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律一覺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房間，他看了眼自己手機，一條一條消息彈出來。
來自李賀的：“老板，您在哪兒呢，快接電話，公司出事了。”
“老板，您快來迴來吧！”
“老板？”
除了李賀的，還有來自其他合作商的，他看了兩眼，唯獨沒有蘇顏的。
他確認沒有蘇顏的消息後，他將手機扔在一旁，幾分鍾後又認命撿起，找到李賀的電話打了過去。
李賀這邊還忙著應對媒體，心裏都快急死了，突然手機鈴響，看見來電人的那刻，他就像是看見救命恩人手忙腳亂接起電話。
“喂，老板，您怎麽現在才接電話，公司都快亂成一鍋粥了，您趕緊過來吧！”
“還有求求您趕緊看看新聞吧！”李賀覺得自家老板真的太不靠譜了，怎麽這個時候都還不慌不忙搞失蹤。
趙律閉眼緩了緩，隨後開口：“先處理一下，我馬上過來。”
李賀看到希望，迴答：“好的，好的！”
車裏，趙律拿起手機，看了眼手機上的新聞報道才發現公司危機解除，報道是稱蘇氏集團插手解決，趙律想到昨晚在酒吧的事，“果然是蘇遠朝。”
想到昨晚自己醉醺醺的樣子就懊悔不已，他酒品不好，不知道有些沒有說一些或者做一些過分的事情。
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可完全想不起。
蘇氏集團，章程等會議室內人都走光後才進入辦公室，他不用猜也知道，公司裏的股東應該又是為了老板插手趙氏一事無病呻吟。
“老板，您交代的事情已經查到。”
“講！”
“這次荷市集團背後的人並沒有出麵，而是一直暗中給荷市提供幫助。，我還查到賀市似乎與陸江之間有很大的淵源。”
“老板，後麵還需要我繼續查下去嗎？”
“不必了。”蘇遠朝迴答。
章程看自己老板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疑惑，問道：“老板，這次我們明明能讓賀家再也站不起來，為什麽要放過它呢？”
章程不明白老板不是一向殺伐果斷嗎，絕不會給別人留一點後路，現在怎麽……
“站不起來？你是這樣想的？”
章程不明白蘇遠朝的意思。
“你以為賀家敢出手，靠的隻是他背後的區區一個陸江？”
“那還有誰？”章程實在不知道賀家還有什麽厲害的人存在，賀老爺子雖說在商界也算一代傳奇，但畢竟如今年老，聽說他兒子賀槐無心商業，一心隻在一個女人身上，早年還鬧出不少流言蜚語。
那還有能誰呢？
“老板，我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那也不必想了。”
章程：“………”
辦公室裏蘇遠朝看著手裏一遝資料，眼神狠厲，不知道在想什麽……
賀家老宅。
房間裏響起說話聲：“陸總，這次的事情你怎麽處理，我賀家這次可是損失慘重，你承諾過這次的事情不管成敗你會收尾，不會食言吧！”
還有，隻要這件事過去，我欠你們老爺子的恩就算還了，還請你轉告陸軍川，我希望我賀家和你們陸家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電話裏傳來一聲嗤笑，“那是自然，既然失敗了我自然會負責到底，您不用擔心，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
“至於老爺子那邊，”陸江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想還得您親自跟他說，畢竟這件事他並不知情。
“什麽？”賀震突然發火，“你說這件事他陸軍川並不知情？”
“你耍我？”
“怎麽能算耍你呢，隻能說是我陸江欠了您一份人情，又怎麽能扯到我家老爺子身上呢，您說是吧！”
“陸江，你還真是好手段呐！”
“彼此彼此，比起您那雷厲風行不留情麵的手段作風，我還是自愧不如。”
“哦，對了，不過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你那個好孫子在你賀家這次的事情中，也算是功不可沒，您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他！”
陸江的話裏話外都是嘲諷。
“賀祁怎麽了，他也有參與這事？”
陸江笑笑，迴答：“我就點到為止，合作愉快！”陸江說完掛斷了電話。
賀震掛完電話，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接著就是砸東西的聲音。
“該死，竟然敢刷我！”
林福在門外聽得很清楚，但沒有老爺子的命令，他也不能進入，很快裏麵傳來聲音，“林福，把那個混蛋玩意給我叫迴來！”
不難聽出賀震語氣裏的憤怒，林福知道這次老爺子怕是真的生氣了。
“老爺，知道了，我這就去。”
深夜，賀祁趕到老宅時林福已經候在門口。
看見賀祁下車，林福趕緊迎上去，“小少爺，老爺讓你去書房。”
“嗯！”
賀祁走到門口敲了兩聲。
“滾進來！”
賀祁走進屋子，老爺子背對著他，他知道這次的事情讓老爺子心裏不舒服。
“我知道這件事給了賀家很大打擊，但你要知道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賀家好。”
“哼！何震搖動輪椅轉身，還真是長大了，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了？”
“為了賀家好，你差點把賀家往火堆裏推？”
“我從小看你長大，就算你對賀家沒感情，但你的血脈裏始終流淌著我賀家的血，你這麽做就是忘恩負義！”
賀震氣得不輕，說話時身體都在抖動。
“火坑裏推，忘恩負義？”
賀祁不屑一笑，“亨！你當真以為這次如果我不出手，賀家會完好無損，您縱橫商場那麽多年，如今卻是越來越糊塗了，陸江是誰，你真當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出手，賀家早就已經在這場毫無勝算的商戰中不存在了。”
“陸江想要的不僅是趙氏集團，他想要的還有您視若如命的賀氏！”
“所以不是我欠賀家的，是你們賀家欠我的！”
賀祁說完看了老爺子一眼就離開了，留下賀震一人呆在原地。
陸江難道真的如賀祁所說，不是和趙家有仇，而是想借此吞並賀家？
“難道那小子真的知道？”但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他們一直將他隔離在這件事之外，他不可能知道。”
當年兩家人都承諾過，不會讓後輩知道這個秘密，如今陸江的迴國難道是報複？
“林福！”
“哎老爺子，怎麽了？”
“去，給我調查一下，當年那件事究竟還有沒有知情的人！”
“老爺子是懷疑……”
“我也說不準，看來賀祁這小子應該是知道了，查，給我查清楚。”
“是！”
“另外，還有陸江那小子，你給我也查一下，看他這次迴國究竟有什麽目的。”
另一邊昏暗房間裏，陸江拿著手裏照片，眼神晦暗，照片裏一個六七歲的男孩依偎在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肩上。
他拇指不斷摩挲著那張照片，眼底是無盡的翻湧著的仇恨，這些年，他靠著這股仇恨才活到今天，原想借著賀家將趙氏集團一並處理，沒想到賀家還有個聰明人。
“賀震呀賀震，你還真是福氣不淺呐，但我陸江定會將你賀家推入地獄！”
黑暗裏，男人的眼神狠厲，可麵對那張照片時，眉目又變得溫柔，“放心，母親，雖然這次失敗了，那就隻能走下一步棋。”
手機撥號聲在黑夜裏響起，對麵很快接起，“我同意了，你的提議。”電話掛斷的那一刻，陸江就知道，對方同意了。
“看來又有好戲要看了。”
趙氏集團風波平息後，公司裏又恢複了往日的狀態，但所有人都明顯發現趙律並沒有多開心，公司裏的股東並不在意，他們在意的隻有自己的利益罷了。
周晚枝也因為忙著工作的事沒有看手機，不知道蘇顏給她打了很多個電話。
她迴撥了過去，那邊過了會兒才接起，“喂，枝枝，你怎麽才接電話呀，我都快要死掉了！”
周晚枝：“……蘇顏，你怎麽了？”電話裏伴隨而來的是蘇顏的哭聲。
“你在家嗎，我來找你吧！”
“枝枝，我在你家附近呢，但我找不到你家在哪！”
“我家？”
“你就待在那，我來找你。”電話說完被掛斷，幾分鍾後蘇顏在樓下不遠處看見了蹲在地上的蘇顏。
周晚枝將蘇顏帶到了自己房間，“你怎麽啦？”
蘇顏原本還好好的，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
周晚枝被嚇了一跳，“怎麽了蘇顏，你別哭呀！”
“趙律那狗王八就知道欺負我！”蘇顏說得委屈巴巴的，嘴裏還斷斷續續帶著嗚咽聲。
周晚枝將兩人聊了很久的話總結為：蘇顏無意知道趙律喜歡她那件事，她接受不了！
周晚枝聽完後笑了笑，“蘇顏，這件事或許我比你先知道。”
“……早就知道了？”蘇顏抬起頭紅腫著眼看著她問。
“是你太遲鈍了！”周晚枝用食指點了點她的腦袋，看蘇顏還是一臉迷糊的樣子，周晚枝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蘇顏，上高中那會兒你記得吧，我們一起去看電影，你一直看電影可能沒注意到，趙律的眼光一直都在你身上。
“或許是你看錯了，趙律可能是想看我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作為以後嘲諷我的把柄。”
周晚枝笑笑沒說話。
過了會兒，她繼續問道：“你還記得那部電影是什麽題材的嗎？”
蘇顏沒有說話，但她隱約記得記得那是一部青梅竹馬的成長篇，好像結局不是很好。
周晚枝看著蘇顏的樣子心裏了然，又繼續說：“趙律上台打籃球那事，你也記得吧，那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那天你衝下台跑向趙律的樣子，我現在都還記得。”
周晚枝說著笑了笑，“你或許自己都不知道，不管在台上台下，關於趙律的瞬間，你的眼神從來沒有錯開過，亦如趙律對你一樣。”
“在你每個沒抬頭看他的瞬間，他都在看著你。”
“蘇顏，你現在還喜歡拍照嗎？”
蘇顏被周晚枝一句話問懵，“怎麽突然問這個？”
“還喜歡嗎？”周晚枝再次重複。
蘇顏點頭：“嗯！”
“你的夢想是成為攝影家對吧！你不用驚訝我怎麽知道的，因為這也是趙律跟我說的。”
“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高興，因為你有自己熱愛的事。”
“枝枝……你……”
“你先別說話，讓我先說。”周晚枝打斷她。
“高中時我們去一家餐館吃飯，你剛進去就一直在拍照，那時我就很好奇，你怎麽會那麽喜歡拍照，甚至到忘我的程度，後來趙律看出我好奇，主動跟我講起了關於你對於拍照的喜愛，還說你的照片被多少人喜愛。”
周晚枝停頓了一下又說：“蘇顏，或許你以為的青梅竹馬的友誼，是因為你從來沒有認真看過趙律看你的眼神。”
蘇顏聽完周晚枝的話，心裏有些恍惚，她一直沒找到的那些瞬間，被周晚枝一句話點破。
“枝枝，可那真的是喜歡嗎？我從來隻把趙律當成如親人一般的朋友。”
“或許，或許，那隻是因為我們兩人習慣了彼此陪伴而產生的錯覺呢！”
周晚枝反問：“那你難過嗎蘇顏，聽見趙律親口說喜歡你的那瞬間，你難過嗎？”
“為什麽是問我難不難過，而不是討不討厭？”蘇顏不解。
難過嗎？她確實難過。
她還沒開口，下一秒周晚枝的話讓她立刻醒悟：“難過是因為心疼，喜歡才會心疼！”
“我喜歡他嗎？”
周晚枝沒說話，她隻能點到為止。
……
那天晚上，蘇顏還跟她講了另一個秘密，關於她和陳野的秘密，也是在那一刻周晚枝才明白，在所有人迫不得已四分五散的那些年，很多事都在悄然發生、改變……
兩人談心持續到深夜，蘇顏問了她一個問題，她問她：“枝枝，你有後悔過出國嗎？”
那晚周晚枝借著外麵月光第一次說出來那句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話：
“我不敢後悔，因為命運從來如此。”
蘇顏笑笑，“是啊，命運從來如此。”
翌日，兩人對於昨晚的話題閉口不提 ，仿佛這樣就能忽略掉這些年沒能彼此互相陪伴的遺憾。
來自李賀的：“老板，您在哪兒呢，快接電話，公司出事了。”
“老板，您快來迴來吧！”
“老板？”
除了李賀的，還有來自其他合作商的，他看了兩眼，唯獨沒有蘇顏的。
他確認沒有蘇顏的消息後，他將手機扔在一旁，幾分鍾後又認命撿起，找到李賀的電話打了過去。
李賀這邊還忙著應對媒體，心裏都快急死了，突然手機鈴響，看見來電人的那刻，他就像是看見救命恩人手忙腳亂接起電話。
“喂，老板，您怎麽現在才接電話，公司都快亂成一鍋粥了，您趕緊過來吧！”
“還有求求您趕緊看看新聞吧！”李賀覺得自家老板真的太不靠譜了，怎麽這個時候都還不慌不忙搞失蹤。
趙律閉眼緩了緩，隨後開口：“先處理一下，我馬上過來。”
李賀看到希望，迴答：“好的，好的！”
車裏，趙律拿起手機，看了眼手機上的新聞報道才發現公司危機解除，報道是稱蘇氏集團插手解決，趙律想到昨晚在酒吧的事，“果然是蘇遠朝。”
想到昨晚自己醉醺醺的樣子就懊悔不已，他酒品不好，不知道有些沒有說一些或者做一些過分的事情。
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可完全想不起。
蘇氏集團，章程等會議室內人都走光後才進入辦公室，他不用猜也知道，公司裏的股東應該又是為了老板插手趙氏一事無病呻吟。
“老板，您交代的事情已經查到。”
“講！”
“這次荷市集團背後的人並沒有出麵，而是一直暗中給荷市提供幫助。，我還查到賀市似乎與陸江之間有很大的淵源。”
“老板，後麵還需要我繼續查下去嗎？”
“不必了。”蘇遠朝迴答。
章程看自己老板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疑惑，問道：“老板，這次我們明明能讓賀家再也站不起來，為什麽要放過它呢？”
章程不明白老板不是一向殺伐果斷嗎，絕不會給別人留一點後路，現在怎麽……
“站不起來？你是這樣想的？”
章程不明白蘇遠朝的意思。
“你以為賀家敢出手，靠的隻是他背後的區區一個陸江？”
“那還有誰？”章程實在不知道賀家還有什麽厲害的人存在，賀老爺子雖說在商界也算一代傳奇，但畢竟如今年老，聽說他兒子賀槐無心商業，一心隻在一個女人身上，早年還鬧出不少流言蜚語。
那還有能誰呢？
“老板，我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那也不必想了。”
章程：“………”
辦公室裏蘇遠朝看著手裏一遝資料，眼神狠厲，不知道在想什麽……
賀家老宅。
房間裏響起說話聲：“陸總，這次的事情你怎麽處理，我賀家這次可是損失慘重，你承諾過這次的事情不管成敗你會收尾，不會食言吧！”
還有，隻要這件事過去，我欠你們老爺子的恩就算還了，還請你轉告陸軍川，我希望我賀家和你們陸家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電話裏傳來一聲嗤笑，“那是自然，既然失敗了我自然會負責到底，您不用擔心，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
“至於老爺子那邊，”陸江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想還得您親自跟他說，畢竟這件事他並不知情。
“什麽？”賀震突然發火，“你說這件事他陸軍川並不知情？”
“你耍我？”
“怎麽能算耍你呢，隻能說是我陸江欠了您一份人情，又怎麽能扯到我家老爺子身上呢，您說是吧！”
“陸江，你還真是好手段呐！”
“彼此彼此，比起您那雷厲風行不留情麵的手段作風，我還是自愧不如。”
“哦，對了，不過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你那個好孫子在你賀家這次的事情中，也算是功不可沒，您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他！”
陸江的話裏話外都是嘲諷。
“賀祁怎麽了，他也有參與這事？”
陸江笑笑，迴答：“我就點到為止，合作愉快！”陸江說完掛斷了電話。
賀震掛完電話，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接著就是砸東西的聲音。
“該死，竟然敢刷我！”
林福在門外聽得很清楚，但沒有老爺子的命令，他也不能進入，很快裏麵傳來聲音，“林福，把那個混蛋玩意給我叫迴來！”
不難聽出賀震語氣裏的憤怒，林福知道這次老爺子怕是真的生氣了。
“老爺，知道了，我這就去。”
深夜，賀祁趕到老宅時林福已經候在門口。
看見賀祁下車，林福趕緊迎上去，“小少爺，老爺讓你去書房。”
“嗯！”
賀祁走到門口敲了兩聲。
“滾進來！”
賀祁走進屋子，老爺子背對著他，他知道這次的事情讓老爺子心裏不舒服。
“我知道這件事給了賀家很大打擊，但你要知道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賀家好。”
“哼！何震搖動輪椅轉身，還真是長大了，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了？”
“為了賀家好，你差點把賀家往火堆裏推？”
“我從小看你長大，就算你對賀家沒感情，但你的血脈裏始終流淌著我賀家的血，你這麽做就是忘恩負義！”
賀震氣得不輕，說話時身體都在抖動。
“火坑裏推，忘恩負義？”
賀祁不屑一笑，“亨！你當真以為這次如果我不出手，賀家會完好無損，您縱橫商場那麽多年，如今卻是越來越糊塗了，陸江是誰，你真當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出手，賀家早就已經在這場毫無勝算的商戰中不存在了。”
“陸江想要的不僅是趙氏集團，他想要的還有您視若如命的賀氏！”
“所以不是我欠賀家的，是你們賀家欠我的！”
賀祁說完看了老爺子一眼就離開了，留下賀震一人呆在原地。
陸江難道真的如賀祁所說，不是和趙家有仇，而是想借此吞並賀家？
“難道那小子真的知道？”但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他們一直將他隔離在這件事之外，他不可能知道。”
當年兩家人都承諾過，不會讓後輩知道這個秘密，如今陸江的迴國難道是報複？
“林福！”
“哎老爺子，怎麽了？”
“去，給我調查一下，當年那件事究竟還有沒有知情的人！”
“老爺子是懷疑……”
“我也說不準，看來賀祁這小子應該是知道了，查，給我查清楚。”
“是！”
“另外，還有陸江那小子，你給我也查一下，看他這次迴國究竟有什麽目的。”
另一邊昏暗房間裏，陸江拿著手裏照片，眼神晦暗，照片裏一個六七歲的男孩依偎在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肩上。
他拇指不斷摩挲著那張照片，眼底是無盡的翻湧著的仇恨，這些年，他靠著這股仇恨才活到今天，原想借著賀家將趙氏集團一並處理，沒想到賀家還有個聰明人。
“賀震呀賀震，你還真是福氣不淺呐，但我陸江定會將你賀家推入地獄！”
黑暗裏，男人的眼神狠厲，可麵對那張照片時，眉目又變得溫柔，“放心，母親，雖然這次失敗了，那就隻能走下一步棋。”
手機撥號聲在黑夜裏響起，對麵很快接起，“我同意了，你的提議。”電話掛斷的那一刻，陸江就知道，對方同意了。
“看來又有好戲要看了。”
趙氏集團風波平息後，公司裏又恢複了往日的狀態，但所有人都明顯發現趙律並沒有多開心，公司裏的股東並不在意，他們在意的隻有自己的利益罷了。
周晚枝也因為忙著工作的事沒有看手機，不知道蘇顏給她打了很多個電話。
她迴撥了過去，那邊過了會兒才接起，“喂，枝枝，你怎麽才接電話呀，我都快要死掉了！”
周晚枝：“……蘇顏，你怎麽了？”電話裏伴隨而來的是蘇顏的哭聲。
“你在家嗎，我來找你吧！”
“枝枝，我在你家附近呢，但我找不到你家在哪！”
“我家？”
“你就待在那，我來找你。”電話說完被掛斷，幾分鍾後蘇顏在樓下不遠處看見了蹲在地上的蘇顏。
周晚枝將蘇顏帶到了自己房間，“你怎麽啦？”
蘇顏原本還好好的，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
周晚枝被嚇了一跳，“怎麽了蘇顏，你別哭呀！”
“趙律那狗王八就知道欺負我！”蘇顏說得委屈巴巴的，嘴裏還斷斷續續帶著嗚咽聲。
周晚枝將兩人聊了很久的話總結為：蘇顏無意知道趙律喜歡她那件事，她接受不了！
周晚枝聽完後笑了笑，“蘇顏，這件事或許我比你先知道。”
“……早就知道了？”蘇顏抬起頭紅腫著眼看著她問。
“是你太遲鈍了！”周晚枝用食指點了點她的腦袋，看蘇顏還是一臉迷糊的樣子，周晚枝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蘇顏，上高中那會兒你記得吧，我們一起去看電影，你一直看電影可能沒注意到，趙律的眼光一直都在你身上。
“或許是你看錯了，趙律可能是想看我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作為以後嘲諷我的把柄。”
周晚枝笑笑沒說話。
過了會兒，她繼續問道：“你還記得那部電影是什麽題材的嗎？”
蘇顏沒有說話，但她隱約記得記得那是一部青梅竹馬的成長篇，好像結局不是很好。
周晚枝看著蘇顏的樣子心裏了然，又繼續說：“趙律上台打籃球那事，你也記得吧，那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那天你衝下台跑向趙律的樣子，我現在都還記得。”
周晚枝說著笑了笑，“你或許自己都不知道，不管在台上台下，關於趙律的瞬間，你的眼神從來沒有錯開過，亦如趙律對你一樣。”
“在你每個沒抬頭看他的瞬間，他都在看著你。”
“蘇顏，你現在還喜歡拍照嗎？”
蘇顏被周晚枝一句話問懵，“怎麽突然問這個？”
“還喜歡嗎？”周晚枝再次重複。
蘇顏點頭：“嗯！”
“你的夢想是成為攝影家對吧！你不用驚訝我怎麽知道的，因為這也是趙律跟我說的。”
“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高興，因為你有自己熱愛的事。”
“枝枝……你……”
“你先別說話，讓我先說。”周晚枝打斷她。
“高中時我們去一家餐館吃飯，你剛進去就一直在拍照，那時我就很好奇，你怎麽會那麽喜歡拍照，甚至到忘我的程度，後來趙律看出我好奇，主動跟我講起了關於你對於拍照的喜愛，還說你的照片被多少人喜愛。”
周晚枝停頓了一下又說：“蘇顏，或許你以為的青梅竹馬的友誼，是因為你從來沒有認真看過趙律看你的眼神。”
蘇顏聽完周晚枝的話，心裏有些恍惚，她一直沒找到的那些瞬間，被周晚枝一句話點破。
“枝枝，可那真的是喜歡嗎？我從來隻把趙律當成如親人一般的朋友。”
“或許，或許，那隻是因為我們兩人習慣了彼此陪伴而產生的錯覺呢！”
周晚枝反問：“那你難過嗎蘇顏，聽見趙律親口說喜歡你的那瞬間，你難過嗎？”
“為什麽是問我難不難過，而不是討不討厭？”蘇顏不解。
難過嗎？她確實難過。
她還沒開口，下一秒周晚枝的話讓她立刻醒悟：“難過是因為心疼，喜歡才會心疼！”
“我喜歡他嗎？”
周晚枝沒說話，她隻能點到為止。
……
那天晚上，蘇顏還跟她講了另一個秘密，關於她和陳野的秘密，也是在那一刻周晚枝才明白，在所有人迫不得已四分五散的那些年，很多事都在悄然發生、改變……
兩人談心持續到深夜，蘇顏問了她一個問題，她問她：“枝枝，你有後悔過出國嗎？”
那晚周晚枝借著外麵月光第一次說出來那句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話：
“我不敢後悔，因為命運從來如此。”
蘇顏笑笑，“是啊，命運從來如此。”
翌日，兩人對於昨晚的話題閉口不提 ，仿佛這樣就能忽略掉這些年沒能彼此互相陪伴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