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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極度擅長控製**的人是一個可怕的人,但同樣的,一個極度不擅長控製**的,也是一個可怕的人。


    不巧的是,陸長枯是個兩者兼容的人,他的靈魂像是一分為二,一半裝著虛假的天堂,一半裝著虛假的黑暗。


    卻強行揉搓在一起,將他自身揉搓成一個巨淵,吞噬著所有的光明和灰暗。


    在長期對**的刻意控製下,陰暗麵得不到宣泄,那層陰暗會不斷在他的體內堆積,達到臨界點,最終衝破了他高高築起的水壩,做出難以控製的傷人傷己行為。


    這一天是陸長枯第一次在學校公然對人發怒,怒火幾乎要燒掉頭頂的天花板,衝破雲霄,引得周邊不少的學生來看。


    起因隻是三天後的人偶展,社友辦事不利,將出展的時間點和提供場地的單位協調錯時間了,直接影響到了原有計劃的進程。


    陸長枯最近本就壓著氣,整個人身上就像鋪了一層厚厚的烏雲。


    這個社員就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槍口上。


    而陸長枯因為顏值佳,學習成績優異,本身在學校也不是什麽普通小人物。


    他這麽一炸,炸得整個學校都知道了這件事。


    這天下午江複庭一如既往的抽了時間跟楊林生去了趟圖書館,結果出來就聽到這事,沸沸揚揚,人口相傳。


    楊林生本身就對陸長枯印象一般,畢竟他這麽一個妥妥的大男子主義,看見一個男人長得和姑娘一樣,他就心口鬱結,感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都要長瘡了。


    這下聽到陸長枯罕見的撕破臉皮將人罵的狗血淋頭,他難免有些幸災樂禍:“嘖嘖嘖!肯定是虛偽的表象快演不下去了,做個人,真誠一點不好麽,非要裝模作樣的。”


    江複庭雖然和他的出發點不同,但對於他這番話,還是不可置否的。


    不過,他奇怪的是,陸長枯這麽個生性警惕的人,怎麽會容許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一個落人口實的不好印象。


    難道是自己跟蹤的這幾天,忽略了什麽細節?


    他突然問:“你之前追的那個女生還在追嗎?”


    楊林生提到這事就來氣,脫口道:“追個屁!”


    說完,感受到江複庭一記警告的視線,自覺自己太粗魯,他幹咳兩下,繼續道:“那種女人怎麽可能繼續追?還好她眼睛瞎,看不上小爺我,不然下半輩子都被她謔謔了。”


    他打夠了嘴炮,才反應過來江複庭怎麽突然問到這個女的,然後表情以一種奇特的方式驚悚起來,“你不會想不開,要吃迴頭草吧!”


    江複庭摸不透他的腦迴路,也不想跟他多費口舌,扔了白眼就大步往前走。


    隻是楊林生的眼力見時靈時不靈,比如通常涉及到他自認為的驚天


    八卦,隻會沉浸在自己的少男幻想裏,靈是不可能靈的。


    他加緊腳步跟上去,窮追不舍的問:“不是吧?你真是啊!”


    江複庭不給他將剩下的話發揮出來的餘地,立馬轉頭,一個瞪眼總算讓這張吐不出象牙的嘴閉上了。


    但就算是閉了嘴,絲毫不妨礙他繼續窺伺江複庭的後腦勺,滿足自己內心好奇的探索。


    “你要再看,就自己迴去。”江複庭總算是忍無可忍的開口。


    楊林生一張嘴就是:“那你到底!”


    “沒有。”江複庭搶先截斷他的話,“我隻是有事要側麵找她了解一下。”


    楊林生耿直的“哦”了一下,然後憨憨地打開手機翻號碼:“那要不我幫你聯係一下她,你自己問問。”


    江複庭忍著扶額的衝動,聲音裏的氣壓明顯降低不少:“不用,去吃飯吧。”


    楊林生又奇奇怪怪地看著他,把手機熄屏了:“哦!”


    濃濃的夜色慢慢籠罩在城市上空,當勤勞耕耘的人們徹底進入放鬆時,令人誠惶誠恐的怪物也將在這個時候漸漸蘇醒。


    結束晚飯才八點,正好是夜晚最熱鬧的時候,大街小巷,廣告燈,路燈,還有誇張又絢爛的建築燈光秀,將城市照耀出紙醉金迷的美。


    江複庭習慣性的抬眼看了下天空,雖然烏雲密布的,但還不至於下雨。


    他在店門口告別了楊林生,抬腳往自家方向走。


    結果在等紅綠燈時,不知道腦子和腳抽得什麽風,一個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正好是通往他學校的方向。


    江複庭的心從離開學校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懸而未落。


    陸長枯今天衝動的表現實在太異常了,他大致能稍微猜測到一點,是不是自己追得太緊,將他逼過了頭,導致他情緒和心態管理逐漸失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陸長枯或者陸長榮,今晚有很大的概率把持不住自己,會動手。


    他覺得,今天跟陸長枯產生口角之爭的社友,有很大的可能性被盯上。


    於是,他又挑了一家學校就近的奶茶店,因為這家奶茶店剛好位於路口,門店大,兩間對折的門店合並成一家。


    這樣的設計,除了入口處有一扇全透明的玻璃門,座位也有一麵巨大的櫥窗。


    相較於其他單個門麵的小吃店,算得上是環境優渥,可以讓江複庭坐在窗邊,很好的觀察學校裏的異動。


    而這種門麵的設計加上出售產品又是奶茶,格外的受女生歡迎,現在又是營業高峰期。


    江複庭坐在窗邊當鎮店之寶已經有一會了,平時生意就熱火朝天的店,今天直接將店裏圍堵得水泄不通。


    講實話,營業員都沒見識過這麽誇張的模樣,見過超市菜價打折大


    爺大媽排隊的,也見過商場頭天開業敲鑼打鼓送東西,所以人山人海的,再要麽……肯定是什麽免費的事兒。


    反正就是沒見過,一個帥哥坐在那裏,結果自招財氣的。


    畢竟哪個大學沒個內部網址,江複庭前腳剛坐下,就有一個小迷妹,偷偷拍下了他的照片。


    偏偏她拍照的角度十分刁鑽,江複庭正好坐下,單手捧著咖啡,側過頭看著窗外。


    頂上的北歐風吊燈,撒著一抹暖光映在他的側臉上,柔和了他平時生冷的輪廓,光源的那一點剛巧落進他的瞳孔裏,神采奕奕的。


    光看照片,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出塵氣質。


    一張照片以病毒式複製擴散的速度在校園網裏發酵,然後各個女生慕名而來,才導致了這家店擁擠到近乎癱瘓。


    但江複庭此刻的表情顯然相當的不好。


    因為學校裏的意外隨時可能會出現,他無法判斷會具體出現什麽,會不會引起人群恐慌,到底什麽時間點出現。


    饑渴已久的人,伴隨強烈的饑餓感,自控力會直線型下降。


    被害妄想,偏執,短暫的幻覺,神經敏感,這些東西會一同爆發。


    而在脆弱的情況下,去控製這些晦暗的一麵,是很艱難的一件事。


    門庭若市的店裏,不可避免的嘰嘰喳喳,像是塞了一屋子的麻雀在耳邊叫嚷。


    哦對!更難受的是,這些麻雀還喜歡偷偷摸摸的對著你看。


    江複庭側著身子,直接將自己和玻璃麵對麵,然後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捧著咖啡,認真的欣賞風景。


    可周圍吵鬧的人群實在是太煞風景,以致於他發呆半天,什麽都沒看進去。


    他硬著頭皮熬到了九點多,店裏的人總算開始有所減少。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熱咖啡早就變成了沒有冰的冷咖啡,滿滿一大杯,四分之一都沒喝掉。


    江複庭的口味在某些方麵出奇的挑,但有的方麵又出奇的隨意。


    他抽了張紙巾,打發時間似的擦手,擦得仔仔細細,從每一根手指到指縫,再到指甲的縫隙,跟擦藝術品似的。


    兩隻手擦下來,花了他大概十幾分鍾,就在他將廢紙巾扔進垃圾桶的瞬間,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眼裏的疑慮忽閃而過,修長的手指一劃,聽筒剛壓到耳邊時——


    對麵傳來一個女生焦急又張皇的聲音:“高雪好像出事了!她以前交代過我,讓我打這個電話找你!”


    江複庭身上的慵懶一秒驅散,沉聲問:“怎麽迴事?你說清楚一點。”


    對麵的女生聽到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意外,驀地一愣,忘了說話。


    “喂?”江複庭催促著。


    話筒那頭的女生這


    才迴過神來,而後似乎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驚慌失措地開始失控:“她……她好像中邪了一樣,突然站在寢室中間,我們叫她,她也聽不到!一個人在原地轉圈!”


    “看好她,我現在過來!”江複庭匆忙的掛了電話,在別人疑惑的視線裏,風一般衝出奶茶店。


    暗夜裏的巨獸仿佛徹底蘇醒,張開血盆大口,猛地一吸,陰冷的寒風席卷的到處都是,隨後囫圇一口,將包含生機的校園盡數吞沒。


    江複庭一路狂奔向女生寢室,疾風不停地倒灌進衣服裏。


    他打開自己的神識,嚐試去捕捉有沒有其他魂魄相關的氣息,但毫無意外,什麽都沒感覺到。


    從上次被陸長榮對自己的突襲來看,隻要對方有所動作,哪怕他斂藏氣息的能力再厲害,多少會隨著能量的使用,有所波動。


    但現在卻連半分都沒感覺到,那就說明這次陸長榮並沒有介入,很有可能是陸長枯自己沉不住氣,所以單獨擅自行動。


    就在江複庭剛跑過橋時,兜裏的手機又急促的叫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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