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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片刻,他體內的力量徹底充盈到了現在的天花板,但青蓮碎片的力量卻遠遠不止於此。


    原本突破時難以攻克的天花板,在這狂暴的力量前脆弱得有些不堪一擊。


    那修為的天花板甚至連幾秒都沒堅持到,就被可怕的濁氣一舉衝破,還在瘋狂往上衝。


    江複庭現在確實有些消化不良了······


    神器到底是神器,哪怕就那麽指甲蓋大小,扔出去都能毀掉一方。


    要是任由這個力量往上衝,他的修為也得廢。


    他當即再次借用起白唐的鬼氣,這才強行將還在往上攀升的濁氣拚命壓縮,又壓迴了半級,才算鬆了一口氣。


    再睜眼時,護在他身上的蠶蛹已經被空間之力攻擊的所剩無幾。


    看樣子白唐給他造的殼也維持不了多久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麽出去。


    江複庭茫然的看著一片黑暗又扭曲的空間,歸墟在哪?


    他掏出手機看了下,導航上的指針已經沒有了方向,閉著眼睛三百六十度的瞎轉。


    估計通道被炸了以後,磁場和空間已經徹底被扭曲的亂掉了。


    這種情況別說東南西北,可能腳底下反而是上方,左右搞不好都能變成前後,重力都能橫陳過來,隨隨便便就能飛簷走壁。


    總之,隻要踏錯一步,就是真正的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而各種此起彼伏的轟隆聲錯綜複雜的交織在一起,這個時候他不管是聽力,視覺,還是基本的方位感都失去了判斷的價值。


    在沒有確定的答案之前,江複庭一時不敢擅自妄動。


    他盡可能在這種千鈞一發的緊迫中沉下氣來,兩種力量此刻全都從身上溢出,朝著無盡的空間裏不斷延升。


    就在他不停往前方探索的時候,靈魂仿佛被什麽拉扯了一下,神識忽然一顫。


    好像靈魂裏不知何時被拴上了一根細線,一直往前延伸,和盡頭未知的東西綁在了一起。


    而就在他意識到這東西存在的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和對方的靈魂,像是劃破了空間的距離,神奇的重合了起來。


    這種複雜的親昵感,讓他錯愕了一下。


    江複庭短暫的愣了一瞬,緩緩地眨了下眼皮。


    這種締結關係的連接感他並不是沒有過,比如想要知道駱知秋在幹嘛的時候,他就可以依靠這個關係,摸清駱知秋的現有狀況。


    但是他又是什麽時候被人下了另一層關係?


    而對方······


    對方的靈魂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抿了下唇,有些搞不清狀況,視線最終落到手裏正繚繞著的鬼氣上。


    這樣為什麽他身上會出現白唐的力量,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但他難以明白的是,白唐實在不像是會私自下契約


    的人,他明明那麽佛係的人,怎麽會對自己有控製欲?


    僅僅是因為自己是他帶出來的人?


    還是自己一直不夠了解他。


    江複庭頭疼地揉了下太陽穴,心裏忽然一陣空落落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和失望。


    其實按照他對白唐的認可,白唐如果真的不放心他怕他背叛什麽的,大可以當麵跟他講,當麵結契約,做他的仆人這種事,他也不可能拒絕。


    但這樣一聲不吭的·····江複庭越想越頭疼,而且光自己在這胡亂猜測也猜不出什麽名堂。


    他用力按了下太陽穴,收起剛才的失態,方才還迷惑的雙眼此刻目光如炬的盯著頭頂的方向。


    有了契約的感應,找出口就方便多了。


    剩下的事情,等出去的時候再說。


    他的眉眼裏劃過一絲厲色,雄渾的力量排山倒海的往雙臂上湧,隨後身形毫不猶豫的朝著上方飄去。


    在借助力量的加持下,原本連想都不敢想的空間,豁然被他徒手撕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緊接著,一陣熟悉又蕭瑟的陰風當即拍在了臉上。


    江複庭沒有墨跡,立馬從空間裏鑽出,再等他轉頭迴看,撕裂的口子已經自行嚴絲合縫的並了迴去,完完整整的,仿若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注視著裂口消失的方向,一迴想剛才的事,到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


    將自己的狀態快速調整迴來後,江複庭收迴目光眺望著冥水。


    他站的地方剛好是一個獨立生長的小石礁,前方就是無邊無際的冥水,身後就是小山一樣高聳的望角。


    冥水綿延億萬裏,身後的望角是這浩瀚海水中唯一的一塊陸地。


    這裏的陰風跟陽間沿海的感覺差不多,一直唿嘯不停,將他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


    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海水是藍的,冥水是黑色的,海浪時刻潮水洶湧,冥水卻是死寂一般靜靜得躺在那,無浪無波。


    即使再大的陰風始終都無法掀起水麵上的浪花。


    江複庭沒有閑心欣賞這美景,他拿出布袋,剛一拉開,駱知秋就跟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


    他熟練的閃開,駱知秋和石礁來了個美好的親密接觸。


    駱知秋正準備吐槽江複庭的冷漠無情,突然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居然碰到了東西。


    他不敢置信的撐起上半身,瞅了瞅自己的身下,然後又瞅了瞅邊上沒有窮盡的冥水:“等等!等等!我們出來了!艸!這都能活著出來!祖墳一定是燒高香了。”


    江複庭懶得跟他扯太多細節,幹脆地一扭頭:“走吧。”


    “哦,現在去哪?”駱知秋屁顛屁顛的緊跟著。


    江複庭沒有迴他,而是將自己的精神力散開,籠罩在整個望角上,像天眼一樣探測


    著每一個細微的風吹草動:“歸墟。”


    所謂歸墟,便在望角之後,而所謂的望角,則是在巨大的天塹上高聳而立,再同天塹一起如同被巨斧攔腰斬下。


    望角後背的懸崖壁立千仞,萬裏冥水順著天塹奔騰而下,不知飛流何處。


    而這底下,就是歸墟。


    深淵之內,終年黑氣騰繞,眼不見底。


    駱知秋一路下來,看得有些挪不開眼,雙目沉迷的樣子完全被底下的盛景震撼到了。


    直到兩個人來到了望角的最高處,卻連蔣黎的半點影子都沒見到。


    唯一有的,就是望角背麵下坡上,盤坐著一個格外眼熟的背影。


    “奇了特麽的怪了?蔣黎那個小崽子呢?把我們害得那麽慘,這屁大點地方能躲哪去?”


    駱知秋走到這裏也發現了不對,罵罵咧咧地說道。


    江複庭沒有馬上迴他,望角就那麽點地,山底看到山頭,山頭看到山底的,如果身上沒點什麽傍身的,根本不可能藏得那麽嚴實。


    在蔣黎身上吃過了虧,江複庭對他格外警惕起來,要麽是蔣黎也有能力藏在這某一處的空間裏,要麽就是借著神器的氣息藏匿起來了。


    但不管哪一項,如果非要現在揪出來不可的話,就得大動幹戈。


    可一旦在這大動幹戈,那歸墟的東西很可能會被激怒。


    “先不要輕舉妄動,時刻提防著,他身上既然有惡靈需要的補品,就一定會出現。”江複庭蹲下來,在高地附近,貼了一圈符紙。


    駱知秋看到符紙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


    江複庭無言以對的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雙手快速結印,將這個地方畫出一個保護圈:


    “不管他有形還是無形,隻要擅自過來,就會驚動符紙。”


    駱知秋點頭如搗蒜,順便拍了拍胸脯,伸長腦袋湊得近些,一臉好奇地看清了符紙。


    他當鬼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離符紙這個東西那麽近。


    感覺真是……好極了。


    等江複庭弄完這些以後,坐在下坡的白唐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怎麽還不下來啊,以前怎麽沒見你那麽墨跡,是不是還要我這個師兄請你?”


    駱知秋一聽白唐的聲音就下意識的發怵,頓時立正稍息,以為江複庭要受訓,還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轉身替他們望風去了。


    江複庭神色如常的走下去,望角後背的下坡路段很小,就幾十來米,之後就是萬丈懸崖,側頭看向兩邊,還能看到冥水是以怎樣的湍急飛流下去的,如同瀑布一樣。


    黑色的水汽和底下的鬼氣,怨氣各種戾氣繚繞在一起,看起來宏偉而壯觀。


    講實話,如果不是這下麵壓著惡靈,這個地方還真能開發成地府的旅遊勝地了。


    一


    趟車票就一個億,再加上這景點陽間陰間都是絕無僅有,門票百萬總是可以賣的。


    江複庭心不在焉的走下去,就是不去想白唐的事。


    結果他剛走到白唐邊上,還沒來得及控訴被偷偷摸摸下契約的事,對方果不其然的率先迴頭,陰陽怪氣的笑道:“你膽子挺大啊,這個地方都敢一個人來!”


    江複庭秉著有難同當的原則,指了指上麵不明所以的駱知秋,“沒有,是兩個。”


    白唐盯著上麵駱知秋的後腦,將他這檔子事記下了,主人以身犯險,做仆人的不知道規勸,其罪當……穿個小鞋還是可以的。


    他也不會真的拿江複庭的人怎麽樣,隻是一腔怒氣無處安放就可勁的冷言冷語:“我過來之前你是怎麽答應的,是誰說乖乖待夠時間就迴去的?老是拿我當猴耍是吧?”


    江複庭注視著他:“你不是猴,你是虎。”


    “你說誰虎呢?現在喜歡拿開玩笑搪塞人了是吧?”白唐覺得自己不能再好了,幹脆背過身:“你是不知道剛才什麽情況是吧?”


    江複庭還在看他:“我知道。但事態緊急,你一個人壓不住。”


    白唐氣笑了,轉過頭,用手托著腦袋:“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從哪兒看出來我搞不過它?再說了,你都知道連我都搞不過他了,上趕著多送個人頭?你來就行?”


    “多個勝算。”江複庭定定的說,然後補充道:“蔣黎手上有惡靈需要的魂魄,一旦放出來,你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抓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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