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無數個好奇的目光下,他們終於一路直行走到了最後麵的位置,那是一間從外麵看上去就不小的辦公室。有著朱紅色的漆門,門上麵的牌子是白底黑字,大咧咧寫著局長辦公室幾個字。


    門緊緊關著的局長辦公室外,聽覺靈敏的陳玄聽到了厚重辦公室門裏傳來一個有些老態龍鍾得男人正在講電話聲音。


    陳玄不確定他在和誰說話,也不知道對麵是男是女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電話對麵得人,無論是職位還是權力都比局長大多了。


    辦公室裏的聲音有些過於尊敬了些,陳玄不著聲色得把懷裏靜靜睡著的白兔用披風抱緊了一些。在確定別人看不見小孩的五官之後,才若無其事得站在最後麵。


    王朔單手插腰一邊有些懶散得活動著自己因為長期熬夜有些酸痛的脖子,而另一隻手修長手指微屈,禮貌得敲了三下辦公門,發出了三聲有些厚重的悶響。


    陳玄清晰得聽到在敲門聲響起之後,裏麵的男人忽然停止了說話,緊接著就是話筒被放在電話上的清脆哢噠聲。


    “進來吧。”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之後,王朔毫不客氣得推門進去,大咧咧得走進去喊了一聲:“高局,人帶來了。”


    然後就十分隨意得坐在了辦公室中間的沙發上,一副不把自己當成外人的樣子。被他喊做高局的男人大概五十多歲了,但頭發依舊烏黑隻有臉上的皺紋暴露了他的實際年齡。


    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眉毛烏黑五官雖然很普通,但卻自帶一種不威自怒得感覺。高局看了一眼自己那大咧咧的下屬,有些無奈得背著手搖了搖頭,然後才轉頭看向特別調查處的幾人。


    “你好,你就是燕副隊長,果然是一表人才。”高局禮貌而客氣得恭維了一句,生疏而恰到好處。


    “對,您好高局,我們這次的任務還要多麻煩您了!”燕如玉打量了麵前人一眼幾乎就了解到,這個高局雖然看上去態度好,但還是對他們這些太年輕後輩抱著一種不信任的感覺。


    “哪裏的話,這次的任務是我們出師不利,這樣吧,從今天開始王朔跟著你們,他掌握著所有第一手資料,還有局裏的資料你們也可以隨便看。”高局聽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過於完美無缺的迴答,第一時間把所有事情都分配好,對於上麵派來的人隻要把任務完成,他才不會多費心神。


    就這樣剛見了局長,幾個人又開始緊鑼密鼓得去現場調查,施工的工地離警局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一路上前麵負責帶他們前去的王朔幾乎沒說話,隻有李彪看了一眼前麵人,然後和副隊長打起了啞語。


    “副隊長,我感覺他們對我們不太歡迎啊!”


    就連遲鈍得李彪也發覺出來的事情,燕如玉當然也知道,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隻是給了對方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多嘴前麵還有人。


    施工隊在城市外圍一點的地方,因為政策得原因那一片地方都在重建。但比起周圍已經屹立起來的毛坯房,處於最中心點的那一片廢墟就有些格外荒涼。


    那是一片大概有一千多平方米的廢墟工地,工地裏已經沒有工人了,但到處都是建築材料還有許多的鋼筋。一塊又一塊的綠色雨布把那些建築材料都蓋了個七七八八,唯一稱得上不是廢墟得地方就是正中間一棟還在建造得樓房。


    樓房應該是準備用來做大型商場,占地麵積很是巨大,一千多平米得地方幾乎占了一大半。商場隻建到了第三層,上麵都是密密麻麻搭建好的架子和鋼筋。


    工地周圍都被鐵皮圍了起來,通往工地的路麵還算平緩,王朔開著車左轉右轉拐進了工地大鐵門的位置。


    因為裏麵建築材料過多又值錢的原因,就算是已經沒有人接手鐵門還是被一把鐵鏈鎖鎖上,又因為是命案現場的原因貼上了封條。


    王朔率先下了車子,夜幕過於昏暗所以車燈一直開著,正好照在了鐵門上麵,他快步走了幾步伸出手撕下了封條。


    李彪看著已經走遠的李彪,小聲的吐槽道:“我就說,他們估計是不想讓我們接手案子,你看看拽的。”


    燕如玉點了點頭目光卻一直放在王朔身上,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審視。眼看副隊長不理自己先下了車,李彪又開始跟陳哥碎碎念了起來:“陳哥,我之前就聽說他們港城的警察不好惹,現在看果然如此。”


    陳玄抱著白兔聽到李彪挺大個子,卻有些害怕被人聽到一樣碎碎念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反差。不過他還是安慰了一句:“沒關係,我們職位和部門都高於他們,他們不會在明麵上招惹我們的。”


    李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他十分堅定得點了點頭,第二個下車隨手繞一圈幫著抱著孩子不方便的陳哥打開了車門。


    這邊的王朔已經打開了鎖鏈,一把推開了有些分量的大鐵門,鐵門被猛地推開之後發出有些刺耳的吱呀聲。在這一片寂靜得地方顯得尤為刺耳,好在周圍沒有什麽居民不然高低得出來說他們擾民。


    陳玄一如既往地走在最後麵,但似乎是鐵門的聲音有些過大了,睡著的白兔有些困倦得用手扒開自己眼睛,露出一道縫轉頭看向前方。


    隻是一瞬間他似乎看見了什麽嚇人的一幕,眯成一道縫得眼睛迅速睜大,漂亮得眼睛裏充滿了詫異。剛走了幾步的陳玄敏銳發現了醒過來的孩子,什麽也沒說用溫熱的手掌把孩子的眼睛捂住。


    一臉迷茫的白兔沒有掙紮,長長得睫毛如同撲蝶一樣一眨一眨得,陳玄的手心不免有些發癢。


    王朔站在原地等著慢悠悠走過來的幾位同事,銳利得五官上沒有一絲不耐煩,他似乎有點遊牧民族血統,被車燈一照那本來純黑色的瞳孔帶著一些淺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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