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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囑咐小婀自己想個理由跟家裏交代這幾天不迴家的事,白唐就與小婀暫時分開,約定晚上七在博仁醫院附近的賓館碰麵。


    原本小婀死活都不肯,畢竟胡衫已經死了,白唐沒有保護好胡衫,誰就能保證他能很好的保護自己,但她堅信是鬼要害她,又不認識其他天師,除了相信白唐,似乎別無選擇。


    被質疑能力的白唐十分鬱悶,卻還是稍微向小婀透露點自己的打算,並確保自己能保護好小婀,小婀才勉強答應晚上跟他一起引出兇手。


    白唐又把事情想了一遍,覺著如果那人真是衝著這三個女孩子來的,必然密切關注著她們,肯定會注意到小婀定了賓館,在賓館的話,好歹不會連累其他人,雖然目前看來那兇手隻對幾個女孩下手,但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一直這麽理智!


    就算今晚兇手沒來,依照他殺葛儀和胡衫的頻率,這個時間間隔必然不會超過一個禮拜,這幾天他和小婀,就在賓館裏,等著兇手來!


    小婀反複確定了白唐能保護自己,不會丟下自己不管,才一步三迴頭的走了。


    與小婀分開後,白唐就急急忙忙去福德巷溜達了一圈,特意給張瞎子那條小黑狗買了很多肉,又給張瞎子買了大包的滋補品,才心安理的去提溜了人家的小黑狗,這次一點假沒敢做,愣是從那條小狗身上弄了滿滿一碗的血,半點血都沒敢摻,那小東西頗為靈性的嗚咽,卻一點沒掙紮。


    完了還仰頭那雙黑潤潤的大眼睛瞅著白唐,白唐被瞅的略心疼,又給它多買了一整隻燒雞,琢磨著得去別的地方再尋一條黑狗,薅羊毛也得換個來,不能照著一頭往死了薅。


    墨赦都說了可能不是人,他自然要做兩手準備,什麽東西都要準備的,帶著這些東西心裏能踏實點。又把自己往日幹活的各種常用工具都弄了出來,一股腦的收進包裹裏,其中就包括那把林樊贈送的手槍,不過那東西能射出來的可不是子彈,而是細密的銀針,浸透高劑量麻醉藥的特製針,每每見到這小東西,就忍不住為自己以前抱師兄大腿的英明決斷點讚,畢竟這東西以前可沒少幫他的忙,又把屬於林樊的那塊自製“護心鏡”揣進包裏,當做保護小婀的利器。


    收拾完又檢查了幾次,確保該帶的都帶了,才出發去約定好的地方。


    白唐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小婀已經開好了房,眼巴巴的等在門外,見著白唐出現,臉上那種藏不住的驚懼才退了幾分,亦步亦趨的跟著白唐進去之前開好的房間。


    白唐四處看了看,將今天白天特意買的針孔攝像頭分別安裝在屋子的四角,調試了一下手機,確定自己的手機可以看到整個屋子的監視畫麵,又在房門口橫向攔了一條幾不可見的銀絲,古人“絆馬索”的千古遺訓該用還是得用的,以往的多次事實證明這還是很有用的說。


    那房間裏原本就是木質的地板,光禿禿的明鏡也似,白唐在之前勘察地形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於是還特意去二手市場弄了一條破舊低價的地毯,迴來裁剪裁剪,給鋪上了,就為了把自己那改裝過的大號全自動捕魚網藏在底下。那漁網原本也不是這個樣子,使用的時候要先按網上的按鈕啟動再迅速拋出去的,但白唐用了兩次後,覺著這東西拋不準的話就是白搭,還得注意按按鈕和拋的時間間隔,實在麻煩,就在那原來的按鈕上弄了個新的電子鈕,又弄了段代碼,做了個簡單的遙控器,此後那網的使用方法就不僅可以“從天而降”,還可以“拔地而起”了。


    白唐弄完這些,又見小婀實在怕的不行,就把那護心鏡給了她,又給了她一把折疊小刀,安慰她不要怕。


    要讓兇手來,就必須給他一個可以作案的時間,上次兇手來不就是趁著他和胡靈都不在的時殺死胡衫的嗎?


    那麽這次,就讓小婀看起來是一個人住好了。


    小婀在白唐的暗示下躺在床上睡覺,卻說什麽也不敢關燈,幸好關不關燈影響不大,白唐便也沒有強求。


    直到淩晨兩點,房間裏都靜悄悄的,一點異動都沒有。


    小婀的眼皮不住的打顫,睡意一陣陣上湧,即使再害怕,人類晚上睡覺的天性還是讓她一直犯困,隻好一直掐自己的胳膊來勉強保持一絲清醒。


    白唐就敬業多了,雖然房間裏暫時沒有異動,但他的心神一直繃著,眼睛始終在手機上的房間畫麵上逡巡,耳朵也豎了起來,生怕錯過一點異動。


    直到臨近夜半,那一直照射著柔和白光的燈突然閃了一下,白唐的後背一下繃緊,睡意朦朧的小婀也刷的睜大眼睛,兩人都被這微弱的變化嚇了一跳,緊張的盯著門口。


    “咯吱!”


    寂靜的夜裏突然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像重物碾壓過木地板的聲音突兀響起,這聲音還有些模糊,似乎從走廊裏傳來。


    小婀悄悄的坐起身來,目光忍不住往白唐藏身的地方瞥,有點害怕他睡著了。正打算悄聲叫他,卻感到自己攥在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瞬間就安心不少。


    那是她與白唐約定的信號,發一條消息,讓手機震一下表示有異動,要注意。


    “咯吱,咯吱......”


    那聲音突然連貫起來,好像一個非常肥胖且肢體僵硬的人突然協調了全身動作,雖然行動敏捷,卻一直沒有站起身來行走,隻是在地上爬行。


    那種木板承受不住的哀鳴聲聽得人心煩意亂,即使膽大如白唐,也不由的渾身汗毛直豎,仿佛下一秒就會有沾滿血腥的手將那並不厚實的門戳出一個洞,然後從洞裏探出一個破碎的頭顱,再以詭異的姿勢推開門爬進來。


    那個聲音一點點爬過走廊,慢慢逼近小婀她們所在的房子,然後好像停了下來。


    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黑夜裏再沒一點聲音。


    白唐抓緊了裝著朱砂的袋子,另一隻手也放在了旁邊裝黑狗血的瓶子上,忽然就覺得,來的可能真不是人。


    不是鬼,但也並不是人。


    小婀緊張的蜷縮起身子,忍不住的顫抖,眼睛死死盯著門口。


    門口一點動靜也沒有,那聲音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白唐卻並沒有鬆懈下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忍不住就想出去。


    就在此時,一陣非常細小的聲音傳入耳膜,要不是他精神高度集中,根本就聽不到。


    白唐有些奇怪,又仔細聽了聽,發現的確是有,窸窸窣窣的,好像從牆裏傳出來的。


    這個念頭溢出來,白唐頭皮就是一麻,也顧不得什麽,抄起裝滿黑狗血的瓶子立馬就推門奔了出去,一把將小婀拉下來護在身後,又先將朱砂在她們周圍撒了一圈,然後才防備的看著四周。


    小婀被他扯的莫名其妙,卻也不敢多說,怯怯的站在他身後。


    屋頂唯一的燈開始明明滅滅,如同電路故障一樣,那原先明亮正常的燈泡時不時的爆發出星星火花。


    來了!


    白唐心中一凜,又將手中剩下的朱砂大量的撒在了周圍,今天他就要試一下,這些邪祟到底是更怕陽氣中的朱砂還是傳聞辟邪的黑狗血。


    隻見那正對著他們的門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點紅光,然後那些紅光仿佛瘟疫一般開始擴散,逐漸密密麻麻,布滿了整扇門,連同房間的牆壁,都在一瞬間密密麻麻的貼滿了這些如同眼睛一樣的紅光。


    白唐不由倒抽一口涼氣,肺管子都在打顫,隻覺得今天說不好要涼。


    這來的怕不是一個,可能是一群!


    那橫在門口的銀絲一點用都沒有,那些老鼠連門都能穿過,更別說這小東西了,早知道就把這銀絲和那網都浸一浸那黑狗血了!口袋裏的那把麻醉神槍八成也是沒用了,但白唐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態開了幾槍,果然,那些銀針都穿過那些老鼠,直直射進了牆裏。


    白唐心裏淒淒涼涼後悔不跌,麵上卻仍一片鄭重的護在小婀前麵。


    小婀在他身後攥緊了他的後衣擺,整個人都在打哆嗦,好險沒叫出聲來。


    一個灰色的腦袋一點點從門上鑽了出來,白唐也終於看清了那怪物的樣子。


    “老鼠!白唐有老鼠!”小婀忍不住尖叫起來,更加貼緊了白唐,幾乎要抱住他一樣。


    這一次白唐一點都沒腹誹小婀膽小,因為他自己現在也手心冒汗心底發涼,要不是為了男人的那點顏麵,還不知道誰比誰叫的大聲呢。


    自那一個灰毛腦袋鑽出來後,其他老鼠也慢慢從門上、天花板裏、牆裏探出了頭。


    有著血紅色眼睛的老鼠直直的盯著他們,它們磨蹭著擠壓著緩慢的爬出來。


    那些灰色皮毛看起來都很僵硬,甚至有的地方根本沒有皮毛,而是一道道森森白骨。


    小婀幾乎要暈死過去,緊緊扒著白唐的後背,就像抱著世界末日的最後一位救世主,“怎麽辦?白唐怎麽辦?它們要過來了!”


    白唐沒有說話,緊緊盯著那群慢慢蠕動的老鼠,再有一點,再有一點它們就爬到那些有朱砂的地方了,到時候就可以看看他們到底怕不怕朱砂了!


    “白唐!上麵!上麵!”小婀猛的推了一把白唐,自己也跟著他往前奔了一大步。


    白唐聞聲迴頭,就見方才自己站的地方,落下幾隻灰毛老鼠,正扭曲抽搐著翻滾,嘴裏還發出尖銳的“吱吱”聲。


    是了!看來它們果然是怕朱砂的!


    天花板上的老鼠前赴後繼的落下來,白唐與小婀靈活的躲閃著,卻始終不敢跨出那個圈子。


    外圍的老鼠也一點點逼近,雖然衝在最前麵的那群都在靠近朱砂時無聲尖叫,但它們進來也是早晚的事。


    這樣不行!現在離天明還早,這些朱砂明顯挨不到那個時候,那黑狗血也就那麽點,根本不夠對付這群怪物的!


    一瞬間白唐的腦子無比清醒,連害怕的情緒似乎都沒有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跑出去,踏著這些死老鼠的屍體跑出去!


    拚了!


    “小婀,你跟緊我,我們必須跑出去!”


    白唐發了狠,握著那裝黑狗血的瓶子就要往外衝,卻被小婀緊緊拉住,就聽那女孩聲音發顫的道:“白唐我腿軟.......”


    白唐剛鼓起的勇氣被她這一扯一下就泄了一半,簡直想掐死這個分不清狀況的小婀,咬牙道:“再留在這裏就是死!被老鼠活活咬死!”


    小婀哭的更兇,卻也不敢再說話,隻是抓著白唐衣襟的手攥的更緊。


    天花板上的老鼠掉的更頻繁,那些灑在周圍的朱砂也一點點變黑,紅的很是單薄,怕最多也就能撐個幾分鍾。


    白唐心裏暗歎一聲,握住她抓自己衣服的手,像要借給她力量一般用力一握,強硬的扯著她一步跨出那些朱砂圍成的圈子,手中的黑狗血瓶子同時往前方露出的一點空地上用力一摔,那瓶子“砰”的碎裂,被那血濺到的大片老鼠嘶鳴一聲,就徹底消失了。


    白唐趁機拉著小婀就跑,到門口的那點距離被黑狗血清空了一片,周圍的老鼠都圍著那攤血跡吱吱亂叫,卻沒有敢再過來的。白唐還特意在那血上踩了一腳,護著小婀就往門口衝。


    幾步就到了門口,卻聽一聲格外尖利的“吱吱”聲,那些原本還似有顧忌的老鼠瞬間瘋狂湧動,愣是踩著同伴的屍體撲了上來。


    白唐聞聲匆匆望去,卻見一隻比尋常老鼠大兩倍不止的老鼠趴在鼠群中,充血的眸子死死盯著小婀。


    這八成就是正主了!


    白唐一邊揮手抵擋那些像是會飛的老鼠,一邊觀察情況,門口顯然過不去,這些死老鼠重點都圍在那裏!那就,賭一把!


    白唐倏的放開小婀的手,腳用力在地上一蹬,人便縱身向那碩大的老鼠方向撲過去,那些重重疊疊的老鼠瞬間被撞飛一片,白唐的雙手也猛地抓住那大老鼠。


    “吱吱!”那未及防備的老鼠猛地被他雙手握住身子,尖利的慘叫一聲,四條小腿猛力的踢動著,還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白唐被那小尖牙猛地紮在虎口,不自覺就鬆了手。然後就見那大老鼠急速的又被鼠群包圍起來,一縷縷細微的黑氣在眼前漸漸飄散,那鼠群也潮水般又從來的地方縮迴去。


    白唐抬手擦了把臉上的汗,急速的喘氣,此時方才覺出疼來,方才被那些東西咬了好幾口,那些老鼠一看就是生前沒打過疫苗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傳染病。


    最後還被老鼠boss咬了一口狠的,嗚,關鍵是那大老鼠還沒死,當時自己手上沾的朱砂幾乎瞬間就發黑了,那東西卻還有力氣尖叫,十有八九是跑了,暫時的!


    此時就不得不慶幸自己不像自己那矜貴的師兄,好歹沒有隨時隨地洗手的潔癖,徒手撒的朱砂,手上自然沾了許多,反正那些東西都怕這個,就不信那大老鼠有多例外。


    幸好,贏了!


    小婀也驚魂未定的癱坐在地上,急於得到一個安全信號般的問白唐:“它們不會來了吧,你剛才是不是把它們都殺掉了?”


    白唐沒有說話,小婀自己也覺出不對來,喃喃自語道:“是了,它們那麽多,不可能死的,它們還會來的,它們要咬死我.......”


    白唐疲憊已極的道:“起碼今晚不會來了,你先去睡,我們明天再好好談一下。”說完白唐就轉身要走,打算去之前開好的另一間房。


    “你.......你別走,我害怕,我去你那裏打地鋪行嗎?白唐,我真的害怕.....”


    白唐無言,雖然對小婀做了什麽心存懷疑,但怎麽也不會讓女孩子打地鋪,還是讓小婀睡床,自己問賓館客服人員另拿了一套被褥打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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