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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複庭想了想,然後勉強的找了個措辭:那人本身防範意識也比較高。


    白唐隔了幾秒才給他迴消息:幾點啊?


    看起來就不情不願的,像是被人按在了刀上被迫迴他一樣。


    江複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一點多了:盡快,最好下午就去。


    手機再次沉寂下來。


    他也沒管白唐迴不迴信息,直接去衣櫃裏拿自己出門的外套。


    果然沒幾分鍾後,大門口處傳來門鈴的聲音,江複庭直接穿好外套看著站在家門口終於正常著裝的白唐。


    外麵的人一挑眉,意外的看著他,“喲,怎麽知道我就來了。”


    “猜到了。”江複庭對他說道,一臉看破一切的了然樣子。


    白唐鬆散的挨著牆麵站,眼角還殘留著點不開心的情緒,“你要去查什麽內容?”


    “跟兇手有關的信息。”江複庭鎖上房門。


    關門的時候吐了口氣,幸好飯後林錦出了門,不然又得拽上白唐嘮嗑半天。


    檢查機構也是在老城,張統的單位風格有點像零幾年的建築,看著稍微有點老,側麵爬著為數不多的幹枯了的爬山虎。


    外麵的大門是活動的鐵門,上麵沾染了不少鏽跡。


    門衛處看著都很老,簡單堆砌起來的石牆,牆麵的灰映進了外層的塗漆裏。


    這個地方白唐沒有來過,印象不算太深,江複庭是和他打車過來的,下了車就聽到白唐在耳邊的感歎,“那麽舊。”


    江複庭沒有理會他的吐槽,直接走到門衛那,手機翻到自己剛剛在車上臨時編輯的虛假簡曆,敲了敲封閉的窗。


    沾滿厚灰層的窗等了三四秒才被推開,坐在裏麵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頭上戴著厚厚的雷鋒帽,眉毛也有些發白,張嘴大口唿吸的時候有些微的酒氣,順著他寬大的棉服看下去,衣服一直往下亮著通紅的光。


    是在烤小太陽。


    江複庭忍著對方身上的酒氣,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看,“你好,我是來麵試的。”


    黑白色的眉毛一塊往中間一擠,眉心本就有三四條細紋,這麽一擠溝壑更深了,他像是在沉思,“麵試,現在年底了好像不招人了。”


    江複庭麵不改色的禮貌道:“網上是不招了,我單獨聯係的人事,他讓我過來先談談。”


    “哦。”門衛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人:“那他呢?”


    江複庭語氣盡可能的親和一點:“他是我朋友,來陪我的。”


    “麵試還要人陪啊。”門衛大叔又看了後麵的白唐一眼,果斷拒絕:“那不行,他要麽就在這等著。”


    “我是應屆生。”江複庭說道,“有朋友有個底。”


    “應屆生怎麽現在才找工作。”大叔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被推開的窗戶拉迴去了一點,哆嗦的樣子像是凍到不行了。


    “剛出來不適應,休息了幾個月。”江複庭一本正經的解釋著,語氣坦然得跟真的一樣:“年後壓力太大,年前找輕鬆點。”


    “撿漏是吧。”大叔對他賊兮兮的笑了笑,這才把出入登記本遞給他,“誒,不過你那朋友。”


    他為難的停頓了一下。


    江複庭先拿起筆登記名字,字學著上麵的人寫的很草跟鬼畫符一樣,放下筆以後,才無奈的擰眉:“我朋友身子不好,吹不了寒風。”


    他的樣貌本就驚為天人,五官完美,骨相極佳,即便平時氣勢冷冽不近人情,眉目間輕微凝蹙的時候,就會惹得陌生人動容。


    大叔本來就挺左右為難,立場沒那麽堅定,這下眼裏的掙紮動搖得更加厲害,剛剛的斷然隱隱有完全削弱的跡象。


    白唐在後麵觀摩了一下,這會見大叔的狀態百分百有戲,連忙走上來,哆嗦著身子,可憐兮兮的伸出手,“冷。”


    聲音都軟綿綿的帶了些顫音,聽起來格外的委屈。


    大叔伸出他幹糙的手掌在白唐手上摸了下,然後猛得一縮:“哎呀,那麽涼啊!”


    白唐臉上的委屈更加明顯了,雙眼泛著漣漪。


    大叔實在看不下去,不忍心衝他兩揮了揮手:“進去吧,進去吧。”


    說著迫不及待的坐迴自己的位置上,窩著身子烤暖氣,另一隻手等了幾秒才往窗戶伸。


    “謝謝叔,我來關吧。”白唐笑容燦爛的說道,在他懶得再站起來,手還在空氣中想夠又夠不到的時候給他帶上了窗。


    曆經歲月的臉龐,隔著層灰和厚窗模糊不清的在裏麵對他們憨憨的笑了笑。


    應該是剛好在工作時間,在外活動的工作人員還很少,隻是偶爾有人拿著手機或者手上的東西匆匆忙忙的走過,根本沒有人來得及去注意他們。


    何況好幾個科室,多來個新人,少了個舊人,於不太熟悉的人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誰會去管。


    這種老式的單位基本上正大門一進去就是主建築,樓房的建築很寬,基本上所有的辦公室和所有實驗場所全都匯聚在一棟樓裏。


    江複庭在快挨著大樓正門的台階時,突然往邊上一拐彎。


    “你去哪?”白唐習慣性的往前走發現邊上的人莫名一偏,退迴幾腳連忙跟上去。


    江複庭繼續大步往前走,半點遲疑都沒有,眉眼舉止間平淡的神情熟練得跟逛自家花園一樣,他繞過建築的拐角,前麵就是隔絕外界的圍牆。


    “走後門。”江複庭走進狹小的長廊。


    白唐對著邊上的風景東張西望著,“你怎麽知道這有後門?”


    “正常的房子都有緊急通道,像這種老的單位樓,一般都


    安排在兩側。”江複庭不徐不疾的說道,看到邊上關著的發鏽的防盜門停下腳步。


    白唐順著他的視線往牆邊一瞅:“還真有。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江複庭看著墨綠色的防盜門,“之前在許平那的時候見過這種。”


    他說著輕推了下門,沒有推動,學著白唐將手裏的鬼氣湧入鎖孔,查探著裏麵的卡扣,控製著力道動了動。


    “哢!”門被打開。


    白唐頗為讚賞得看著他:“可以啊,學的挺快,一次就會。”


    江複庭沒有說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門推開。


    這門應該是很久沒有用過了,推開的時候,門縫的兩邊粉末瞬間飛揚的到處都是,鐵鏽味和木屑味夾雜在一起,遮得眼前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這地方鳥不拉屎,這真有人麽?”白唐頭往裏麵探了探。


    “恩。”江複庭應著聲,走進去以後再小心把門推迴上去。


    門縫夾迴去的瞬間,周圍的視線瞬間陷入昏暗,帶著點腐朽的味道,江複庭張望的時候都能清晰的看到整個空間懸浮著的塵埃。


    再往遠處看過去,前麵透著一絲微弱的光源。


    地上到處都是零碎散亂的垃圾,零食包裝袋,生活廢棄品,一些打印過被揉成團扔在角落裏的紙張,還有幾個橫七豎八在地上的掃帚。


    地上的東西全部都壓著一層濃厚的灰。


    江複庭走過去的時候腳下接觸到塑料包裝,不可避免的發出一些聲響,他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人:“稍微小心點。”


    話剛說完才覺得有點多餘,白唐的身體隔空懸浮著,看著像是在走,兩隻腳根本沒踩到地上,連他那種瞬移都見過了,這個相比之下反而也沒什麽稀奇的。


    江複庭繼續往前慢慢踱步,前麵上方的天花板極低,一直往下帶著坡度延展下來,很快就到了底,不能再走。


    再往右就是個狹窄的通道,微弱的光源就是從右邊的通道裏散發進來的。


    兩人一塊往右走了幾步,迴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剛剛陡峭坡度天花板的上麵就是樓梯。


    白唐看著前方打進來的光線和之前他們走進來的暗黑的拐角,“還真是直接過來的。”


    “恩。”江複庭應著繼續往前走,沒幾步就進入了光線明朗的長廊。


    樓房裏麵的空間維護得還算整潔,每個辦公室門口上方都有個崗位介紹牌。


    偶爾會有交換資料或者工作交接的人,出來又進入其他辦公室。


    江複庭抓了一下白唐的衣袖,後者還在往前走,被他一把揪了迴來退了兩步。


    他對上白唐一臉不快的眼神,“後麵就靠你了。”


    不用明說白唐也知道他什麽意思。


    明明比自己小還經常擺


    著個臭臉,把他這師兄兼師父的價值壓榨到極致,剛開始半生不熟的時候,還知道客套客套,現在連偽裝的表皮都不要了。


    偏偏自己對他也捏不出脾氣,白唐看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孔,果然惡劣的性格也是骨子裏的顯著特征,不會輕易改變。


    他伸出指尖,之前探查張統靈魂的時候就留了兩份不一樣的血液樣本,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鬼氣將漂浮著的一滴血液包裹,江複庭看著那滴紅色液體突然一顫,然後融進鬼氣裏化成一條極細極長的絲線一直往他們剛剛經過的樓梯上延伸。


    幸好沒往前走的太多,不然走到一半再折迴來也挺尷尬的。


    盡管注意他們的人不多,但這種走一半又倒迴去的弱智行為難免不會引起別人的好奇。


    隻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不論是好奇還是探究或者別的原因,都會有讓他們暴露的風險。


    這種樓層一般最高也就7層,沒有電梯,隻有樓梯,他們現在走的這個樓梯顯然已經廢棄了很久,走過的地方全都是灰塵,台階死角的垃圾木屑和灰積壓的格外的厚,一看就是已經很久沒有人清掃過了。


    黑線一直在往上蔓延,江複庭和白唐已經停留在六樓,但白唐手裏的線明顯還在往上延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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