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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下江複庭顯然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顧及這些,就在他環顧完屋子以後,外麵的女人嚎完話,見裏麵無人應答,竟然毫無耐心的搗鼓起門鎖來!


    顯然這個女人是真的有偷雞摸狗的手藝的,沒有三兩下,他就聽到了門外叮鈴哐啷的聲音。


    應該是纏在門上的重鎖被打開了。鎖鏈打開後,外麵的女人幾乎沒有絲毫停頓,下一秒就把魔抓伸下了門鎖。


    江複庭看著此刻正在被搗鼓著的門鎖,萬般緊張下,瞳孔慢慢凝起,鎖孔裏的傳來“哢噠”“哢噠”的搗鼓,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催命符。


    得找個他們不敢搜的地方躲!


    他一轉頭,正準備重新快速環顧一圈,視線在經流過那幅牆上巨大的掛畫時,卻突然一頓,黑幽幽的眸子在這昏暗的房子裏忽然一亮。


    掛畫下麵有一個一米高的儲物櫃,櫃子上放著一些果盤,兩邊各有一個燭台,中間還放著一個銅製的香爐,香爐四四方方的看著挺像一個鼎。


    看來儲物櫃是被李良當成供台來用了,隻是上麵的蠟燭和香似乎早就燒完了,空氣裏連殘餘的氣味都沒有。


    江複庭剛剛搜過這個櫃子,知道這個櫃子裏隻有少數幾包用油紙包著的蠟燭和香,可以容人,當即毫不猶豫,打開櫃子門鑽進去。


    這些人既然信山神,那必然不敢隨意冒犯供台這邊。


    而就在他合上櫃門的一瞬間,“哢噠!”外麵的大門正好被蠻橫的衝開。


    緊接著發出一聲極輕的“叮鈴!”,細到像是一根針落在地上似的,根本沒有人注意得到,江複庭還沒來得及平複的心髒,立馬又被提到了刀尖口。


    這個聲音若是放在以往,他也不一定會注意得到,即便是聽到了也隻會當聽錯了,可昨晚切切實實的被敲鈴聲洗腦了那麽久,就算在他眼前擺上一排不一樣的鈴,他都能憑這麽一下聲音給挑出來。


    既然能聽到這個聲音,那就說明鈴鐺的確就在客廳裏,一定是自己疏漏了某個不起眼的地方了。


    就在他屏著唿吸思索間,外麵的婦女已經領著三個年輕男人衝進了客廳裏。


    那婦女吆五喝六地喊著,一點麵子都不給人:“李良,你給我出來!你別躲著!你既然是一村之長,就該知道這事牽係到我們全村子人的命,你不能為了你一己私欲,就害了全村的人!”


    江複庭躲在櫃子裏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擰眉迴憶了一下,恍然想起這人究竟是誰!


    不就是看壓周祁那家的女主人麽。


    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居然還能說出這麽人模人樣的正經話。


    女人盛氣淩人的喊完停頓了一陣子,屋子裏依舊是靜悄悄的,就連幾隻蒼蠅飛過都能聽出來。


    她麵有不甘的


    粗略看了圈房子,繼續威逼道:“我告訴你!你背叛山神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拿我們村子裏成百上千條命同你一起陪葬!


    她話音憤慨,有理有據,聽得邊上被她帶來的三名男子都是一臉義憤填膺,爭相叫道:


    “你憑什麽搞特殊,我們村裏哪家哪戶不是這麽過來的?憑什麽因你一個人,要我們所有人一塊陪你受罪!”


    “你既然是村長,當然要以我們村子的發展大局為重,你要隻會利用這個名頭給自己謀權謀利,你還算什麽村長啊,連我家養得一條野狗都不如!”


    “就是啊!你是村長,難道你命就金貴點,我們是普通村民,我們賤命就在你眼裏那麽不值一提嗎?”


    幾個人接二連三罵了一通,卻依舊不見屋子裏有半點異常的動靜。


    帶頭的婦女皺了下眉,她抬手打了個手勢,另外三人像個聽話的雞仔立馬噤聲。


    整個房子一下子又恢複了之前空無一人的安靜。


    她背對著大門站著,屋外強烈的陽光正好從她背麵撒進來,將她的背影照得透亮,正麵卻愈發顯得陰沉。


    江複庭所待著的櫃子是正對大門迎著光的,陽光剛好鋪在了整麵的祖師爺掛畫上。


    櫃子被八仙桌擋了點視線,隻露出上麵那一小部分,但因為經久失修,湊得近些,可以順著雙門間的縫隙,看到裏麵依稀掩藏的人影。


    他正在櫃子裏琢磨著這些人剛剛說的話,為什麽說村長背叛了山神,還要全村人陪他受罪?


    昨天晚上不是山神對他做了什麽嗎?


    可還不等他弄清楚,就覺得自己像是被外麵的人盯上了似的,後頸下意識的有些發涼。


    他順著門縫微微抬了點頭,正好撞上婦女正一言不發的望著自己這邊!


    那雙視線如同早已經捕捉到了他,透過那狹小的縫隙如刀子穿入,狠狠刺向他的眼球。


    江複庭的心跳頓時猛烈一突!


    下一刻婦女抬了下手,對邊上的三人指揮道:“你們先去搜一下,那兩個人有沒有藏在哪?”


    她號令一施完,邊上三人立馬非常狗腿的各自分配房間去搜索了。


    等三人都各自去忙後,她放下手,步子非常緩慢的朝掛畫這邊接近,猶如去取陷入自己陷阱的獵物,生怕驚擾了對方。


    江複庭肅然的看著她接近自己這邊,心裏反而不慌了,滿心思都是如何讓自己頭上的祖師爺,顯靈的方式能正常點。


    不過這女人直覺出乎異常的厲害,他略有些擔憂,如果自己真的借用祖師爺顯靈,會不會被戳穿。


    隻是還不等他細想那麽多,隨著這個女人越走越近,那張粗糙得麵孔竟然有幾分眼熟。


    婦女停步在他的麵前,兩人之間隻隔著一扇櫃門的


    距離,可她卻在這時候抬起頭,看著祖師爺的掛畫,非常莊重地拜了三拜。


    江複庭卻並沒有因為他這個舉動就隨意放鬆警惕。


    果然女人拜完的下一秒,重新垂下頭,這個距離不管眼睛瞎不瞎的人,都能看到櫃子裏麵到底有沒有人了!


    正當她的視線要瞟過來的時候,剛才散開去搜房的三個男人,動作麻利地聚攏迴來,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秀娥姐!都搜遍了,半點人影都沒有!”


    “我連廁所都看了,也沒找到人!”


    “我剛跑了趟柴房和後院也都沒。”


    婦女側頭含糊地應了下,視線正想有意無意地往這飄,就被一個眼神好的男人注意到。


    “秀娥姐,你不會是想查這個櫃子吧?”


    他這麽一提,另外兩個人反應再慢也注意到了,一同打量著她,再看了看牆上巨大的掛畫。


    雖然隻是一幅人像,但就是莫名有著說不出來的威懾力!


    吳秀娥沒有吭聲,她既然沒有否定,那就說明她確實有這個意圖。


    三個男人差點被她這膽大包天的想法給嚇死,剛剛率先開口的男人立馬阻攔她:“這怎麽說都是山神的供台,搜不得啊!”


    “李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妄為到直接冒犯山神吧!這說不準,今晚小命都難保住!得罪山神,沒了庇佑,他怎麽活過晚上!”


    “秀娥姐,您理智點,千萬別亂來!直接得罪山神,哪怕是您也有可能受罰,千萬別逞一時衝動!”


    這些人張嘴閉嘴一口一個山神,看樣子是隻認山神,不知道長生派是什麽東西。


    在另外三人盡心盡力的勸阻下,吳秀娥的神色終於閃過一絲動搖。


    其實這些人說的有道理,她倒也不是非看不可。


    隻是剛才在門口借著光的時候,她模模糊糊的看見了一個不清晰的影子,而且總覺得那櫃子裏涼嗖嗖的,看久了讓她滲得慌,裏麵像藏了什麽不該藏的東西一樣。


    三人見她遲疑,以為她不甘心,還依依不舍,又像個槍炮似的輪番勸了一頓。


    吳秀娥聽得不耐煩了,連多待的心思都被他們給磨沒,轉身道:


    “我知道了,你們把消息放出去,讓他們都多多注意李良和李遇兩人,隻要見著蹤跡了就跟我說。放話的時候機靈一點,別把找他們的由頭給傳出去,免得引起慌亂,就說他們失蹤了。”


    那三人本來就唯她馬首是瞻,見她終於放下了那不該有的念頭,自然更加千依百順,一同朗聲應道:“好!”


    等這幾人徹底走遠,離開有了小片刻,江複庭才確認安全緩緩推開櫃門。


    他麵色白皙,瞳孔烏沉,大概是因為櫃子裏空氣流通並不好,憋得太久,薄唇顏色也有些偏深,


    渾身散發著森然的冷氣。


    昏暗的屋子裏,突然有個人從櫃子裏爬出來,看著真有幾分嚇人。


    他站直身體,想到吳秀娥方才恭恭敬敬拜掛畫時的虔誠模樣,覺得頗有諷刺。


    他側過身,用滿不在乎的眼神睨了眼畫裏的老頭。


    憶起剛剛那些人的對話,這些人倘若知道夜裏害人的鬼物和屍傀,就是他們萬眾敬仰的山神幹的,還會用這麽膜拜的眼神看著他嗎?


    他們所供奉的山神,隻要他們不聽話,就會收迴神通,殺絕他們。


    這哪是山神,山鬼還差不多。


    他收迴不屑一顧的眼神,開始重新細細打量起這個簡陋的客廳。


    剛才正常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對於一個有信仰的人來說······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看著牆上巨大的掛畫,掛畫正對著門,剛才是開門的時候鈴響了一聲。


    他直接往門背後走過去,就兩頁木門,鑒寶似的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乍一看確實沒有什麽名堂,當他目光從門頂掃過時,卻發現門框的頂部,四麵有細細的凹痕,連成了一個正方形。


    因為這門本身就是經久失修的,坑坑窪窪有點爛痕都很正常,而且用得久了,基本都有深淺不一的劃痕在,如果不細看還真注意不到。


    他提手,動動手指,灰線自體內而出,往上掠去,湧進縫隙,將外麵割成蓋子的木板一拉,就見到一個小小的鈴鐺躺在裏麵。


    他萬分小心的將東西取下來,難怪那隻有那些人開門的時候叮了一下,估計是踹門的時候太暴力,剛好震到門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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