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季騰,現在談正事呢。”石小然製止季騰繼續說下去。


    “石少,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為許娜的事來的。現在想跟你們和解,開出條件吧。”


    謝煜淮說完以後盯著石小然,他知道這件事石小然說了肯定不算,最終拍板權一定在江月手裏。


    同時他也知道,江月肯定不會出麵,畢竟牽涉到的對象是許娜。


    “岑少,你吃的土豆絲一般都是多少錢一盤?”石小然沒有搭理謝煜淮,反而去問岑晟。


    “我吃的一般一盤都是二十多塊錢。”岑晟猶豫一下,還是告訴石小然。


    “岑少,你是富人,我們吃土豆絲一盤都是五六塊錢。”


    “石少,我在跟你談正事,你說話還能不要跑偏?”謝煜淮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就是在跟岑少談正事,你不是正主我跟你談什麽?”石小然直接懟了謝煜淮一句。


    “就是,你主子在這裏,還輪不到你這個奴才說話,把嘴閉上滾一邊去。”


    謝煜淮看著季騰,恨不得上前抽他兩嘴巴子,這家夥嘴太賤。


    但他現在偏偏不能發火,一旦事情談不成岑晟肯定會怪罪他。


    “謝少,你坐那邊去不要再說話,我來跟他們談。”


    岑晟知道謝煜淮在語言上肯定吃虧,他也不想謝煜淮太難堪,所以決定自己來談。


    “石少,你繼續說下去。”岑晟臉上表情一副笑眯眯樣子。


    “岑少,假如你出了交通事故被車給撞死,你覺得對方會賠償多少撫恤金?”


    “石小然,你說話太放肆了,你怎麽能這樣詛咒人?”謝煜淮忍不住的又跳出來。


    “謝少,鎮定點,石少不是說假如嗎,再說他那嘴即使開過光也未必靈驗。”岑晟連忙擺手,謝煜淮隻好又坐迴去。


    然後岑晟看著石小然道“石少,這是個偽命題,但我還是願意迴答你,如果我被車撞死估計也就賠償一百來萬。”


    季騰在旁邊又開口說道“謝煜淮,學著點。這就是氣度,這就是差距。這也是岑少能當主子,而你隻能當奴才的重要因素。”


    謝煜淮直接無視季騰的話,因為跟這家夥鬥嘴自己沒便宜占。


    以前季騰是不敢跟他頂嘴,現在一放開他才發現自己跟季騰鬥嘴隻有被虐的份。


    “岑少,我話問完了,你現在可以拿出誠意談楊子晴被打的事。”


    石小然也不管季騰怎麽去嘲諷和挖苦謝煜淮,他要進入正題。


    “首先許娜打人不對,我替她給楊子晴道謙。然後我願意拿十萬塊錢作為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算是對她彌補吧。石少,你覺得我這誠意足夠嗎?”


    岑晟說完盯著石小然看,他自己都覺得這點錢肯定不夠,但不能把價格說太高。


    岑晟心裏價位定在五十萬上下,隻要不超過五十萬他都能接受。


    “岑少,我剛才問過你,你吃一盤土豆絲就得二十多塊錢就是這個道理。許娜父母來談可能十萬塊錢就能解決,但你岑少是什麽人?你是有名大少,江月說了如果跟你要錢少了,那是看不起你。”


    岑晟頓時氣的臉色鐵青“石少,你這是什麽邏輯?”


    “我隻是把江月的話轉告給你而已,這不是我的邏輯,這是江月的邏輯。他懷疑是你指使許娜打的楊子晴,隻所以打楊子晴是想借許娜的手煽江月的臉。岑少,你說我說的對嗎?”


    “對你個頭,我都不認識什麽楊子晴,我怎麽會指使許娜打她?”


    岑晟再也沉不住氣,立即發起火來。


    “岑少,你臨走時辱罵楊子晴是下等人,可有此事?”石小然追著問道。


    “我不知道她是你們的人,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有針對性。”岑晟立即狡辯道。


    “我剛才也說了,你岑少被車撞死最多也就賠償一百萬撫恤金。一個叫花子或者普通老百姓被車撞死也賠償一百多萬,你的命不比他們高貴,死了賠都償是一樣的。”


    石小然冷笑一聲,岑晟頓時無語,這家夥剛才挖坑在這等他呢。


    “岑少,既然你把自己當成貴族,高人一等,那給這點錢不顯得你太小氣?潤味超市跟啟慧無論怎樣打價格戰,沒人管你。因為你有錢,你能賠得起。大家也都知道你和謝煜淮是有名敗家子,做出這種行徑之事也能理解。畢竟這是商業行為,你們有自己的考慮和估量,我們也無話可說。”


    石小然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然後接著又說道“何況你競爭對手也不是我們啟慧一家,登州那麽多零售大佬在,我們完全可以理解成你是在跟所有零售大佬們在搶奪市場。所以你這樣做無可厚非,但是你不該用下作手段,借一個女人之手來羞辱我們。”


    岑晟氣的恨不得拿起煙灰缸砸石小然頭一下,他這就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石少,江月也太會極限聯想,這都是你們的臆斷,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石小然冷笑一聲盯著岑晟看,岑晟竟然沒有勇氣去跟他對視。


    場麵陷入尷尬,半天都沒人說一句話。


    “岑少,江月是什麽性格你應該很清楚。從許娜倒賣奇酒再到打傷楊子晴,這從頭到尾一直都有別有用心的人再操縱。江月是個講誠信的人,也沒有去難為過你,你們是何居心大家都非常清楚。別把江月當成傻子,否則到時候哭爹,哭媽都沒用。”石小然率先打破沉寂。


    “石少,這算是威脅我嗎?”


    “岑少,這是忠告和提醒,談不上威脅。許娜隻是某人的工具,有人利用她貪財心裏,讓她做出齷齪之事。許娜固然可恨,但幕後指揮者更加可恨。”


    岑晟臉色鐵青,他現在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該為許娜出頭,這純粹是引火燒身。


    但現在已經替她出頭,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石少,別說那麽多廢話,也不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就說多少錢可以放過許娜-->>


    。”


    “岑少,你說錯了,是多少錢可以放過你們。如果隻是許娜,一分錢不要就會放過她。江月說的很清楚,既然你們揪著不放,那以前說過的話也就不算數,這不是不誠信。大家就各憑實力吧,大不了來個魚死網不破。”


    石小然語氣漸漸強硬起來,他不再和顏悅色跟岑晟說話。


    聽完石小然這句話,岑晟低下頭沉默不語,他有種預感江月還是想借上次事情再敲詐自己一次。


    江月確實是個講信用的人,上次事情絲毫沒流露出去,他現在借題發揮純屬找事。


    但也不能完全怪他,誰讓自己摻和進來的?


    石小然那句話有道理,別人吃盤土豆絲隻要幾塊錢,而自己得花二三十塊錢。


    自己做任何事其實成本都比別人高,而且高的離譜。自己是有錢人,必須來做這個冤大頭。


    石小然這是裸的威脅自己,但自己偏偏沒辦法對抗。如果自己不出麵他們還真拿自己沒辦法,這下又鑽進他們網中是自討苦吃。


    石小然說道很清楚,現在已經跟許娜沒關係,江月這是要跟自己磕一下。


    岑晟更明白一個道理,隻要死磕自己一定會吃大虧,因為自己手段根本沒江月狠。


    “說個數吧,我不想繼續糾纏下去,隻要不過分就行。過分的話那就死磕一次,既然早晚會麵對那就不如一次性解決。”


    岑晟這句話有他深意,他相信石小然能聽懂,他即使聽不懂也會去問江月。


    岑晟猜對了,石小然聽懂了,他衝岑晟伸出一根手指頭。


    謝煜淮一看頓時就跳起來“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就這點破事竟然要一百萬,你這就是敲詐勒索,我要報警把你們都給抓起來。”


    岑晟一聽輕輕的搖了一下頭,他心中在想這還真是個豬隊友。


    他竟然把石小然一根手指頭理解成一百萬,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話說到這份上,一百萬能解決自己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非常高興。


    他知道石小然這一根手指頭代表的是什麽,那肯定是一千萬。


    “你們都出去一下,我跟石少單獨談幾句。”


    岑晟的話剛落,季騰幾人都走出辦公室,謝煜淮猶豫一下隨即也走出辦公室。


    “石少,一千萬太多,我隻能出五百萬。”


    “岑少,你跟江月打交道多次,江月是那種能討價還價的人嗎?一千萬一分不能少,附帶三十萬醫藥費。”石小然搖頭說道。


    “沒有商談餘地?做人不要太過分嗎,要適可而止。”


    “江月還有一個條件,如果以後誰再敢拿許娜做文章,那就不會再有商量餘地,直接把他給送進去。巴道就是活生生例子,不服就幹。大點幹,早點散。”


    岑晟聽石小然這樣說,又低頭不說話。


    他不說話石小然更不說話,他已經把話說的很透,怎樣選擇那就看岑晟的了。


    剛開始時石小然還真有些擔心,生怕岑晟硬氣起來。但現在他百分之百可以確定,岑晟沒那勇氣去硬氣。


    石小然非常佩服江月的算計,他把岑晟真是吃的死死的。


    隻要跟江月硬碰硬,吃虧的一定是岑晟。


    他知道岑晟在想什麽,肯定不是在想究竟是給一千萬還是八百萬。


    岑晟足足沉默五分鍾,然後抬頭說道“成交,希望江月能言而有信,這次我認栽了。本來沒我什麽事,就怪我比江月多情,比江月講情義。”


    “我呸,岑少,這話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我都替你臉紅,我都替你感到羞恥。”石小然說完後哈哈大笑幾聲。


    “石少,我說的是實話,你還別就不信。”


    “信你話的人都是神經病,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情種?”


    岑晟此時並不在意石小然的嘲諷,因為他已經習慣,他現在把石小然的話當成玩笑話。


    “岑少,江月讓我轉告你一句話,量力而行。”


    “這王八蛋真以為把我吃的死死的?我要是真生起氣來那也是一頭雄獅。”岑晟突然漲紅臉。


    “嘿嘿。岑少,你就是猛虎又能怎麽樣?江月可是最好的獵人。”


    岑晟聽到這裏又低下頭不再說話,這群王八蛋語言殺傷力太強,跟他們鬥嘴真是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好吧,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我們慢慢處。”


    “切,不管你這句話是威脅話還是真心示好,我們注定不可能成為朋友,也更不會怕你。”


    石小然對岑晟的威脅無感,就憑他手段根本就不是個合格對手。


    “錢怎麽給你們?”


    “一千零三十萬算是和解費,簽完和解書把錢給轉到賬上。”


    江月已經算計好一切,他才不會給岑晟留下把柄。跟這種人打交道一定要事事小心,不會給他可乘之機。


    “好吧,我認了。安排做手續吧,我還有事要盡快離開這裏。”


    對岑晟來說這是城下之盟,江月給來個無中生有,讓他別無選擇。


    這一千萬死的確實比竇娥都冤,但他也隻能認下。


    “你等一下,我去跟警官說一聲。”


    石小然站起來走出辦公室,然後來到張所長辦公室。


    “談好了是嗎?”張所長兩手抱著茶杯坐在椅子上喝茶。


    “嗯。都談好了,安排人寫調解書吧。”石小然笑著說道。


    “看你小子臉上這笑容,看來賠償款一定很可觀。”


    “我們都是仁慈之人,怎麽好意思開口談錢呢?岑大少良心發現心存愧疚,最後主動賠償一千零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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