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笑著抱住他,揉了揉他的頭發:“沒有受傷,讓醫生給我把體內的子彈取了。”


    “那不還是受傷了?”


    容易不管那些,上前就解他扣子:“我看看。”


    慕容清音由著容易看:“還好,小手術。”


    容易看著他身上染血的繃帶,眼睛便模糊了:“流血了……”


    “沒事兒。”


    慕容清音摸了摸他的頭發,輕笑:“不痛了哈。”


    容易不管,咬破手指,將血喂進慕容清音口中:“不行,這樣多影響你。”


    慕容清音含著他的手指吮了一口,將血咽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時記住這個味道。


    相較於人類,容易的血有些粘稠,仿佛是奶茶中的麻薯,微苦中帶著甜絲絲的味道。


    他莫名想到了生椰抹茶麻薯,別說,還挺好喝。


    隨著血液入口,慕容清音覺得身體發熱。


    他扯開繃帶,繃帶下的傷口肉眼可見的在愈合,然後極快的消失了。


    “這可真不科學啊。”


    慕容清音感慨了一聲,抱著容易站起來:“謝謝寶貝,走吧,帶你迴去休息。”


    “清音。”


    容易攬住他的脖頸:“我喜歡你。”


    “嗯,我也喜歡你。”


    慕容清音不吝嗇迴應,低頭吻吻懷中的人:“明天我帶你去出差,但……不是什麽好事,可能有危險,你到時候跟好我,若是情況不對,跟他們先走。”


    他不知道藏在暗處的是人是鬼,甚至懷疑,這世上是不是有第二個容易——


    現在想想,就連血羅刹這個名字,都有問題。


    倘若真的有這麽個邪門玩意兒的存在,他希望容易能先把孟極他們帶走。


    ……


    ……


    一宵風流,早晨慕容清音起床的時候,容易還在睡著。


    嚷嚷著自己不需要睡眠的血族少年睡的一塌糊塗,被慕容清音收拾妥當抱上車都沒清醒過來。


    等他們來到狼山腳下的時候,孟極已經得到消息,帶人等在山下了。


    看他下車抱著個小少年,孟極一愣:“老大?”


    “我媳婦。”


    慕容清音言簡意賅,拍拍懷裏的容易:“乖,認認人?這是孟極,我的屬下。”


    “你好。”


    容易從慕容清音懷裏抬起頭,有點兒害羞,又有些開心:“我叫容易。”


    “嫂子好。”


    孟極是個機靈人兒,當然不用提醒。


    喊完了,孟極忽然愣住:“嫂子,你叫容易?就是很簡單的容易?”


    “是啊,怎麽了?”容易很奇怪。


    慕容清音也很奇怪:“這名字有問題?”


    “還真有問題。”孟極帶他們上車,邊開車邊解釋,“我們在血羅刹發現了一份檔案,加了密,目前隻破譯出一點兒,就是這份檔案,事關一個叫容易的人。”


    所謂無巧不成書,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慕容清音臉色黑了下來:“迴到營地,立刻帶人撤出去,能撤多遠撤多遠。容易,你帶他們走。”


    “為什麽?”兩人同時開口。


    “我懷疑,是你的同類,或者,至少是知道你存在的人。”


    慕容清音眉峰鎖起,手指攥緊,有些煩躁:“你們能走多遠走多遠。”


    “那為什麽不讓他們走?”


    容易握住慕容清音的手,眼神柔和似水:“如果是對我有興趣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誰。你放心,讓他們撤離就好,他沒有那個本事追出去,就像我當初出不去一樣。”


    那個人和他不一樣,那個人,是個半成品。


    如果真的是他,他甚至沒有能力接近這些人。


    容易能感受到,孟極身上有很重的煞氣,和天地間的浩然之氣,那不是他們這種怪物能夠輕易靠近的。


    他如果沒有慕容清音在身邊,也是要避著這些人的。


    “你知道是誰?”


    慕容清音愣住。


    “大概是,我哥吧。”


    容易自嘲地笑了一聲:“他當年……算了,說他做什麽,他是個失敗品,不值得一提,等我找到他,我生吃了他。”


    容易抬頭衝慕容清音笑了笑:“不用擔心他。”


    “好。”


    慕容清音答應一聲,將容易攬進懷裏,輕輕吻吻他的額頭:“不想了,以後有我。”


    “嗯。”


    到了營地,幾人下車。


    雖然已經是黃昏,孟極還是立刻去組織人員撤離。


    這支小隊都是慕容清音手下的精英,行動起來速度極快,不過半個小時,整個營地的人全部上車撤離,隻留下慕容清音和容易兩個,在空曠的營地裏。


    孟極謹慎,沒有直接駐紮在血羅刹內部。


    一是裏麵剛死了不少人,很難收拾。


    二是他也擔心總部中還有漏網之魚或者其他機關,導致不必要的傷亡。


    這幾天,他們一直都是在外圍駐紮。


    此刻要離開,自然也迅速。


    從營地進入內圍,就是血羅刹的總部了。


    站在總部之外,慕容清音這才發現,這裏和四時山下幾乎一模一樣。


    容易眼底漫上一層鬱色,看起來有些陰沉:“清音,你在這裏等我。”


    “我陪你。”


    慕容清音看他這副模樣,怎麽可能放心讓他自己進去,握住了他的手。


    “你們在他麵前,挺脆弱的。”


    容易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明豔活潑,可是眼底地血色騙不了人。


    “放心吧,我當年才六歲,都能贏過他,我現在也可以。”


    六歲……


    所以,果然是他猜測的那樣嗎?


    當年的元夏皇室,不是莫名消失了,而是因為兄弟鬩牆,受到了詛咒,沉入地下……


    想了想,他輕輕揉了揉容易的頭發:“好,我等你迴來。”


    他捧著容易的臉,按下一吻,輕笑了一聲:“我等你一小時,一小時後,我去找你。”


    “不用那麽久。”


    容易嘟囔了一聲:“他是個殘次品,你擔心什麽。”


    “擔心你。”


    慕容清音捏了捏他的鼻子:“當然是擔心你受傷,不然,我擔心容許?我又不是有病。”


    “那你更不能跟著,如果被你看到我那副樣子,我怕嚇到你。”


    容易仰起頭:“我那個樣子超難看,所以你乖乖等著,我很快迴來。”


    “好。”


    慕容清音點了點頭,停住腳步,看容易走進那座建築。


    少年迴眸衝他一笑,消失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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