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我覺得你們並非有意拿假貨來糊弄老爺子,想必隻是一時疏忽,沒看出其中端倪罷了。” 李二柱悠悠開口,話語看似平和如水,波瀾不驚,未著一個髒字,卻如平靜海麵下湧動的暗潮,蘊含著無盡深意。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隱藏鋒芒的利刃,不動聲色地割開了宋荷和周錢正虛偽的麵具,暗諷他們缺乏辨別真偽的慧眼,徒有其表。


    周錢正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與惱怒。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眼前這家夥居然不知死活地與自己作對。要知道,那金鑲玉壽桃可是他精心甄選的寶貝。為了覓得合適的材料,他不惜動用自己的人脈關係,托付一位至交好友幫忙購置。在他的認知裏,這壽桃凝聚了他的心血與誠意,怎麽可能是假貨?這小子簡直是在信口雌黃,故意找茬兒。


    “哼,既然你想自討苦吃,那就等著被狠狠打臉吧!” 周錢正心中冷哼一聲,他對自己的禮物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堅信李二柱隻是在虛張聲勢,妄圖擾亂視聽,到最後必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然而,宋荷卻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原本還算平靜的麵容瞬間扭曲,像是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憤怒地喊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嘴巴,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了,要是你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這壽桃是假的,你就得給我們磕頭賠罪,然後帶著宋婉婷一起滾出去!” 宋荷的聲音尖銳得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在空氣中劇烈迴蕩,她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她那噴薄而出的憤怒與毫不掩飾的威脅。


    宋琬婷聽到宋荷這番充滿火藥味的話語,心中不由得揪緊,泛起了絲絲擔憂。雖說宋荷和周錢正平日裏對她並無善意,為人更是驕橫跋扈、仗勢欺人。但他們向來極愛麵子,自從財富傍身之後,所用之物皆是大牌奢侈品,非精品不選。況且今日是爺爺的古稀大壽,按常理推斷,他們斷不敢在這種重要場合送假貨。可如今,李二柱卻這般篤定地聲稱壽桃是假的,這讓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與糾結之中,猶如置身於狂風暴雨中的孤舟,飄搖不定。


    “二柱,這壽桃應該是真的吧?” 宋婉婷湊近李二柱,小聲地詢問道,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疑慮和不安,那微微顫抖的語調,恰似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


    李二柱聞聲轉過頭,目光與宋琬婷那滿是擔憂的眼神交匯,他的眼神清澈如水,又堅定似磐,語氣沉穩而有力地說道:“婉婷姐,你信我就好。這金鑲玉壽桃,絕對是假貨,我不會看錯。”


    一直以來,宋琬婷對李二柱都是無條件地信任。從兩人相識的那一刻起,李二柱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始終屹立不倒,從未讓她失望過。但在這千鈞一發的緊張局勢下,她的內心愈發糾結。畢竟,此事關乎宋荷和周錢正的顏麵,更牽連著整個壽宴的氣氛與走向,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看到宋琬婷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宋荷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麽?害怕了?現在知道怕了?哼,要是識趣的話,現在磕頭認錯,然後趕緊滾蛋,或許還能少丟些人。” 宋荷的話語中滿是挑釁與得意,仿佛已經看到李二柱和宋琬婷在眾人的嘲笑中狼狽不堪的樣子,她已然認定李二柱是在自掘墳墓,根本拿不出所謂的證據。


    現場眾人聽聞,皆忍不住偷笑起來,他們交頭接耳,在心中暗自嘀咕。“嘿,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啊,這牛可吹大了。”“人家宋荷和周錢正是什麽身份地位,怎麽可能送假東西,這小子純粹是來搗亂的。”“我看呐,這小子估計就是宋婉婷找來充場麵的,結果演過頭了,這下有好戲看嘍。”“瞅瞅他那寒酸樣兒,全身上下加起來估計都不超過兩百塊,還妄圖鑒別金鑲玉壽桃的真假,真是癡人說夢。”


    宋傳誌和柳飄飄站在一旁,臉色愈發陰沉難看,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們望著李二柱,心中滿是無奈與羞愧。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女兒怎麽會帶來這麽一個莽撞無知的人,惹出這等麻煩事,讓他們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逃離這令人尷尬到極點的場麵。


    此時的李二柱卻毫無退縮之意,他神色自若,繼續說道:“好啊!不過,若是這金鑲玉壽桃果真是假的,你們也得磕頭認錯,這才公平,不是嗎?”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宛如洪鍾大呂,在空氣中震蕩,沒有絲毫畏懼之色,那自信的神態仿佛是一位掌控全局的王者。


    周錢正不假思索地迴應道:“我買的東西絕對不會有假!”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如同鋼鐵撞擊一般,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那可是有鑒定證書的!” 在他看來,鑒定證書就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護身符,能為他的禮物保駕護航,證明其真實性。


    “證書這東西,也並非完全可信,造假之事屢見不鮮。” 李二柱不緊不慢地迴應道,他的眼神深邃如淵,透露出一種超越常人的智慧,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


    “臥槽!” 周錢正被李二柱的話氣得暴跳如雷,臉色漲得通紅,像是燃燒的火焰,“好,很好!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爺爺,既然這小子這麽想顯擺,那我就給他這個機會,等會兒讓他好好見識一下什麽叫自食惡果,讓大家看看他是如何大話連篇的!” 周錢正怒目圓睜,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的自尊心在這一刻受到了極大的挑戰,他決心要讓李二柱為他的言行付出代價。


    老爺子今日大壽,本是滿心歡喜,對於眼前這場鬧劇,他起初隻是當作小輩們之間的意氣之爭,並未太過在意。“行,既然如此,那就以證據為準,看看究竟孰是孰非。” 老爺子沉穩地說道,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公正不阿、客觀冷靜的態度,宛如一位睿智的長者在平息小輩們的紛爭。


    李二柱從容地說道:“其實要證明真假,方法很簡單。我們隻需請一位玉石方麵的專家來鑒別即可。” 他的語氣輕鬆自然,仿佛已經勝券在握,那鎮定自若的神態讓周圍的人不禁心生疑惑,難道他真有十足的把握?


    周錢正聽了,不禁嗤笑一聲,說道:“小子,你是故意刁難吧?這荒郊野嶺的,你上哪兒去找專家?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時間,垂死掙紮罷了。” 周錢正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和懷疑,在他看來,李二柱此舉無疑是在為自己的失敗尋找借口,他堅信李二柱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


    然而,就在周錢正話音剛落之際,人群中緩緩走出一位中年男人。“我研究玉石已近三十年,是市玉石協會的會長,鑒別金鑲玉的真偽對我來說並非難事。”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宛如重錘敲響大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的視線如同聚光燈一般,齊刷刷地投向了他。


    唰唰唰!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說話之人身上,現場一片寂靜,仿佛時間都為他而停滯。


    此人正是魏磊,市玉石協會會長,在玉石鑒定領域堪稱泰山北鬥般的權威人物。宋荷和周錢正見到是他,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們心想,有魏磊出馬,定能還他們一個清白,李二柱這下肯定是無話可說了。


    “魏會長,久仰大名啊!今日有您來鑒別,那必定是權威之判,我們都信得過。” 周錢正滿臉堆笑,語氣中充滿了對魏磊的敬重與信任,仿佛魏磊就是他們的救星。


    老爺子看著魏磊,眼中也閃過一絲驚喜,說道:“魏會長,真是沒想到你也在這兒。咱們好些年沒見了,今天你能來參加我的壽宴,真是讓我倍感榮幸。” 老爺子與魏磊多年前便有交情,今日魏磊前來賀壽,也是為這壽宴增添了幾分光彩。


    聽到是市玉石協會的會長,李二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真是天助我也,他心想。隨後,他毫不猶豫地將那顆金鑲玉壽桃拿到魏磊麵前,恭敬地說道:“魏會長,請您過目。”


    魏磊接過壽桃,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而認真,仿佛在麵對一件稀世珍寶,或是肩負著一項重大使命。他深知,今日之事關乎老爺子的壽宴,也關乎在場眾人的顏麵,必須慎之又慎。


    此時的周錢正自信滿滿,他斜睨著李二柱,眼中滿是得意與嘲諷,說道:“小子,你就等著跪地求饒吧,別再硬裝了,你那點小把戲,在魏會長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李二柱慘敗的結局,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令人心生厭惡。


    魏磊將金鑲玉壽桃輕輕放在一張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拿出老花鏡戴上,接著拿起放大鏡,又取出專業的鑒定儀器。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唿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整個現場安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環節。


    魏磊本不想卷入這場紛爭,但他深知在這種場合下,必須有人站出來做出公正的判斷,以免讓虛假之物玷汙了老爺子的壽宴。於是,他全身心地投入到鑒定工作中,展現出了極高的專業素養和認真態度。


    看到這種情形,宋琬婷愈發緊張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如脫韁之馬,不斷加速,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她真的害怕李二柱判斷失誤,如果那樣的話,李二柱不僅要承受跪地求饒的屈辱,而且她今天也難逃被爺爺強行安排男朋友的命運,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麵對的結果,一想到這兒,她的手心便滿是汗水。


    “婉婷姐,沒事的,你就瞧好吧。” 李二柱微笑著對宋琬婷說道,他的笑容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溫暖而明亮,試圖驅散宋琬婷心中那如陰霾般的緊張情緒。


    “二柱,你怎麽能這麽淡定呢?我都快緊張死了。” 宋婉婷的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猶如風中搖曳的燭火,盡顯內心的不安。


    “魏會長,怎麽樣了?” 一分鍾過去了,心急如焚的周錢正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他的眼神緊緊地鎖住魏磊,眼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在等待著最終的審判結果。


    “這東西看上去比真金還真呢。” 魏磊沒有抬頭,也沒有摘下眼鏡,隻是默默地將東西收了迴去。


    周錢正看到魏磊的動作,心中一陣狂喜,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從魏磊的舉動中,他堅信自己已經勝券在握,李二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在場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魏磊的宣判,老爺子也按捺不住,開口問道:“魏會長,到底怎麽樣了?”


    魏會長沒有直接迴答,反倒是宋荷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搶先說道:“爺爺,這還用說嗎?肯定是真的呀!魏會長,您說是吧?” 宋荷的語氣中充滿了得意和自信,那副誌得意滿的樣子仿佛已經將勝利的果實捧在了手中。


    魏會長依舊沒有正麵迴應,隻是緩緩說道:“這金鑲玉壽桃,從做工上看,的確堪稱頂級,是大師手筆無疑。”


    宋荷聽聞,笑得更加燦爛了,她得意地說道:“那是當然了,這東西我們可是花了上千萬呢,能差嗎?哼,某些人,該跪下認錯了吧。” 周錢正也在一旁附和著,眼中滿是挑釁地看向李二柱。


    就在這時,魏磊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這金鑲玉壽桃從做工上看,的確是登峰造極。可是,這玉的材質…… 卻有些問題。” 他的聲音微微停頓,像是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現場一片嘩然。


    “我在這一行從業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無瑕的玉石。我們都知道,天然的玉石是在漫長的地質作用下經過時間的沉澱形成的,天然玉石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自然形成的痕跡。而這塊玉石,完美得有些不真實。所以,根據我的經驗和仔細觀察,這金鑲玉壽桃的玉是人工合成的。這種人工合成技術非常先進,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一般的鑒寶人很難看出其中的端倪。” 魏磊神色凝重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石子,在眾人心中激起千層浪。


    “年輕人,要不是你一直堅持說它是假的,我或許也會被它蒙騙過去。正因為你的堅持,讓我更加認真細致地去檢查,這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最後這句話,魏磊是對著李二柱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賞。


    李二柱擁有著青龍大仙的傳承,擁有一雙能看穿萬物本質的透視眼,這玉是真是假,他一眼便能洞察。然而,他並沒有急於炫耀自己的能力,隻是靜靜地等待事情自然發展,就像一位運籌帷幄的智者,看著棋局一步步展開。


    聽到魏磊的話,周錢正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魏會長…… 這怎麽可能是假的?您是不是弄錯了?” 周錢正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充滿了震驚和絕望。


    宋荷也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地說道:“魏會長,您一定是看錯了,這不可能啊!”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法接受現實的痛苦,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現場眾人聽到魏會長的結論,也都驚得呆若木雞。宋荷和周錢正送來的貴重禮物居然是假貨!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在眾人心中炸開,一時間,整個場麵鴉雀無聲,陷入了一片死寂。


    “魏會長,您一定是看錯了!” 周錢正仍不死心,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甘,就像一個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願相信自己的失敗。


    “魏會長,這金鑲玉壽桃我們可是花了上千萬啊!怎麽會是假的呢?” 宋荷也急切地說道,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仿佛瞬間蒼老了幾歲,那原本嬌豔的麵容此刻滿是驚恐和無助。


    作為市玉石協會的會長,魏磊在玉石鑒定領域的權威不容置疑。聽到他們二人的質疑,魏磊心中不禁有些不悅,他嚴肅地說道:“宋小姐,周公子,我魏磊能在玉石鑒定界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多年積累的專業知識和豐富經驗。我從事鑒寶工作近三十年,還從未出過差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這玉就是人工合成的,價值頂多也就幾萬塊錢。” 魏磊的話語堅定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宋荷和周錢正的心上。


    魏磊話音剛落,在場的玉石收藏愛好者們紛紛圍了上來,他們好奇地湊上前去,仔細地觀察起來。


    突然!


    “啊!這…… 這玉確實完美得不像話啊!”


    “內部結構簡直就像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毫無瑕疵。”


    “可是,天然的玉石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這太反常了。”


    “真得過於假了,真是不可思議。”


    “一般人確實很難看出來,多虧了魏會長啊!”


    越來越多的人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他們的聲音在空氣中交織在一起,使得原本安靜得有些壓抑的現場變得更加熱鬧非凡,各種驚歎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二柱,你太棒了!” 宋婉婷激動地說道,她的臉上綻放出喜悅和自豪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對李二柱的欽佩之光。她為李二柱的智慧和勇氣感到無比驕傲,在她心中,李二柱就像一位無所不能的英雄。


    宋荷和周錢正則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精心準備的金鑲玉壽桃居然是假的。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們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尤其是在今天這個特殊的場合,他們不僅輸得一敗塗地,而且還是輸給了他們一直看不起的李二柱。現在,他們還要麵臨跪地求饒的尷尬局麵,這對一向高傲自負的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李二柱見狀,開口說道:“哎!我這人一向隻說實話。要是在平時,我或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天是婉婷爺爺的大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爺子收到假的壽禮,這可是不吉利的。對了,你們還不跪地求饒?這樣的話,老爺子也不會因為你們的過錯而生氣了。今天是他老人家的大喜日子,你們也不想讓他不高興吧?” 李二柱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和逼迫,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宋荷和周錢正,宛如一位正義的審判者,等待著他們接受應有的懲罰。


    宋荷臉色非常的難看,可她還是對老爺子說道:“爺爺,我們真的不知道這東西是假的啊!”“我們確實是花了很多錢買的。”“我們和他打賭,不過是因為生氣而已。”宋荷試圖為自己和周錢正辯解,她不想接受跪地求饒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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