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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唐組織了一下語言,有理有據的反駁道:“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都是謀定而後動的……你這是什麽眼神?收起來收起來,我跟你說,那禁靈之咒其實沒那麽可怕,那什麽,不用這麽極端的方法。”


    墨赦單手摟著他,另一隻手時不時捏住來找事的地獄惡鬼,揉搓一下,就投喂了哭唧唧的白湯圓,哄的白湯圓小狗一樣直搖尾巴。


    墨赦隨手又將一道符壓在一隻惡鬼身上,直接震散那地獄惡鬼的靈魂,“嗯?”


    白唐目光撇過白湯圓那家夥都啃了枳首蛇一個頭了,也不知道是咒語的靈力強,還是他們家白湯圓的牙口強。


    他轉動著眼珠子,使勁的朝自己的胸口看,道:“白湯圓,啃掉了一個頭。”


    墨赦立時就上手扒拉他的衣服,看見那缺了一個頭的殘缺咒語,心情有些複雜。


    他知道屠靈秉性兇殘,但沒想到能兇殘到這種地步的,那禁靈之咒是玄而又玄的能量,居然也能啃掉。


    白唐見他看著自己胸口那個少了一個頭的枳首蛇不做聲,大為得意,道:“我早就知道知道白湯圓能消滅它!所以我一點都不怕!嘿嘿,墨墨,我真的都計劃好了的,你這個服,撤了唄,我被捆的手腳都麻了!”


    鬼魂不會出現手腳發麻的情況,這個理由扯的毫無邏輯。


    果然,墨赦一點不買賬,麵不改色,繼續原先的行程,淡淡道:“捆著吧,長點教訓。”


    “刷!”隨手解決一個皮肉外翻、遍體鱗傷的厲鬼,甩給白湯圓,白湯圓叼飛碟一樣一口就逮住了,當零食似的嘎嘣嘎嘣嚼的十分歡暢。


    白唐中氣十足的喊聲莫名就高了起來,“喂喂喂,你不能這樣!喂,你看著我,特麽老子不是風箏,不帶這樣的!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墨赦,墨赦你別裝聽不見!喂!”


    ……


    酆都的天已經跟地府其他地方的天色一樣清亮了,那場驚動地府的婚禮仿若還在眼前,紅色尚未褪盡,氣氛卻截然不同的。


    何蔚依然被囚禁在心魂府邸,整個人都十分暴躁,但他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也不會生病,連逃跑的借口都幾乎沒有。


    天空仍是蒙著一層淺薄的灰,仿佛有人用一層灰色的透明紗遮住了原先湛藍色的晴空。


    酆都鐵衛軍紀嚴明,但流言還是從不知哪個角落傳了進來,他們說酆獄已經找到了,第九層府君與酆獄大打出手,重創公主。


    其實對那個女人,何蔚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就連記憶,也盡數模糊了,她從未提過,他也沒興趣追究。


    哪怕她強要與他成親。


    何蔚踱出了屋子,輕飄飄就上了屋頂他喜歡屋頂,不像房間那麽憋悶。


    算算日子,再過幾個小時,墨赦他們就該返迴酆都,否則白唐的禁靈之咒必然發作,到時一條小命真就玩沒了。


    想到那兩人,不由有些鬱悶,除了中途給他報過一次次平安之後,居然就一點消息都沒了。


    襲牙的全息通訊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那個向來能睜一隻眼絕不睜兩隻眼的府君,一臉嚴


    肅的給他打加密電話。


    “何蔚!何大官人!”驚天動地一聲吼,襲牙麵頰緊繃,道:“您的好友要求跟您私密通信,請進行清場操作!”


    何大官人一臉黑線,右邊眉毛掙紮著不往上跳動,卻終於沒忍住,還是挑了上去,道:“你有什麽事?”


    襲牙眼睛在他身上溜了一圈,舔著臉道:“幾十年沒見,這不,像你了嘛,嗬嗬。”


    何蔚麵無表情的切斷了那加密電話。


    襲牙與他的交情也是泛泛,並不多親密,從他被褫奪官身後,更是少見,哪裏用的著“想”?


    雖然襲牙沒說找他幹什麽,但能讓這位最懶惰的府君從床上爬起來給他打電話,還費力笑的那麽燦爛,就絕不會是什麽好事。


    最大可能是跟酆獄有關,他身份尷尬,並不想參與太多。


    紅鴦隱形在何蔚背後的空氣裏,全程監視著他,雖然她已經不覺著這個一連十天消消樂的駙馬有綁架公主的嫌疑,但是銀臨少將還沒撤迴對他的監控指令。


    何蔚看著自己的通訊器,恨不能將那一直不亮的屏幕盯出一個洞。


    盯的眼睛都發暈了,老範的電話、短信、>


    失望!非常失望!失望的頭腦都有些暈眩。


    良久,地獄的天色還是如出一轍的清亮,何蔚換了個姿勢繼續失望。


    反正他的生命是永恆的,可以有許多時間用來失望和做無聊的事,他又給墨赦發了條催促的短信,甚至連白唐也收到了他的一條友情提醒短信。


    但那兩人真跟死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就連地獄最負盛名的八卦網上都沒再更新地獄的大事件。


    就在這個時候,他腳下的屋脊倏然就扭曲起來,何蔚迅速的抬頭,眼神鋒銳起來,卻一動都沒有動。


    身邊的景色一點點成型,包括那個站在在一片廢墟裏的男人襲牙。


    何蔚眼睛微弱的閃了下,道:“酆都的結界很強,你怎麽過去的?”


    穿著深灰色立領長衣、懸浮在高空中的男人轉身看他,笑道:“強是強了點,就是老了點,而且我有新設備,唔,還是你們研究院發明的!”


    他攤手,手中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打火機樣的東西。


    那是他離開第九層的研究院時剛投入測試的意識召喚器,嗯,當時的設計理念是“強製召喚”,專為吵架情侶研發的。


    走的是還是意識流,聽說靠的是捕捉影像,瞬間構建意識甬道的原理。


    何蔚當時覺著這產品必然要涼,沒成想,還沒看到那產品銷量涼,自己就被迫離開了第九層。


    重新看到那個奇葩產品,何蔚心境有些複雜。


    襲牙將那東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道:“看來這東西也不像傳說中那麽雞肋,起碼給我們創造了一條可以溝通的渠道。”


    何蔚看著他百年如一日的柔和麵龐,直奔主題道:“出了什麽事,你非要見我?”


    襲牙朝著下方一指,道:“熟悉嗎?”


    何蔚眼神一閃,沒有多大反應,隻


    慨歎道:“真夠亂的。”


    那是第七層,刀山地獄,這些年來地府發展最緩慢的一個地區。


    盡管地府裏一直有層薄薄的灰霧,但並不妨礙視線,尤其是對他們這樣的人,哪怕何蔚現在的術法大不如前,也將那底下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赤裸的陰魂哀嚎著從一座座聳立的刀山上翻滾下來,奔跑、哀嚎,瘋狂的在第七層裏哭泣和戰鬥。


    陰司派來駐守的鬼差都鎮壓不住那些仿佛被突然釋放的陰魂,被成百上千隻手撕成碎片,落入不同的陰魂腹中。


    那千年不變的刀山聳立直達雲霄,從上至下,穿著一具具搖擺的魂魄,那些魂魄都扭曲著嘶吼著,有的在流血,有的沒有,但每一個的臉上都是痛苦。


    因為每隔一分鍾,便會有一把刀從他們的身體的任意部分插進去。


    刀山地獄共有刀山三千三百座,三百大山,三千小山,又刀小如鐵釘的小刀山,還有刀長數米、上下皆刃的大刀山。


    這座地獄,他曾看了七百餘年,五百三十四年前卸任。


    “刀山地獄正在崩潰,陰魂離山,秩序不存,啊,很麻煩。”襲牙苦惱的道。


    何蔚神色不動,道:“那你還在這裏看熱鬧?現在府君的績效不考察治下安穩了嗎?倒是很輕鬆。”


    襲牙看著他攤平的一張臉,詫異道:“這就是你的感想?”


    何蔚看著一名手持鋼鞭的鬼差被背著斷刀的陰魂從半空扯下去,轉瞬就成了碎片,微微笑道:“啊,很痛心。”


    襲牙用眼神說了兩個字:真假!


    耳邊的嘶喊聲越發淒厲,三千六百座刀山同時顫抖,即便他們身在高空也感受到了那種顫抖。


    襲牙道:“這好歹是你的老巢,裏麵六千萬陰魂裏還有經你手判過的,有曾跟你共事的鬼差、兄弟和故舊,嗯,那些人還是你在時的樣子,連架構都沒變。”


    何蔚臉皮抽搐了下,繼續維持著禮貌的笑容,調侃道:“你們效率真低。”


    五百年都沒招到一個合適的府君,甚至改革春風吹遍地獄的時候,這第七層還頂著老舊的皮一呆就是幾百年,他們的辦事效率不可謂不低。


    襲牙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斜睨著他,道:“是不太高,也隻勉強找了三十多個適合做府君的強大魂上來。”


    第七層的事,何蔚在做引渡鬼差的時候也略有耳聞,但他聽到的版本是一直沒合適的人選,今天聽襲牙這麽一說,一時也有些怔住,想了想,他道:“可能都欠缺了些緣分。襲牙,你今天找我來,就為了讓我參觀一下第七層的慘狀?”


    襲牙搖頭。


    何蔚看向襲牙,神色突然變的古怪,道:“你不會要說,第七層產生了自我意識,然後就非我不可了?等了我五百年沒等到,所以絕望到崩潰了吧?”


    襲牙對他膨脹的腦迴路無比佩服,他驚歎道:“你想象力真豐富!”


    何蔚將提起的心放迴到了肚子裏,提醒他道:“第七層現在是你代管吧?如果刀山上的鬼都跑掉了,你會被撤職查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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