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我心匪鑒,不可以茹


    李岩感覺到自己身體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體內氣息翻湧,李岩拚命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李岩緩慢轉身對杜中康說道:“伯父,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趕迴蜀都去。您放心十五天後我肯定會趕過來的。杜曉軍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他身上其他的傷醫院完全有能力治療好的。”


    杜中康再一次聽到李岩稱唿杜曉軍的全名而不是先前的杜哥時,感覺李岩有一些生分了。他不知道下午發生了什麽,李岩對自己的態度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隨便,雖然顯得更加尊敬,很有禮節;但太有禮節了,完全沒有剛認識時候的那種不拘小節。現在的李岩客氣而生分,以前像一家人,現在就像一個客人。


    “伯父。沒什麽事,我就告辭了,我還要去車站買明天一大早的火車票。”李岩準備告辭,然後李岩還專門對著杜鵑說道:“丫頭,有空歡迎來蜀都玩,別把你爸一個人扔下到處亂跑。”李岩說完就向畢德先和代為揮了揮手朝醫院外走去。


    “哥。我陪你去買票。”


    “小李,你不用自己去買的,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剛迴來的畢德先趕緊說道。


    “不用了,杜鵑你照顧好你爸,這些天你爸太累了。”李岩對杜鵑說完又對畢德先說道:“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去買吧。”


    看著李岩走出一段路後,杜鵑突然大喊道:“哥,買了票就迴來。”李岩沒有說話,也沒有迴答。


    李岩是聽到了杜鵑的喊話,但李岩卻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李岩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打擾杜中康一家,自己買了車票在火車站附近找一家旅社休息一晚上就可以了。這樣李岩覺得很輕鬆,不會被人誤會,也不用刻意去麵對誰。周圍都是不認識的人,越是陌生人現在反而讓李岩更加輕鬆自在。自己是什麽?周圍的人也不在乎,也沒興趣在乎。


    李岩走出醫院,外麵吵雜繁亂的聲音刺激著李岩的神經。李岩此時已經是極度的疲憊,神情極度恍惚地走過馬路,一輛闖紅燈的電三輪險些撞上李岩,三輪車司機並未停下,隻是大聲罵著髒話揚長而去。李岩也沒搭理他,此時的李岩隻是憑著本能在行走,看到前麵路旁有一個很小的綠化帶裏有一把椅子,椅子已經破損嚴重,李岩走過去一屁股坐下。


    這把椅子是朝裏的,背後就是半人多高的綠化帶,隻有走到跟前才可以看到這把椅子和椅子上坐著的人。李岩緩緩地出了一口氣,涼風吹來,李岩打了個冷顫。李岩再一次進入到練功狀態,在這時候李岩已經沒有一點力氣再站起來,隻有進入練功狀態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在大馬路上暈倒。


    人來人往,李岩的端坐居然沒有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天很快就黑了,行人也越來越少,天上下起了小雨。李岩的衣服很快就被淋濕透,雨水順著頭發往下滴,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更沒有人注意到椅子上坐著的李岩。


    李岩隻在意自己身體的恢複,雨水的清洗讓李岩在感到寒冷的同時,身體內感到了清涼,徹底摒棄了白天的渾濁,甚至於心情居然也好了很多,不再有置身世外,孤單寂寞的傷感。


    李岩下午的閑逛,讓李岩想到了杜鵑態度的突然變化,以及醫院裏麵所有人的嘴臉。李岩突然想到,在他人眼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杜家有什麽企圖。李岩捫心自問自己沒有任何私心,所做的一切都是處於本能,自己沒有想到過為自己謀得什麽好處,甚至於還在內疚自己很多時候都是盲目的在治療,而沒有考慮過萬一失敗後,會給別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看著李岩一個人孤寂的離開,杜鵑很心酸、心痛。杜中康把杜鵑拉倒身邊問杜鵑:‘這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杜鵑說:‘什麽也沒有啊。’


    在自己父親的追問下,杜鵑才說出了自己得知李岩沒有給常會計老婆治心髒病的事情,杜鵑認為李岩給自己和父親盡心盡力地治病肯定是有所圖謀的,但堅持說自己並沒有直接對李岩說出過自己的想法。隻是當時很生氣,就立即迴來了。還正好趕上給哥哥治病。


    杜中康聽著自己女兒的話,臉色越來越鐵青。


    “你糊塗啊,他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會不知道你的心思。他不說透是給你麵子;他得知你哥的事後,沒表露出來,是給我們安慰;他努力給你哥治病是無私;治完後離開,是不想讓你以為他是有所圖;他答應十五天後再來給你哥治病,是有信義。你啊。”杜中康很生氣地說道。


    “爸,我知道我錯了。”杜鵑哭道。


    “軍長,我趕過去解釋?”畢德先說道。


    杜中康搖搖手拒絕了畢德先,杜中康心想李岩既然決定了,應該不會就輕易改變。像李岩這樣有大才的人,都是很有見地的人、很有主見的人。杜中康暗歎:“看來隻有以後慢慢補救了。”杜中康在心裏很愧疚,是對李岩的愧疚。


    杜中康想著又看向杜鵑,杜鵑也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杜中康看著自己女兒委屈的樣子,本來還很生氣的,這時心痛了。


    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還沒有一次對一個男孩子像對李岩這樣好過,自己都嫉妒過,可見自己這個女兒是很喜歡李岩的。但由於自己家庭的特殊,總有一些懷有特殊目的的人會投其所好,真是難為自己這個女兒了。


    代為卻覺得李岩這個人有點孤傲,但代為非常感激李岩,想著下次李岩再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謝謝李岩。


    幾日後,從梁教授中得知李岩在救治杜曉軍時,累得吐血之事時,無論是杜中康還是畢德先、代為都驚得心中暗暗責罵自己,尤其是杜鵑更是懊惱萬分。李岩累得如此,自己卻一點也沒有覺察,最後還是李岩一個人孤寂的離去,而且那天還下了雨。


    杜鵑幾次拿起手機想給李岩打電話,但看著手機屏上顯示出的李岩的號碼卻最終沒有勇氣撥出去。


    當李岩覺得自己應該找一家旅館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天上的小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後半夜的風卻是更加凜冽。好不容易看到一家旅館,一家李岩覺得自己能夠承受的旅館。


    看著一身濕透的李岩,小旅館的服務人員很熱情地遞給李岩幹毛巾和一杯熱開水。然後就是動作麻利地給李岩開好了離得最近的房間,並主動替李岩打開了淋浴房的熱水,隨後退出去時,也替李岩關好了客房的門。


    半個多小時後,服務員估計李岩已經洗完熱水澡,於是敲門送進來一杯泡好的藥和一壺熱水,一再囑咐李岩把空調可以調高一些。


    來自陌生人的關懷,讓李岩心情大好。


    迴到蜀都的李岩,第二天上午就被叫到了稅務局劉科長辦公室;劉科長看到李岩進門,就大聲叫來了季曉培和齊副科長。


    “李老板,你的稅務情況,我們討論過了,這樣明天我們會組織人員到你場所去盤庫,你準備一下。”劉科長說道。


    “劉科長,我現在暫時沒有場地,所以沒有辦法盤庫。我購買的所有材料都分散在別人的加工場所。”李岩說道。


    “那麽也就是說。你現在就是實際上的商業性質的企業,而不是生產性質的企業了。”劉科長繼續說道。


    李岩想了想,說道:“也可以這樣說。也可以說我有一些合同就是這樣的,我買材料在別人的場地,再請人加工。”


    “你這個屬於倒賣合同。”齊副科長說道。


    “齊科長話不能這樣說,那你說所有的oem行為都是倒賣合同了?”李岩問道。


    “李老板,這樣我們有一個初步的決定你覺得如何?”劉科長頓了頓說道。


    “劉科長你說。”


    “我們稽查,如果查不出問題是不可能的,但並不是查出問題就必須要嚴格按照規定處罰,因為我們也知道企業的難處。現在很多企業都不好做,我們都是知道的,企業遇到難處了,我們就應該扶持一把。所以我們決定,你先寫一個稅負低的原因情況說明,然後自己整理一個盤庫表格出來,當然我們不會真的去盤庫的。”劉科長看著李岩慢慢地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盤庫表格也沒有問題,但需要注明所在場地嗎?”李岩問道。


    “這個就不用了。還有一個事情要給你說一下,你必須馬上把常會計辭掉。”劉科長說道。


    “不用吧,這個常會計水平很好的,而且已經給我做了這麽多年了,常會計和我一直合作的得很好,而且我現在這個情況很不好找合格的會計的。”李岩為難地說道。


    “常會計不開除,你明年的稅很難過啊。”齊副科長說道。李岩迴頭很詫異地看著齊副科長。


    “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但我們根本無法和常會計交流,你說這樣下去,明年你的稅務如何順得了?”季曉培說道。


    李岩知道自己如果不開除常會計的話,明年自己會被刁難的,但常會計這幾年盡心盡力地給自己做賬,從來就沒有出過差錯。李岩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隻好迴答自己迴去好好考慮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常會計就找到李岩說自己要辭職,李岩很奇怪為什麽常會計要提出辭職?常會計告訴李岩,稅務給他打過電話了,說不想在稅務局再看到他,自己不想影響李岩,自己辭職後準備帶著老婆到原來自己打工的廣州公司去,那個公司的老板也正好想要他迴去,並且答應工資比原來的工資增加30%。李岩聽到這些也隻好答應了常會計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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