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顧芸等人急忙下來,這時看到祁祁師兄竟在飲牛血。


    麵色大驚,“祁祁師兄,這牛血飲不得啊!”


    祁祁從牛頭上抬起頭來,看向唐月、顧芸等人,“我知道,牛血極陽性,尋常人確實喝不得,但我正好需要。”


    唐月、顧芸旋即想起祁祁師兄所使的那股灼烈的真氣,想必祁祁修煉那真氣需要極陽性的物什吧。


    祁祁飲滿一肚子的牛血,在唐月、顧芸攙扶下站起,“我受傷了,這山中的其他勢力恐怕要動歪念頭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離!”


    ······


    祁祁等人沒有再受到什麽阻攔,順利離開了太山。一是之前山上那些人自知不敵他們,便都壓下了劫殺的念頭,退得很遠,二是赤血牛出現後,這些人更是驚得退避三尺,所以他們即使改變了念頭,也來不及追趕了。


    唐月騎著馬,帶著祁祁,“祁祁師兄,要不要路上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祁祁身上有四個出自赤血牛的血洞,鮮血不僅浸濕了他全身,也沾染到了唐月身上。


    他嘴唇顫抖著,“先離開這再說吧。”


    “可是,你的傷...”


    祁祁嘴角擠出一絲笑意,“還好,頂得住,隻要血沒流幹就行。”


    “祁祁師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唐月蹙眉道。


    祁祁笑笑。


    其實經過那次詭異的變化,他身體如今恢複力極強,從山上下來的這段功夫,身上的傷口已結痂止血。血止住了,一時半會便無性命之憂。


    趕路了半日後,尋了處隱蔽的密林,紮營休息。


    唐月將祁祁從馬背上扶下,扶他靠著山壁坐下,“祁祁師兄,你還好嗎?”


    “沒有大礙了,你們替我把風一下,我打坐吐納。”


    “嗯,好。有什麽事,你就叫我。”


    祁祁點點頭,“嗯。”


    盤腿閉目,凝神屏氣,按照《玄陽經》的運氣之法,吸納天地元氣入體,緩緩煉化。


    赤血牛血在體內散發著膨脹的熱量,使得元氣能夠順暢地遊走經脈。


    服用任何物什獲得極陽性後,可以持續很久,直到極陽性殆盡。煉化元氣會消耗極陽性,當體內的極陽性殆盡後,《玄陽經》便無法再正常催動。


    上一次服用的尋天草,提供的極陽性供祁祁修煉了將近一月之久,如今飲了滿肚子的赤牛血,他估摸著夠他修煉《玄陽經》兩月有餘。


    帶有極陽性的物什諸如草藥,動物血,對一般修煉者來說無甚大用。雖說極陽性能給武者帶來力量增幅,但極陽性存於體內太久會導致武者走火入魔,那意味著失去理智,經脈紊亂,不再是人,是行屍走肉。


    一般來說用得著這種帶有極陽性的物什的人隻有像祁祁這類,修煉《玄陽經》的人。


    《玄陽經》的修煉能緩緩消耗體內的極陽性,避免極陽性存在體內過久而導致的走火入魔。


    元氣緩緩地煉化,變為玄陽烈氣融入丹田,而後自丹田湧向全身,修複著受損的身體。


    這般修煉一直持續到了傍晚,傷勢明顯有所好轉,眾人吃了東西後,便繼續趕路。


    接下來的幾日都是這麽過去的,祁祁的傷勢逐漸好轉。因為經常為了祁祁而紮營許久,所以七日後眾人才迴到宗門。


    劍塚,主峰,議事大廳。


    祁祁、唐月、顧芸等人看向宗主之位上的上官德音道,“宗主,我們迴來了。”


    這幾日祁祁都在療傷,衣衫也換了好幾次,所以上官德音沒有看出他的不對勁。


    “平安迴來就好,此次太山一行情況如何?”


    祁祁示意唐月稟報,唐月上前一步,道,“稟宗主,此次收獲頗豐,我們帶迴了近六百株地延草。”


    “嗯,”上官德音點點頭,緊接著驚坐而起,“什麽?!”


    唐月聽著從自己口中吐出的這個數字也有些不敢置信,“宗主,您沒聽錯,近六百株。”


    “怎麽會,這麽多?到底發生了什麽?”


    “此次我們占據了一塊中等的花圃,開采完後,我們...還襲擊了合歡宗的地盤,將他們的人全數獵殺,掠奪了他們的資源。”


    “什麽?!”上官德音捂嘴,眼眸瞪得巨大。


    她之所以這般失態,一是不能相信唐月等人竟然有膽量這麽做,二是不能相信他們竟然還成功了!


    唐月看了一眼旁邊的祁祁,轉迴頭來,看向上麵的上官德音,“之所以能有此收獲,祁祁師兄居功至偉。是他帶領的我們,決定是他做的,行動也是他實施的。不管是合歡宗的刑天,還是他們秘密安排的一位強者,都是祁祁師兄解決的。如果沒有他,我們無法有此收獲,甚至還會全數喪命於太山,因為在此次太山一行中,我們遇到了太多的變數。前來挑釁的散修,太山獨有的赤血牛。一切的一切,多虧了祁祁師兄。”


    上官德音看向師弟,“師弟,唐月說的,是真的麽?”


    祁祁猶豫了會兒,點點頭。


    “你呢,你自己可曾受傷?”


    祁祁猶豫片刻,點頭。


    上官德音腳步有些匆匆地走下台來,“傷得如何?好了麽?”


    祁祁看向師姐,一笑,“好得差不多了,沒關係。”


    上官德音走向師弟,“讓我看看。”


    “師姐!”祁祁提高了音量,接著又小聲道,“這裏是議事大廳...”


    上官德音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關心過度了,微微赧顏,退迴去,“此次行動多虧了你們,既然如此,就先迴去休息吧。”


    “謝宗主!”


    ······


    神來峰,峰頂木屋。


    祁祁迴來後,便在床上打坐吐納。


    未幾,門響。


    祁祁睜開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他的住處,除了她,也沒人會來了。


    “師弟,是我,師姐。”


    祁祁打開門,將師姐迎進來,“師姐,你怎麽來了?”


    上官德音拉著祁祁來到床邊,“把你的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的傷。”


    “師姐,這怎麽可以?”


    上官德音沒好氣地道,“看你的傷,又不是做別的。”


    祁祁還是不肯。


    上官德音伸手去扒,“快脫,又不是沒看過!”


    祁祁無奈,隻得將衣衫脫下。之所以不肯,有羞澀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不希望師姐看到...


    “師弟!”


    果然。


    看著祁祁身上的四個血洞,即使已經結痂愈合大半,但仍是觸目驚心。上官德音捂嘴,“這些是...赤血牛幹的吧?”


    “嗯,”祁祁點點頭。


    上官德音伸出手指輕輕在傷口上摩挲,“還疼麽?”


    祁祁笑道,“師姐,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好麽?受傷罷了,不必這樣的。”


    上官德音蹙眉瞪了他一眼,“你別以為我不知你傷得多重,早知如此,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答應讓你去太山的。”


    她這麽說,自是也發現了祁祁身上的血洞並非普通的傷,是被尖銳之物洞穿所致。


    那般疼痛,非常人所能承受。


    “好啦,師姐,迴都迴來了,況且,我不是給宗門帶迴了近六百株地延草嗎?這樣宗門弟子可以更好地修煉了。”


    “這不一樣。”


    “好啦,師姐,宗門事務如此多,還需你迴去主持大局呢,你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了。而且你若真的為我著想,那還是讓我快些恢複傷勢更好,你在這,我便沒法打坐了。”


    上官德音猶豫了會兒,點點頭,“師弟,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會的,師姐。”


    “那我走了。”


    祁祁笑道,“走吧。”


    上官德音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師弟,便離開了。


    ······


    劍塚將地延草清點完畢後,按照功勞和身份,給了祁祁十株。尋常宗門核心弟子,頂多也就能分到一株而已。


    地延草能夠加速武者對天地元氣轉為自身真氣的煉化,是不可多得的修煉輔助物,且無任何副作用。


    因為體內有赤牛血蘊含的極陽性存在,所以祁祁如今能夠正常修煉《玄陽經》,煉化天地元氣為玄陽烈氣。這地延草正好派上用場。


    之前靠著一株尋天草,他勉勉強強將《玄陽經》修到了個入門的層次,如今體內有如此多赤牛血的極陽性,加上服用地延草,相信又能將玄陽烈氣修煉到一個更加恐怖的層次。


    真氣按照濃鬱程度劃分為十階,祁祁如今頂多算得上是一階,但將體內赤牛血所附帶的極陽性使用完的話,很有機會晉入二階。


    真氣的存在能強化武者的肉身,使武者壽命高於常人。每一次境界的突破,還會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使肉身邁進到下一個更高的層次。


    真氣的濃鬱與否直接決定了武者的實力,當然,並不是二階真氣一定能戰勝一階真氣。因為決定戰力因素的,還有武者對天地元氣的感悟,以及武者本身的肉身強度。


    就像八極劍,武者哪怕一輩子都不修煉屬於自己的真氣,隻要將八極劍練得出神入化,一劍也可震天動地,風雲變色。


    隻不過元氣隻能作用於特定的一些招式,若是更換了招式,嫻熟度不夠,便也很難發揮出一樣的威力。


    而真氣存於武者體內丹田,與武者心意相通,任憑武者驅使,不管是什麽招式,真氣都能直接對其進行強化。


    不過這世上,還有一些更為隱晦的意境,鮮有人觸摸得到。


    但凡感悟到這個層次的,無一不是江湖頂尖強者,威震四方。


    祁祁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複興宗門不止一朝一夕,眼下他要做的,便是修煉八極劍,以及《玄陽經》,這兩樣東西練好了,一劍之威...


    山河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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