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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昨夜看見的蒼老了幾十歲的人影,就不由讓人有些唏噓。


    江複庭含糖含的雲裏霧裏,廣場上剛才還煞氣衝天鬧哄哄的人群,已經被吳秀娥幾句花言巧語快速安撫下來。


    他看著吳秀娥從容不迫的沉穩模樣,女人曆經風霜的臉上有著和外形年齡不符的精明。


    吳秀娥的年齡看起來並不算太大,三十不到,隻是體態稍微偏寬,看著有些憨。


    那張臉龐也是毫無攻擊性的長相,看著很好接近,但是一張嘴就是另外一迴事了,跟個傳銷頭頭似的。


    江複庭咂巴了一下嘴,見擁擠的人群開始漸漸散開,似乎會是開完了。


    他直接將嘴裏的硬糖“嘎嘣嘎嘣!”咬碎,跟吃脆骨一樣快速咽了下去,然後目光死死地盯著吳秀娥離開的方向。


    他沒有貿然動身,而是借著身處樹上看得遠的優勢,多蟄伏了一會,確定了她行徑的路線。


    居然又上山去了。


    而且稍稍觀察了一下,會發現她的山上路線跟他們摸索出來的小路不一樣。


    原本江複庭還以為自己和白唐走的已經是最迅速的捷徑,但吳秀娥的爬山速度顯然還要快很多,輕鬆得如履平地。


    看起來是常常走這山路,比那些經常出門采藥捕獵的男人還要熟練。


    他暗暗記下了她行走的路線,以及幾個比較有特征點的地方,直到隨著吳秀娥的深入,女人的身影在密林的遮掩下,徹底看不見。


    這個時候略顯難熬,自己跟蹤的目標人已經徹底脫離了他的視線,可廣場附近依然還有幾個逗留聊天的人,遲遲不願意迴去。


    頭頂上方的太陽不知不覺攀爬到了五十度角。


    快十點了,還不迴去洗衣服。


    他指尖相互摩挲了一下,正垂到身側時,不經意碰到樹杆上幹裂出來的樹皮。


    江複庭下意識的扣了一小片下來,指腹蹭了蹭,神色不明的思索著什麽。


    那雙狹長的鳳眼突然忽閃過一道促狹的光,他捏緊那一小塊樹皮,抬眼將視線聚集到正聊得樂不思蜀的那群人身上。然後拿出彈弓,對準裏麵的唯一一個男人。


    眼膜微眯,他拉開皮筋,射程的終端鎖定在男人的臉頰上。


    鬆手的瞬間,樹皮“咻!”一下,架空如煙花似的竄出去。


    不到兩秒,就聽到那邊傳來又驚又氣的慘叫“啊!!!”


    “那個小兔崽子!”


    被打到臉的中年男人痛得立馬捂住臉,他暴怒的四處張望一下,然後低下頭看見了地上的樹皮,氣到顫抖的撿起來。


    雙眼頓時被怒意充斥得通紅,“哪個王八蛋打的!給我出來!敢打老子,看老子弄不死你!”


    邊上的人見他捂著的地方沒一會就高高隆起,立馬上前,瞧見在他手


    心快被他捏碎的樹皮,說道:“你這腫得那麽厲害,肯定不是扔來的,彈弓打的吧!”


    其他人聽到彈弓兩個字,立馬眼睛一亮:“能腫那麽高,距離也不近,我們這村子裏彈弓打的好的,也就李良他家的小崽子。”


    剩下的人立馬從他的話裏反應來什麽。


    幾個人一大早連得空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指揮著到處去找人,結果幾乎家家戶戶都翻遍了,村子的角落也跑了通,連半點人影都沒有。


    隻要是和李遇有關的東西,雖然是無端挨了揍,但突然從天而降,也讓被消磨得毫無耐心了的他們,突然湧起了半點希望。


    畢竟是和村子裏所有人性命攸關,沒有一個人可以例外。


    沒有人願意自己的性命,隻因另一個毫無牽扯之人的過錯,而一同陪葬。


    誰不想能多活兩天?


    “肯定是!肯定是他!”剛剛還有些頹然的人,精神一振附和道。


    被打的男人也不顧自己挨打的原因了,追究責任都拋在了腦後。


    他緊捂著臉,又氣又激動,滿腦子隻充斥著一個念頭:“找!快找出來!把他找出來!這小崽子肯定跑不了遠!”


    江複庭默看著下麵幾個簇擁著的人,沒兩分鍾像是得了藏寶圖似的,各自帶著說不出的歡欣和喜悅,按約定的方向分散去追找。


    廣場總算是空無一人,恢複了寂靜。


    他沒有再多耽擱這寶貴的時機,果斷一躍,單手撐地穩穩落下在地上,隨後朝著剛剛吳秀娥走過的路線,緊跟上去。


    那條路下來,確實比他們之前摸索出的道路好走不少,再加上他移動速度快,沒有用太長時間就跟上了吳秀娥。


    自打感受到了一次當蜘蛛精的好處,江複庭的行動基本都是待在樹上完成。


    吳秀娥的體力顯然也比一般人好上不少,爬了那麽久的山,她臉不紅氣不喘的,速度跟普通人小跑的速度一樣,一刻都不見停頓。


    村子雖然本身就是在山中的一塊平坡上搭建出來的,但按照正常的人馬不停蹄往上爬的速度來算,也得要耗上三四個小時才能到頂。


    但這會還不到一小時,江複庭就再次跟著她到了火光結界的入口處。


    他和前晚一樣,屏著唿吸,掩身在樹叢裏,茂密的枝葉將他的身體遮擋的嚴嚴實實。


    白天的山林和晚上不太一樣,陽光充沛,綠蔭成片,看起來鬱鬱蔥蔥的,有著說不出的旺盛的生命力。


    晝夜就像是兩個極端一樣。


    吳秀娥快到結界的時候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隨後在那突然閃現出來的火幕麵前停下。


    就在江複庭以為她要拿出鈴鐺的時候,沒想到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吳秀娥就像一條蛇似的,人皮


    和衣服像變成了一層薄薄的麵皮,一點點的從她的身上蛻下來。


    原本有些偏寬的體型,眨眼間變成了一個纖細的身材,飄逸的長發隨著她身上散出的能量緩緩飄動。


    直到微光落幕,才顯出她原本的模樣。


    她穿著短裙,衣著稍微有些暴露,光潔的脊背和修長的大腿在陽光的沐浴下,如羊脂一般熠熠生輝。


    吳秀娥抬起手,閉目低聲吟誦了一小段符語。


    掌心前方的灼熱頓時散開,她泰然自若地慢慢往裏走,身影徹底融入了結界中。


    江複庭一時愣在樹上,顯然有些消化不過來剛剛看到的真相。


    吳秀娥居然是長生派的人!


    不對,這村子如此排外,以吳秀娥展現的公信力來看,不可能是外來人員。


    這樣看來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村子裏真正的吳秀娥早就死了,被這個女的給取而代之了。


    難怪每次見到這個女的,就有種說不上來的與眾不同,她在某些方麵上的直覺也比普通人要強上很多。


    江複庭在樹上慎之又慎的斟酌了片刻,手邊無辜的樹枝被他抓在手裏晃來晃去,已經快要斷掉了。


    進了結界就是別人的地盤,被人發現的概率就會高很多,但吳秀娥在這個時間點不惜露出本尊也要去山頂,肯定是有什麽要事。


    如果自己就此放棄,硬拖到晚上才上的話,很有可能會錯過什麽重要的線索。


    內心僵持下,他再次抬頭看了看頂上的建築,先去探一番,能捕風捉影到一些東西自然最好,但是隻要察覺情況不對就立馬撤退,絕不多逗留!


    想定主意後他便從樹上輕鬆躍下,這次他沒再像之前剛進城的鄉巴佬似的,親自拿手去探。


    快速搖完鈴鐺,衝天的火光和昨晚見到的一樣,如霧氣般頃刻間就蒸發了。


    保險起見,江複庭用樹枝往前探了探,確定沒什麽問題後,才放心踏入。


    就在腳邁入的瞬間,他立刻意識到裏麵的一切確實和外麵不太一樣。


    從外麵來看,這個地方到山頂還有一段距離,但走進來隻有霧氣騰騰,就連周邊的花草樹木一概消失的幹幹淨淨。


    濃霧如夜間一樣,伸手不見五指,唯一的區別就是現在是白天,所以看起來是白茫茫的。


    這會別說跟蹤人,能把自己身處什麽位置弄清楚就很不錯了。


    他用濁氣試探了好幾番,但無一例外都像是打空了似的,所有的攻擊如同被卷進流沙裏,一出手就在翻騰的霧氣裏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江複庭隻好充分發揮著遇事時刻先冷靜的原則,索性不驕不躁的站在原地掏起了白唐給他的布袋。


    他本來以為裏麵能有很多寶貝,但他忘了白唐是個吝嗇的人,給他袋子又


    不代表連帶裏麵所有的東西全給他。


    掏了半天沒有指南針,隻有一個鏽跡斑斑的羅盤。


    好歹也算有點能用上的。


    江複庭自我安慰著,掌心湧出灰色的氣體,鑽入羅盤內。


    可沒想到,下一秒指針跟陀螺似的瘋狂轉起來,根本沒有落定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這個羅盤老化到完全不能用了,還是他身處的地方端倪太可怕了。


    反正唯一能確定他方位的東西也沒用了。


    他無可奈何地收起來,這個地方手機也不出意外的毫無信號,他迴頭看了眼,發現連自己入口的地方都消失了,隻剩下滿天的大霧。


    江複庭又剝了一顆硬的奶糖,舌尖慢慢迴味著,雙眸略有享受的眯起來。


    剛才自己那幾道攻擊消失的方向是出口,還是什麽?


    就在他剛這麽想的時候,一股他再熟悉不過的力量突然從他背後極掠而來。


    江複庭後背一涼,快速俯身,灰球帶著寂滅的氣息正好緊貼著他背,在他身上一擦而過,再次消失在濃霧裏。


    這是怎麽迴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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