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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迴當他是窮途末路,對現下的狀況開始妥協,難得有興致的講解起來:“這個東西你們不知道也正常,我還是偶然試煉的時候撿到的,翻遍了宗門內的所有深藏書卷,才稍微得知那麽一點點。”


    說的都是廢話,感覺眼前的人都是一知半解的,江複庭平靜的站在那裏,繼續聽著他含糊不清的介紹,腳下的步子退了兩步,後麵還有是有空間挪動的,沒有狹小到那麽死。


    不過宗門這種東西?


    他目光閃了閃,一邊聽著邊上人的廢話,一邊大致的確定了自己的活動空間,前後左右大概也就一平方米左右。


    指尖的傷口根本沒有凝結的跡象,血液也在不斷的抽離身體,盡管量不大,但是長時間這麽流失的話,他身體肯定會撐不住的。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嚴迴已經走過來,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圖:“別總想著跑了,你們三個一個都走不了,一會還得靠你們徹底激活他呢,要是有什麽遺言,到時候可以跟我說說。”他說著掛著卑劣的笑容:“雖然說了,也不會有人給你實現。”


    反正橫豎都是要死。


    江複庭麵色泰然的看著他,親耳聽到了對方說出自己的結局反而平靜了下來,不徐不疾的問道:“那上麵的能量是什麽?”


    嚴迴順著他的提問,再次看向了那個毫不起眼的鐵塊,眼底再次竄起了濃烈的貪欲:“亙古之力。”


    亙古之力?聽起來像是一種很神秘久遠的力量?


    江複庭蹙了下眉,這樣就能理解為什麽他身上的鬼氣都會對這個東西有那麽強烈的反應了。


    還沒等他細想太多,他就聽到嚴迴有些急促的開口:“時間到了。”


    他抬起頭的時候,對方正好收起了手機,拿出三張黃符紛紛貼在了他們三個人腳下的圖文上。


    抖了下袖袍隨後盤腿坐下,嚴迴嘴裏開始念著延綿又繁瑣的符文。


    話音未落,四周燭台上的黑火猛得竄起了一丈高。


    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突然如同魔音不斷環繞在封閉的地下室裏,江複庭耳邊到處都是高分貝的狼嚎般的嗚嗚聲。


    江複庭隻感覺到一陣猛烈的心悸,身體突然一直疲軟,深入骨髓的劇痛在這一刻統統爆發出來,手指血液流失的速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快。


    更為濃烈的血腥味開始繚繞在這陰暗沉悶的屋子裏,幾人腳邊的符咒緊跟著下麵的符文發出驟亮的光芒。


    腳下原本暗紅色的圖案,以江複庭為中心逐漸鮮豔起來,像是被灌注了磅礴的生機一般,開始活躍。


    血液帶著歡快的速度不斷奔騰上石柱,懸浮著的鐵塊在吸收到連綿不絕的供給時,愈發的亢奮,震動間發出高頻的嗡鳴。


    江複庭感覺到自己的耳膜


    都要被穿破,緊捂著耳朵,身體虛弱到再也站不住,他情不自禁地蹲了下來,哀嚎和高頻的錚鳴夾雜在一起,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撕裂。


    這種精神上的痛苦讓他從意識深處蔓延出一種被吞沒的感覺。


    身體隨著血液的流失不斷的冷卻,所有的感知開始漸漸的被剝奪。


    他緊緊攥著拳頭,咬著牙維持著最後的清醒。


    背上還背著的書包,他第一次覺得格外的沉重,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


    虛弱的感覺讓他開始有些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了雲端上,靈魂在被攻擊到的時候,封印的反噬緊跟著穿過了肉體,漫過了他整個魂魄。


    他頑強的撐著身子,因為酸軟膝蓋挪了挪,想讓自己盡可能的多堅持一會。


    “啪嗒!”有什麽東西從他書包的縫隙裏掉出來,擦過了他的耳朵,掉在了邊上。


    江複庭抬了下沉重的眼皮,端詳了一下眼前的人,嚴迴此刻正閉著眼睛,神情專注的投入在碎念的符語裏。


    看樣子他是不能隨便停下。


    江複庭慢慢晃了下頭,視線這才稍微清晰一點,眸子望向了剛剛掉在了地上的東西,是一個三角形的符咒。


    他突然迴想起什麽,像是抓著最後一絲希望一樣緊緊捏住了那個符咒。


    這個是當初和白唐第一次碰麵的時候,白唐偷偷塞給他的召喚符,當時不知道真假被他隨手塞在了背包裏,過了那麽久他都忘了有這麽一個東西了。


    “白唐。”幹澀又清晰的說話聲在這個嘈雜又紛亂的屋子裏顯得尤為突兀,江複庭修長的指節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即便緊緊的捏著,手指自己掐到深陷下去的地方都看不見一點紅。


    除了被鮮血染紅的符咒,屋子裏依舊什麽變化都沒有,隻有石柱上的鐵塊滾動的力量更加的洶湧。


    他會來的。


    江複庭漆黑的眼眸異常堅定的緊盯著手裏的符咒,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信任和確定。


    就在他的血流速度不斷加快,鐵塊上的東西即將暴湧的時候,這個房間裏忽然狂風大作。


    燭台上猛烈燃燒著的火焰突然被壓的縮小了不少,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威壓緊逼而來。


    這種力量上的碾壓讓他都不由有些低頭的趨勢,但是在身上源源不斷的鬼氣的疏通下緩解了不少。


    下一秒,熟悉的白色身影倏地出現在他眼前。


    與此同時一直盤腿坐在前麵的嚴迴,驟然睜開雙眼,忌憚又警惕的看著擋在江複庭眼前的人。


    江複庭這才留意到白唐的手邊還拽著一個人,那人跟躺在地上的楊牧一模一樣,之前在飯店的時候一直保持著距離也沒有注意到。


    現在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這個氣質溫和的楊牧竟然是沒有唿


    吸的。


    “你怎麽樣?”白唐沒有轉過身,但是光聽他清冷的聲音和身上散發著的威壓,江複庭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意。


    “還好。”江複庭深吸了一口氣,說話的時候才舒服一點,隨後又提醒道:“留心那個廢鐵。”


    白唐順著他的提示這才迴過頭對著中間的東西多看了一眼。


    江複庭抬頭剛好瞥到他的側顏,白唐明媚的眼眸裏此時正燃燒著騰騰的怒意。


    白唐掃了眼四周的東西以後,對上慢慢站起來的嚴迴。


    嚴迴拍了拍沾了灰的道袍,看了眼他手上拽著的紙人,然後小心的打量著他:“看不出來你來的挺快的啊。”


    白唐沒有迴他,隨意的將手上的紙人丟了過去,在他扔出的瞬間,紙人受到了白唐手上能量的波動,所有附著在紙上麵的鬼氣都被盡數散去,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張小紙片,慢慢落下來,卻在快掉在地上的瞬間飄到了宛若死人的季如雲邊上。


    “看不出來你挺會玩的啊,設局糊弄了我那麽久。”白唐冷嘲熱諷著,“我的朋友你都敢動,就沒有想過動了的後果?”


    嚴迴雖然忌憚,但也沒有真的害怕,目光森沉的看著他:“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隨後他勾了勾手,一直守在外麵的女鬼,飛速穿進鐵門,目光怨毒的看著白唐。


    “狂妄。”白唐危險的眯了眯眼眸,上次和這女鬼交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直到再碰上那個紙人。


    他原本想順著紙人調查點什麽,那天稍微下了點鬼氣去追蹤,沒想到一時大意反而被對方利用把自己調走!


    白唐手上的力量瘋狂的翻騰著,女鬼的眼底開始露出一絲怯意。


    嚴迴從白唐身上積湧著的力量感到一絲強烈的壓迫感,他原本以為女鬼記憶力展現出來的已經是這個男人全部的力量了,現在看來,當時是克製著的。


    “攔住他,給我爭取時間!”嚴迴頓時暴退了幾步。


    女鬼在同一時間快速衝出,率先搶著先機出手。


    白唐敏捷的躲閃著,和江複庭剛剛的狼狽不一樣,隻是身形輕鬆的一飄就迴避掉女鬼的攻擊。


    這個時候的嚴迴,緊盯著白唐這邊,嘴裏再次開始咒念起了口訣。


    混亂不已的尖叫和嗡鳴再次浪潮般的響起在眾人耳邊,江複庭本就脆弱不堪的身體,在這短短幾秒的放鬆下,反而給了敵人快速入侵的機會。


    他痛苦得蜷縮在地上,靈魂像是要崩塌掉。


    白唐下意識的皺了下眉,上次交鋒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了,女鬼身上奇怪的力量像是對他有一定的免疫一樣。


    可現在到處環繞的都是這個奇怪的沒有見過的力量,而且隱隱有一種要遏製自己的趨勢。


    很渾厚,很


    霸道,白唐扔出一道符咒精準的打在了女鬼的身上。


    “啊!!!”對方頓時發出一整淒厲的慘叫,可下一秒又迅速恢複過來對他進行雷霆般的攻擊。


    這個女鬼比上一次見麵顯然已經強橫很多。


    他掃了眼剛剛江複庭提醒他的鐵塊,這種力量顯然不是這個小道士自己身上的,拿那麽多的靈魂和生命血祭,肯定就是為了激發那個東西。


    速戰速決!


    白唐內心定下後,手指快速的變化著手印,雄渾的力量從指尖踴躍飛出,化為三道。


    一道直接衝向女鬼,一道撲向嚴迴,另一道直接衝向石柱的鐵塊上。


    就在鬼氣撞向了鐵塊的瞬間,“轟隆隆!”整個屋子都地震般震動了起來。


    就近的石牆瓦礫直接湮滅,燭台上的鬼火直接被蒸發掉,幾秒之後塵土飛揚。


    等塵埃落定後,白唐的目光怔了怔,看向鐵塊的時候臉上難得流露出江複庭從未見過的震驚。


    在江複庭的印象裏,白唐永遠都是雲淡風輕的,即便碰上他不擅長的事,也隻是敷衍性的認真一下,這種驚訝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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