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徐四失望的是,他的攤子擺了一上午,來問的人倒是有幾個,但是從來都沒有賣出去一張。甚至他的這個攤子已經在‘東華大橋’出名了,因為他攤子的一張田字本畫的符籙要賣十萬塊錢。


    很多人不是來買符籙的,而是來看看賣十萬塊錢的小學生到底是長什麽樣的。徐四的攤子也成了‘東華大橋’的一大笑料,別人製作的符籙至少也是黃表紙,而他的符籙卻是小學作業田字本畫成的。


    隨便吃了碗豌豆麵當午餐,下午繼續擺攤,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徐四已經有些泄氣了,他已經確定這裏根本沒有人可以認識他的東西,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這些符籙不要說賣十萬,就是賣百萬都不貴,但是這一行講究一個‘緣’字,緣到有時終須有,緣到無時莫強求。


    徐四決定最後在擺一小時,如果還沒有人來買他的符籙,他將考慮換個方法,盡快掙齊十萬元。


    黃昏的時候,天橋下的人越漸多了起來,徐四的萬元符雖然被很多人參觀,但都是來參觀徐四本人的,在別人眼中他就是一個小孩子,胡亂在作業本上鬼畫符,還要價十萬。


    徐四很是無語,他已經準備收攤子,這時迎麵走來那一男兩女的對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隔得很遠,但是他的耳力可不是一般,依然聽的清清楚楚。


    “小瑾,這裏都是騙人的,全是相信迷信的人才來的,你請的法師已經很多了,以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已經聯係了美國一家腦科醫院,在世界上也是有名號的,要不將伯父轉移到美國去治療吧。”說話的是一名男子,他穿著工整的西裝,係著一條藍色領帶,一頭濃密的寸發,有雙明眸皓齒的虎目,是個實實在在的帥哥。


    那名女子身材也很高挑,麵色清冷,氣質高貴,皮膚白皙,白淨的尖下巴柔軟的長發姹紫嫣紅,是個不可多見的美女。前世的各地聖女也算是長的很好看了,這個女人和她們比起來,絲毫不分秋色。


    那美女看起來很是冰冷,眉目之間隱隱有一些憂愁。聽了這名西裝男的話,這叫小瑾的女子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不是她不想讓父親去醫院,五年來,她帶著父親跑遍了六個國家,去過幾百家醫院,但是父親的病毫無進展。


    “申言,我沒有讓你跟著我一起來,你自己要跟過來。我父親這些年去的各種醫院還少嗎?你介紹的也有十幾家了吧,可是我父親現在依然昏迷不醒,如果不耐煩,你請便。”這名女子的語氣很是冰冷,明顯的對身邊的帥哥沒有多大的好感。


    另外一名女子長相比較一般,不過她隻是緊緊的挽著那名叫小瑾的手臂,一言不發,看樣子應該是個閨蜜之類的人。


    徐四聽了雙眼發亮,這名女子說她的父親是昏迷不醒,已經五年,看樣子是一個植物人,自己的生意不就是來了嗎?


    隻要還有口氣,隻是昏迷成為植物人的話,他那張作業本畫的的‘醒神符’應該是可以喚醒的。想到這裏徐四立刻將身邊那位算命先生留下的桌子和一幅易拉寶,寫著看卦算命救病六個字給重新擺好。


    徐四身邊這位算命先生接了單生意就離去了,他的攤子還留在這裏,倒是方便了自己,徐四的目的就是看能不能做一下這位美女的生意,這女的可以幾個國家到處尋醫,說明她是有錢的,花個十來萬應該不會在意。


    心裏正鬱悶憂愁的劉小瑾看見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娃在擺攤算命,頓時如獲至寶,想也不想就來到了徐四攤子前麵。


    “請問,您可以治療植物人嗎?”劉小瑾語氣顫抖,病急亂投醫表現的淋漓盡致。


    徐四淡淡一笑,心裏卻想自己堂堂武帝強者,如果連一個普通凡人的昏迷也救不了,那不如死了算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金主,現在聽這美女問起,連忙說道:“一語道天機,隻字可活命,別說區區植物人,隻要還有一口氣,我都能夠從閻王手中搶迴來……”


    徐四還要繼續吹擂,這美女卻打斷了他的繼續,而是急切的問道:“我父親是植物人,現在我想喚醒他,你有什麽辦法,那跟我走一趟吧!”


    徐四當然不會和她一起去,隻是擺了擺手說道:“我就不用去了,這張符籙肯定可以救人,你隻要購買一張‘醒神符’就可以了,我這裏有兩張‘醒神符’。一張十萬元,不還價。”


    “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居然敢當街騙人,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開除了你。”一聽兩張田字本上的鬼畫符居然要賣到二十萬塊錢,這名叫申言的帥哥立即就發飆了。指著徐四的鼻子就罵。


    徐四一巴掌就將申言的手給扇到一邊,一道靈氣順便打入他的身體,讓他以後不能行房事,現在卻看不出來。以後他的那個隻要一用力,就會疼痛。


    徐四的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停頓,沒人能看得出來,但是一直跟著劉小瑾旁邊的那名小姐姐卻看得眼裏驚芒一閃,不過立即就恢複了平靜。


    將申言的手扇到一邊,徐四才冷冷的說道:“緣由天定,事在人為! 不談生意,莫攔財路,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毀人機緣如謀財害命!”


    “怎麽就謀財害命了?你……”申言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清冷的劉小瑾的話攔住。


    “申言,你起開,我做事不需要你決定。”劉小瑾冷冷的對申言說了一句,又轉向徐四很是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小師傅,你能跟我一起去趟醫院嗎?隻要救醒了病人,錢不是問題。”


    “小瑾,這小屁孩明顯是騙子,這田字格的作業本還賣十萬塊錢一張,擺明了是詐騙……”申言還想勸說,劉小瑾卻臉色一冷,很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


    “你們走吧,我不會賣符籙給你們的,我們緣分未到。”徐四指著申言對劉小瑾說道,徐四對做生意這一套掌握的極好,知道什麽時候以退為進。


    劉小瑾這幾年來被父親的病愁得人一點精神都沒有了,對醫院已經完全不抱希望,聽一個老人說父親很可能是中邪,隻要請個法師做場法事,就可能驅除邪氣,讓父親蘇醒。可是她請了幾十個法師了,未見一點蘇醒的跡象,每個法師都說,自己功力不夠要請師傅出手,後來就一直沒有消息了……


    但是這些道士,法師什麽的,全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甚至老年人,但是眼前這個居然是十歲的小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年紀的算命先生,特別是那鮮豔的紅領巾,她心中莫名有一絲信任。就是這麽一絲信任,她就沒有放棄。雖然她內心深處也知道,這小孩子的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騙人的,但是她還是想試試看。


    現在聽徐四這麽說,哪裏還會不著急,連忙對徐四說道:“對不起,小師傅,這人和我沒有關係。”說完劉小瑾冷冷的看了一眼申言說道:“申公子,請你不要再騷擾我,否則我報警了。”


    申言聽了劉小瑾的話,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隻有十歲的徐四,心裏已經將徐四當成了一個死人,迴頭他一定要叫人將這個騙人的小家夥給打死。


    徐四看見申言的眼神,當然知道這家夥想要做什麽,對著他道:“和我一個小孩子慪什麽氣啊!”


    “哼!”見徐四都這樣說了,他也沒有臉繼續留在這裏,隻能灰溜溜的轉身離去。


    “你這裏的符籙我都要了,多少錢。”見申言走遠,劉小瑾急切的說道。


    徐四拿起那六張符籙說道:“這符籙是我嘔心瀝血的作品,當然不會多,每種隻有兩張。你隻需要用這一張‘醒神符’就可以了,至於另外兩種,一種為‘定身符’一種為‘清塵符’,六張一共六十萬塊錢。”


    說著徐四拿起六張符籙遞給劉小瑾,並且給她介紹了每一張的效果。


    劉小瑾收下了六張符籙卻開了一張一百萬元的支票給徐四,徐四不是一個喜歡占別人便宜的人,又在身上搓出一個泥垢‘伸腿瞪眼丸’遞給劉小瑾說道:“這一枚是‘丹藥’,可以治百病,可以增加十年壽命。”


    這枚特殊丹藥其實就是徐四身上搓下來的泥垢,隻是其中蘊含了靈氣,凡人服用可吊著最後一口氣,也可緩解病毒。


    見徐四不願意占自己的便宜,劉小瑾心裏對這這些符籙抱著的希望就更大了,這紅領巾小孩子怎麽看都不是一個騙子。聽見徐四的話,連忙問道:“小師傅,不知道這符籙應該怎麽用?”


    徐四收起支票說道:“將符籙扔向病人,然後說一個‘臨’字,就可以了。”


    收到了支票,徐四趕緊轉身就收了攤子,去銀行兌現支票去了,現在他急需要錢,錢就是靈石,靈石就是修為。


    “臨!”劉小瑾直接對著徐四的背影,打出了一道定身符,見徐四絲毫沒有停頓,對著閨蜜道:“又被騙了,哪有不願意和她們一起去就能治病的,他那是不敢,該死的紅領巾小學生!”


    劉小瑾接了個電話,拉著閨蜜就離去,連徐四這個騙子都沒有去追,不過還是打了銀行的電話,告知那張支票失效。


    發生的這一切,徐四都不知道,自己的符籙怎麽可能對自己起效,他吃著棒棒糖,來到了附近的銀行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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