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照雲悠哉的很,一手搖著折扇,一手端著茶杯,等著謝暖言求他。


    謝暖言自然不會叫齊照修過來問話,到時候糾纏不清的,她又沒法解釋。她又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沒準再隔一會就將齊照修等過來了。


    琢磨再三,謝暖言清了清嗓子,問齊照雲:“韓王要怎樣才肯告訴本宮?”


    齊照雲顯然並不滿意她這樣的方式,“皇嫂這話說的委屈。之前欠本王的還沒有還清。”


    翠珠不解,低聲詢問,“王妃欠了韓王什麽?”


    謝暖言捉住她的手腕,“你先別問。”


    謝暖言叫翠珠退後幾步,自己走上前,低聲詢問齊照雲,“這事急從權,既然之前已經欠了,這就不如記賬上,到時候咱們一起算可好?”


    齊照雲瞥了她一眼,“皇嫂可記得之前欠了什麽?”


    謝暖言不想說,“王爺何必咄咄逼人。”


    “隻怕是皇嫂一再賴賬。”


    “好好好,我說就是。韓王之前叫我陪王爺一日。”


    齊照雲眸子裏都是滿意的神色,“皇嫂是個聰明人。今兒還得欠本王一個人情。這兩個人此時就藏在這間茶樓的後麵,也沒有後門。被本王堵在門前,不敢出來。所以,你們算是甕中捉鱉。”


    謝暖言露出喜色,“多謝韓王。”


    “別急著謝,欠了本王的東西,記得要還。”齊照雲說著站起身,搖著扇子朝外走。


    此時,楊止從外頭進來,應該是聽了風吹草動,過來保護謝暖言的。


    楊止瞧見齊照雲,皺著眉頭半跪行禮,卻十分敵意的瞧著齊照雲,“末將見過韓王。”


    齊照雲本要走的,此時見到楊止,到頓住了腳,一手拍在楊止的肩上,說道:“聽說,你們王爺一直深陷陷害自己母妃的案子裏。都這麽久了,還沒有給自己洗清嫌疑,嘖嘖——難道他不行了?”


    語畢,齊照雲大笑離去。


    楊止怒火衝天,等齊照雲離開,才突然一拳捶打在地麵。


    謝暖言離得很遠,根本沒有聽見齊照雲的話,卻瞧見楊止捶地。


    這個楊止,犯神經病麽?


    楊止收起怒火,對謝暖言行禮,不等謝暖言吩咐,直接帶著人衝進了茶樓。


    謝暖言怕傷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很自覺地跟翠珠朝後退兩步,留在原地。


    沒一會,楊止帶著露水跟喬安安出來。


    露水顫抖不已,喬安安得了空隙,迴頭狠狠扇了露水一個大嘴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


    喬安安怒火未減,徑直走到謝暖言身前,頤指氣使的模樣,“算你識相,要是把我弄丟了,隻怕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謝暖言之前猜測喬安安的身份特殊,如今看她這般模樣,心裏又確認了兩分,看來,喬安安真的是前朝的某個妃子。


    楊止不等喬安安多說話,押著她朝外走。


    喬安安卻來勁了,甩開楊止,指著一眾人怒罵,“你幹什麽?反了你了!知不知道本宮今日受到了多少驚嚇?你還敢如此對我!若是我將這件事捅出去,隻怕到時候你們都得去死!”


    楊止被喬安安指著臉罵,卻沒敢說半個字。


    謝暖言瞧不上眼喬安安這個樣子,對楊止揮揮手,“別理她,直接押迴王府。一個辛勞庫的罪犯而已,送迴辛勞庫就是。”


    喬安安卻鐵了心的要將這件事鬧大,“我看誰敢!我是喬安安!我之前就是人人敬仰的靖王妃!如今就算是虎落平陽,鳳凰就是鳳凰!你們也不看看我手裏握的是什麽,就敢動我!”


    靖王妃?


    靖王妃是個什麽鬼,謝暖言是一點不清楚也沒聽過。可如今看來,這個喬安安敢這麽鬧,這個名頭大概並不簡單。


    如今的場景,叫喬安安鬧下去是不會有好處的。


    翠珠這時候拉了謝暖言一把,“王妃是不是沒聽過靖王妃?”


    謝暖言點點頭。


    翠珠說:“靖王妃原名應該是叫喬麗。傳聞當今皇上的皇位,有靖王妃一半的功勞。如今看來,因為靖王妃已經被前朝的靖王娶進宮,自然沒有辦法再嫁給皇上,才將靖王妃塞到了唐王府。”


    這個說法,跟洺水的說法不謀而合。


    難怪齊照修根本沒有給喬安安下死刑。


    謝暖言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畢竟自己沒有那麽大的權利。


    喬安安還在鬧,楊止詢問謝暖言如何是好。喬安安大吵大鬧,非要叫眾人去將皇上請過來,好給她一個說法。


    且不說沒人見得到,就說這樣鬧下去,遲早也會傳到皇宮裏頭去。


    謝暖言隻能叫楊止將外頭的人群隔開,不要接觸到喬安安。


    正一籌莫展至極,就聽見不遠處馬蹄聲響。沒一會,齊照修風塵仆仆的趕過來,拿著馬鞭,詢問謝暖言在哪。


    瞧見謝暖言沒有大礙,齊照修才舒了口氣。


    “累不累?”齊照修從後圍抱住謝暖言,生怕她出個好歹。


    不過一個懷抱,剛剛的壞心情都被齊照修帶走了。


    謝暖言轉個身,“王爺在,我覺著好多了。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如何處置,對她——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齊照修瞥了喬安安一眼,“無事,不過是一個本就該死的人。隻是本王仁慈了些,才給她留了些退路。”


    謝暖言一時沒明白。


    齊照修這時直接將劍從腰間拔出來,提著劍就朝屋裏走過去。


    喬安安得寸進尺,大哭大鬧,好似被人欺負的不輕。


    沒等喬安安反應過來,齊照修一劍劈向她身側的桌子——一聲巨響,桌子應聲倒地。


    原本吵鬧不安的喬安安,瞬時安靜了下來。


    齊照修沒有什麽表情,偏他沉默的時候,空氣好似都跟著凝結了,生出壓迫感叫人十分不舒服。


    “鬧夠了,就迴去。如果辛勞庫呆不下你,就去獄刑司。你在那邊也許能瞧見皇上。”齊照修不冷不熱的丟下一句。


    喬安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當時就老實了,低著頭跟在楊止身後。


    獄刑司是什麽地方,大家都清楚。


    進去了,還能出來的,除非真的無罪。哪怕你做過一件十分小的錯事,進去都能給你問出來。


    翠珠安心下來,扶著謝暖言朝外走,一麵說道:“王妃,剛剛韓王說,王爺還陷在一個案子裏。”


    謝暖言皺了皺眉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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