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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晚,呂烈看羅陽和楚燁受傷甚重,小為羽也是昏迷不醒,就讓兩個隨從在寨子裏尋了一處還算幹淨的地方,準備在此處休息過夜。


    在交談中得知,高瘦的漢子叫風雲飛,壯碩的漢子叫風雲鵬,是兄弟二人,二人雖然都自稱是呂烈的隨從,但從言談舉止間看不出一絲伺候人的模樣,倒有幾分紈絝和跋扈之感。


    呂烈拿出了幾顆藥丸讓楚燁和羅陽服下,之後又親自幫二人推宮過血。這樣折騰了近半個時辰。兩人體內的氣息才漸漸平穩。


    羅陽還是根基紮實一些,最先恢複了精神,將體內的炁運行了一周,確定並無大礙後,又連蹦帶跳起來。


    羅陽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湊到了呂烈的跟前。背起手,圍著呂烈轉了兩圈。歪著頭,說到“你這個大高手,幾天之內就救了我兩次了。我可是不願欠人人情的,你說吧,我怎麽還你這天大的人情?”


    呂烈饒有意味的看了看羅陽,說到“那如果我讓你跟我走,以身相許,你能答應麽?”


    眾人聽到這句都是微微驚詫,月兒和為羽都滿眼期待的看了過來,眼睛中似乎閃爍著一種叫‘八卦’的光芒;楚燁雖然閉著眼睛調息,但也不自覺的把耳朵湊進了幾分;風氏兄弟則抱著肩膀看著,一臉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


    羅陽更是沒想到這個一向給人感覺城府深沉的男人,會突然這樣問自己。先是有些惱怒,然後瞪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盯著呂烈,呂烈也不閃躲,明亮的眸子深沉似水,似乎在等著羅陽發作。


    盯了足足有一刻鍾,羅陽整個人才氣勢一泄,轉過頭去,歎了一口氣,頗為低沉的說道“你應該也知道,我是要去蠻族和親的大炎公主,你剛才那句話,已經是死罪了。”


    聽到這話風雲鵬輕蔑的哼了一聲,就要說話,被旁邊的風雲飛狠狠的掐了一把,拉了迴去。


    “大炎的死罪,我倒是不怕。我隻是想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呂烈在羅陽身後淡淡的吐出了一句。


    羅陽輕哼的下,冷冷的說道“別以為我對你好一些,就太自我感覺良好,什麽話都敢說,什麽玩笑都敢開,冒犯大炎朝堂的人,五州之內不會有他立足之地。”


    呂烈沉吟了一下,正色道“這個天下沒有我不敢冒犯的人,如果非說有,我倒是擔心剛才的問題冒犯了你,但這個問題我必須現在知道答案。”


    羅陽猛然轉頭,有些失態的衝著呂烈大聲說”你是不是傻了!就算你再厲害能怎麽樣!我是大炎與蠻族和親的公主,沒人能同時得罪這倆個龐然大物!還有..!“羅陽還沒說完,一隻寬大厚重的手按在了羅陽頭上。


    隻見呂烈一手輕輕按在羅陽頭上,一邊麵帶微笑地說”我說了,我不怕大炎的皇帝,我更不在乎蠻族的大君。我現在隻是想問問你,如果我要你以後一直陪在我身邊,你願不願意,我知道…我說的太過唐突,但我現在就要知道…“


    這次被打斷的是呂烈,羅陽一把甩開了呂烈的手,雙手攬住呂烈的脖子,深深的吻在了呂烈嘴上。


    一向沉穩的呂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弄得臉上緋紅一片。正要說話,卻被羅陽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放在在嘴邊。


    羅陽低頭說到”請你不要怪我….我到底是大炎的公主,有些事,不該是任由我胡鬧的,我不想無辜的人因為我丟掉性命。”說到這羅陽對著月兒笑了一笑。


    月兒微微一震,低垂的手緊緊的攥緊。


    羅陽抬起頭看著呂烈繼續說“所以,雖然我願意,但我不能跟你走。”


    似乎是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眼淚,羅陽忍著熱淚,又笑罵道“而且你這樣的大高手,應該娶那些江湖仙子,那樣才般配。我呀,下輩子要是能托生在一個自由的人家,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別賴賬就行,大不了我可以做你的二老婆,三老婆這樣的。“羅陽說的戲謔,但眼中的淚花卻不爭氣的留了下來。


    羅陽哭了起來,她從小沒有感受過真正的關愛,她對呂烈是有感覺的,那種願意依偎在他懷著一輩子的感覺。這種感覺打從第一次被呂烈相救後就有了,隻是她無法表達。


    剛才呂烈表白的時候,羅陽打心底的高興,但她知道,這恐怕是她這輩子唯一能享受這愛的時光了。


    還有楚燁,月兒,為羽,這些才結識沒有幾天的人,他們一個個真實的站在自己的眼前,陪著自己瘋,陪著自己笑。這是她二十年來在那森嚴的皇宮內從未感受到的,她知道這些也不會持續太久,那蠻族大君的金帳不過是另一個天啟城的皇宮。


    呂烈有些心疼的看著羅陽,歎了一口氣,說到“我答應你,如果有下輩子,一定早些遇到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這輩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羅陽努力的擠出笑臉,說道“放心吧,我可是要嫁給蠻族大君的人,到時候大雪山的天材地寶任由我揮霍,青春常駐延年益壽根本不是問題。”


    呂烈莫名有些尷尬,低聲說“聽說蠻族大君可是很窮的。“


    羅陽啞然“......”


    漸漸的來到了深夜,幽靜山中的夜晚,寒氣分外的重。


    雲鵬不知從哪抓了幾隻兔子,正生著篝火烤炙,眾人也都圍繞在篝火旁邊取暖,羅陽輕輕靠著呂烈,小為羽和月兒分別坐在楚燁兩邊,楚燁則死死的盯著火上的兔子,重重的吞著口水,雲飛不在,似乎是在外麵值夜。


    呂烈深深的看了一眼楚燁,說道“楚燁小兄弟,剛才我為你療傷的時候,感到一股精純的炁,很多年前我遇到過擁有類似炁息的人,請問你的師承何處?”


    羅陽一聽也來了興致,衝著呂烈說“對呀,他是不是某種先天炁脈?你來之前他甚至都能硬接那魔頭一招...你可別告訴我他實際是某個大人物的弟子什麽的。”


    呂烈看楚燁有些遲疑,笑著說“我多年前遇到的那個人對我有過點撥,算得上是一語之恩,算起來,我承了那人一份情。”


    楚燁有些不好意思,心想,這呂烈剛剛還救過自己,現在自己擺出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實在不妥。而且如果呂烈真對自己有什麽歹意,恐怕自己跑不掉,與其讓呂烈懷疑揣測自己,不如擺出一副坦誠姿態。


    想到這裏,楚燁對著呂烈拱了拱手,說道“實不相瞞,我所修習的,是家傳的一種功法,家人讓我多多隱蔽。至於您早年遇見那人,我也不知道與我有什麽聯係。”


    說完楚燁淡淡的與呂烈對視。呂烈則漸漸的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考慮什麽。


    其實呂烈現在能夠確定楚燁與那個人有某種關係,當年那人修為通天,盡管現在呂烈自詡天下罕有敵手,但那個人對他,還是頗有吸引力。而楚燁很可能身懷那個人的功法。


    要知道對於修行者而言,功法的重要程度遠高於其他。江湖中因為半頁秘籍就打得血流成河的事屢見不鮮。若是呂烈真動了楚燁功法的心思,恐怕楚燁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感到氣氛漸漸沉重,三個女人甚至有些擔憂的看著楚燁和呂烈。


    呂烈一拍大腿,爽朗的大笑了起來,說到“說實話,這世間能吸引我的事不多,你小子雖然擺出坦誠的樣子,但這幾句話居然就勾得我生貪念,也是難得啊。”


    說完呂烈輕輕撫了下羅陽的脊背,頗為豪爽的說道“我當你們是朋友,是朋友就不會對朋友的東西眼熱,放心吧,陽兒。”


    羅陽被一句‘陽兒’哄得如癡如醉,又用力靠向呂烈幾份。


    不消一會兔子就烤好了,那風雲鵬甚至還隨身帶了鹽巴和調料,幾隻兔子在粗糙的烹調方式下,竟是做得金黃香嫩。饑腸轆轆的幾個人麵對香氣騰騰的烤兔子,大塊朵頤起來。


    眾人吃的熱鬧,隻有小為羽閉著眼睛默默的念著經,不過盡管閉著眼睛,聽著到眾人咀嚼的聲音,聞到那飄香的味道,還是惹得小為羽偷偷的吞著口水。


    小為羽自幼在清平庵長大,雖然沒受戒出家,但自己也是一直守著清規戒律,從來沒吃過肉食。隻見小為羽一邊吞著口水,一邊心裏道著罪過罪過。對著自己不爭氣的表現,甚為失望。


    “喏,給你。“小為羽感到有人推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到時楚燁拿著一張餅,正遞給她,小為羽怔了一下,沒有去接。


    楚燁有些尷尬,說到“這個我從小就喜歡吃,出城時順手買的,折騰了一天還算完好,雖然有些硬了,權當果腹了,你別餓壞了,等我們迴去,還要繼續找你的師姐妹呢。”


    小為羽紅著臉接過了餅,道了一聲謝,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餅還算鬆軟,而且是夾了糖的甜餅。


    許是吃的急了,沒吃幾口,小為羽就噎到咳了起來。楚燁微微搖頭,又遞給她一個水袋。


    小光頭又是猛點了一陣,算是又謝了一遍。


    羅陽看著小為羽,恍恍惚惚的說“也不知道那魔頭口中的珠兒是不是當真如為羽長得一模一樣。“


    小為羽聽到七彩童魔,莫名的感到一陣悲傷,本就不高的情緒又低落了三分。


    楚燁深深的給了羅陽一個白眼。幹咳了一聲。羅陽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吐了吐舌頭。


    為了給自己打圓場,羅陽對呂烈說到“那七彩童魔到底是人是鬼,這世上怎麽還有吃人的功法?“


    呂烈沉吟了一下,說到“世間修行之法各異,有主修內息的,有主修體魄的,不一而同,就說這七彩吧,他修行的是功法其實是‘侍靈術’的一種,靠的是修行者本人自小膜拜奉獻於某種精靈,達到人靈合一,靠修行者滋養精靈,又靠精靈的力量來對敵。”


    羅陽突然插話“我知道,我知道,這‘侍靈術’雖然強大,但修煉十分艱難,往往傾注幾代人的心血都滋養不出一個強大的精靈,聽說隻有雍州的‘花蝶門’,景州的‘萬靈穀’,蠻族的‘薩滿’一族還傳承著這種秘術。”


    月兒看了看呂烈,淡淡的道“原來是蠻族薩滿擅長的東西,怪不得那魔頭也會浸淫其中,難以自拔。“


    呂烈微微挑眉,對著月兒說到“你這丫頭,聰慧倒是聰慧,但看事情太多促狹,蠻族的人未必就比大炎子孫邪惡野蠻,相反還多是坦誠守信之人。“


    月兒有些憋氣,但看了看場合,還是對呂烈微微額首,算是受教。


    呂烈倒也不再追究,看了看羅陽、楚燁也頗為懷疑的眼神,隻能苦笑一聲,低聲道“唉,看來大炎的子民對蠻族的人成見甚深。“


    呂烈又補充道“萬裏大雪山中的薩滿一族,就頗為擅長‘侍靈術’。隻不過七彩童魔被自己的心魔所惑,走上邪路,要靠著那件紅色大袍壓製自己分裂的人格。不然七彩童魔的修為應該能夠更上一層樓。”


    世間都羨慕修行者有通天徹底之能,但想要奪天地造化為己用,就要冒無數風險,突破無數險阻,期間隻要有一次不小心,就可能導致自己跌入萬劫不複之地,多少宗師高手因此一身修為灰飛煙滅,多少豪俠英雄又因此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眾人此時想起白天的情景,頗為感慨,都深深的歎了口氣。


    一陣微風吹過,風雲鵬豁然站起,滿臉警惕,看了一眼呂烈。呂烈衝他點了點頭,淡淡吩咐了一聲“去吧”


    風雲鵬狠狠的抱了一拳,答了聲喏,轉身就要出去。後麵傳來呂烈悠悠的聲音“你去給你哥掠陣就好,能不出手就別出手,真需要你動手的話,也要留好分寸,今天這座山裏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


    雲鵬隻能不情願的又答了聲喏。匆匆的離開了。


    楚燁等人疑惑的看著呂烈,呂烈微微一笑,說到“沒什麽,有客人來了。”


    呂烈看眾人臉上都有些惴惴不安,苦笑一聲,說到“也罷,我們也出去看看,其實我也不放心我那兩個隨從,別又惹了什麽活,到時候還得給他們擦屁股。”


    說罷,呂烈率先走了出去,月兒看了眼楚燁,最後還是選擇去攙扶羅陽。


    楚燁滿身酸痛的剛剛站起,就感到旁邊一雙小手扶住了自己,低頭一看是一個小紅光頭。


    小為羽本來是要自己走的,但看到眾人都走遠了,楚燁又痛苦的在旁邊,也沒多想就去攙扶,但不知道怎麽,一碰到楚燁的胳膊,自己的臉就又不受控製的紅了起來。


    楚燁倒是有些窘態,雖然小為羽用力攙扶著自己頗為消受,但一想到小為羽那純真的模樣,楚燁就有種罪惡感,連忙正色起來。就這樣,兩個人跌跌撞撞的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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