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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頭的打手從人群中再次走出來,不屑的聲音明顯沒把江複庭一個學生放在眼裏:“自己站著進去,還是我們拖你躺著進去?”


    “就這些?”江複庭注視著兩邊的人,挑釁著。


    “一個小兔崽子還要什麽大動幹戈!”對方狂傲的說道,沒有多費口舌,比了個簡單的手勢:“扔進去!”


    話音剛落,兩邊圍攏的人群頓時朝著中間孑然站立的人步步緊逼過去。


    江複庭沉著眸子觀察著這些人。


    刹那間,人群中的一隻手率先猛地朝他伸出來。


    鳳眼一眯,江複庭眼中閃過一瞬強烈的精光。


    他伸出右手,手腕上還纏著來不及更換有些汙漬的繃帶,掌心更為快速的反捏住突然出現的那隻手。


    而就在他出手的同時,更多的拳頭以迅猛之勢朝他身上快速落下。


    江複庭尤為敏捷的躲避掉,銳利的眸子像是黑夜裏的猛獸快速捕捉著每一個人的肢體動作,高度的注意力下,眼前這些人的攻擊反而像是變成了慢動作。


    江複庭快速的分辨著每一個漏洞和空隙,那隻被他迅捷抓住的手,再次用力了幾分。


    就是這裏!


    他身上的力量瞬間灌注到腕部,右手用力一提,那人瞬間被帶起,重重地往其他聚集又來不及收手的人群身上摔去。


    “快抓住他!”反應比較快的人踉蹌著站起來,指著江複庭兇狠地叫道。


    江複庭迅速躲避掉剩下幾個猙獰著臉撲上來的人群,與此同時,手肘猛力撞向側麵衝上來的人。


    整個過程幹脆果斷,隻靠餘光,甚至連頭都沒迴過。


    他快速地衝向走廊盡頭,身後緊跟著密密麻麻不規則的腳步聲。


    就在快要接近樓梯通道的時候,江複庭的眸子緊了緊。


    他知道自己現在突然的行動非常草率,但是因為比較突兀,這些人一定也沒有來得及做特殊的防備。


    樓道口一定還會守著幾人,加上剛剛已經有部分人被調到房間門口了,現在這裏的人一定不會太多。


    腦海在腎上腺的刺激下,高速運轉著,這些判斷都是在飛速奔跑時瞬息閃過。


    他還沒來得及打開樓道口的門,裏麵的人就已經聽到動靜率先做好防備,驟然推開了門。


    “快抓住他,剛剛蔣少爺說了!不用留活口!”


    耳邊唿嘯的狂風中,後方追逐的腳步聲裏,一句氣喘籲籲的聲音將這個地雷猝不及防的在江複庭的心裏轟然炸開。


    一定是父母出事了!


    腦子裏隻剩下了腦海轟炸後的嗡鳴聲,江複庭的唿吸停滯了一秒,身上的動作半了半拍。


    後方的人已經緊追直上,前方的兩人已經兇猛地撲過來。


    剛剛的動作已經失了先機,在


    他率先擺脫前麵突然出現的兩人時,後背頓時傳來一陣猛烈的重物撞擊的鈍痛。


    糟了!


    江複庭迴過頭,他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剛剛被自己推到在地的人已經眼疾手快的爬起來,再次揮起拳頭往自己暴射而出。


    他快速抬起手臂抵擋住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轉頭的刹那間,脖子傳來一陣刺痛。


    冰冷的藥液又快速被注入自己的體內。


    這次的劑量明顯比上次的濃鬱很多,血管裏熟悉的劇痛以迅猛之勢擴散在體內的每一個角落。


    心髒傳來了撕扯開的鈍痛,僅僅一瞬,江複庭甚至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唿吸了。


    他看清了眼前的人,雙手再次變得無力,已經飛出的拳頭變得軟綿綿的,在空氣落空。


    邊上無情的嘲笑聲在耳邊明明滅滅,他的意識快速地被剝離掉,身體輕飄飄的,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離自己漸行漸遠。


    四肢不斷湧上奇異的陰涼感,跟上次的僵硬的冰冷不一樣,這種冷意像是從骨子裏如潮水般狂湧而出,滲過自己的神經和細胞,不斷地翻騰著,甚至連意識都要被淹沒。


    江複庭緊咬著牙,額上不停的沁出冷汗,臉色蒼白不堪。


    “別掙紮了!死得還輕快點!”圍觀的人輕蔑的嘲諷著。


    他緊緊凝視著這些人,失神的眸子裏也逐漸被陰寒覆蓋住,瞳孔裏的黑暗深得望不見底,像是無盡的黑洞要將周圍的一切吞噬進去。


    那股洶湧的陰冷快速湧向自己的胸口,劇烈的疼痛和這股勢無可擋的力量兇猛地撞擊在一起。


    餘波飛速侵略了四肢,身體幾乎要被撕裂,江複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冰冷的潮水淹沒。


    感官在一刹那瞬間泯滅掉,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


    那道堅毅的身軀緩緩順著牆麵滑落下來,“咚!”倒在了地上。


    “死了?”其中一個人隨意的踹了下攤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手指。


    另一個人有些小心的蹲下身子,雙指哆嗦著伸出來放在江複庭的鼻尖探了探,對方剛剛突然展現出來的攻勢還讓他有些心有餘悸。


    手指停留了幾秒,這才驚喜的抬起頭,對著其他夥伴說道:“沒氣了!”


    領頭的人從不遠處走過來,竊喜的按了下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片刻不停得報備道:“蔣董,人已經死了。”


    那邊似乎又多囑咐了幾句話,他接電話時都連連恭維著點頭,也不顧電話那頭的蔣建永能不能看到。


    “好的!好的!”


    關掉對話,那人隨即擺出與剛剛截然不同的樣子,對邊上的人揮了下手,頤指氣使著:“直接送太平間,讓馮醫生那邊開死亡證明。”


    “是!”


    幾個人唯唯諾諾的,連忙抬起地上已經冰冷的軀體


    ,馬不停蹄的鑽進私人電梯。


    江複庭的意識在黑暗裏遊離許久,周圍一直纏繞著模糊的聒噪聲,時遠時近。


    很熟悉,像是在哪聽過,神智拚命凝聚著,他想衝上去將眼前模糊不清的東西摸透,可是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著,怎麽也接近不了。


    “墨神!”這誰在叫。


    “小墨墨!”尤為熟悉的明朗聲再次響起。


    他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思維到處飄蕩著,眼前不斷掠過模糊不清的片段。


    各種碎片摻雜在一起,有些人他認識,那是林錦還有江朝,有李凝如,他還沒來得及睜大眼看清楚,眼前的畫麵突然變成一些似熟非熟的人物。


    他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怎麽也想不起來。


    自己與畫麵裏的人就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紗,可那片紗太虛無,他連觸碰都做不到。


    思維的海洋裏驟然刮起了狂風,所有的碎片和畫麵突然被揉搓成無盡的顆粒圍繞著他身邊高速旋轉著。


    江複庭感覺自己的重心頓時急速下墜,巨大的速度帶來一陣失重感,本就脆弱不堪的靈魂幾乎要崩潰散開。


    “墨墨!”清亮的聲音像是梵音,驟然急切的響起,瞬間驅走了周圍一切,緊緊包裹著江複庭幾乎四散的意識。


    他幽暗的鳳眼頓時在密不透風的空間裏睜開。


    這是哪?


    江複庭動了下身子,四肢的周邊都是堅硬的牆體,連一寸都動彈不了。


    他抬起手觸碰了下自己的頭頂上方,感覺自己輕輕唿出來的氣都能從上麵迴饋過來。


    果然,即便是向上胳膊的一半都伸展不開。


    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淡淡的霧氣,身體被凍得格外僵硬。


    除了霧氣,以往半遮半掩怎麽看都一樣的黑色氣體,現在也看得格外清晰,他甚至能區別出不同來。


    江複庭動了下脖子,身體因為被凍得太久,動起來格外艱難。


    脖子僅僅隻稍稍挪了一寸,他抬起眼,頭頂邊上連一絲能感覺到空氣的縫隙都沒有。


    自己真的還活著嗎?


    可怕的念頭突然衝上腦海。


    他閉上眼睛,拚命冷靜下來,悉心得感受著自己胸口處一直蓬勃的心跳,每跳一下,血管內的血液都會在這個強大的機芯運轉下從胸口迸發出。


    還活著。


    那種慌亂感終於被掩蓋下來。


    他再次睜眼,一雙圓圓漆黑的大眼睛突然對上自己。


    那張小臉蒼白得有些透明,身子僅僅靠全身的鬼氣凝聚著,江複庭倒吸了一口氣,身體不自覺得觸碰到邊上的金屬牆體。


    “哪來的聲音?”外麵的解刨台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正打開著一個屍袋,那個拉鏈還沒來得及拉開,他抬起頭問著站在他對麵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搖了下頭,簡單迴憶了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聽錯了吧。這裏就我們仨。”


    外麵傳來的說話聲,讓江複庭心中一喜,他眸子對上那個臉上表情有些詫異的小孩,小聲問道:“這是哪?”


    那個小孩還沒從驚訝中迴神,解釋道:“太平間。”


    江複庭的瞳孔不自覺緊縮了下,隨即冷笑,這些人為了讓自己死徹底,真是夠迫不及待的,繼續問道:“這裏是屍櫃?”


    那小孩點了點頭,然後頗有興趣的在他身上飄來飄去,不斷地打量著,就跟看怪物一樣。


    “幫我開門。”對方探究的視線讓他頗為不自在,他淡淡的說道。


    小男孩明顯還沒看夠,多飄了一會發現實在看不出什麽名堂,才慢慢說道:“我開不來。”


    江複庭狐疑地瞅著他。


    小男孩蒼白得鬼臉不著痕跡的漲紅了下,自覺丟人的叫道:“我沒什麽怨氣,也沒什麽誌向,弱的很。死幾個月了連東西碰都碰不到!”


    江複庭有些無語的看著我弱我有理的小屁孩,鎖著眉頭有些發愁,不停打探著這狹小的空間,思索著要怎麽出去。


    小男孩猜到他此刻的意圖,眼珠轉了轉,替他出著主意:“你要是想出去,很簡單啊,嚇嚇他們就行了!”


    江複庭的明眸閃過一絲疑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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