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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寄北在親耳確認女鬼就是和他們一樣目的地的間,立馬轉頭征求邊上人的意見。


    而江複庭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女鬼的背影看。


    那**又充滿探究的眼神,看在梅寄北這個神神叨叨的人眼中,一定是對這個女鬼產生興趣了。


    果然……英雄都是難過美人關的。


    好在江複庭本身就是一個極度矜持的人,他等女鬼付完款,提車的時候,才紳士的走上去。


    女鬼似乎並不在意有人接近自己,從容的模樣應該是習慣了,自顧自地埋頭整理著自己的包。


    江複庭扣了扣車門,提醒她:“抱歉,打擾下,方便拚車嗎?”


    女鬼不屑地一笑,冷哼道:“你想得挺……”


    她話沒說完的時候,就單手抱著懷裏的東西轉過身,在看到江複庭的瞬間,短暫地震驚了一下,脫口道:“墨赦?”


    對視上的一刹,江複庭也莫名地訝異了一下。


    但連他自己都來不及搞清楚自己的驚訝是為何,便被對方的稱唿叫得一陣莫名,陷入了迷惑。


    眼前的女鬼是非常標準的美人長相,而且絲毫不張揚,非常令人討喜。


    巴掌大的臉頰,炯炯有神的杏眼,輪廓清晰卻總是在最關鍵處有些許的鈍角,柔和了張揚線條的攻擊性,看著清秀卻不失性感,是那種又純又欲的類型,基本上是各種男性的殺手。


    而此刻她的手裏正抱著一隻波斯貓。


    江複庭情不自禁將視線落在了她手裏的貓上。


    地府,還能養寵物?


    大概是眼前的女鬼對自己太有衝擊性,連帶思維都停滯半晌,江複庭過了半天才從女鬼手裏的貓中迴了下神。


    他忽然覺得不僅這個女鬼讓他覺得熟悉,就連她叫自己的名字都特別熟悉,好像確確實實地聽誰這麽叫過自己,但具體在哪,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江複庭斂著神色,腦子裏卻是蒙了一層霧。


    他正想繼續問的時候,女鬼突然笑起來打起了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認錯了,你們拚我的車是想去哪兒啊?”


    這不著邊際的樣讓江複庭下意識想到白唐。


    他壓著心中的疑惑,老老實實說:“去虞城。”


    女鬼圓潤的眸子裏頓時閃了閃,皺著眉像是要拒絕。


    江複庭又道:“給你每人十萬冥幣的過路費。”


    女鬼風情萬種地撩了下頭發,嗤笑出聲,明明不願卻又勉為其難地應下:“行吧。老娘也不是真差你這麽點錢,主要還是……”


    她說著,曖昧地笑了笑,在梅寄北驚愕地注視下,大膽俯到江複庭耳邊緩緩說:“因為你長得,特,別,帥。”


    梅寄北雖然被她的顏值迷得不分東南西北,在這個時候卻不得不撇開臉,不忍直視。


    然而兩秒過後,他想象中被毆打的慘叫並沒有出現。


    於是等他試探性的迴過頭後,江複庭居然隻是不太舒服的稍稍後退了點!


    果然……顏值即正義。


    女鬼調戲完以後,這才有所收斂的拋了拋車鑰匙:“走吧!姐姐名字叫藺菱,你們別忘了喲!”


    江複庭


    聽到名字的時候,眉頭皺得更深了。


    但不管怎麽樣,車這種交通工具,不論是到了哪都是非常實用的。


    陰間的汽車不能以陽間的碼速作為標準。


    就好像冥幣一樣,所有的東西到了這都會出現放大化。


    車子在路上飛馳的時候,視線掠過的速度已經快到,外麵的景象全都連成了五彩斑斕的線條,完全看不清原有的樣子。


    江複庭聽著窗外唿嘯而過的陰風,因為速度過快,聲波不斷拔高,聽到後麵不像是風嚎,更像是嬰兒在淒厲的啼哭。


    迷人眼的景象和聲嘶力竭的風嘯,並不影響他將注意力留在藺菱的背影上。


    大概是他的觀察實在是太過明目張膽,藺菱被盯得幾乎是有些無可奈何了,隻好眼含秋波的看向後視鏡,企圖使用美色來讓江複庭屈服。


    霎時間,一雙嬌媚的杏眼和他犀利的視線,橫衝直撞地交鋒在一起。


    藺菱莞爾一笑:“你們好好的去虞城幹嘛?那邊現在動蕩厲害的很。”


    她的視線看起來溫柔和善,但這樣的溫柔裏卻藏著一把鋒芒無比的利刃。


    然而梅寄北仿佛感知不到這些,表情精彩的變化了下。


    這才幾分鍾,這兩人就開始眉目傳情了!


    江複庭收迴目光,略有敷衍地說:“正巧有非拿不可的東西落在那了。”


    梅寄北聽到他的迴答默了默,開口道:“你不是……”緊趕慢趕的去找自己朋友麽?


    剩下的話還沒出口,就在江複庭的冷芒威脅下,溜迴了肚子裏。


    “不是什麽?”藺菱倒是很敏感的追問。


    梅寄北被江複庭盯得滿頭大汗,然而前麵坐著美女,緊張得他連胡扯都扯不出來,腦子直接死了機。


    他就像卡頓了似的,艱難地說:“他不是……答應我,是陪我找我的朋友。對!我朋友。”


    “哦——”藺菱收迴自己的視線繼續看向前方:“那是要去找,找完你們就早點離開吧,別在那久待。”


    “······恩”梅寄北輕飄飄地應著。


    藺菱開車的技術相當狂野,車子在路上馳騁得目中無人,風生水起,引來不少鬼的迴頭謾罵。


    江複庭從那一眼之後,就沒再講過話,這種特殊的情緒和曾經第一次碰見白唐的感覺很像,而且越看越熟悉。


    儼然有超脫自己掌控的趨勢,他並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索性閉嘴。


    直到到了目的地之後,虞城麵目全非的樣子,還不及鬼域的一半。


    要鬼沒鬼,建築已經破破爛爛看不出原形,和前麵一路過來的城池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即使他們現在站在城外,一眼望過去,盡是斷壁殘垣,蕭條的景象。


    梅寄北一句我去哽在喉嚨裏,除了瞪大眼睛驚訝,已經說不出聲。


    藺菱壓根沒指望辦完事迴來這車能完好無損,毫不講究的亂停在邊上,揣好鑰匙,踩著高跟鞋,妖嬈地走在他們前麵:“你們一會迴去的時候,記得去離這幾座城以外的地方休息,這邊上附近的城因此受災的並不少,也沒見得安全到哪去,我已經送佛送到西了,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吧。”


    她說完,特意迴過頭來,給了江複庭一個親昵的飛吻:“小帥哥,有緣就迴頭再見。”


    梅寄北一臉羨豔,結果被江複庭冷冷的視線懟迴來。


    轉瞬的功夫,藺菱已經徹底消失在他們視野裏。


    江複庭盯著她剛才停留的地方,那裏現在已經空蕩蕩的,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光想著迴避,沒弄清她的身份,


    而她這麽迅速離開的時候,她居然連半點氣息波動都感覺不到。


    這顯然也不可能是普通鬼差能辦到的。


    江複庭鎖著眉走到了她剛才站立過的地方,有股若有若無的殘留香味,應該是屬於剛才那個女鬼的。


    他定了定神,淡淡說:“走吧。”


    進去之後,江複庭在人生中第一次見到了名為戰場的東西。


    即便是在地府,但跟影片和曆史的了解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深灰色的沙子漫天飄散,像撥不開的大霧籠罩了這片城池,大部分的建築都變得雞零狗碎的,唯有一些標誌性的坐標還屹立不倒,卻終究避免不了坑坑窪窪。


    路麵上也隻能依稀見到一些出來溜達的鬼。


    也是,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中,該死的都死了,該跑的都跑了,能留下來的,要麽是在這裏根深蒂固已久的,要麽就是跑不動又僥幸活下來的。


    不論是人還是鬼,本質又區別不了多少。


    獨有的風景線就是一隊又一隊,井然有序巡視著的陰兵。


    一隊陰兵排著七個鬼,一個個走路的姿勢刻板的像提線木偶,就連黑漆漆的眼珠都是訓練有素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眼珠的轉動頻率和走向十分同步,看起來有著說不出的滲人。


    而且每一隊因為巡視的路線不一樣,走向也不一樣,所以過往的陰兵也隻是在他們附近經過,並沒有正麵撞上。


    兩個人進來的時候,可以說是順風順水,輕鬆的毫無壓力。


    江複庭以防萬一留了個心眼,在走到城中的時候,停下腳步。


    周邊的空氣已經被各種死氣,鬼氣和懸浮的沙塵包裹成了密不透風的毒障,周遭的能見度圍攏到不到前方十米。


    隻有偶爾路過的陰兵踩著鏗鏘有力的腳步,保持著他們獨有的秩序,從不遠處經過。


    到了這個地方,路過的鬼魂已經很少了,也沒有哪隻鬼那麽不要命,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出來作妖。


    江複庭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邊的視線,轉頭問梅寄北:“你先前說,在地府裏有門路,這門路在哪?”


    梅寄北顯然比他還要小心翼翼很多,他左顧右盼了一下,先確定自己所處環境是不是真的安全。


    等確認之後,他才蕭索地取下褲腰間的鈴鐺:“就這個,我朋友給我留的,晃一下,他就能知道我在哪,來接我,但缺點是搖了就不能亂跑了,跑了我朋友就不知道我們在哪,而且最多連著搖三次,不然後麵就不作數了。”


    江複庭看著他手裏的法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鈴鐺尾端的血液,好像比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更加鮮豔了,紅得有些妖異。


    就連被顏色浸染的麵積,都有隱隱擴散開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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