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問酒樓對麵茶樓的二樓,五皇子看著趙敬德和長榮眉頭緊皺。


    “趙敬德不會是受了太大的打擊,腦子都不清楚了吧?竟然對自己身邊的下人都點頭哈腰的。”五皇子抱著胳膊搖了搖頭。


    “可不說呢,若不認得,還以為是他祖宗呢。”萬簡也在一旁也陪著笑。


    “盯著趙敬德。”五皇子說道。


    “殿下,這是南靖侯府的事兒,咱們插手合適嗎?”萬簡提醒五皇子,”殿下,皇子插手臣子的家事,落到有心人眼裏未必是好事。”


    “他現在也不是南靖侯府的人了,再者說了,管別人做什麽,趙敬德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如果真的要對南靖侯府下陰招,搞不好會波及到素璞。“五皇子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好不容易賜了婚,五皇子不允許這門親事再有一點點意外。


    “是,小的一定讓人好好盯著他。”萬簡迴道。


    五皇子,果然還是那個五皇子啊,凡事隻要涉及到崇義仙君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


    自己知道,想必皇上也是清楚的,應該不會對五皇子起疑心。


    沒想到還真的被萬簡猜著了,他這邊人剛一派出去,皇上那邊便接到了消息。


    皇上看著這份奏報,眉頭皺了起來。


    “這上麵說,老五讓人盯著你嶽父趙敬德?他不是被蘇夫人給休了嗎。”皇上看向蕭慎。


    “是!”蕭慎點頭應了,“皇上,可否需要關注此事。”


    “關注?”皇上一聲輕笑,“別浪費這個人手了,就老五,朕把這個位子給他坐,他都會嫌麻煩。”


    “那,五皇子為何要關注趙敬德?”蕭慎不解道。


    趙敬德的官都要做到頭的,他對於五皇子來能有什麽價值。


    “那日可還發生了旁的事?比方說,與崇義仙君有關的?”皇上問道。


    “那日趙敬德從酒樓出來後,便偶遇了蘇家大姑娘,蘇家大姑娘與崇義仙君一起去千珍閣買首飾。”蕭慎迴道。


    “這就對了,這小子是為了崇義仙君才盯著趙敬德的。”皇上瞟了一眼蕭慎,卻見他一副若有所思,又有些思不過來的樣子。


    皇上不禁好笑,這小子一直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終於也有讓他想不明白的事。


    “定國公,何事把你難成這樣?”皇上興致勃勃地問道。


    “迴皇上,五皇子是怕趙敬德為難南靖侯府,牽涉到崇義仙君?”蕭慎看向皇上。


    “你這不是琢磨得挺清楚的。”皇上這等於是承認了。


    “可是,以趙敬德的能力動南靖侯府無異於螞蟻撼樹,況且,便是南靖侯府有事,也與借居的崇義仙君無關。”蕭慎沒明白五皇子為何要擔心。


    相比較來說,自己擔心蘇卿似乎更有理由。


    “確實不需要擔心。”皇上一笑,“可誰叫他對崇義仙君有情呢?人一旦動了情,這腦子裏麵裝的便是漿糊,想不明白事情的。”


    所以帝王不能動情,否則如何處置國事……皇上眼前不由得出現了文貴妃似怒含嗔的一張臉,趕緊提醒自己,這個念頭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蕭慎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五皇子竟糊塗至此?他有些難以置信。


    “定國公,你沒為蘇大姑娘擔心過?”皇上倒有些好奇了。


    就南靖侯府這個處境,一個沒有父兄撐腰的小姑娘,怎麽著都是艱難的。


    “迴皇上的話,臣不擔心。”蕭慎說出這話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對比五皇子,是不是過於涼薄了些,便又補了一句,“蘇大姑娘聰慧過人,她能應付得來。”


    或許也是因為有了五皇子的對比,皇上聽了這一句,不由得很是感慨,蕭慎確實是值得信賴的臣子。


    五皇子求娶崇義仙君是有私心,是早就看上了。


    可蕭慎並無私情,他是真的想為國為君排憂解難的。


    “蕭慎啊,朕不以皇帝的身份,以一個父輩的身份告訴你,當你真正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她鮮花著錦,你都會擔心那花的刺是不是會紮著她。”


    皇上說完,自己也有些愣住了,自己為何會知道。


    但見蕭慎卻更是茫然,心裏又熨帖許多。


    走下禦座,皇上拍了拍蕭慎的肩:“好好想想,想不明白也不打緊。”


    作為臣子,不懂情愛未必是壞事。


    皇上都有些後悔了,方才點那麽一句,不知是不是錯了。


    迴到後宮,皇上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文貴妃。


    “真是沒想到,蕭慎那一張驚為天人的長相,居然是個榆林疙瘩。”文貴妃連連搖頭。


    “長得也就還行,怎麽就驚為天人了?”皇上有些不高興。


    “臣妾實話實說罷了,也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那張臉安在蕭慎身上,真是暴殄天物。”文貴妃一聲歎息。


    長著這張臉的男人,就應該風流倜儻,雨露均沾,才不浪費那張臉。


    不過文貴妃心裏的想得再活躍,也沒敢當著皇上的麵說出來


    蕭慎悶悶的出了宮,元序和朱律對視一眼,不會是被皇上罵了吧?因此也跟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元序琢磨了一下,自己已經預先寫了很多大字了,不知道皇上罵得狠不狠,能不能應付得來。


    直到蕭慎終於開口道:“捧著花的人會被刺紮著?”


    元序不明白蕭慎怎麽突然問這個,小心琢磨了一下,才迴:“會的,春日裏咱們府上一個丫鬟給大夫人剪花,手就被紮出血了。”


    “蠢。”蕭慎眉頭一皺,花有刺不知道先把刺弄幹淨再拿?這都能被紮出血來,可見是個腦子不清楚的,跟五皇子一樣。


    這樣蠢的女子,也不配為自己的妻子。


    這麽一想,蕭慎心裏的那點疑慮徹底打消了,蘇卿不會是那種被鮮花紮著的人,她不需要自己替她擔心這個。


    元序撓了撓頭,小聲問朱律:“公爺為何突然說這個?”


    朱律也是一臉地茫然,過了會兒才道:“不會是跟蘇大姑娘有關吧?”


    元序想了想,上前問蕭慎:“快過年了,公爺是想給蘇大姑娘送些鮮花?那小的去找些不帶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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