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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他房間的木門被咿呀得推開。


    推門的人動作很慢,像是怕驚擾了他,連帶推門的聲音都被拖得很長,就像慢慢扯著他的頭皮撕開一樣。


    刀尖刮蹭牆麵的聲音一下子被放大了好幾倍,而且越來越響,朝著他靠近。


    江複庭的後背下意識繃緊,仿佛那把刀下一秒就會劃到他的身上。


    呲——尖銳的摩擦聲停在了他的耳邊。


    屋子裏再次寂靜無聲,即使閉眼,江複庭都能感覺到,那雙陰冷充滿歹意的目光陰涔涔的凝視自己。


    像是頭頂上方懸著一把大刀,壓迫著空氣,蓄勢待發隨時隨地直衝而下。


    鋒利的刀刃在微弱月光地照映下,寒意森森。


    屋子裏的氣氛化為一個長弓短短唿吸間就被拉到了極致。


    江複庭盡可能得保持鎮定,張豔沒有草率的行動,她像一直在試探,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隨後露出奇怪的笑。


    他感覺到眼皮外的影子正在往下半身挪動,時間被拉得很漫長,導致幾秒的短動作,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她不殺自己?


    江複庭隨著她的舉動,產生了疑慮。


    他突然想起剛才聽到的對話,倘若那個羅盤真的隻是能辨別自己體質,她跟電話裏的人答應了什麽?


    和他打電話的人是誰?


    短短一息,時間仿佛被拉得很長,不同零碎的畫麵在他腦海裏穿插著。


    像螞蟻一樣爬滿本子的名字,門檻內側斑駁得劃痕,門後偷聽到的對話……


    還不待他思索出什麽,耳畔就急湧起空氣的流動,泛著冷光的砍骨刀森然朝著他的腿劈下!


    這一刻他頓悟張豔的意圖,她是要讓自己跑不了!


    很可能和本子裏的人名一樣賣到不知名的地方。


    隻是費勁心機抓走他這麽難搞的成年人又是為的什麽?


    念頭閃過的瞬間,江複庭倏然睜眼,張豔根本來不及反應,手裏的刀子已經揮下。


    他形如鬼魅的閃到她的身後,緊握住她的手,聲音陰冷得如才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你想做什麽?”


    張豔的手還牢牢握著那把刀,床上的人彈起的瞬間,她的雞皮疙瘩從腳底一下子竄到頭頂!


    江複庭從下午就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比普通人力氣大,現在看來是經常做這種事情,蠻力製人,長期鍛煉出來的。


    張豔愣在原地被嚇得一聲不吭,還沉浸在剛才恐怖的畫麵。


    她記得床上的人明明沒有什麽聲息了,卻突然睜眼,眼珠黑漆漆的又陰森,像鬼一樣盯著她。


    他是人是鬼!


    張豔嘴唇不停地哆嗦,被他抓著的手腕,導致整個胳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借著刀麵反射的月光,她發現抓著自己的那隻手力氣大得有些過分


    ,皮膚過度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抓著刀的手腕瞬間顫抖起來,低淺的唿吸從後方飄到她的脖子上,外麵的簌簌聲穿牆入耳,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從牆外鑽進來!


    他是鬼!他一定也是鬼!


    “啊!!!有鬼!有鬼!”張豔突然猛烈得掙紮起來,不分前後左右掙脫了江複庭的手,對著空氣到處亂揮。


    江複庭敏捷得閃躲掉,陰沉得看著這個女人,已經無法確定張豔這會是真被嚇到,還是又裝瘋賣傻。


    他沒有貿然上前,張豔還在瘋狂得尖叫,厚重的刀子不斷劃破空氣帶起淩冽得風!


    “現在沒有鬼!”江複庭伸手嚐試阻止她,但張豔的情緒過於激動,連一絲一毫都靠近不了。


    哪怕是一個細微得動作,輕聲得響動,都能將她心裏的恐懼刺激到極致。


    她看起來快崩潰了,分不清眼前的東西是什麽,嘴裏說不利索話,到最後隻剩下慘叫。


    她記憶裏見過的那些東西再次湧現出來,縈繞在她身邊。


    江複庭感覺她已經神智不清,身上森冷得氣勢收了不少:“你看到了什麽?”


    “死人!死人活過來了!”張豔突然後退了幾步,轉過身將刀對著他,尖銳得大叫,“死人會動!”


    “它會動!它會動!它要吃了我!”她雙眼充血,完全認不出眼前的人,歇斯底裏得吼。


    “那個死人又是誰?”江複庭皺了下眉,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扯著一堆理不清的雜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張豔重重得搖頭,慌亂得神情裏透著一絲掙紮,雙手顫得愈發激烈,“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她雖然還在叫,但是混濁的眼珠開始慢慢凝迴焦點。


    看起來明明很怕,但信念又格外堅定,仿佛被人洗過腦,否則不可能那麽快緩過神。


    江複庭觀察了她一會,感覺這個婦女有點難搞,真的害怕起來,就直接崩潰,理智的時候又跟沒縫的蛋一樣。


    叮都叮不去!


    他等女人徹底平複下來,無可奈何的站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現在沒事了,你去休息,我去外麵檢查。”


    張豔驚魂未定得點點頭,腳步發軟,神情還有些恍惚。


    她每走一小步,就用餘光忌憚得偷瞄他,總覺得剛才應該看錯了。


    就在她快走出門時,江複庭若有所思的開口,“我沒醒之前,你想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張豔頓了頓,兩條腿猶如電擊,差點沒走穩撲了出去。


    她勾起羸弱的笑,有點虛心地說,“我剛剛做了噩夢,不小心把大師,當成惡鬼了,不好意思啊!”


    楚楚可憐得樣子還真的挺容易引起人同情,下意識的就心軟。


    “無妨,你去休息。”麵對


    意料之內的迴答,江複庭毫不意外的點頭。


    麵上不鹹不淡的,語氣卻冷了幾分。


    他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理智的狀態下,演技還挺爐火純青的。


    目送張豔迴了自己的房間後,“哢”他關上了房門。


    明明張豔先迴的屋子,可傳來的關門聲卻比他關門還要晚,看樣子在自己關門前,她一直在偷偷窺伺自己的動向。


    江複庭剛坐迴床上,就敏銳得捕捉到空氣裏突然湧出一絲微弱的鬼氣。


    不好!


    他正集中注意力抬頭,張豔的房間就傳來一聲驚天的慘叫,“啊啊!!!”


    屋子裏的唿吸聲快速變得微弱,他半點猶豫都沒有就撞開張豔的房間,婦女麵容慘白得躲在床角裹著被子,身子不停得顫抖。


    張豔驚魂未定的指著窗戶,一團滴著鮮血的黑影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正快速的從窗縫裏撤離。


    “你待在這別亂跑,我去追!”


    江複庭丟下這句話,運轉著身上的濁氣飛奔出門。


    他沿著女鬼一路殘留得痕跡鍥而不舍地追蹤,心裏提著一口氣始終懸在他的嗓子眼,畢竟是第一次獨自一個人接單,這樣和鬼正麵較量,還是白唐不在的情況下。


    說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怕搞砸被那人笑話。


    沒有片刻,一人一鬼得身影就已經追逐得很遠,江複庭連一秒的晃神都不敢,月光的銀華像一大片白毛飛飛揚揚落在山林間。


    奔跑的時候,他巧借著濁氣的力量,兩條腿如同安了對風火輪,從山澗的碎石野草上方掠過,陣陣生風。


    所幸這個女鬼的能力沒有比他強多少,快追至到半山腰時,江複庭終於看到前方,猶如紅點極速浮動的背影。


    兩人間的距離還在縮小,那道背影也逐漸放大清晰起來。


    他抓準自己可以攻擊到的距離和時機,手裏凝著揮劍,隔空對著前方猛力一揮。


    混濁的力量有如長竹,破勢而出,直接飛向前方。


    女鬼察覺到背後襲來的可怕力量,立馬轉身閃躲,但出於躲招,逃跑的時間被耽擱了一下,江複庭已經將兩人間的距離,縮短至隻餘下五十米遠。


    女鬼這才發現自己左右是跑不掉了,幹脆不跑突然停下來,江複庭已經趁著這會分秒間追上了她。


    看著那突然停滯的背影,他保持著警醒,防止對方有詐,離那個女鬼十步遠。


    他捏緊手裏的灰色長劍,力量時刻積蓄在劍鋒上,灰煙騰騰如陰冷得鬼魅裹著他的劍繚繞,隻要那女鬼一有特殊的舉動,他就可以一招致命!


    飄在空中血淋淋得身影突然迴過了頭,江複庭正要再次提劍,手裏的動作卻突然頓住了。


    浮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盡管那張極為


    美麗的臉在月光得穿透下,處處透露著詭異的氣息。


    他錯愕得不是她的美,而是這個女人也有點眼熟。


    江複庭蹙了下眉,剛剛還劍拔弩張得氣勢瞬間收斂起來,女鬼以為自己得逞,如一陣厲風朝他衝來!


    他身形一晃,疾迅躲掉。


    剛剛和女鬼擦臉而過的時候,不太真切得模糊印象被勾起來。


    他確實見過這張似熟非熟的臉,還是在一個密室遊戲裏捉王休的時候,店家在設計遊戲的時候,有打印過女大學生的學時期的證件照。


    那個證件照就有貼在第三個房間的教室辦公室裏,那會了解遊戲的時候,就聽工作人員說過,他們密室的劇本都是根據現實裏的故事來改編的。


    江複庭望著女鬼和記憶照片裏一模一樣的臉,看來那密室的工作人員說得是真的。


    他記得人物介紹裏有提到這個女大學生的姓,在女鬼再次朝自己衝來時,他一邊躲招,一邊試問,“你姓餘?”


    遊戲故事裏的女大學生,說是因為被同校的四個男生淩辱之後,老師同學非但不管,還故意同流合汙破壞她的名聲,隨後跳樓自殺。


    但眼前女鬼的死前形象並不像跳樓的,四肢像是被肢解,她死後自己拚湊上去,身體有幾道被刀割裂開的口子,鮮血不停得冒出來。


    隻有頭部絲毫未傷,特別完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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