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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他傻在原地,愣愣地發呆。


    警察振振有詞的話語讓他自己都動搖了,險些懷疑是不是真的記錯了。


    可他轉而想到那天晚上,角落裏迴過頭對著他笑的男人,好像在黑暗裏突然被點燃的一盞燭火。


    那陰冷的火光在他的腦海裏跳躍著,就這一時片刻,他整個人已經冷汗淋漓。


    他看得很清楚,怎麽會沒有人!


    楊林生甚至在自己的腦海裏再次認認真真過了一遍當晚的場景,接著,他的臉覆上了一層病態的蒼白,連帶倉皇的眼神都溢滿了不安。


    沒有人的話······難道是?


    剩下的那個字,在他心裏就如同一個可怕又無法觸碰的禁忌,壓在他惶恐的心裏,怎麽也不敢浮上心頭。


    江複庭注意到他神情上的異樣,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真的沒有表麵上看得那麽簡單。


    他冷靜地對楊林生問道:“你別急,重新迴憶一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楊林生魂不守舍的掀起疲憊的眼皮,目光遊離的看向他。


    他那麵不改色的沉穩,猶如一座屹在肩頭的一座泰山,隻是杵在那裏都給人一種紮實的安全感。


    然後將楊林生心中剛起波瀾的驚惶,風輕雲淡的壓製迴去。他慢慢鎮定下來,失焦的瞳孔繼而緩慢的重新凝聚。


    那一天——


    他的思緒被江複庭海一樣深沉的安全感有條不紊的引導著,剛才無措的語氣,也變得輕緩:“我上午有兩節課,上完課後,中午去吃飯,一點半開始籃球隊訓練。然後因為跟你約好了······我就翹掉訓練去見你了。”


    他說到這的時候,目光遲疑的看向江複庭。


    實在是從警察那裏得到的消息對他造成的衝擊太大,導致他都在懷疑自己對那天的記憶是不是出錯了,深怕連自己那天約江複庭的事情都是假的。


    好在江複庭感受到他說話時的不確定,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去了圖書館。”


    “對,還在借書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書架倒了,你還救了兩個女生。”他說著一頓,補充道:


    “失蹤的那個女生,就是那天我們在圖書館裏碰見的,性格比較軟的,你當時還提醒她,如果有意外,記得聯係的那位。”


    他說這話時,眼神時不時地小心覷著那兩個警察的眼色,不確定自己這話到底該不該說。


    果然等他說完時,兩個警察和江複庭都在同一時間皺起了眉。


    “她失蹤了?”


    “提醒什麽?”


    兩邊幾乎是不分先後,同一時間開口。


    江複庭很快反應到楊林生話裏的漏點,怔了怔,側目看著楊林生。


    楊林生被三個人一同如狼似虎的盯著,都不知道先答那邊,隻能畏怯地縮


    了下脖子,先說:“恩,就是她。”


    質問的民警片刻都不願放過,再次追問道:“你們剛才說提醒她,是怎麽迴事?提醒什麽?當時還發生了別的事情嗎?”


    楊林生的腦子不允許他胡謅點莫須有的東西,更何況提醒的東西本身也不見得有多靠譜,他怕說了自己的偽證罪加一等,真的變成了為了脫罪連牛鬼蛇神都掰扯出來了。


    他隻能將求救的視線小心翼翼地扔給江複庭。


    江複庭不出意外的接住,在剛才警察察覺端倪時,就飛速的準備好了說辭。


    他若無其事地迴道:“她當時撞上書架,就心不在焉,離開的時候並不見好轉,所以多嘴提醒了一下。”


    這話說地有理有據,滴水不漏,而他臉上實在瞧不出遮掩的虛意,讓人無縫可鑽,隻能將這事暫時略過。


    不過,江複庭也得感謝這個警察,要不是他鍥而不舍的追問,他大概都忽視了,當時發現那個陳意歡後頸那出現異狀的事情。


    這樣仔細一迴味,那名同學的失蹤,可能真的不是那麽簡單。


    而楊林生不過是誤打誤撞上,剛好被人利用,當了一隻替罪羊。


    那警察也沒再把無用的注意力放在江複庭上,轉而又引迴到楊林生上麵:“你繼續說。”


    楊林生翻了個白眼,那過程他覺得自己都已經說了八百遍,反著都能倒背如流。


    不說被人當做態度不端心裏有鬼,說了又被人當做說謊做偽證。


    這年頭當個實在人怎麽就那麽難啊!


    他在心裏怒氣衝衝地憤慨一通,不情不願的繼續道:“然後我兩去角落裏看了會書,再然後就吃了晚飯。吃完晚飯,我去直接去活動室裏找黃橙橙了。”


    “至於你手上的那塊布,我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踩上去的!”楊林生一嘴有言難辨,那憋屈的模樣就差捶胸頓足了:“可能是不小心踩的!誰知道啊,就特麽的那麽巧了,剛好是她的東西!”


    那警察當他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老實在這瞎掰,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他正要張嘴說什麽,江複庭趁著他發作前,打斷道:“抱歉,打擾一下,你們是哪個單位裏的?”


    這兩警察剛才亮工作證的速度實在太快,連上麵的頭像都看不清,更別提看到上麵的字。


    說話的人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不屑去解釋,沒有耐心的再次拿出自己的警察證出來,特意好心停留了幾秒,問道:“看清了沒?”


    a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江複庭點了下頭,拿出自己的手機,“麻煩再等兩分鍾。”


    楊林生和那兩個人都被他突然的舉動沒搞明白到底要幹嘛,一同靜默下來。


    然後隻看到江複庭拿起手機走到一


    邊打了個電話,等他走迴來的時候,眼前的那個警察手機又響了。


    警察接了電話畢恭畢敬的“嗯嗯啊啊”一通,掛了電話,江複庭正好走迴來。


    那人用一種敬畏又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他,吞吞吐吐的才硬憋出了一句:“不好意思……”


    江複庭完全沒當迴事,從工作角度來講,這兩個人可以算是相當盡職盡責了,他根本沒道理去怪人,隨後淡然地迴答:“跟你們沒關係,案件原因,能理解。”


    “那就不打擾了。”他客客氣氣地打完招唿,就拽著自己的另一個同事馬不停蹄的離開。


    楊林生看著那兩人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一臉錯愕,並不比剛才警察臉上的詫異少。


    他盯著兩個快速消失的身影,張了張嘴:“臥槽!看不出來,你還有局子裏這層關係啊!”


    江複庭十分冷淡的迴了他一眼:“你想多了,這案子本身就不對勁。我隻是跟一個朋友提了個醒。”


    至於那個朋友——自然是周祁。


    周祁從實習開始就是嚴舫一手栽培起來的,不管是在學校裏的專業課到後麵的實戰,表現都相當的出色。


    加上他自己本身也足夠上進,這一年多的成長,可以說是相當神速了。


    跟在嚴舫屁股後麵,大大小小破了不少案子,但案子太多,有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有命案。


    隻要有命案,和江複庭撞上的幾率就大大增加了。


    因此,這一年多下來,江複庭和市局打上的交道,沒有十次也有七八次。


    到後麵,兩邊除了各自不同的身份,隻要撞上了相關案子,反正最後的結果目的不同,也不存在局裏搶案子的情況,幹脆相互合作起來,信息證據共享。


    市局命案破案率和破案速度上升了,江複庭處理單子的時效也變快變輕鬆了,賺得錢也多了。


    簡直一舉多得。


    楊林生不知道該說什麽,反正對他來說,江複庭能力和生活是他永遠也無法企及的,他隻要抱牢這大腿就行了,最後隻做了一個敬佩的表情,表示:“您真厲害!”


    江複庭對他這狗腿的討好充耳不聞,隻是問:“你最近身上沒有不對勁吧?”


    楊林生剛才才拋到腦後的疑神疑鬼,再次飆升上來,一想到一禮拜前,他可能跟好幾個鬼待了幾個小時,神經都要炸了。


    他有點欲哭無淚地迴道:“沒有,啥事都沒有。但我覺得我今晚肯定會做噩夢!”


    “沒事就好。”江複庭將信將疑的收迴視線,說明楊林生身上的事情,確實隻是意外而已,躲在暗處下手的人根本沒把他當迴事。


    隻是學校裏既然真的有這些奇怪的東西,為什麽半點氣息都沒有?


    沒有鬼氣,也沒有死氣。


    他


    突然想到了之前長生派利用神器強行煉掉魂魄,掩住氣息的事。


    總不能又是——


    應該不可能!


    他立刻在腦海裏否定掉,按照白唐之前得到的消息,一年前他們這麽一鬧騰,長生派一個小門小戶損失了一個長老,可以說是相當大的重創了。


    正常應該偃旗息鼓的調整幾年,才會重新出來行動。總不能這世上,還要其他遮掩氣息的法子。他在心裏琢磨了下白唐離開的時間,已經三個月了。


    十五又要到了,這個月不知道白唐會不會迴來一遭。


    江複庭很少待在學校,也很少關注校園內的動向,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事情多少牽扯上了楊林生,所以一聽到路過的人討論和失蹤的女生有關的事情,他就會下意識的留意。


    從餐廳到校園大門口,都有人談論。


    大部分的說辭就是,失蹤的女生其實是被鬼給吃了,吃了她的肯定就是活動室裏的那些人偶!


    而且她被人偶吃幹抹淨,現場隻留下無用的衣服。


    也正是因為女生當時身上穿著的衣服落在活動室裏,才會被警方判定,女生最終失蹤的地方就是在活動室內。


    他從晚飯點進去以後,就再也沒出來過。這些話被傳播的人說得繪聲繪色的,仿佛每個人都是親眼看到了一樣。隻是人都已經死了,卻被人當做恐怖故事裏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有些不舒服的沉下了臉,開口問道:“這些話都是從哪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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