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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唐也眨巴眼,道:“我是你叔叔!親的,就是你爹他弟,知道不?”


    小姑娘撇嘴,道:“騙子!你才不是我叔叔!我也不叫蘇毓秀!”


    想給她灌輸親人理論意圖影響成年版蘇毓秀對他的執迷心的白唐鏗鏘有力道:“你看我尖下巴,你也是,我高鼻梁,你也是!就連我這雙大眼睛,你也像了個八成,怎麽不是?”


    畢竟迷戀親叔叔,不是個正經事!要不是怕謊言太明顯,白唐甚至想說是她幹爹!


    到底忍住了!


    雖然不知這小姑娘是怎麽迴事,但能騙一個是一個,白唐兢兢業業的給她灌輸思想,表演的十分用力。


    誰知小姑娘非常有見地,道:“我爹沒有兄弟!”


    白唐麵不改色隨機應變,道:“我之前去遠遊了,不知道啥時候迴去,所以你爹當然沒告訴你。”


    小姑娘麵露狐疑之色,依舊不信。


    白唐也不再多提,隻道:“剛剛哭什麽呢?哭的那麽傷心?”


    小姑娘隨意的搖頭,從石頭上跳下來,腳腕上的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道:“沒什麽,日常哭一哭。”


    真是個好日常!


    那小姑娘拍了拍身上的土,歪頭看他,道:“你這個人,有點奇怪啊。”


    白唐道:“叫叔叔。”


    小姑娘畢竟年紀小,還沒修煉成老狐狸,見他依然一副篤定的樣子,就糾結著叫了聲,道:“叔叔。”


    白叔叔略嚴肅的臉瞬間就爆發出如春天般的和煦笑容,伸手摸頭:“乖~”


    小姑娘偏了下頭,道:“我是看你想讓人叫叔叔想的都快哭了才叫的,嗯,你跟我迴家,迴家讓我爹看看你是不是我叔叔。”


    白唐心說你有個屁的家,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呢,半點不慫,爽快道:“好啊!你前麵……”


    “帶路”兩字還未出口,就看見迷霧頓散的建築和街道。


    白叔叔:“……”這怕不是真要去見蘇毓秀他爹了!


    他正琢磨再現編個什麽理由搪塞,就覺耳朵一疼,猛的一個激靈,再睜開眼,就看見了墨赦全無表情的臉。


    眸黑唇薄,氣質如冰山。


    白唐:“……”


    看著好像不太高興,幹啥子,看他睡覺太香,嫉妒?


    他又感覺了下……耳朵被捏的好疼,一陣火熱,偏捏他耳朵的那隻手十分冰涼。


    饒是巧舌如簧如白唐,一時也找不到話形容這種感覺。


    那隻手上的力道沒鬆,於是他身子向著那手的方向移了移,叫道:“疼疼疼,墨墨,君子動口不動手哇!我就是睡了個覺!”


    墨赦鬆開手,目光雖然還是冷淡,白唐卻從裏麵捕捉到了嫌棄的味道。


    他瞪著眼,試圖讓墨赦跟他解釋解釋擰耳朵的事!


    墨赦微微側身,露出他身後的人。


    月戎一臉笑容,十分友善的抬手打招唿:“嗨~”


    墨赦道:“敵人都進家了,一點警覺都沒有。”所以擰耳朵是活該!


    白唐獵豹一樣從床上翻下來,鬥室之內頓時有陰氣唿嚎之聲,他一雙眼如寒冰凝霜,雙手上也結出十條鋒利無匹的陰氣線。


    金戈鐵馬之聲錚然而起,小小室內空氣成刀刃,地板出尖刺,甚至有慘白的手臂從四麵八方伸出,朝著月戎緊抓而去。


    墨赦靈巧的後退幾步,抬手在牆壁上一拍,頓時將整個房間與外界隔離出來。


    再一轉頭,白唐編織的戰網已成,一把暗紅色的大刀在十根陰氣線的操控下直攻月戎胸口。


    月戎無奈,白色月刃也在胸前顯形,與那屠靈刀一番碰撞。


    白唐實力變強,即便是他這種段位的府君,也看不透白唐體內的力量究竟到了什麽地步,此時四周都被那密密麻麻的陰氣線縱橫封鎖,白唐掐著一條線,欺身而上,在經過那屠靈時,猛然縱身握住刀柄,轉手就豎劈而下。


    月戎被逼的無處可躲,隻能急招月刃迴來抵擋,恰在白唐刀鋒霹在他頭頂之時。


    “當~”


    緊接著是更激烈的金鐵交鳴,兩人速度都很快,哪怕有白唐的陰氣線牽引,月戎抵擋的速度也不慢,那些被白唐召出來的白骨手臂隻能裝個樣子,根本無法觸碰到月戎。


    “喂喂喂,發泄一下就行了啊。”月戎在交戰空隙叫道,“老範你管一下他!”


    “……你再不管我真動手了啊,我現在就是讓著他你懂不懂?”


    “白唐!瘋子!快住手,再不住手我還手了!打死你信不信?!”


    在一分神間,他的手臂被一條陰氣線纏住,動作慢了一秒,白唐一拳就砸向了他的臉。


    月戎轟然倒地,不等反應,白唐又如附骨之疽般跟了上去,屠靈刀直插而去。


    “叮!”


    屠靈狠狠的穿過他的胸口,釘在地上。


    月戎眼眶猛的睜大,似有死不瞑目之感。


    白唐蹲在她麵前,氣息有些微喘,卻笑的如同一隻純白的小白兔,口吻溫和,道:“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月戎一口氣吐出,隻覺胸口處疼的要炸,那把刀果真有邪性,他道:“把刀拔出去!”


    白唐挑眉,笑的如同一隻踹翻貓窩大仇得報的老鼠,道:“你說你啊,月戎,咱們之前不說好了麽,我不去地府找你麻煩,你也別出現在人間給我找不痛快,大兄弟,你現在出現在這兒,很囂張啊。”


    月戎猛烈的喘了口氣,身周隱隱有黑氣匯聚:“白唐,那件事,我不後悔!”他眼睛如琉璃含光,裏麵有冷靜睿智的光,仿佛跳脫不靠譜一下子從他身上逃了個幹淨,“再來一次,那種情況下,我還會把你丟出去!”


    他唇角輕微的上翹,臉上露出刻薄的神色,道:“誰叫你偏偏有屠靈,那就是命!”


    白唐臉都綠色,握住屠靈的手背青筋畢露,到底壞心眼,在拔刀時歪了一下,道:“你弄死我一迴,我也殺你一迴,我能活著是我的本事,你能不能活著,也得看命!”


    想起那件事,心裏還是恨,恨不能將月戎也送進那四靈法陣裏過一遭,但那股憋在心裏的勁卻鬆了。


    他理解他,卻不能原諒他,因為月戎殺了他,毫無疑問。


    隻是這件事,該結束了,一命還一命,他沒有留手,要還能活著,就算月戎本事!


    月戎在地上裝了會屍體,才捂著留下一個大洞的胸口坐起來,背靠著牆壁:“要是我家包子看見我這樣,不得心疼死……明明是你們求我辦事,怎麽的,不做了?”


    墨赦彈了彈衣袖,從依靠著的牆角站直了身體,手在還布滿房間的陰氣線上拍了下。


    白唐會意的收迴了那些線,幾步就轉到了墨赦麵前,先給自己灌了杯水,才道:“墨墨,你求他辦什麽事?不能換個人?”


    墨赦靜靜看他,眼睛裏壓著火,眼白都有些淡淡的青色,更襯的那雙眼珠黑水銀般純粹,他冷淡的反問道:“為什麽事?”


    這墨氏反問一出,白唐心裏就有底了,這事九成九跟他有關係。


    他隻略微想了下,就道:“蘇毓秀的那條紅線?嘖,這事不得找月老嗎?怎麽說也是姻緣線……”


    說到最後,自動消音,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著墨赦身上的黑氣場又擴大了一點。


    白唐疑惑的看過去,卻見墨赦依然是光風霽月的一張臉,沒皺眉沒抿唇,平平淡淡,他道:“月戎,看看他。”


    月戎哼唧著從地上爬起來,胸口處兩頭透風,傷口不見半點愈合,卻也沒有再擴散。


    他上前幾步,道:“蘇毓秀這個名字地府上記錄的有五萬三千七百八十三人,除卻已經死的,應該死的,即將死的,再匹配生平來曆,你們猜,她什麽來頭?”


    他嘴裏說著話,手上動作卻不停,徑直探向白唐的手腕,白唐下意識就要抽手,卻被墨赦按住肩膀。


    於是白唐渾身繃著勁,卻沒有再動,任由月戎將一縷陰氣探入了自己體內,隻身子微微顫抖了下。


    墨赦曾說,月戎是地府裏心思最縝密的人,之前白唐見他還覺得是墨赦看人的眼光不準,但此刻卻有些信。


    心思粗鄙之人,修煉不出那樣精細純粹的力量,一分一毫都沒有多用,甚至從他浩瀚如汪洋般的靈魂海裏捕捉到了那條細細的線。


    月戎手指離開白唐的手腕,慢慢往外移,白唐的左手無名指一陣刺痛。


    一條泛著淡金色光芒的線在他指頭上若隱若現。


    墨赦與月戎神色都是一變,兩人互相看了下,月戎手指輕微顫動,那條線卻紋絲不動的纏在白唐手指上。


    白唐隻覺手指不受控製的動了動,他感覺到那條線上傳來的憤怒,那是蘇毓秀,她察覺有人動這條線了。


    月戎眼中冒出淩厲的寒光,五根手指驟然收緊,墨赦卻也瞬間出手,隔空掐斷了月戎的力量。


    那條線又隱沒了下去,白唐手指蜷縮,心底還是有些發緊,墨赦和月戎也已進行了短暫交鋒。


    月戎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何況是頭不知來曆的大兇狼!範無救,你要知道你在做什麽!”


    停頓了下,在白唐臉上掃過一眼,輕笑道:“他可不是謝必安,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


    墨赦沉聲道:“月戎,你在逼我!”


    剛才月戎顯然是想與那條線的主人硬剛,勝負如何先不論,白唐卻一定討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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