責也是為自己的責任負責。”


    李岩點頭道:“我隻是憑自己的直覺,我們倆追求的不一樣,幾年前你對我說這些,我會非常激動,立即追隨你,並把你當做伯樂。但現在我有點變化,我隻是想自己活得簡單,雖說不是古佛青燈那樣的孤寂,但隻想一草一葉、一山一水這麽簡單。”


    祁文成道:“你是想遠離塵世,又不想出家,就做一個大隱隱於世的隱者?”


    李岩笑道:“別把我說的這麽厲害,我知道每個人都是社會人,不可能遠離社會,我隻是想遠離爾虞我詐,遠離勾心鬥角;不用去防範別人,也不用去偽裝自己。做簡單的自己,過簡單的生活。偉人說過;‘上與天鬥、下與地鬥、中間與人鬥,其樂無窮。’我卻隻想;‘上不與天鬥、下不與地鬥、中間不與人鬥。’”


    祁文成認真地看著李岩,緩了緩說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想法卻是這樣老氣,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麽,但是從我對你的了解,你本心不是這樣的,要不然你不會去參加國際特種兵大賽,這說明你內心是火熱的。在巴山第一次見麵你給我下逐客令,但是你讓我看到了你嫉惡如仇的正義。”


    “你明知道你麵前站著的是巴山的新任書記,和調查組的高級jc,但是你眼裏隻有正和惡。我見得多了拍馬屁的,見多了畏懼強權的。你給我的感覺不一樣,那時我的確也是有一些生氣的,你讓我很沒有麵子,但是迴去後,我很佩服你,尤其是調查到你所說的都是事實,沒有任何的誇大。這些都說明你的正義和理智,我當時就覺得你待在那個私企中太屈才了。”


    李岩笑道:“齊書記,過獎了,我都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我這人情商太低,不是我不拍你的馬屁,而是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些根本的原因就要怪我的情商了,別人的情商是低,我的情商是負數。你以後離我遠點,免得我的負數情商影響你的高情商了。”


    祁文成笑罵道:“你就胡扯吧。你真的不考慮?”


    李岩搖了搖頭,拿起熱水壺給祁文成茶杯裏續上了熱水。說道:“你看,你們就喜歡整一個茶道,讓一個美女在一旁把水和茶燙來倒去的,我就不,我陪你喝口茶,隻想著熱水泡壺好茶即可。以前我也是喜歡喝茶的,尤其喜歡喝龍井,後來不喝了,反而喝的最多的就是白開水。所以隻要是口感不錯的茶,都可以喝。”


    祁文成道:“你是要告訴我,你已經大道至簡了。”


    “我咋覺得你今天是在拍我的馬屁呢?”


    齊旺財開心地笑道:“我就是要拍你的馬屁,拍到你心軟,拍到你忘乎所以。”


    李岩道:“你是在忽悠,把我忽悠糊塗了,頭昏了,然後答應你什麽,你就拿這個要挾我。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要一諾千金,但我現在要在這裏先把話說了,今天對你後麵所有的承諾都是無效的,都是說著玩的。我看你還忽悠我不,現在你是不是看我就像一個無賴?是不是很想打我?”


    祁文成道:“打你就算了,我也打不過你。你可是很厲害的特種兵。那個梁軍說起你就連眼神裏都透出崇拜,還說想拜你為師,後來是被人給攔住了,是你不願意?”


    李岩道:“你剛才還說我老氣橫秋的,他這麽大一個人拜我為師,還不把我叫老了。”


    “可是我聽到你那個美女副總好像叫你師父。”


    “叫著玩的。就一朋友,很有能力的。”


    祁文成往後一靠道:“哦。你說是朋友就是朋友,對了,那個姓杜的美女,是什麽背景?”


    李岩低著頭喝茶,含糊地說:“你自己去問她。我覺得你一個大老爺們,咋這麽八卦。”


    祁文成歎道:“李岩,你實在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趕緊弄個手機,我以後有事找你也好找點。”


    李岩大笑道:“你現在不是也很好找嗎?”


    祁文成道:“哪有你這樣的,年紀輕輕的手機都不用。”


    李岩道:“我覺得這樣挺好,少了很多煩心事。”


    祁文成又問道:“你以後到底有什麽打算?這點總不用瞞我吧?”


    李岩攤手道:“我真的還沒有具體的打算,我身體剛好,先休息一下可以不?”


    祁文成指著李岩道:“就你這人,都懶得說你。不過以後有什麽用的著我的你可以一定要記住了。”


    李岩撓頭道:“好吧,不過我還真的沒有什麽需要麻煩你的,我一不犯法,二不當官,所以原則上來說不會有麻煩你的機會的。”


    祁文成搖著頭道:“那我以後麻煩你的時候,找你可以不?”


    李岩點頭道:“請我喝茶沒問題的,隻要你有空。其它的我也沒多大的本事可以幫你的,不過你要是看得起我,我可以替你跑跑腿。”


    祁文成輕唾道:“說得好聽,剛才讓你去幫我,各種的理由,還說可以替我跑跑腿。那好你現在跟我走,我就需要你替我跑腿。”


    李岩道:“你這人,咋這麽較真,你就不允許我假打一下。”


    和祁文成的一席話,李岩內心也是有點惶恐的,剛從旺鋒公司離開,自己一下子就又要麵對自己的那個已經要放棄的小攤子,隻是自己的外債倒是還完了。


    自己突然有一種失落,沒有了方向感。自己是該認真考慮一下,以後該如何做,又該做些什麽。以前自己隻想著多賺錢,賺很多的錢,結果不是被騙,就還是被騙;最後自己還欠了一身的債。現在自己要事業沒事業,要家庭沒家庭,自己的父母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李岩看得出來兩位老人心裏是很著急的。


    和祁文成喝完茶後,迴到吳緲處心情依然是有些失落的。林茜茜聽到門口的聲音直接就給李岩打開了門,看到李岩的神態,就問道:“師父,和那個祁書記聊了什麽?咋看著你心情不好?”


    李岩道:“也不是,隻是我在後來的路上,想到我以後該做些什麽,突然覺得有一些迷茫。又覺得自己這麽大了,既沒有事業也沒有家庭,想著就覺得自己很失敗。”


    林茜茜伸手拉著李岩的手說道:“師父,你有我這個徒弟啊,有幾個人在你這麽年輕的時候有徒弟的。”


    吳緲聽到李岩說的話,也小跑過來道:“哥,你哪有這麽失敗哦,隻要你想,你什麽都會有的。而且馬上都會有的,我向你保證。”


    李岩笑道:“我的事,你向我保證。”


    李岩總算是有點笑容了,吳緲開心道:“哥,你別想太多了,你笑了就好。我看一定是那個祁書記又要拉著哥跑到巴山去是不是?他也不想想,我們剛從那裏離開,又讓我們迴去,這叫我們情何以堪?”


    李岩樂道:“丫頭,你還拽起成語了。”


    林茜茜在後麵推著李岩的背往沙發旁走,嘴裏說道:“師父,我覺得你給齊旺財做那個管子就很好,要不你就先從那個管子做起啊。”


    李岩道:“那種管子有很多種形式,我倒是都可以做,但我有些沉不下心來,再從這麽小做起了,看來這次去旺鋒公司對我來說不是好事,以前我想都不想就可以到處去跑生意,去接受別人的白眼,但是這一會兒,我居然有些不願意去做這些一家一戶去求別人的事了。更何況受了別人的很多白眼後,還不一定能夠談成,即使談成了一筆合同,也賺不到多少錢。可見我就是一個俗人,俗不可耐。就這點時間,就把我變成一個矯情的人。”


    杜鵑立即道:“哥,我有點錢,我把我的錢都給你,我們辦一個大公司,你當老板。”


    吳緲接口道:“你當老板娘。”


    杜鵑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哥當老板,然後招很多人來,讓他們去跑業務,哥,你就坐在辦公室裏指揮他們就可以了。”


    李岩笑道:“完了,我又成了吃軟飯的了。看來每個人的變化真的是不受自己意識轉移的,我去旺鋒公司這麽短的時間,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給改變了。好在我及時抽身,要不然我可能就變成了我最討厭的樣子。”


    杜鵑更加著急地說道:“哥,你說什麽呢?真是的。有了本錢才好做生意啊。沒有本錢做生意有多難,錢生錢,用錢賺錢。”


    林茜茜也道:“鵑兒說得對,師父,齊旺財給我們也打了一點錢,我們都拿出來,我還有一些積蓄也都拿出來,辦一個公司,這樣我們的起步也要高一些。”


    李岩道:“不用了,我再想想。放心,我剛才也就是說幾句而已。”


    吳緲說道:“你們好好勸勸,哥就是這樣,一副迂腐的樣子,太討厭了。有時候氣得都想咬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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