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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慢悠悠地問著,但是一進來聽個三三兩兩也基本上都猜了個透。


    男人沒有好氣地看著他們三個人,打了個手勢讓邊上的秘書找幾個人給這三個人弄出去:“行了!行了!我們的事情早就談完了,趕緊走!”


    “不行!你們不能抓我女兒!不能抓!”孟思華狠狠咬了一口上來就抓著她的保安。


    “孟阿姨,先迴去。”江複庭冷著聲音安慰他,餘光偷偷打量著此時靠著牆壁無聊地玩著銅鏡的白唐。


    剛剛陳佳南明明是感覺到了危險徹底跑了,他連一點的黑氣都感覺不到,這人更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麽沒直接告訴這個什麽董事長,還要繼續抓?


    難道他真的厲害到直接把鬼魂召出來?


    白唐注意到江複庭的視線,慵懶地靠在那,上挑的眼尾不經意彎了彎,江複庭微愣,對眼前的人有著莫名信任。


    林錦在邊上細心安撫著,江複庭抓著手裏的孟思華,冷靜地壓在孟思華的耳邊說道:“她已經跑了。”


    孟思華將信將疑地抬眼,雙手卻反握住江複庭結實的手臂,使了些力:“真的?”


    江複庭沉默著點頭,眼裏的堅定卻讓眼前慌亂不已的女人再次定下神來。


    “我們先迴去再想辦法。”林錦小心地扶著她出去,深怕她魂不守舍地摔著了。


    身後跟著的幾個保安寸步不離地緊跟。


    臨走前,偌大的辦公室裏依舊一如往常,就像他們剛來的那會一樣,除了暖氣開久了,空氣裏有些幹燥。沒有了陰冷的感覺,身體沁了些細密得汗。


    江複庭帶上門之前打量了下白唐,他還是非常隨意地站在那裏,抓著手裏的東西不拘地對著自己彎著眉眼。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林錦疑惑地迴過頭看著他。


    “我有點事。”江複庭平淡地說著。


    “那你午飯還迴去吃嗎?”林錦攙扶著孟思華,關切地看著他。


    “晚上迴去。”江複庭說道。


    冬日裏的陽光總是帶著獨有又柔和的暖意,金燦燦的太陽不知何時升到了頭頂上方。


    江複庭拿出手機看了下,已經11點半了。


    他靠在透明玻璃門的隔牆邊,上半身不知不覺放鬆下來緊貼著牆麵,修長的大腿交叉疊站著,顯得個子更為高挑,他清冷的眸子跟隨著手裏上下滑動的動作不住地閱覽著。


    偶爾從大門進出的幾個去吃午飯的工作人員,投來不少驚歎又好奇的目光,以為是公司新簽的哪個不知名的藝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複庭腹腔裏傳來一陣難耐的饑餓感。


    他皺了下眉,站直身體,剛邁開兩步,正好撞見白唐背著大布袋慢悠悠地走出來。


    “我有事要了解下。”江複庭直接擋在了他


    前麵。


    白唐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眼睛,泰然自若地勾著唇角:“是為那個小女鬼的事情吧?”


    江複庭沒有吭聲,臉上的表情卻是相當明顯。


    “我剛剛一猜就知道你們肯定有關係,你們兩是親家嗎?看不出來你之前原來姐弟戀啊!”白唐不著邊際地八卦著,眼裏泛著充滿求知欲的精光。


    江複庭看著他生硬地開口:“遠親。”


    那雙桃花眼突然瞪大,用奇怪地目光打探自己,那眼神分明就是你還有這癖好。


    本就寒冷的天氣瞬間變得更為陰冷,白唐這才恍然地轉變了目光,在極為強烈得求生欲下,嘿嘿憨笑著:“我當是你女朋友。”


    他最終還是沒憋住自己的嘴。


    “你抓到了?”江複庭懶得再理會白唐的胡言亂語,直接問著。


    “抓沒抓到你不是應該清楚嗎,你問我那麽多幹嘛?”白唐給了他一記明知故問的眼神,模棱兩可地迴了一句。


    江複庭頓時了然,陳佳南是真的提前跑走了,那他還在那個辦公室裏做什麽?糊弄個假鬼?


    他審視了下繞過自己慢慢走在前麵的白唐,這個人總是臉上掛著親和又隨意的笑容,看起來什麽都不在意。


    五官明明生得精致卻偏偏喜歡不修邊幅,明媚的桃花眼永遠都是波瀾不驚,裏麵藏著看不透的深沉。


    “他還在繼續委托你?”江複庭問道。


    “沒有,那家夥陰債多得,抓了一個還有下一個找他麻煩的,讓他自己贖罪去,而且出場費都舍不得給夠,我給他抓什麽鬼!”白唐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俊秀的眉宇間憋著一通火氣。


    江複庭心裏稍微鬆了口氣:“真的被抓,還能投胎?”


    白唐一直盯著遠方,歎道:“怨氣太重,殺孽太多,真想投胎還得看她自己。”


    “出場費多少?”江複庭腦子裏飛快地思索著些什麽,開口問道。


    白唐聽到這話本來焉了吧唧的模樣瞬間精神抖擻,露著大白牙殷勤地對他說,“原價五千,看你是學生的份上打個學生折扣,友情價3000。”


    “怎麽聯係?”江複庭迅速盤算了一下,插著兜裏的手正準備掏出手機。


    眼前突然遞上來修長白嫩的手,手指夾著一張名片,上麵清楚地印著自己都已經記住了的名號,還有一個聯係方式。


    江複庭接過來,翻了背麵看一下,突然無語。


    三家銀行的卡號還有支付寶和微信號碼整整齊齊地加粗了字體印刷在上麵。


    “切記有事提前一星期預約啊,我可是很忙的!”白唐臉不紅氣不喘的對上他的眸子提醒道。


    “恩。”他簡單地應了下,掃了一眼,就連銀行卡號都默記在了心裏。


    本來想隨手扔掉的,想著當著人


    家的麵不禮貌,還是拿出錢包,認認真真夾進了卡縫。


    放名片的時候忽然迴想起前天晚上在家裏看到江朝身上的黑氣,突然開口:“有黑氣就是被鬼纏上?”


    “恩?”前頭的白唐愣了下才明白江複庭是在問他,明媚地眼睛打量眼前清冷的少年:“大部分都是,你老看到別人身上有黑氣?”


    “偶爾。”聽到他的迴答,江複庭的心瞬間沉了下來,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哦,你一個男人體質居然那麽陰,需要補。”白唐開玩笑地打趣著,話還沒講完。


    果不其然收到江複庭冰冷的刀子眼,隨後連忙笑了笑:“你看到的都是怎樣的?都一樣嗎?”


    “有一個不一樣。”江複庭細細的迴憶著江朝身上的黑氣,之前見到過的大多數是直接裹在身上的,就像霧一樣,即便是有濃有淡,但是都像是蒙著一層灰。


    而江朝身上的,很明顯像細線,可細線很多,組合在一起看過去也是一大片:“像線。”


    白唐一聽頓時明白:“黑線?”


    江複庭點了下頭。


    白唐沒有馬上告訴他答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嘛,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白唐說著臉上的討好的笑容愈發燦爛:“但是涉及專業問題肯定是要收費的哦!”


    江複庭聽到的瞬間腳步不由一頓:“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白唐的話還沒有說完,在江複庭深度寒冷的凝視下及時地拐了個彎:“一頓午飯吧!”


    餐廳內,酒足飯飽的白唐懶洋洋地靠在一個墊著毛絨墊背的座椅上,眯著桃花眼滿足地打了個隔。


    他眸子裏得滿足幾乎要溢出來,身上破舊不堪的道服和包間內的富麗堂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寬袖下擺被一個瓷碗壓在了桌子上,袖子上沾了不少油膩的湯水,印了一圈深色。


    而桌上一片狼藉,至少擺了七八個空盤,點的基本都是名菜,這一段飯至少吃了江複庭一禮拜的零花錢。


    他打量著眼前動都不願意動彈的人,按自己粗略的印象他收入也不低,搞得幾年沒吃過飯一樣。


    “可以說了。”江複庭一字一句提醒道。


    白唐醍醐灌頂,尷尬笑了笑,他唰一下抽走被壓著的衣袖,擺在桌上的瓷碗猛的晃了下差點跌落在地上。


    “嘿嘿,差點忘了,其實那黑線就是因果債而已,如果不多的話就是買道符解決的事情。”


    “多了會怎樣?”江複庭抬了下眼。


    白唐摸著沒有絲毫鼓起的肚子,不知道那麽多東西他吃到哪去了:“之所以叫因果債,便是扯上了因果關係,與一人的因果便是一條黑線,若是多了你仔細想想那得什麽人才能跟那麽多人扯上因果債,債多一些那就像亂了


    的毛線團,找不清根由。那最後當然是被耗死了。”


    江複庭聽著白唐的話身體逐漸發冷,像是瞬間掉入了一個巨大的寒冷深淵,腦袋有些發沉,怔怔地開口:“有什麽辦法?”


    白唐看著他的反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突然來了勁,“不是吧?你還真碰上了那麽倒黴的?”


    江複庭抿著唇,沒有說話,白皙得臉龐緊緊地繃著。


    “熟人?”白唐怪叫了一下,眼前的人一聲不吭,半字都不肯多透露一分,掃興地抓著自己的衣袖慢悠悠地扇著:“這有點麻煩了”


    “多少錢?”江複庭以為他又是故意想要加錢,才說著為難的話。


    “這個不止是錢的問題了,你得問問他最近幹了什麽,找到根源,因果債太亂,強行扯掉是扯不幹淨的。”白唐高深莫測地解釋著。


    “找到根源,除掉要多少錢?”江複庭一板一眼繼續著這個問題。


    “這個嘛~”他延長了尾音,腦子裏飛快地算計著:“原價1萬,給你個學生折扣六千好了!”


    江複庭難得沒有給臉色,痛快地應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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