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王八之氣挺重


    李岩三人站在季曉培的後麵看著季曉培一本本地翻著賬本,並時不時地讓常會計拿出相應的憑證。過了一會兒,季曉培有一些不悅地說:“你們不要這樣圍著我,很悶的。你們靠過去一點。”李岩隻好往靠門的牆壁移開了一米左右,杜鵑直接就出門走到廊去,常會計沒有動多少隻是移到桌子的右側。


    “你是李岩吧。”季曉培抬頭問著李岩。


    李岩笑著答應。


    “你把你們兩年的合同帶來了沒有?”


    李岩趕緊迴答道:“帶來了。”


    季曉培接著問道:“還有上次說的,設備圖紙和成本核算清單也帶來沒有?”


    “核算清單帶來了一些,圖紙沒有帶來,主要是圖紙太多,而且也比較專業。”李岩還沒有說完。季曉培就打斷道:“你是說我們不專業?”


    李岩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季曉培喝著水道:“我們副科長最早以前就是學機械的,你們那些圖紙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


    這時科長劉東走進302辦公室,看到李岩他們在和季曉培核對賬目,就讓大家到他的辦公室去,並把隔壁的齊副科長也一起叫了過去。


    劉東的辦公室比較大,辦公桌前還有一個小會議桌子。大家都坐在小會議桌前。


    “李老板,你們自查的咋樣了?”劉科長問道。


    “我們主要是最近公司出了一點問題,業務急速下降。而且由於一些其他原因,導致有一些合同終止執行。”李岩很坦誠地說道。


    劉科長說道:“李老板,我們也是老熟人了,最早你們公司就是在我手上辦的。我也是你們公司的第一個稅務專管員。所以我對你和你們公司還是很熟悉的。隻是你們今年年初一個月的稅務都有拾萬多,還是在過年的時候。現在這麽多月了,加起來的稅負就沒有超過一萬。還有幾個月居然是零報稅。你們公司已經被列入非正常戶了,如果不是我壓著,你們都要成為重點核查對象了。”


    李岩道:“科長,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會做違法的事情的。而且我所有製造的設備都是和大企業做的,所有銷售都是必須開票的。”


    “開不開票,還不是你們說了算?”那個會看圖的齊副科長說道。


    李岩努力解釋道:“齊科長,這個不能亂說的。我所有的客戶都是大企業,不開票他們也不會同意啊。最多就是他們由於各種原因要我們暫緩開票。但到現在為止,我所有已經交貨的設備是都已經開了票據的。還有你要的合同我也全部帶來了。”


    齊科長用手指輕敲著桌麵說道:“我很清楚,你們這個行內的規矩的,有不少相互之間都是沒有票據的,合同也隻是口頭上的協議。這些我們一般也是裝著沒看見,但不等於我們不知道。”。


    李岩咧嘴想裝出一點笑容,但自己都覺得僵硬,忍著性子解釋道:“齊科長,你不能這樣武斷的,別人咋樣我不知道,但我,李岩,從來沒有這樣幹過。我們這裏有很多加工點的確沒有能力開票,但那些都是進項,都是我在完稅的。而我的出項,我是全部都有合同,都有出票的。”李岩心裏有些不高興了,但語氣還是很客氣的。


    季曉培馬上插話道:“對了,既然這樣你的稅負應該更高啊,可你現在的稅負太低了,已經遠低於我們的平均值了,你們已經低到被係統認定為非正常戶了。”


    李岩如實說道:“這段時間我們公司和我個人出了一些事情,主要是我個人出了一些事。公司的業務是急劇下降,不瞞你們說,我現在一個員工都要沒有了。”李岩不想隱瞞自己公司的實際情況。


    “不會吧,這個常會計可是給你做了有幾年了。如果你一個員工也沒有了,你不如把公司關了,那還做什麽呢?”季曉培說道。


    李岩道:“我不做,我欠的款咋還呢?每個公司總會遇到一些坎的,我的這個坎大了點。而且我從來沒有偷稅漏稅過,我都是準時按章納稅的。有時為了盡量不出現零報稅,我有一些稅務安排到可能出現零報稅的月份。但我從來沒有漏報過,你們可以任意查。你們查了都快半個月了,不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嗎?”


    李岩很有一些生氣,但還是盡量用緩和的語氣解釋著。


    “查不出來一點問題,說明你們是故意做的賬給我們看的,真實的賬不可能沒有錯誤的。”季曉培說道。


    “放屁!我一個國家注冊會計師,難道一個賬都做不好,你們查不出問題,就說我們的賬做假的?!”常會計非常氣憤地吼道。


    齊副科長坐在季曉培後麵的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那如何解釋稅收突然有這麽大的變化?你看有不少材料進項,最後以很低的價格出售?我看你們不是偷稅就是漏稅。”


    “齊科長,你們不能這樣說。偷稅和漏稅都是犯法的!你就這麽直接認為我們犯法了?那你還和我談什麽?你直接把我告了算了。”李岩這是的語氣也很不客氣了。


    劉科長打著圓場,道:“李老板,齊副科長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們的稅務問題,確實有一些解釋不通啊。”


    “我解釋得很清楚了,我有幾個合同被迫中止了,又由於各種原因我欠下了不少的債務,我迫不得已把所有可以變現的都變現了,其中還包括我自己的房子。就是這樣我的債務還沒有還完。”李岩大聲地說道。


    “我們不是來聽你這些解釋的。”季曉培也大聲的說道。


    “那你要聽什麽?”常會計一拉身邊的椅子吼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就解釋你們偷稅漏稅的事情。”齊副科長還是坐在那裏,斜著頭說道。


    “我偷你*的稅。我們沒有犯法,到你這裏就直接說我們犯法了。既然你都認定了,我們還談什麽?你直接去告啊,我在這裏等你。”常會計很生氣地站了起來。


    “你這個會計想幹什麽?李老板的稅出了問題,有一大半的原因就出在你身上,你看你做的賬,就是一本假賬。你騙李老板可以,騙我們這些天天和賬打交道的人,你還差一點。”齊副科長鄙視道。


    “曹尼瑪的,你們自己狗屁不懂,還滿嘴胡說八道。有本事你就在賬上給我找問題,沒本事少他媽的胡說八道。”常會計指著齊副科長的鼻子罵道。


    “你咋罵人呢?氣急敗壞了?被我說中了?你急什麽?心虛了!”齊副科長還是那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


    常本德一把掀翻了小會議桌,又抬腿一腳踢開了右側的椅子。


    常本德也不顧李岩的阻攔直接罵道:“你們這些小人,狗屁本事沒有,每年就知道要迴扣,要好處。我們公司每個月繳十多二十萬元稅的時候,你們還不是隔三年來查一次賬,每次都是給你們包紅包,吃幾頓,然後還要說是你們開恩,少罰一點。實際上給你們的紅包和吃飯的錢,都和你們準備一開始要罰我們的錢差不多了。可我們還是按照你們的要求給你們紅包,用你們的話說,不給紅包第二年我們就不好過!你們這是什麽?還有法律嗎?”


    齊副科長居然也不生氣,還是那副懶洋洋的神態,仿佛看穿了一切,冷著眼說道:“你這人,說話可要講證據的,查賬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是幫你們遵守國家法律,稅法是大法。你不能帶著個人的情緒來工作,更不能以敵對的情緒對待稅務部門。”


    常本德漲紅著臉,指著齊副科長道:“證據?敵對?就說去年,你們非要說因為稅收任務沒有完成,讓我們預交二、三十萬的稅。我們也交了,可又不讓我們一月份,二月份零報稅。你們自己說說看,要過年了,哪有這麽多稅金要繳?!這幾十萬的稅,我要多少的合同才可以做到?說是可以抵扣以後的稅款,可為什麽又不讓我們零報稅?我的預交稅款第一個月根本不可能抵完。可你們就是一句話,不準零報稅!”


    常本德越說越氣,拿著背後架子上的稅務雜誌,在架子上拍著,繼續說道:“就說這個稅務雜誌,你們非要我們定四份。先不說貴不貴,我們需要四份嗎?好,就算我們人手一本,你們倒是給我們四份啊。你們一份都沒有給我們,我給你們說過多少次,至少給我們送一份吧。你們送過沒有?”常本德用雜誌指著在場的幾個人,還有聽到動靜趕過來站在門外的稅務局的人以及來稅務局辦事的人。


    “就是,我們也從來沒有收到過。”


    “我們也被要求定了兩份,可我從來沒見到過。”門外來稅務局辦事的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你聽聽,有哪一個公司收到過你們這個稅務雜誌的?”常本德說道。


    劉科長向大家解釋道:“雜誌我們都是有的,就在我們稅務局。你們需要可以來拿,在上班時間隨時都可以來拿你們定的那份。”


    “我們這麽多企業,你們就這麽幾本夠嗎?以前還偶爾會給我們幾本,現在是一本也沒有了。”人群中有人說道。


    “以前還是郵寄的,而且我也是找你們要過幾次了,你們都說肯定是出版社直接郵寄的,至於我們為什麽沒有收到,你們又說不知道了,可你們每年要求我們必須定。你們也是太會撈錢了。”人群裏又有人說道。


    “我們撈什麽錢?這個不好亂說的,定雜誌,也是上麵的要求,而且也是本著自願的原則的,定雜誌的錢,我們隻是過手,都給出版社了的。”劉科長繼續解釋道。


    “自願?你們這也叫自願?我們不按照你們給的標準定雜誌,你們會答應?劉科長,你自己去問一問你的手下咋說的就知道了?”人群中幾乎是幾個人同時這麽說著。


    “這個底下人這樣幹,肯定是不對的,我們的原則就是自願。至於他們讓你們定,也是為了你們好,多了解稅務的最新動態。”劉科長繼續他蒼白的解釋。


    “你們公司這麽大,定幾份雜誌,能把你們公司定窮了?”季曉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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