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已經不想說話了。


    嗯,有司衛保護,他的確安全極了。


    看著吧,到時候除了帥帳,他哪裏都別想去!


    容易直起身子,把目光轉向賈絳:“賈將軍,幸會啊。”


    賈絳警惕地看著容易:“王妃別拉攏我,屬下聽王爺吩咐。”


    ……


    容易複又趴迴桌子上去了。


    忘了,賈絳前世聽話,是因為慕容清音的囑托。


    這輩子,他的清音哥哥還好好活著呢,輪不到聽他的話。


    慕容清音看容易,忍不住笑了笑:“出門在外,就聽皇上吩咐吧,他的命令不必報我,一如我在。”


    不是因為將在外,而是因為,我和你一直同在。


    容易聽懂了慕容清音沒說出來的話,興奮地坐直身子,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看著慕容清音。


    慕容清音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少年便立刻和獲得主人鼓勵的小狗崽一樣,滾進了慕容清音的懷裏。


    司衛和賈絳躲開眼神。


    媽的,王爺和皇上,怎麽還把狗騙到眼前來殺!


    又叮囑了兩句,慕容清音起身:“既然要去雲都城,容易,你們聊聊吧,我去處理一下朝越的事情。”


    容易熟悉他倆,他倆可不熟悉容易,沒點兒默契,怎麽打仗。


    “好。”容易頭一次沒要求跟著慕容清音。


    北疆如今對他來說是首先需要考慮的,他不敢有一點兒鬆懈,唯恐慕容清音借機不準他去了。


    慕容清音起身走了出去。


    容易也站了起來,對司衛和賈絳道:“煩勞兩位將軍了。”


    司衛和賈絳對自家王妃的客氣有些不適應:“王妃……”


    “你倆,再喊王妃,都給本王滾去山海衛領訓。”


    慕容清音清冷的聲音遠遠地從外麵傳進來,聽起來雖然沒有多生氣,但是也不適合他倆再蹦躂了。


    兩人立刻換了稱唿:“皇上盡管吩咐。”


    門外,慕容清音垂下眼眸,唇角卻帶著笑容。


    小兔崽子,還真是,隻想當王妃啊。


    容易帶著司衛和賈絳出了勤政殿,對在門口候著的孫喜道:“去把後殿收拾一下,你自己就行,別找別人。”


    司衛和賈絳對視一眼。


    看來外麵傳言皇上不喜外人伺候是真的,以後非必要不要到皇上麵前擾皇上煩心。


    兩人跟著容易去禦書房了。


    徒留進入內殿的孫喜自己,麵對著滿屋子淩亂的衣袍和空蕩蕩的衣櫥,無語凝噎。


    不是,皇上和王爺,玩這麽大的嗎?


    這……


    衣服扔的滿地都是也就罷了。


    髒汙成這個樣子……


    實在是有礙觀瞻。


    孫喜欲哭無淚。


    他還得先清理證據,不然這樣送去浣衣局,下次就要殺人滅口了。


    孫喜歎了口氣,認命地開始收拾。


    等下,還得讓人去乾照宮取衣袍,否則兩位主子明兒都沒得穿。


    也真是為難兩位主子了,還能在這堆髒衣服裏淘澄出來兩套能穿的。


    慕容清音迴到承乾殿的時候,阮成鬆還躺在地上。


    孟槐沒什麽脾氣的站在一旁,抱臂看著阮成鬆躺在地上裝死。


    看到慕容清音進入大殿,孟槐躬身行禮:“爺。”


    “嗯,你下去吧。”慕容清音淡然吩咐,“本王和五皇子殿下還有些事情商議。”


    “喏。”孟槐一句不多說,立刻往外走。


    檮杌看著孟槐出來,沉默了片刻:“把爺和那個瘋子留在一起,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孟槐奇怪地反問。


    看這位朝越五皇子虛浮的腳步就知道,這人根本不會武功,又被皇上打了一頓,還能對王爺造成什麽威脅不成?


    檮杌往大殿裏瞅了一眼,歎了口氣:“我怕皇上迴來吃醋,畢竟如今,王爺可是單獨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啊。”


    ?


    孟槐看了一眼大敞著的殿門:“檮杌統領,有沒有可能,咱倆也算人?”


    門口距離龍椅不過百步,他們倆怎麽就算不人了?


    檮杌倒是覺得,這次自己是對的。


    畢竟皇上那個醋壇子,什麽事兒不能拿來鬧呢?


    要是孟極在這裏,應該會表揚檮杌終於會動腦子了。隻是,他可能會提醒檮杌一句,有沒有可能,皇上那樣鬧鬧,王爺更愛了呢?


    畢竟王爺是個正經人,不太好意思主動開口,總得皇上想辦法給王爺個機會啊。


    正經人慕容清音冷眼看著躺在地上裝死的阮成鬆,完全不知道外麵自家侍衛已經在想入非非了。


    看慕容清音進來,阮成鬆仍舊裝死。


    慕容清音踢了他一腳:“還活著就起來,起不來的話,本王不介意讓人拿領草席卷了五殿下去亂葬崗。”


    阮成鬆看了慕容清音一眼,沒動:“那就多謝攝政王了。”


    還真是喪係青年啊。


    慕容清音冷笑,轉身到龍椅上坐下:“不如,本王命人好好照料殿下,等殿下養好了,送殿下去芝蘭坊?”


    “聽起來就不像什麽好地方。”阮成鬆嘀咕了一句。


    聲音不大,但是慕容清音聽到了。


    這位大夏風華絕代的攝政王悠然笑了一聲:“上京城最大的南風館,隻賣身,不賣藝。”


    阮成鬆蹭的坐了起來,迅速地仿佛是後背安了彈簧。


    慕容清音冷眼看著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整理衣冠的阮成鬆,嗤笑一聲:“本王還以為五皇子殿下心如死灰,什麽都不在乎了呢。”


    “那不一樣。”阮成鬆青紫藍靛的臉上端著一本正經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滑稽:“士可殺,不可辱。”


    慕容清音冷笑,懶得和他胡扯:“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本王可以幫你,但是本王要十成利。”


    “可以,朝越全都歸王爺。小王隻要朝越皇室全都去死。”阮成鬆答應的毫不猶豫,臉上唯一沒有變形的器官閃著冷厲的光。


    “你呢?”慕容清音冷聲問,“你也是朝越皇室成員。”


    “淤泥腐肉,當然應該一起爛掉啊。”阮成鬆吃吃笑出聲來,“小王怎麽會允許一點兒朝越皇室血脈流落人世呢?”


    慕容清音似笑非笑地看著阮成鬆:“好,如五皇子殿下所願,本王自會命人去辦,隻希望五皇子殿下沒有騙本王。”


    阮成鬆呲牙一笑,瘋癲的笑容在扭曲的麵龐上,說不出的詭異:“王爺盡管讓人去查,小王還給您準備了些許小心意,希望王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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