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安點點頭,很自然地就準備朝店外走去,若不是及時反應過來的店員小姑娘攔住了他的去路,說不定他已經忘了付款一事了。


    既然自己穿著這套衣服看起來確實不錯,而且自己又是很久沒有買過新衣服了,所以就算這套衣服貴了一點,倒也不是不能買。


    這樣想著的穆安安正準備忍痛掏出小錢錢的時候,殷汐瑤快人一步地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一旁的店員小姑娘。


    “我幫你付吧。”殷汐瑤極為大氣的說道。


    “謝謝,但還是不用了。”穆安安時刻不忘老爺子的教導,自己可是一個男人,怎麽能每次都讓女生掏錢呢。


    “那好吧。”


    既然穆安安都這樣說了,殷汐瑤便將銀行卡收了迴來,也幸好店員小姑娘很有眼力見的暫時沒有去接卡。


    穆安安掏出兜裏僅有的十一張紅票,然後從中慢悠悠地挑出了八張,帶著極為不舍的表情遞給了店員小姑娘。


    “剛才差點忘了,這是你的襯衫。”在穆安安付完錢後,殷汐瑤從包裏拿出一疊皺皺巴巴的鈔票和一件整齊疊好的短袖襯衫遞向穆安安,“抱歉吖,之前洗你衣服的時候並沒有檢查,所以那些錢也被我連著一起洗了。”


    穆安安將襯衫和小錢錢一起接過,這種失而複得的滋味真的挺不錯的,至於錢被洗了發皺什麽的,他也不大在意。


    反正皺了的錢也不會跌價。


    ……


    大約十分鍾後,穆安安與殷汐瑤沿路走到了仙味樓前。


    仙味樓門口早有幾位西服墨鏡男等候多時,上午剛別過的郝仁也在其中,隻是不見老樊。


    抱著怎麽說相識一場的穆安安主動向站在門旁的郝仁打了個招唿。


    “嘿,郝老哥。”


    這郝姓加上老哥的稱唿還真別扭。


    穆安安這身打扮郝仁第一眼還沒認出來,等到他反應過來後立馬迴應道。


    “哦,穆先生你來啦。”


    郝仁迴話時的語氣似乎有些尷尬,畢竟上午的經曆不可能因為誤會解開了就悄然消散的,相反這件事情,也許會成為一段令人一生都難以忘懷的記憶,特別是對於老樊來說。


    即使老遠就看清楚了這邊都是些什麽人,穆安安還是裝模作樣地左右看了兩眼,然後很是自來熟的問道:“怎麽不見樊老哥?”


    郝仁咧著嘴勉強的笑著。


    “老板讓他先迴去休息了。”


    迴想著上午時自己對老樊胯下的小兄弟進行的慘無人道的虐待,穆安安釋然的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那記得代我向他問個好。”


    郝仁哪裏看不出來穆安安的揶揄,但他現在隻能裝糊塗。


    “好的。”郝仁應聲答道,他向門內做了個“請進”的手勢,“穆先生趕快上樓吧,我們老板已經在二樓的雅間恭候多時了。”


    穆安安沒多猶豫走進門內,待在他身後一直沒作聲的殷汐瑤也隨之跟上,但卻被郝仁伸手攔在了門外。


    “你……”郝仁看著殷汐瑤的麵龐,總覺得有些熟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個警察吧。”


    “是又怎麽樣?”聽著郝仁那不加掩飾的輕蔑語氣,殷汐瑤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反問道。


    郝仁沒有直接迴答殷汐瑤的問題,而是轉頭對穆安安說道:“這是老板與您的私人談話,其它閑雜人等,一律不許參與。”


    郝仁說到閑雜人等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瞥了殷汐瑤一眼。


    即使是脾氣溫和的殷汐瑤,在受到忽視之後馬上又被人蔑視為“閑雜人等”,也免不了有些薄怒了。


    穆安安當然注意到了殷汐瑤情緒的變化,眼看殷汐瑤蛾眉緊蹙,仿佛就要當場發作,他趕緊說道:“郝老哥,你們老板好像沒說過我隻能一個人來吧。”


    穆安安挽起殷汐瑤的手,想將她拉到自己身旁,但郝仁依舊擋在二人中間。


    他似乎不肯做出讓步。


    “確實沒說過,但老板吩咐過我們,在他和穆先生您進行交談時,最好不要被打擾。”


    “既然這樣那不如改天談吧。”穆安安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鬆開殷汐瑤的手,步出了大門,同時作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正巧我今天被幾個孫子弄得特別累,正想早點兒休息呢。”


    與穆安安料想的一樣,郝仁聽到這話並沒有生氣,要是換老樊來事情就能簡單許多了。


    “那穆先生想改到什麽時候見麵?”郝仁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甚至下個星期,下個月。”穆安安語氣隨意的迴答道,“但也許現在就行,這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簡而言之,就是看穆先生的心情來唄。”郝仁說著說著又咧開了嘴角,不過這一次,他的笑容並不是勉強的,“穆先生,您有您的人生自由,我們當然無法強求。您大可以和老板約定過幾天再會,不過我們老板會見您的願望很是強烈,他的心情同樣特別焦急,在您同意會麵之前,他可能會命令我們做出,如同每天派十個人在您小區門口舉牌等候,這類既不違法,也不擾民的事。”


    作為一名執法者,平常最痛恨這種打擦邊球行為的殷汐瑤瞪著一雙杏眼開口道:“你是在威脅我們嗎?”


    “我隻是想請穆先生考慮清楚以後再行事。”郝仁的語氣顯得彬彬有禮,“其實為了保障此次會麵的安全,我們已經提前包場整個仙味樓,我敢向穆先生您保證現在仙味樓中除了我們的人,再沒有其他閑雜人等,還請您能放心。”


    “你看不出來我就是在擔心你們的人嗎?”


    “誰能想到你們選個地方見一麵還得包了整棟樓啊!”


    “你們這些有錢人,真的以為有錢就能任性嗎?真的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


    ……


    即使內心有千言萬語,穆安安也隻能暫時壓下了脾氣,因為此時郝仁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迴答:“騷瑞啊,有錢真的就是能為所欲為!”


    既然知道了無理取鬧的方法對郝仁不管用,穆安安稍微思考了一下後,決定換一種法子重新試試。


    “好吧好吧,既然你們為此費盡了心思,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們的請求。我這就上樓去和你們老板見麵,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確認一件事情。”


    郝仁點了點頭示意穆安安繼續說。


    穆安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覺的弧度,他問道:“剛剛你說,你們老板吩咐你們,在我和他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讓其他人打擾到,對吧?”


    “沒錯,穆先生,老板就是這樣交代的。”郝仁麵無表情的迴答道,“我們當手下的,也隻是奉命行事,還請穆先生不要再故意為難我們了。”


    “我怎麽會為難你們呢?”穆安安摟過殷汐瑤,一臉笑嘻嘻的說道:“我隻是想問一下,如果我保證她不會打擾我和你們老板交談的話,你是不是就能放行呢?”


    突然被穆安安拉進懷裏的殷汐瑤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郝仁皺眉道:“抱歉,我不太懂您具體的意思。”


    穆安安嘴角帶著笑,條理清晰、一字一句的解釋道:“我的意思就是說,在我和你們老板見麵的時候,她隻是陪坐在我旁邊,一句話也不說,也就算不上打擾了。這樣一來,你們就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她陪我一同上樓,因為你們的老板隻是說,他不希望在交談時被打擾,可如果你非要阻攔的話,就是違背命令,不讓我和你們老板見麵,你是想像今天上午一樣嗎?”


    麵對穆安安的詭辯,郝仁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作出反駁,上午的誤會確實讓老板很不喜。


    “可是…….”


    “好啦好啦,別可是可是了。”郝仁剛剛開口,穆安安就打斷了他的話。


    穆安安自顧自地摟著殷汐瑤,繞過一眾黑西服,大步邁進樓裏,向樓上走去的同時朝後邊兒扔來一句:“郝老哥,別多說了,待會兒我會替你向你們老板美言幾句的,說不定你這個月的工資就有著落了呢。”


    郝仁看著穆安安二人的背影,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畢竟早晨的經曆還曆曆在目,若這次真如穆安安所說,自己又誤解了老板的命令,可就不僅僅是扣工資這麽簡單了。


    郝仁身旁一染著白毛,頭上貼了好幾個ok繃,一隻手還打著石膏的黑西服問道:“大哥,老板不是說不能讓其他人……”


    “啪!”


    白毛話沒說完就別郝仁一巴掌拍到了頭頂上。


    “你沒聽見他剛才說能給我美言幾句嗎?”


    “可是……”


    “啪!啪!啪!”郝仁這次連拍了三下。


    “可是?可是什麽?難道我被扣的工資你能發給我嗎?”


    白毛捂著腦袋本來準備再也不說話了,直到從遠處駛來的一輛保時捷中下來一個麵容熟悉的人。


    “老大……”白毛由於情緒激動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隻能指著眾人身後不斷顫抖。


    “你又有什麽毛病?”郝仁氣急敗壞地正要再次伸手去打,可他的肩膀突然被拍了拍,僅僅是看到那隻白皙嬌嫩的小手,他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大……”郝仁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但很快被對方製止住了。


    “別這麽大聲,你想死嗎?”神秘的來者惡聲惡氣道。


    ……


    仙味樓二樓雅間中,一位身著一身錦繡唐裝,五官端正,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端坐在主席上,他身旁恭敬站著一位身著白色西服,相貌俊郎,眼神陰鷙的年輕人。


    唐裝中年男人緩緩開口問道:“他們最近有什麽動向?”


    年輕人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麽。


    “南城的那些都很老實,就是北城的那些家夥,個個心懷鬼胎。”


    “這麽說……”中年男人欲言又止。


    年輕人湊近中年男人耳語了幾句。


    “果然。”中年男人說道,他的表情變得陰沉了些許。


    就在這時,年輕人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正要伸手去接,屋外卻好巧不巧地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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