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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走進屋子裏,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道渾厚的男中音,大聲地調笑道:


    “老慕,這麽多年沒見是不是腿腳不利索了?這才幾步路走這麽慢。”


    我爸聽到這胡叔叔的話語,也不生氣,隻是腳下加快了速度,張開雙臂,和那從門廳裏走出來的雄偉身影撞在了一起。


    “明子,這可是我家!”


    身體擁在一起,嘴上卻是毫不留情。


    胡叔叔也不示弱,雙拳就狠狠地砸在父親的背上,口中罵罵咧咧道:


    “你家那個小崽子以前不還天天在我家混?怎麽,我現在來你家混混你還不同意了?”


    兩個大漢終是鬆開了對方,我爸扯著我,站到了胡叔叔的身前。


    “算你運氣好,小兔崽子今天迴來了。”


    胡叔叔見到了我,眼睛都冒出了精光,爽朗地大笑起來,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


    “小崽子,還記得你胡叔叔不?小時候你可在我懷裏撒過尿。”


    胡坤明也不知從哪胡謅來的事情,聽得我一陣羞愧。


    “哈哈哈,小慕還是這麽靦腆啊。”


    胡坤明又是笑著調笑道。


    “胡大哥,別笑我們十安了,來吃飯了。”


    說著,一位圍著圍裙,沾染著些許麵粉的中年女人從廚房裏端出來一鍋熱氣騰騰的餃子,邊走邊招唿道。


    “媽!”


    我欣喜地叫了起來,就衝我媽跑了過去。也隻有在我媽麵前,我還能撒撒嬌。


    我媽把手中的餃子碗放在了桌子上,轉過身來,細細地打量著我這個一個多月沒見的兒子。


    “乖兒子,讓媽媽看看你胖了沒有。”


    胡坤明卻是在旁邊有些幽怨地跟我爸嘟囔道:


    “你家兒子真孝順,看看我家那小丫頭,一年多了也不知道迴個家。”


    我媽聽到了,抬起腦袋,替胡叔叔家的孩子辯解道:


    “胡大哥,你可別這麽說,澄鬱可有出息了,人家忙著呢。”


    又轉頭對我說道:


    “十安,你記得你澄鬱姐不?人家現在可是在美國讀書。”


    我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清麗的少女模樣。這胡澄鬱算得上是我的青梅竹馬,雖說是我姐姐,也不過比我就大了一個月。從我記事起,就總有一個比我高半個頭的丫頭跟在我身後跑。哪怕是我跟師父練功的時候,也總要搬個凳子托著腮在旁邊看著我。我師父還說,要不是她沒有靈力,就衝她十年如一日看我練功都不嫌煩的精神,可不介意再收個徒弟。後來長到十一二歲的時候,胡叔叔一家搬到省城去了,也就再沒見過。


    “出息個啥,可淘了。”


    胡姨在旁邊吐槽著,言語之中卻是難掩對女兒的懷念之情。


    “好了,澄澄她忙完會迴來的,我可聽說在美國讀書可辛苦了。”


    我媽安慰胡姨道,卻又替他們挨個擺好了碗筷。


    “吃飯了,再不吃餃子都涼了。”


    幾位也不客氣,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我爸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和胡叔叔擺上了酒杯,胡坤明卻是從地上掏出一瓶陶瓷瓶裝的白酒,擺在了桌上。兩人相視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


    “小慕,成年了吧,要不要我們仨大老爺們一起來一盅?”


    胡叔叔替我爸倒上酒,卻又是轉頭對我笑道。


    還沒等我拒絕,我媽就著急起來,連連擺手,說道:


    “不行不行,他可從沒喝過這麽烈的酒,對胃不好,你倆喝吧。”


    胡姨也在一旁勸說道:


    “你和老慕馳騁酒場這麽多年,就別欺負人家小慕了。”


    胡叔叔被自己的媳婦說了頓,也就不再糾纏,悻悻的縮迴了身子。沒想到這大校級別的軍官還這麽妻管嚴。


    兩位東北漢子自顧自地喝酒去了,兩個女人卻是把目光看向了我。


    “小慕,說說,在學校有沒有打的上眼的女同學啊?”


    胡姨先是開口問道。


    “沒有沒有,這才一個月不到,哪有那麽快。”


    我連連擺手,心中卻是不自禁地想起了尋卿子。也不知道下次她能想起我,是什麽時候了。


    “嫂子,我們十安不從小和澄鬱青梅竹馬嗎,你看能不能發展一下。”


    我媽卻是老奸巨猾,嘴上說著要我和胡澄鬱發展發展,眼神中卻是不住地瞟向我,像是想從我的神情中讀出些什麽。


    “也是可以的嘛,你看小慕也是個高高帥帥的小夥子,澄鬱長得也還不錯,兩人放在一起,還挺般配。”


    胡阿姨和我媽那是多少年的老交情,很快就懂得對方說的是什麽意思,當即也附和地說道。


    麵對兩個中年婦女的一唱一和,我頭上不禁掛滿了黑線,但尋卿子那高挑的身軀又浮現在我眼前,想著和她在那一個星期中的點點滴滴,現在卻又是這般物是人非,不禁長歎一口氣。


    我的歎氣聲引來了兩位中年女人的關懷,我媽畢竟是我媽,第一時間就猜到問題究竟出現在什麽方麵上,拉著我的手,關切地問道:


    “十安,有什麽事情跟媽媽說,媽媽經曆的事情多,說不定能幫上你的忙。”


    我看著我媽那有些憔悴的臉龐,張了張嘴,還是娓娓地將我和尋卿子的故事講了個遍,雖然撞鬼的細節用其他編出來的故事替代了,但大致的經曆以及尋卿子現在對我的態度還是與現實無異。


    聽完我說的故事,我媽和胡阿姨卻同時沉默了下去。即便隔壁有兩個大男人喝酒吹牛侃大山,但我們這邊的氣氛,卻仍然安靜得詭異。


    “十安,你打算怎麽辦?你既然喜歡那個叫卿子的女孩,這麽放棄甘心嗎?”


    我媽緩緩地開口說道。


    聽到我媽這話,我原本已經如同死灰般的內心卻是燃起了一絲希冀的火苗。是啊,我既然喜歡她,就這麽放手真的甘心嗎?我真的能夠看著尋卿子在將來的某一天被別人擁入懷抱嗎?


    “我……我也不想放手,但是我現在出現在她的麵前就會惹她厭煩。”


    我有些低落地說道。


    我媽卻是如同有著十足的信心,用手挑起我的下巴,堅定地看著我說道:


    “十安,你是個術士,你應該相信天道的存在,如果你為了救人而放棄這段姻緣,我相信天道也不會同意的。”


    一直默默聽著的郭阿姨卻也開口說道:


    “小慕,我覺得這反而是個機遇,你畢竟是為了救她才采取這個方式的,雖然說她的靈魂意識裏是把你當作敵人,但是在更深層次的世界裏,我相信人的靈魂是能夠分辨出誰是對自己好的人,貓、狗都能夠分辨誰給自己食物,誰驅逐自己,人怎麽會分辨不出來?但凡她那個叫卿子的女孩能夠想起來一點對你的迴憶,你們倆的關係就會突飛猛進起來。”


    聽到兩位媽媽級別的話語,我內心的那股繩結,卻是漸漸地鬆開。我原本一直糾結與鬼什的話語,認為我隻要采取了那個方法,這輩子和尋卿子之間就隻可能是敵對關係。但是說句不好聽的,鬼什是鬼不是人,他又怎麽能懂得人類之間的情感呢?的確,從理論上來講,隻要是入侵了一個人的靈魂,必將會被其當作是敵對者。但是理論都忽略的人內心中最虛無縹緲的那個因素,情感。


    兩個人之間的情感,能夠讓彼此對對方完全敞開心扉,那時候,兩個靈魂即便是互相融合互相交錯,也不會因為靈魂排異而反目成仇。人類和鬼魂的靈智上雖然差異不大,但是卻有著鬼魂所沒有的情感關係。在鬼魂的心裏,隻有信任和欺詐兩種態度,卻是沒有其他成千上萬的複雜情感,就這一點來講,兩個人的靈魂之間的關係,可比鬼魂複雜得多了。


    “孩子,記著媽媽說的話,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從來不會是定式,說不定在某一個點,化敵為友也不過是一兩句話的事情。”


    我媽拍著我的肩膀,輕輕地說道。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在心中暗下決定,迴去之後,一定要死皮賴臉地出現在尋卿子的麵前,她要是能恢複對我的記憶最好,恢複不了,我就再創造一段記憶。


    卻看兩個男人那邊已經酒過三巡,但畢竟是從小喝到大的東北男人,兩人竟出了臉色微紅,還沒有什麽要醉倒的趨勢,卻都放下了酒杯,有些微醺地朝我這邊看來。


    “你又喝這麽多!”


    胡阿姨埋怨道。


    胡叔叔卻是出奇地沒有出言反駁,而是緊盯著我,正色說道:


    “小慕,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個術士吧。”


    他這番話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倒不是說吃驚於他知道我是術士這件事,從小就是鄰居對這種事也是知根知底。我隻是吃驚於這位身居軍隊高層的軍官,會突然提起來術士這件事。按理來說,這種根正苗紅的軍隊領袖,對這種鬼魂之事曆來是打不上眼的。


    “我是,叔叔有什麽事嗎?”


    我點點頭,又問道。


    胡叔叔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轉頭對我爸媽賠罪道:


    “老慕,弟妹,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涉及到我們軍方的隱秘,就不能當著你們麵說了。我和小慕私下出去談。”


    父親母親顯然明白胡叔叔的苦衷,也不猶豫,就點點頭,表示理解。


    胡叔叔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著他出去。


    走到院子裏,胡叔叔警惕地掃視了下四周,又用一種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低聲說道:


    “小慕,叔叔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胡叔,我要是能夠幫上忙,我一定會義不容辭,就是怕我幫不了太大的忙。”


    我連忙說道。倒不是說我不想幫忙,隻是軍隊的事情,牽扯進去終究會有些不方便。


    胡叔叔卻是搖搖頭,又是低聲解釋道:


    “不,這件事情隻有你能夠幫的上忙。”


    說著就從兜中掏出一部加密過的軍用手機,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接過手機,屏幕上的照片卻是讓我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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