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現場,婁生軍憑著多年的刑偵經驗,就知道包守通對自己沒有說假話,婁生軍心裏暗自慶幸包守通說得很詳細,而且句句實話,這讓自己的決定是如此的完美。


    婁生軍趕到的時候,現場的勘察工作已經進入尾聲,負責勘察的警察向婁生軍暫時做了一個很簡單的匯報。


    “扳手上的血跡已經提取,扳手是從大玻璃窗砸入的,現場有激烈搏鬥的痕跡,還有男女之間運動留下的痕跡,初步判斷死亡男子是被自己口腔中冒出的血液窒息致死。。。”


    婁生軍所要的東西都具備了,婁生軍心裏暗喜,打斷匯報後問道:“這裏的老板是蔡蘭芬是不是,聯係她沒有?”


    “已經聯係,還沒有趕到。”


    婁生軍吩咐道:“繼續聯係,讓她立即趕過來。如果再不來就讓她直接去局裏,我們也迴局裏去等著。”


    最後事件的發展完成按照婁生軍的劇本往下發展:因為雨大,包守通和陳依青到公司去關窗,一時性起,兩人就在保安室同房。結果被加班的陳依青前夫撞見,於是陳依青的前夫惱羞成怒,拿起手裏的自製工具對保安室內的包守通暴力攻擊,企圖殺死包守通。陳依青為了保護包守通,結果自己的後背遭到了重創,受傷嚴重。


    包守通護妻心切,與對方進行激烈搏鬥。打倒對方後,抱起陳依青冒大雨趕到醫院給陳依青救治,而包守通自己也因為淋雨發燒,住進醫院。包守通剛清醒過來後,第一時間就選擇報警。當警察接到報警趕到現場時,才發現被打倒在地上的男子已經被自己吐出的鮮血窒息而亡。


    在這裏包守通就沒有了任何的過錯,首先,包守通和陳依青是合法夫妻,隻是同房的地點有點不是很合適。但是當時是深夜,辦公樓內並沒有什麽人。同時包守通又明確地讓保安離開,這些也算合情合理,更不犯法。


    第二,包守通當時不但赤手空拳,而且還是赤身**。反而死者卻是手握重型的兇器,這件兇器是致命性的。兇器上的血跡是陳依青一個人的,並無第二個人的血跡,指紋也隻有死者一個人的。


    第三,現場提取的體液、指紋等等,都說明當時包守通正和合法妻子陳依青在行房事,而血跡隻有陳依青和死者的,死者的血跡隻有三個地方有,破碎的窗戶框上有很少一點,桌子的碎玻璃上有一點,然後就是那一塊地上有一點。反而陳依青的血跡位置較多。


    第四,陳依青身上的創傷。背後的傷是被扳手重擊留下的,至於其它的傷,隻有一處隱處的小傷應該屬於包守通造成的,其餘的傷則都是陳依青本能保護包守通時造成的。還有陳依青背後的一塊青紫和包守通肋部的青紫擦傷,也證實是死者留下的腳印。


    第五,辦公樓大門的監控攝像頭,記錄下了,保安被趕走,以及死者進入大門後,並沒有和包守通發生爭執,而是直接從門內大玻璃窗戶處,砸爛玻璃後,將自製扳手扔入。而且死者本人也是躍窗而入。同時也記錄下了包守通進入辦公樓的時間,以及抱著受傷的陳依青離開辦公樓的時間。


    第六,醫院的所有記錄都證明包守通的確發燒了,陳依青除了身上的傷痕,也在發燒。而且醫生對兩人的描述也符合所有的事實。


    第七,死者死亡的時間,也是在包守通離開以後。


    所有這些,包守通過夫妻生活過於不拘小節,但在被襲擊後采取了正當防衛,並沒有惡意逃走,並在清醒後第一時間報警。唯一可能有點麻煩的是,那人死了。雖然死因是窒息致死,但是卻是被包守通打擊後死亡的。


    這時最冤枉的人出現了,蔡蘭芬的礦對死者的撫恤金負責,包守通負擔自己所有的醫療費,礦上負擔陳依青所有的醫療費等等。


    從此後,包守通都覺得自己在巴山是可以橫著走得人,如果不是婁生軍專門把包守通叫來狠狠地批了一頓,包守通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陳依青原本很害怕自己的前夫就這麽被包守通打死了,所以陳依青看著包守通也害怕,可是陳依青也真是個奇葩,沒多久也覺得包守通就是個神人,打死人都可以沒事,於是乎陳依青對包守通更是眼裏看出花來。


    而那一段刺激的經曆居然還成為二人日後極度興奮地催化劑。


    當李岩聽到這件事後,李岩找羅小軍要了一張包守通的名片,然後把這張名片放進了自己辦公桌上右手的一個黑色半透明的小盒子裏,這種人絕對不能夠出現在旺鋒公司裏,當然也不能一直留在礦上,因為那個礦李岩遲早是要替齊旺財拿迴來的。


    蔡蘭芬也是不想在看到包守通出現在礦上,就連那個陳依青,蔡蘭芬也再也不想看到。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蔡蘭芬叫來了剛從老家迴來的原財務薑總,這個薑總由於年紀的原因,當然還有其它別的因素,離開了旺鋒公司總部。現在被蔡蘭芬返聘在礦上,負責財務。


    薑總對齊旺財是有些意見的,但是薑總為人很是圓滑,而且工於心計。對於包守通的事情,薑總的看法和蔡蘭芬有些不同。最後薑總給蔡蘭芬出的主意是:‘幹脆把他放出去,劃出一個區域,讓他負責那片區域的銷售,這樣人就可以遠離我們的視線。而且包守通這人的社會關係還是不錯的,我們給他把提成及時兌現,就行。’


    蔡蘭芬喜道:“是啊,我還隻是想把他養著就可以了,可我忘了他原來在總公司可是搞修建施工的,行,幹脆我還給他個部長當當。”


    包守通接到蔡蘭芬電話的時候,正百無聊賴地在曬太陽,學著洋人戴著一副墨鏡,躺在竹躺椅上,右手還摸著一個蓋碗茶。


    這些天包守通也沒有出去瞎逛,更沒去公司。很聽話地在家的陽台上曬太陽,這是婁生軍吩咐的,很有點做醬油曬足八十天的味道。


    當包守通聽得自己又是一個部長了,而且蔡蘭芬給了他四塊地方,還明說了是一肥三瘦的地方。先用那塊肥的地方立足,然後把三塊瘦的地方養肥,做得好了就繼續給擴大區域。


    包守通聽完心裏這個美啊,說明他包守通是有能力的,而且這些年包守通認為自己的社會圈以及關係網是相當的不錯的,隻要自己把礦上的石頭賣出去了,這錢不就花花地來了嗎?而且比以前在總公司賺得可就要多很多了。


    胡吃海喝,歌舞升平的美好時光又在包守通的腦海裏泛起了浪花。包守通把陳依青叫到陽台,然後一把抱起陳依青,放在了陽台的欄杆上,嚇得陳依青臉色都變了。


    包守通哈哈大笑著說道:“就是石頭我都可以給你賣出去,別說是礦石了。”


    看到陳依青嚇得渾身僵硬,臉色發白,包守通直接把陳依青扯下欄杆按在了陽台地板上,哪管對麵的人家是否能夠看到,包守通的播種是隨時的。


    薑總對李岩剛來公司就處理了曲宗寶和包守通兩人這事有些自己不同的看法,這日專門找到蔡蘭芬聊起李岩。


    蔡蘭芬並沒有薑總想得這麽複雜,因為蔡蘭芬認識李岩很早,比這個薑總要早。從齊旺財第一次決定要結交李岩開始,蔡蘭芬都是很清楚的。而且第一次在醫院急救齊新元的時候,蔡蘭芬也站在齊新元病房門外。


    並且處理曲宗寶和包守通的整個過程蔡蘭芬是經過了各方求證的,的確是這兩人自己送上門去的。尤其是這個包守通,在礦上才多久就能夠惹出這麽大的事。


    薑總的看法剛好和蔡蘭芬相反,這麽大一個公司,就在蔡蘭芬快要把公司掏空的時候,齊旺財撒手不管了,而且徹底放權給了這麽一個年輕人,這種做法很難讓人不多想,齊旺財就這麽放心李岩?


    蔡蘭芬笑著對薑總道:“老薑,齊新元就是李岩救活的,而且這個李岩真的是齊旺財很看重的,齊旺財試探了很多次,這個李岩根本就不貪財。”


    “沒有不吃腥的貓,不貪財的人是沒有的,當時不貪,不能說明以後不貪,貪不貪就要看值不值得貪。現在這麽大一個企業在這裏,你說李岩這麽一個年輕人會不動心?”


    從心裏蔡蘭芬不怕李岩貪,因為那個公司現在絕大部分的實際掌握權是在蔡蘭芬手裏的,隻是現在還沒有到攤牌的時候,蔡蘭芬不想現在出什麽幺蛾子。


    如果李岩真的起了貪心,未嚐不是好事,就怕李岩沒有破綻,沒有漏洞。蔡蘭芬心裏清楚,轉移齊旺財的財產很多手續實際上是違法的,絕大部分都是提供的虛假手續,但是這些手續從表麵上來看又都是合法的。


    蔡蘭芬自己都不知道會有這麽一天,自己要把齊旺財名下幾乎所有的資產轉移到自己的名下。但是蔡蘭芬知道這個的起點是在哪裏,想到這個起點,蔡蘭芬就想起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卻讓蔡蘭芬心裏充滿了仇恨。


    “老薑,還是聽你的,你安排,不過小心點,這個李岩不同於齊旺財,年輕人的火氣總是要旺一些的。”


    老薑習慣性的沒有什麽笑容,隻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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