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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臨黑色的眼睛從視頻的角落移到白唐臉上,然後又移動到他身邊的墨赦臉上,重複道:“五個時辰,保護公主。”停了片刻,他臉上露出火下刀光似的冷厲笑容,盯著他們,一字一頓道:“毫發無損,一億!”


    白唐瞬間接口,斷然道:“不行!兩億!你沒看冉閔的拳頭多硬,除了公主的保護費,還有我和墨墨的人工費,同意就幹,不同意……我就去幫冉閔幹掉公主!”


    “你們是駙馬的朋友,卻在這個時候,用他妻子的性命威脅她的屬下,”少將拚命壓下了心中的焦灼,語氣平靜,唇角勾出一絲冷笑,藏著殺人無形的鋒芒,“如果非要威脅,那駙馬就是酆都的人質,現在,去救公主!”


    銀臨的弱點早早暴露在了眼前,白唐甚至都有種將他抓握在手心的感覺,但就在這樣的形式下,卻還是被他翻了盤,被他壓住了氣勢!


    白唐呆滯了一秒,繼而也笑起來,笑容裏鋒芒畢露,道:“是嗎?人質交換什麽的,聽起來倒是很公平,那這樣吧,我和墨墨正無聊,我們就在這裏坐著,等你們公主快被打死了再去搶她迴來,哈哈,你要是不服氣,就去揍何蔚一頓,我們大氣,不會介意的。”


    墨赦一直沉默,即便在聽到銀臨那樣說的時候,神情都沒有變化,他知道,白唐隻是說說,絕不會不管何蔚,至於酆獄,那樣強的女戰士,幾能跟暴怒狀態下的第九府君戰至平手,還能拖一會的。


    那邊沒有說話,仿佛在審視。


    白唐全然由墨赦帶著,在戰場上躲避餘波,繼續從容道:“說什麽何蔚的妻子,你當初囚禁他的時候,說了什麽不記得了?你不記得,我可還記著呢。”頓了頓,做出無所謂的樣子,道:“少將,你要這麽跟我聊天,我是沒意見,唔,就怕你家公主支撐不住啊,你看,衣服都給撕掉一半了啊……”


    那天,銀臨說,別人不知道駙馬與公主的事,當你們是恩愛夫妻,駙馬自己心裏卻該清楚,你是我們搶迴來的!


    “救公主!”銀臨臉色鐵青,握劍的手上青筋暴起,道:“我答應!”


    “好嘞!”


    ……


    閃爍著散碎星辰光芒的房間裏,黑色地板如暗夜鋪陳,上麵鑲嵌著一顆一顆細碎的星辰,裏麵依稀傳來輕聲的說笑。


    “哎呀呀!酆獄原來這麽強的啊,我滴個天神啊,這麽彪悍的娘們,嘖嘖,難怪……”


    道貌岸然的第六府君蹲在自己的書桌前,看著監察司通過秘密通訊器發迴來的現場實時視頻,笑的十分猥瑣,尤其是看到包子曾經的愛將也牽扯在裏麵,更開心了。


    坐在書桌另一邊處理文件的陸判抬頭,隨意道:“難怪什麽?”


    月戎眨了眨眼,道:“難怪要搶親唄。”


    陸判一臉震驚的看他,道:“真的?”


    酆都搶人的事雖然被捂的嚴實,但他們瞞得住別人,卻瞞不住無孔不入的監察司,何況監察司的長官還是個喜歡八卦的惹事精,何蔚被搶迴去的事在他這裏自然早不是秘密。


    月戎詭異的笑著,道:“你猜。”


    這有什麽好猜的


    ,這個神經病!


    不猜!絕對不猜!


    陸判低頭繼續看本該第六府君過目的文件,恨恨的將那紙張戳了個窟窿,然後抬頭,正經嚴肅的教育道:“何蔚為酆獄點了十萬染靈明燈,人家兩個明明是自由戀愛,你別胡說八道,傳出去不好。”


    快否認!


    月戎眼睛裏閃著惡劣的笑,道:“哦。”


    然後繼續低頭繼續去看監察司傳來的八卦,時不時的發出輕快的笑聲。


    陸判聽的牙癢癢,心頭大恨,他本來不是管這塊的,但他被包子給調過來幫這個神經病處理他的雜務,理由是月戎要專心監察八方,分選情報,無暇分身,需要支援!


    嗬嗬,就這貨,監察八方?重點是誰誰誰家紅杏出牆,誰誰誰家兄弟鬩牆,誰誰誰又開始酒駕要罰款!分選情報?嗬嗬嗬,那不是他手下的那群話癆的活?用他動一個手指頭嗎?


    最重要的是,他好心好意來幫忙!居然還不跟他共享八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那根可斷陰陽的筆被拍在了桌上,一雙怒火騰騰的眸子抬了起來。


    “噗哈哈,也不知道他們洞房的時候,是不是也得霸王硬上弓,不過這個體位……”


    “咳咳!”陸判猛烈的咳嗽起來,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月戎你要點臉!我可不是你家包子!”


    月戎嫌棄的看他一眼,道:“就算我瞎了,也不會把你錯認成包子!”頓了頓,警惕的看他,“你可別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我告訴你,你沒機會了!”


    陸判麵容扭曲,眼睛幾要噴出火來,怒吼,“老子要打死你個死基佬!你站住!”


    “嘿,要說基,那宋帝王不基?卞城王不基?你的頂頭上司包子不基?你去打死他們啊!”月戎身形半分不動,純以口舌為刀劍,還啪啪鼓了兩下掌,道:“證明你是勇士的時候到了!老陸啊,向前衝!”


    陸判想到了宋帝王高貴冷豔的帝王臉,還有卞城王能吃人也似的一張奪命棺材臉,以及自己頂頭上司嚴肅正直的一張黑臉,慫了。


    月戎得勝而迴,嘲笑道:“地獄都基你不基,嘖嘖,異類是要被嘲笑的老陸,我們都容許你這種異類存在了,你還有啥不滿的?嘖嘖,其實我覺著吧,你那個小妞忒潑辣,不如你手下那個誰,就那個小白臉好,不然你踹了她,跟那小白臉吧,我看你兩挺配啊!”


    陸判徹底敗退,舉白旗投降道:“你夠了!”


    月戎意猶未盡,卻想著他好歹是包子身邊的人,欺負的太過也不好,萬一撬他牆角呢,於是大發慈悲的放過他,繼續看那戰場上的情況。


    這一看,就驚歎一聲,乖乖不得了,那人雖然在人間蹉跎幾年,但修為居然一點沒落下,像是勤修了幾百年的樣子。


    居然也能跟冉閔那條瘋狗戰鬥一迴了,真是令人震驚的變化啊。


    實時視頻裏那人且戰且退,將酆獄護的嚴嚴實實,白唐就遊走在他們兩人的戰場周圍,跟遊戲裏的刺客一樣時不時的抽冷子去刺一下。


    一擊既隱身,似乎躲在了漫天的灰黑色氣息裏。


    月戎看著那樣矯健的身形,還有與以往那對故人如出一轍的默契配合,不由微笑。


    當年啊,想當年,都是一掐就能掐出水的少年呦,見著他還會規規矩矩的行禮叫“府君!”雖然那時候他剛接任府君不久,也是嫩筍的年紀,同樣的裝老成。


    那個同樣有一雙桃花眼的男人也跟這個白唐一樣,愛笑,行走間總有股溫潤的味道,相處不深的人最容易把他想成溫潤如玉的君子。


    想到那個人,月戎不由搖了搖頭,當年好不容易才拐帶來的八卦苗子!


    希望他們不要把第九層毀的太嚴重,不然冉閔可控製不住怒火,那可真就玩大了!


    他抬手一撫,捧在手中的筆記本裏畫麵一轉,就到了另一處戰場,當即就“嘶”了一聲,喃喃道:“場麵好大呦。”


    然後眯縫著眼睛,仔細看了一迴那場景,才認出是個什麽地方,還不待發表兩句場外感慨,那邊傳來一聲極短促的尖叫,整個畫麵就黑了。


    月戎敲著桌子的邊緣,還有些不可思議,道:“我的監察使被幹掉了?!酆都膽子忒大了!”


    剛才那分明是在第七層刀山地獄,也不知那破舊的地域最近的值班府君是哪個?恁的倒黴,酆都的那幫狼幾乎要將第七層推了。


    銀臨這是要瘋啊!


    陸判聽著他說話,本著團結友愛的同事精神,勉為其難的迴應道:“什麽?哪裏的監察使?”


    月戎邊思索邊道:“刀山地獄駐紮的監察使,唔,這可真是麻煩的很,對了,最近第七層輪到誰家管了?”


    陸判想了想,道:“該是襲牙管。”


    月戎拍掌笑道:“那就難怪了,哈,我就說怎麽也沒個人出去給刀山地獄出個頭,原來是他。”


    襲牙是地府出了名的憊懶,是第八層的正牌府君,倒是把他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治理的井井條條,別人的地方半點都不愛去的,隻是第七層地獄府君之位空懸了許多年,總也沒個主事的,各殿閻君坐在一起開了個茶話會,就決定讓各自治下的府君挨個輪值了。


    不巧的很,這次就輪到了十天有九天半不在的府君襲牙。


    也合該第七層倒黴,沒娘的孩子就是這麽多災多難。


    陸判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有些心驚膽戰,開口問道:“怎麽?刀山地獄出事了?”


    月戎又想起剛才那有趣的情景,臉上露出了輕快的笑,道:“啊,沒什麽大事兒,就是幾個小鬼鬧一鬧。”


    月戎以往行為過於不端,以至於他說話的真實度陸判都要打個折扣才能信,於是他將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警醒的問:“鬧到什麽程度的?”


    月戎仰頭迴憶了下,道:“不大,嗯,也就玩壞個把城吧……”


    “刺啦!”


    話音未落,陸判猛然站起,身下的椅子被帶翻在地。


    月戎驚奇的看他,不明白堂堂陸判動作怎麽如此粗魯,剛要質問譴責,一眨眼,人沒了。


    月戎輕微的笑起來,繼而又有些苦惱。


    晚上又要被包子教訓了,真是甜蜜又煩人的負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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