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天旋地轉,陳玄感覺自己胃裏開始翻江倒海,在感受到自己想吐的那一瞬間,動作迅速得雙手扶住了牆麵,旁邊的佘青見狀接過了一臉茫然的孩子。


    陳玄這才放心得低頭對著垃圾桶大吐特吐起來,當然他這段時間胃裏空空,隻能吐出來一些苦水。


    被佘青抱在懷裏的白兔看著爸爸難受的樣子,十分著急的翻著自己包包,從裏麵翻出來一瓶奶還有手帕,費力得探著身子兩隻手都攥滿了東西,遞給低著身子背部弓成蝦米的爸爸。


    陳玄臉色蒼白得直起身子,有些虛弱的點頭道謝:“謝謝白兔。”


    聽到爸爸的誇獎白兔整個人開心了起來,可惜手裏的東西卻被惡劣得佘青一把奪走,白兔的小臉肉眼可見得不開心了起來,委屈巴巴的紅了眼眶。


    麵對陳玄有些譴責的眼神,佘青難得有些心虛不過他並不表現出來。隻是伸出過於蒼白而好看的手將剛剛搶來的東西重新遞給了男人,一臉肯定而可靠的說道:“他胳膊太短了,給你不用謝我。”


    聽著對麵人毫不心虛得辯解,陳玄有些無奈的接過那隻擁有完美手骨裏的東西,男妖的手比小孩子大了許多,白兔需要兩隻手才能抓住的東西,在他的手心裏就像是玩具一樣小巧。


    說來也奇怪,幾乎在陳玄指尖觸及到瓶子的一瞬間,天旋地轉和嘔吐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就像剛才隻是一場幻覺一樣。


    陳玄形狀完美的嘴唇微微上揚,然後那雙漂亮的眸子微抬,就這麽一下撞進了佘青的心裏。用圓圓的後腦勺對著佘青得小家夥,看著和自己天下第一好的爸爸不向著自己,反而朝可惡的佘青展現了笑顏別提多生氣了。


    小家夥白白嫩嫩的小臉頰鼓成了一個小包子,櫻桃色的嘴唇撅得恨不得往天上去。陳玄接過奶看著小家夥有些幽怨的眼神,似乎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於是自覺的伸出一隻手十分輕鬆得把孩子抱了過來。


    被當做背景牆的當歸筆直站在一旁,安靜如雞得觀察麵前的屍池,這間房間因為要放置屍體的原因,裏麵安裝了幾台製冷能力還不錯的空調。


    有些昏暗的環境裏空調出風口吹出在視覺效果下有些白色的冷氣,一般有福爾馬林溶液的教室空調都是二十四小時一直開著,因為福爾馬林在溫度較高的空間裏會發生一些變化,不能很好的再保存屍體。


    泡屍池上的蓋子被蓋的嚴嚴實實,隻有最後一個靠近牆角得屍池是沒有任何遮蓋物的,幾具已經看不清麵容的屍體交疊在一起,脖子上或者是腳腕上都有著細細的紅線。


    生氣的白兔有些倔強得誰也不看,在左右兩個方向選擇了當歸看向的方向。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得看向幾個池子,他那顆小小的好奇心又被激起來了,也顧不上生氣了探著身子就要伸頭去看。


    陳玄感受著懷裏孩子不老實的動作,有些無奈得朝麵前男人使一個眼神,就這樣小孩被佘青強製進入了睡眠狀態。白兔有些軟趴趴得躺在陳玄的懷裏,唿吸平穩睡顏恬靜。佘青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孩子包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十分完美的小腦袋。


    做完這一切之後,佘青麵無表情的環視四周,最後在一個角落裏看見了一個沒有被用過的辦公椅。


    他勾了勾蒼白而修長的手指,那張灰色的辦公椅就像是活物一樣,自己滾動著椅腳的輪子以一種十分小心翼翼得感覺滑到陳玄身邊。


    陳玄明白了他的意思,將懷裏的孩子放在這個睡下一個小不點正正好好的椅子上。在確定自己背上的孩子被放好後,辦公椅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重新迴去了。


    大概是習慣了高高在上,佘青麵無表情得站在離池子二米遠的位置,用一種疑問的眼神看著充當背景牆的手下。


    但很可惜的是當歸現在不在線,雖然身體還在這裏但眼神空洞,身體也一動不動應該是出去遊神了。


    陳玄感受到了身邊人的不悅,有些無奈得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把自己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一臉平靜的走到池邊,找出了用來勾屍體的鉤子頭也不迴的說道:“我來吧,他穿那身衣服不方便。”


    佘青又重新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態度,不過這次卻默默的離屍池遠了一點,臉不紅心不跳的用一種平靜口吻說道:“等一會你要多洗幾遍手才能離我近一點,我討厭那個液體的味道。”


    陳玄頭也不迴的點著頭,有力的手臂拿著長杆攪動著屍池裏的福爾馬林液體。如非必要,他不想打擾這些無辜的大體老師,但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本來就躺在屍池裏的女屍已經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學校後山的小樹林裏,穿著一身校服的娃娃臉女生,正雙手抱著胳膊以一種審視的狀態看著被自己倒吊在樹上依舊裝死的屍體。


    旱魃有些不悅的嚼著嘴裏的泡泡糖,一個又一個的泡泡被她吹破,又再次吹起直到十幾次之後旱魃終於失去了耐心。


    她五指成爪一雙眼眸變成了紅色,周圍五米處的樹木迅速枯死,倒吊著的屍體本來恢複光澤的皮膚瞬間隻剩下一層皮緊緊貼在骨頭上。


    一直裝死的活屍發出一聲慘叫,猙獰而幹癟的臉開始漸漸扭曲了起來,隻剩下一層皮的嘴唇一張一合得求著饒,但因為水分得流失她嘴裏的舌頭也幹癟了下去,說不出一個字來。


    旱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態度,冷笑一聲恢複了原樣,紅色的眼眸消失不見長長的指甲縮了迴去,隻有周圍的草木還是一樣幹枯。


    “早這樣不就好了,跟我裝什麽裝。”旱魃用著自己的娃娃音一臉不屑一顧得說道。


    然後拍了拍手掌幹枯得屍體就從高高的樹枝上掉了下來,在幹枯的草叢上發出啪嗒的聲音,整個身軀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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