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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到時候別怪我抽你啊!”白唐的食指對著他點了點,身體還是懶懶散散得靠著桌子,眼眸卻閃過一絲淩厲。


    江複庭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眼角反而溫和了下來,“恩”了一下。


    話已經說成這樣,白唐迫於無奈勾了下手指,鬼氣如絲線般一湧,眨眼間,他時常佩戴的破布袋從樓上自行飄下來,裏麵殘留的最後一滴屬於王思離的血液漂浮而出。


    白唐手印一掐,鬼氣再次滲入血液裏融合在一起,不多久就化成了一條暗紅色的細線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心意一動,順著樓梯口延展出去。


    “走吧。”他站起來說道。


    江複庭點了點頭,快步跟上去。


    暗夜已經徹底降臨,道路兩邊霓虹不斷交錯著,城市馬路兩邊的大樹上,已經掛滿了節日的彩燈,佇立的路燈上,兩麵各自垂著紅燈籠。


    暮色降臨的一瞬間,燈籠如同浪潮從每一條街頭一重又一重的亮到街尾,猶如一條紅色的長龍,橫的縱的,一排排的蔓延開來,然後交錯在一起,點綴了整座城市。


    在深幽的黑夜裏和彩燈融在一起,帶著說不出的喜慶和暖意。


    不論哪一年,挨著節假日的前兩個禮拜,過節的氣氛就開始烘托起來了,每到這個時候,反而讓人對於過年的那一天變得更加的期盼。


    王思離打著車快速得急騁過每一條街道,最後停留在了熟悉的金碧輝煌的會所門口。


    她下了車冷眼看著上麵的彩燈,張統死後她還以為她再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


    沒想到啊!


    她嘲諷的笑了笑,捏緊了自己手裏的包,沒有一絲遲疑的往裏麵走進去。


    就在她進入會所的時候,又一輛出租車停在會所門口。


    一個中年婦女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進去的背影,緩緩的下了車,帶著艱難的心情小心翼翼得跟了上去。


    這次王思離沒有直接去會所的舞廳,她看了下手裏的短信,直接走向一樓大堂,那裏有個外包的咖啡店。


    在這個地方喝咖啡的人並不算太多,她進大門的第一眼,就搜索到了自己要見的那個人。


    女人的妝容還是一如既往的精致,在看到她的瞬間,揚起嫵媚的笑容,對著她揮了下手。


    在她的印象裏,李姐不管任何時候一直都是驚為天人的,世故老成的和身邊的人相處,即便是麵對那些惡意刁難的客戶,她都是遊刃有餘的。


    王思離傲慢的走過去,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來。


    李姐看她的眼神詫異了一瞬,很快就收斂了起來,光從對方走過來的氣場來看,就知道今天過來的王思離不是那個怯懦巴交的人。


    她放下手裏的咖啡杯,撥了下散落在胸前的卷發,即便是簡單的小動作,神態舉止


    間也是風情十足。


    她對著放在王思離位置上的熱咖啡,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問道:“你找盧飛做什麽?”


    沒有忸怩,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問話,直接了當的進入主題。


    王思離對於她一張嘴就是這麽直白的探問,沒有絲毫的畏怯,她在座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下,“弄清楚我爸的死因到底怎麽迴事?”


    李姐臉上的神情沒有太過意外,隻是看向王思離的時候頗有感慨,目光裏染著一絲說不出的憐愛和疼惜。


    王思離知道她會這樣看自己,完全是因為出於對身體裏另一個自己的心疼。


    那個自己還挺依賴她的,將對方的溫柔當成缺失的母愛來彌補。


    她突然笑了一下,感覺另一個自己就像個沒吃過糖的小孩,到處找糖吃,找了個好吃的糖,就來者不拒。


    她臉上的笑容有點嘲弄的味道。


    李姐收迴打探的視線,語氣裏透了點無奈,“上次的張統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那天晚上你叫我支開他們,不是單純找證據那麽簡單。”


    “那次是意外。”王思離對於她沒什麽好瞞的,她向著自己的另一麵,根本不可能出賣自己:“失手誤殺而已,但是沒想到也沒殺錯。”


    她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悔意,神色裏依然隻有對他們的怨恨。


    “你……”李姐沒有料到她會幹脆成這樣,深吸了口氣,閉了下眼睛:“要是被發現,你準備怎麽辦?亡命天涯,還是自首?你想過你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嗎?”


    王思離頓了下,她從來沒想過逃亡,但也沒想過自首,以後的日子更不可能想過。


    但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報仇,如果真要抓那就來抓吧,她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就等他們過來。”


    無所謂的樣子跟說誤殺時的口氣一樣。


    李姐看著她滿是恨意的臉,言語裏卻是說不出的豁然,突然湧上一個可怕的念頭,可又隨即將這個想法快速熄滅掉。


    不,不可能!


    她遲疑了下,目光閃爍著,試探性的開口:“新聞上都已經將王休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你找盧飛隻是為了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個答案嗎?”


    王思離毫不迴避的對著她:“沒錯。”


    “那得到答案之後呢?你又打算怎麽樣?”對方的執著像是紮入深處的樹根,無法撼動,李姐有些感慨得看著她。


    王思離沉默了一瞬,然後嘴角勾起張揚動人的笑:“我能怎麽?”


    既然去找盧飛,那就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放過他。


    李姐沒有再問其他任何問題了,王思離的答案像是氣泡隱隱浮出了水平麵。


    她說得再多也沒用,最終無可奈何的點了下頭,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了,你等我下。”


    隨後她走到一邊拿出手機,翻著通訊錄。


    她手上剛好有存過盧飛女朋友的電話,那會還是因為盧飛來場子裏玩,被女朋友發現了,處理事情的時候,她女朋友還挺給麵子的,兩人沒那麽對頭。


    她一直都是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的原則,順手存了對方的電話。


    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和對方寒暄了幾句後,打探出自己想要的問題,再客氣的掛了個電話。


    迴到座位上的時候,她留意到擺在王思離麵前的咖啡一口都沒有動過。


    她拿出手機將地址給王思離發了過去,聽到對方手機提示鈴響了一下,才故作瀟灑的甩了下頭發:“行了,發給你了。”


    王思離看了眼短信內容,站起來難得客氣的和人說話:“謝了。”


    “客氣什麽,你既然叫聲姐了,我當然是把你當親妹妹看的。”李姐對著她非常溫柔的笑了笑,她說的這話是真心的。


    從第一眼看見這個小姑娘的時候起,她就有種說不出的眼緣,她甚至都懷疑,上輩子她們兩個人大概真的是親姐妹吧。


    “還是謝謝。”王思離說道,“不過,我以後應該不會再來找你了。”


    李姐繼續淺淺的微笑著。


    她當然明白,隻是沒想到,相識了兩年的人,這會居然真的要分開了,她忽然覺得這個小姑娘迴不迴來找她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現在也就簡單的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如果沒被抓,那就好好逃亡,如果被抓了,就好好改造。


    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另一麵那個她也堅強點就好了。


    雖然她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不多,說的話好像也不太多。


    她跟她一樣,都是家庭不太幸福的人,都是孤孤單單長大的人,所以每次看到她總是會特別感同身受。


    這個城市看著很大,人很多,很繁華,但是像她們這樣終日蟄伏於黑暗裏的人,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絲毫的溫暖,也從未渴望過感情這種奢侈的東西。


    現在好不容易對一個人產生的親近感,現在卻又要被生生剝掉。


    前麵見麵的時候還好,這會真的分開的時候,卻反而舍不得了。


    李姐那雙妝容精致的眼睛忽然有些泛紅,她張開胳膊,吸了下鼻子,壓著聲音裏的不舍:“能不能抱一下?反正最後一次了。”


    王思離本來臉上還有些不耐,想要拒絕,但就在對方眼裏泛起若有若無的水汽時,她動容了。


    “好。”她不情不願得低聲應著,走過去雙手擁住她。


    熟悉的香水味包裹著自己,喚醒了另一個自己跟李姐接觸時,殘留在身體上的記憶。


    女人的身體很柔軟,帶著令人安心的暖意,撲麵而來,讓人無法拒絕。


    對方的體溫溫


    暖著自己的時候,她感覺到身體裏的另一個自己突然開始掙紮。


    王思離迅速推開她。


    李姐忽然被推開,臉上還殘留著些猝不及防的錯愕,隨後又被她快速得收斂起來。


    “我走了。有機會……”王思離話說到嘴邊又及時收住了。


    她看了女人一眼,對方的神情還摻著點些許的不舍,王思離一反孤傲決然的樣子,頭也沒迴的離開。


    夜色如墨一般深沉,冷意滲進了空氣裏,就連燈火連篇的紅色都變成了冷調的紅。


    點在黑暗裏,尤為突兀,亮得有些惹眼。


    江複庭和白唐跟到半路的時候忽然發現指引的鬼氣非常急速的變了個道,大概是在坐車的路上,一直等到對方的移動速度變得正常以後,兩人直接瞬移過去。


    兩個人出現的地方剛好是市區裏一個商業廣場的對麵花園裏。


    幸好這會夜色濃厚,在花園裏的人也不多,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邊上會突然多出來人或者少掉幾個人。


    兩人順著鬼氣的指引向前走著,慢悠悠過著馬路,就在剛好停留在商業中心正大門的入口時,江複庭猛地拉了一下身邊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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