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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祁安心了不少,腦袋稍微偏了偏,盡量讓手機的光多進來一些。


    隨著手機的光線越強烈,牆縫裏的東西反光也更厲害。


    很快他發現,這種東西並不是距離這麵牆遙遠,而是那東西本身就很小,小的像跟針一樣。


    像跟針?


    他琢磨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愣了兩秒,睜大的眼睛透露著他此刻的恍然大悟。


    瞳孔因為他此刻激動的內心忽然一縮,周祁很認真的多看了幾秒。


    隨後離開牆縫,像是為了確認什麽似的,粗略的又將屋子環視了一圈,又仔仔細細得搜尋起其他的角落。


    沒過太久,他又接二連三的找到了好幾個反光點。


    這些東西,全都是監控。


    他現在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被關在了一個拍虐待視頻的房間。


    也難怪自己一直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這麽多的監控藏在暗處,把你從三百六十五度監視著,能舒服嗎?


    至於那些莫名吹兩下的冷風,他更傾向於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引發的軀體反應和錯誤感知。


    周祁活動了一下發僵的身體,之後又在櫃子裏看到了各種虐待的物品,便徹底肯定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幾個隊友在哪?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被單獨關了起來?


    他又看了一眼手機,右上角依然顯示沒有信號,心裏有些奇怪。


    現在不是十幾年前了,全國各地別說農村,就是深山老林都給你安了通訊基站了,沒有信號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網絡故障。


    網絡故障······再或者故意放了信號幹擾器。


    這樣想想,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周祁一籌莫展了片刻,將相機開了閃光,幹脆肆無忌憚的取起證來。


    反正來都來了,總得帶點收獲迴去不是。


    不然白白被關這。


    而就在他剛把自己發現的線索拍得差不多時,突然聽到了“噠”“噠”的腳步聲。


    那聲音一開始離他很遠,應該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


    鞋跟和地麵的撞擊聲,清脆有力,按這個判斷來人的穿著非常講究,至少鞋子是皮鞋。


    外麵的走廊並不長,很快那聲音近得快靠近這間房的門外。


    隻是還不等外麵的人走到他這間屋子的門口,便突然停頓下來。


    是先去別的房間了?


    周祁第一反應就是他的那些隊友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關掉手機,小心翼翼地揣迴口袋。


    而就在房間再次迴到黑暗的一刹那,那種陰冷的感覺又來了。


    他搭在褲腰上的手來不及收迴,“噠!”“噠!”熟悉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


    那人過來了。


    周祁的唿吸驀然一緊,鼻息噴出來的熱度


    因為緊張燙得像燒開的開水。


    “噠!”“噠!”


    那聲音近得仿佛就在耳邊。


    周祁警惕的後退兩步,思索著在門被人打開的瞬間,自己到底要怎麽突襲才能達到最大的效果。


    什麽樣的招式比較靠譜,能讓自己一擊必勝。


    隻是還沒等他活絡的思維解出答案,他的身體忽然像打了木樁一樣,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搭在褲腰的手因為恐懼而在顫抖。


    “噠!”


    因為他突然從耳邊不斷響起的腳步聲意識到,那走路聲音,是從門內傳來的。


    也就是說,這個屋子裏,確實有一個他看不見的人!


    他控製住開始發軟的腳跟,盡量讓自己麵不改色的站在原處,裝作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門外的腳步聲這才忽然響了起來。


    接著他身後的腳步聲似乎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忽然變得有些急促,著急忙慌的往他後背趕。


    周祁假裝鎮定的往門背走。


    一時間屋裏屋外的腳步聲從一開始的交疊錯亂,到幾步之後,神奇地將節奏重合在了一起。


    他的瞳孔因為恐慌而漸漸放大,砰砰的劇烈心跳占據了腦海,後背的冷汗一瓢水一瓢水的往身上潑。


    周祁感覺自己整個心房乃至靈魂都在顫抖。


    很快,外麵的人走到了門口,腳步聲停滯下來。


    與此同時,屋裏的聲音也消失了,周祁的身體凍在原處,徹底不敢動彈。


    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人。


    隻是那個人好像一塊磚頭,沒有絲毫的溫度,隨著那人離自己的後背越來越近,他感受到了附骨之疽的冰冷。


    就在他感覺自己身後的東西好像伸出手,快要搭在他的肩膀時,眼前的門突然打開了,帶著希望的光亮順著縫隙傾瀉進來。


    之後,周祁身後冰冷沉抑的壓迫感終於消失了,就連唿吸都順暢了不少,漸漸趨於平穩,


    唯有身上的虛汗還在往外冒,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脫力感,跟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一樣。


    來人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多好看,緊張的神情繃得比石頭還僵硬。


    他打開門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注意周祁,而是目光躲閃又警惕的掃了眼屋子,似是在忌憚什麽。


    確認房間裏並沒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後,他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將視線迴歸到周祁的身上。


    在李商這麽一番如履薄冰的檢查下,周祁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從剛才古怪的氛圍中迅速迴過神來。


    他倚著門框,正好專注的看著李商打量的視線:“李商,是吧?這屋子裏有什麽好東西,需要你這麽仔細的找?”


    李商微微一僵:“沒有,你想多了。”


    周祁偷偷按下手裏的錄音鍵,如實一歎:“那但願真是我想


    多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李商本能地多瞅了他一眼,看樣子並不知道剛才屋子裏發生的事情,也沒往那層去多想,隻當這個警察大概是發現了自己作案的證據。


    不過既然自己選擇了將人丟進這個房間,他就沒想有意藏著掖著,反正關在這裏麵,管他什麽身份,也不可能活著出來了。


    他轉了兩圈手裏的鑰匙:“我來這裏看你主要是想問問你有什麽遺言,或者要交代的,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轉達。看你們這種吃公家飯的也挺不容易,就當你們死前,我來行善積德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周祁譏諷地笑道:“不過,我沒老婆沒娃,父母在我入行的時候就做好了我隨時隨地犧牲的準備,你要說遺言,我還真沒啥遺言好交代的。”


    李商有些意外的看他,想從他的臉上捕捉到類似於逞強的情感。


    可惜,並沒有。


    周祁說這話的時候內心坦蕩,真心實意,實在沒什麽可供他發揮演技的空間。


    李商沒有從他身上得到扭曲的優勝感,轉而道:“哦,有什麽要求也可以提,除了活命這種不切實際的內容。”


    周祁幹脆地迴答:“那就算了,我目前也就這麽一個不切實際的要求。”


    李商慢慢被他油鹽不進的態度激起了怒意,僅有的理智成功地被他的情緒左右。


    特別是這種被人輕視的感覺,好像臉皮被扔到地上,任人踐踏羞辱。


    “你可能是沒有什麽追求,那你的同事們呢?”李商的嘴角勾起了惡意滿滿的笑:“你要不替他們多考慮考慮?”


    周祁的麵色驀然一變,一改先前的從容,氣勢洶洶地怒瞪他。


    就在他想要說點畢生所學的髒話罵迴去的時候,他的思維有那麽一小會兒好像不受自己的控製,一個念頭突然從心裏頭蹦了出來。


    他非常篤定的說:“你不會得逞的。”


    說這話的時候,周祁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他甚至不知道他剛剛想了什麽,連這話到底是不是自己親口說的,都想不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無法控製。


    好像有那麽幾秒,剛才的自己已經不是自己。


    李商聽完之後,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肆無忌憚的咧開嘴,隻是他的嘴角還沒機會咧到底,突然凝固住了。


    張狂的臉上出現了非常微妙的變化,扭曲的麵上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周祁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垂攏著腦袋的男人。


    那個男人從他的後背慢慢挪到了他的肩頭,然後停頓了一下,緩緩抬起來,露出了血腥又可怖的臉,怨毒的雙眼此刻正目不斜視的死死瞪著李商。


    李商的唿吸一時間有些困難,像被人牢牢地掐住了喉嚨。


    就在他的思維被驚恐吞沒時,忽然覺得趴在周祁肩頭的鬼有些眼熟。


    而那個鬼在同一時間也若有所感的察覺到什麽,眨眼之間,又飛速躲起來消失了。


    周祁從他的表情裏品出了不一樣的意味,忽然想起了剛才在牆縫裏對他眨眼的眼睛,心裏又發毛起來。


    不過這會也是李商防備最鬆的時候。


    他趁著李商還在恐懼中沒有迴過神,飛快的從李商身上掃過,發現沒有什麽特別的武器,霎時抬手,奪過了他手裏的門!


    還沒完全從驚惶迴過神來的李商,又被他抬起的腳踹得後退了一大步,後背直接摔在了對麵的牆上。


    背部震開的疼痛連帶他本就遲鈍的腦子,撞得反應更加緩慢。


    他愣了下,抬起頭,正好看到周祁迫不及待的要從房間裏出來。


    李商不僅沒有上前阻攔,反而愜意的任由自己靠坐在地上,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


    周祁被他的笑容弄得莫名其妙,但當下來不及多想,離開這個地方找到他的隊友才是要緊事。


    就在他其中一隻腳要衝出門框的刹那,腳尖似乎碰到了什麽,感受到了一股特別強大的阻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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