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鍾看見眼前來人,心中大喜道:“二弟來的正好,那是咱們外甥女,樹兒的病有的治啦”。


    眼前之人,乃是墨玉宸次子墨棋,此時聽大哥這麽一說,倒是吃了一驚,他心思轉的很快,救墨樹那是不可能的,他巴不得墨樹死,大哥隻有這一個兒子,墨樹死了,自己很可能能做到家主之位,要不是怕敗露,估計自己早就對那個大侄子動手了,隻可惜墨家上上下下都把那個半死不活的廢物看的嚴嚴實實,一直沒有機會,此時有了能救他命的人,怎麽可能讓這個人活著。


    墨樹那病,除非是活人心髒,死人的就沒什麽用了。


    低聲道:“大哥不必擔心,我去把她抓過來給樹兒治病”,其實心裏已經起了殺心,力求將唐芸一擊必殺,迴頭大哥問罪,隻當是自己下手太重,就算他心裏清楚,表麵上也不會責怪自己。他們墨家在墨城逞兇多年,早已經不將此處的人放在眼裏。況且墨鍾本來也沒什麽本事,被李驚雲打倒在墨棋看來簡直不要太正常。


    忽然身形一動,像是一個影子。


    李驚雲方才被他踩了一腳,此時又聽他說什麽抓唐芸去給什麽人治病,火冒三丈,一劍刺出已經帶著殺氣,還有半分劍意浩。


    那一劍攜帶著半分浩,更是了不得,直殺向之前踹了自己一腳的男子,墨棋方才一腳踩在李驚雲身上,還以為這小子沒幾分手段,此時忽然感覺後背一涼,渾身發麻。連驚慌的機會都沒有。


    連唐芸一片衣服都沒摸到,一道劍氣從左邊肋骨穿道右邊肋骨,立時半死不殘。


    墨鍾吃了一驚,驚恐的望著李驚雲,墨棋乃是拈花境界大成,就算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竟被這小子一劍穿了個透,甚至連這小子怎麽出劍的都沒看清楚。


    李驚雲也是一呆,本來沒想殺他,卻不想這一劍乃是自己極度憤怒之下出的手,半含著劍意,竟將那人一個對穿。


    墨棋嘴角留著血,一動不動,心中滿是懊悔,這一劍要是再往上點,怕不是穿透了心髒。


    薑萌立即感覺舒服了很多,瞧了地上兩人一眼道:“真該死,等教我查清了芸芸爹娘的真實情況,自然去你們府上走一遭,什麽治病救人,先照顧你們自己吧”。


    迴身道:“驚雲,走”,扶起著唐芸和莫寒,朝客棧走去。


    墨鍾眼見自己弟弟被那男子打成這個樣子,心裏居然沒有一絲悲傷,反倒是對李驚雲起了極深的恐懼,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心道:不過也好。


    轉眼間,把換心髒的主意打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墨棋驚恐的看著墨鍾,倒是比方才看李驚雲的時候還要害怕。隻聽耳邊傳來淡淡的一句:“來人,扶二爺迴府休息”,心中暗想怎麽能把他弟弟的心髒換給自己兒子。


    墨玉宸在家中焦急的等待著自己兒子的消息,忽然見眼前廊道走過來一群人,心中大喜道:“唐芸可來府上了?”。


    墨鍾重重歎了一口氣,負在身後的手往前一擺,身後人把墨棋抬到前麵,墨玉宸立時看見了自己二兒子的慘狀,像是被貓踩了尾巴,“誰幹的?”。


    墨鍾道:“唐芸身邊有個極為厲害的高手,我們怕是對付不了”。


    墨玉宸呆立在原地,半晌趴在二兒子身上大哭不止。


    墨鍾道:“勞煩父親這幾日照顧二弟,我要去一趟花蛇刹”。


    不理此間二人,直直走向自己院子,他巴不得兩個人早死,死了墨家家主之位便隻能是自己的。


    身後傳來墨玉宸悲慘的吼叫:“叫花蛇自己來,若是不來,以後別想從我墨家拿走一分錢”。


    李驚雲一行人到客棧,唐芸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像是得了癡傻,李驚雲擔心道:“芸芸姑娘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薑萌道:“不會,或許是受的打擊太大了”。


    那瘋人見了客棧,不知怎麽迴事,連蹦帶跳,驚恐的大叫著,掙脫三人一路跑到了巷子深處。


    李驚雲正要去追,薑萌攔住他道:“算了,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麽,現如今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查清芸芸爹娘的下落”。


    邊2攙著唐芸上樓邊道:“既然那瘋子沒死,芸芸爹娘很可能還活著”。


    唐芸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薑萌,伸手抓住薑萌的胳膊,忽然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薑萌急道:“快幫忙”。


    李驚雲慌忙抱起唐芸上了樓,將唐芸放在床上。


    薑萌伸手搭在唐芸手腕上,半晌道:“應該是急火攻心,沒什麽大礙,休息一下就好”。


    起身坐在桌前,眉頭緊皺。


    李驚雲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唐芸一時想不到主意到:“你去叫小二打點水來,我自己想想”。


    李驚雲“哦”了一聲,走出房間。


    薑萌暗自道:先得找個人問問墨家底細,然後還得去墨家找找線索。想了想,心中有了辦法。


    李驚雲叫了小二打來熱水,用熱水沾濕了手帕,疊了三次,迴身搭在唐芸額頭上。


    薑萌叫住進來送水的小二,拿出一錠銀子道:“小二哥,我問你幾個問題,答得好這個就歸你了”。


    那小二兩眼放光道:“您盡管問,我六歲就在這裏,已經做了二十多年了,但凡知道的肯定都如實相告”。


    薑萌道:“我想問你一些墨家的事情,先說說墨家吧”。


    小二聞言,臉色突變,訕訕一笑道:“這個不太好說”。


    薑萌道:“不說算了,找別人了”。


    小二慌忙將那錠銀子藏在袖口道:“別啊,我說還不行嗎”。


    “墨家是此間大戶,幾乎半個城都是他們的產業,祖傳製香墨,與官府走的很近,墨家家主墨玉宸已經七十多歲了,膝下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墨鍾,二兒子墨棋,三兒子墨畫,這大兒子二兒子倒一直就住在墨城,不過三兒子從來也沒見過,不知道在哪裏,聽說……”,小二忽然神情緊張,迴身關上房門,又關上窗戶,坐在椅子上,小聲道:“聽說他孫子墨樹得了怪病,滿身黑瘡,怎麽也治不好,以前我聽一個來這裏喝酒的墨家看護說是要找到活人換心才能有得治,不知道是真是假”。


    “換心?”,李驚雲聞言驚唿一聲。


    小二忙跳起來捂住李驚雲的嘴道:“小聲點,別被人聽到了”。


    那小二前後看了看,低聲道:“不僅如此,他們和離這裏三十裏外的白蛇刹還有關係,往日裏經常送錢銀給白蛇刹,整個墨城就沒有不怕他們的人”。


    “白蛇刹?”,薑萌仔細想了一遍,記憶裏好像沒聽過,道:“白蛇刹又是什麽東西?”。


    小二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聽人說那裏各個都是魔頭,本來沒有這麽個地方,最近……嘶……應該就是最近兩三年的事情吧,您也知道,西北那邊正打仗呢,朝廷管不到地方上來,有些人三五成群就是一夥兒強盜,尤其是在蜀地,路又難走,幾乎就是此間官府說了算”。


    “那些土匪和官府打好交道,想做什麽做什麽,根本沒人管”。


    薑萌聞言,陷入了沉思。


    半晌道:“那你聽說過一個叫唐雲峰的人沒有?”。


    小二忽然眼睛露出一絲驚恐,更加小聲道:“唐雲峰就是墨家的女婿,本來墨家不打算把女兒嫁給他,結果那墨馨自己跑到了一個叫萬花穀的地方,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後來老人說的,墨家女兒跑了,那可不是滿城風雨,我自己那時還小,倒是不知道”。


    又道:“恐怖的是聽說唐雲峰後來帶著墨馨來到過墨城,應該是我十二歲的時候,一天晚上整個有人聽到了慘叫聲從墨家傳出來,我那時候忙完活計正準備睡覺,關門的時候忽然看見半天上有什麽東西,太黑沒看清楚,但是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那兩個眼睛,就和燈籠一樣,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在夜裏放天燈,後來仔細一看,遠處的天空都有星星,唯獨墨家上空沒有,趁夜色多瞧了幾眼,那天上哪是什麽人在放風箏,分明就是一條大蛇,我差點沒嚇暈過去,連忙逃進屋子,誰也沒敢說,那一嚇嚇得我發了半個月的燒,後來才知道,那天晚上看見的人不在少數,但是人人都隻是私底下聊幾句,哪有人敢大聲去說的”。


    薑萌心中一頓,如果是真是一條大蛇,怕是有大妖在墨城附近。


    想了許久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小二點頭哈腰溜出了房間,不忘迴頭把門關上。


    李驚雲道:“按照小二哥說的,墨家是不是藏著一隻大妖啊?”。


    薑萌道:“興許是那什麽白蛇刹的大妖也不一定”。


    忽然起身,從包袱裏拿出山河圖,仔細翻了一遍,也沒找到附近有什麽標注的地方,道:“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你已經踏入了飛葉境界,我也破境在即,加上芸芸姑娘,也不是不能和那大妖打,若是真有太厲害的大妖,怕是早就被棋聖爺爺收了”。


    李驚雲點點頭。


    薑萌又道:“隻是現在不知道芸芸父母是否尚在人世,如果在會在哪裏?如果不在,那瘋子又怎麽會活著?”,想了想道:“今晚我和你去一趟墨府,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麽鬼主意”。


    氣憤道:“若是他們真的殺了芸芸父母,還想拿芸芸心去治那個什麽東西,我們就一把火給他把墨家點了”。


    李驚雲重重的點點頭道:“李先生還給了我許多符隸,我一直都沒用過,說不定可以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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