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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月六日黎峻家的玉米才全部收到了家裏,並且全部剝完了皮用繩子吊到了屋頂上,黎峻揉著酸痛的胳膊心想著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可一定要走出農村,不再受這個苦了。
十月七日早上黎峻吃完早飯就騎著車子去找楊新力,兩個人決定去高奇家裏轉一圈,走向高奇村的路上,兩邊的玉米也基本收完了,空曠的田野一眼望不到頭。早上的風已微微的有些涼意了,兩個人飛快的騎行在鄉間的路上倒也很是愜意。
二十幾分鍾後就到了高奇的家,大門是敞開的,而院子最南麵是一大堆的玉米皮,院子裏已經沒有了玉米,應該也都吊到了房頂上了,看到他們兩個走進院子,高奇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你們二位可真會選時間呀,昨天剛把家裏的玉米弄完,你倆今天就來了,都快把我給累散架了!我是日日盼著你們能來分擔我一些呀!”說著是滿臉的淒苦之色。
“唉,別說了,兄弟彼此、彼此呀!我們家也是昨天剛弄完,這不今天就過來支援你了,怎麽說兄弟們也是有心的吧!”黎峻是滿臉的同情之色。
“新力和小峻來了?”高奇的父親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對他們倆人問候著。
“叔叔好!”兩個也趕快迴話問好,“原想著能過來幫幫你們,看你們也都收拾完了,主要中間下了一天雨都不能下地幹活。”黎峻繼續說著他們的來意。
“你們都是讀書的也沒怎麽幹過活,有這個心也是非常感謝你們了,不過在家幹幾天活也知道苦了,就更要珍惜讀書的機會了!”當父母的都會時刻不忘的提點著孩子們要好好學習,“這幾天你們也都累壞了吧,中午我給你們弄幾個小菜給你們犒勞一下。”說著高奇的父親哈哈的笑了。
“不用了,我們過來一塊玩會就行了,叔叔這幾天也更是辛苦,我們幹的這點活是想幹就幹,不想幹就偷懶了,可你們不行呀。”黎峻壞笑著迴答著。
高奇卻在一邊張羅道:“少喝幾杯,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吧,咱們好好聊聊,下午我跟你們一塊迴去咱就返校了。”
“就這麽定了,中午在家吃,我現在去地裏把地平整一下,一會早點迴來給你們弄菜,你們哥幾個聊會吧。”說著拿起一把鐵鍬騎上自行車出了院子。
三個人迴到了高奇的房間先是又一起聊起初中的事,剛畢業沒多久,現在也隻有迴憶著過去的好玩的人和事情;接著高奇又轉到了高中兄弟結拜的事情,三個人在高中也呆了一個月時間了,也沒少看見高年級欺負低年級的事情,而他們都不是那種能忍受別人欺淩的脾氣,就越說越氣憤,直想著要團結更多可團結的人來拯救縣高中的弱者。
“你們可別老想著打架呀!”正當他們說的熱鬧的時候,高奇的父親走進了屋子裏,“剛聽你們說要拜把子,這是想幹吧,想著拉山頭呀,可不能想著人多了給老人們去惹事生非呀!”
三個人連忙說道:“不會,我們隻是不想被人欺負罷了,怎麽能會去惹事生非呢!”
“爸,你也知道黎峻的性格的,還有新力,初中三年我們可都沒給你們惹事吧!”高奇的父親是一直拿黎峻來說高奇了,“總是說黎峻性格沉穩,讓高奇學著點,別總是毛毛躁躁的。”
“好了,你也別老能小峻來搪塞我,反正你們做事要有點分寸,現在都不小了,馬上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要多過過大腦,我去給你們弄幾個菜,中午咱們吃餄烙麵。”說完就走出了屋子去西屋裏準備飯菜去了。
黎峻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十一點了,還是想迴家去收拾一下東西的,可高奇卻死活讓他們在家吃了飯再走,黎峻和楊新力也隻好繼續在這裏呆了下來,一會高奇的父親給端上來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盤扒糕,還有一個拍黃瓜和白糖拌西紅柿,把菜放到桌子上說道:“夏天天熱,就不給你們炒菜了,你們湊合著喝點,下午還要返校別喝多了。”
楊新力連忙說道:“叔叔這很好了,我們就不喝酒了,別下午去學校再讓老師給查到了。”
“咱們一人一瓶啤酒,路上騎會車子出汗就給出沒了。”高奇還是願意哥幾個能稍微喝點。
說好的一人一瓶啤酒最後還是成了一個兩瓶,這還是黎峻堅決的製止了高奇,要不他還要去再開酒,“下周日不迴家咱們再好好喝,今天就算了,你不怕你們班主任還得想我吧。”黎峻一臉的恐懼之色。
“好吧,那今天就到此了,咱們吃飯,下周結拜的時候兄弟們可以放開量喝他個痛快。”高奇非常不情願的放下手裏拿著的酒瓶子。
“你們過來端麵吧,嚐嚐叔叔的手藝。”這時候高奇父親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黎峻連忙起身走出了屋子,來到西屋裏麵,看屋子裏熱氣騰騰的一屋子的白色氣霧,高奇的父親正站在磚頭砌成的鍋台前麵,大鐵鍋上麵架著一個鐵製的餄烙床,幾碗剛盛出來的餄烙麵放在鍋台的一個角上麵。此時而他正從一個麵盆裏拿出來一塊麵放進了餄烙床的漏鬥上,然後用力一按就看著細長的麵條落進了鍋裏麵。
“小峻你們自己端碗,那邊有肉絲鹵,你們自己根據自己吃的口味自己盛。”說著指著旁邊地桌上一個白鐵盆。
“好的叔,你忙你的吧,我最喜歡吃你做的餄烙麵了,麵有嚼勁又順滑。”黎峻不忘了恭維一下他。
高奇的父親哈哈的笑了起來:“你的嘴呀真是甜,在學校是不是經常哄女孩子呀?不過餄烙麵確實好吃,主要也是這個餄烙床的擠壓使麵更有力道了。”
“爸,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呀,你都不知道黎峻都有好幾個女朋友呢,你還天天誇他老實,我才是最老實的一個呢。”高奇在一邊不服氣的看著他的父親。
“去,一邊去,那都有你!”自己的父母總是隻會誇獎別人的孩子,對自己家的都是怎麽看都不順眼,高奇也不理會他的父親撅著嘴端起一碗麵走出了西屋。
在高齊家吃完飯時間也剛到十二點半,看時間還早哥幾個就約好了三點半高齊去黎峻家三個人一起返校,黎峻和楊新力就騎著自行車略帶酒意的迴了自己的家。
母親還在家裏等著黎峻迴來吃飯,進家門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就嚷道:“怎麽迴事,下午就要返校了還喝酒,不迴家吃飯也不說聲都等著你呢!”
黎峻訕訕的說道:“去了高齊家,高叔叔非讓在哪吃了飯,想走吧,高齊又攔著不讓走,不過酒還是我攔著的高齊就喝了瓶啤酒。”說完撒嬌的抱住母親的胳膊搖了起來。
“哼,少來,還你攔住高齊,你不拉著高齊喝就不錯了!中午特意給你做的汆丸子,你還吃不吃?”說著掀開鍋蓋去盛飯。
“吃,老媽做的丸子最好吃了!”雖然黎峻的肚子還是很飽的,但也不能駁了老媽的麵子,“我爸和弟都吃了嗎?”
“少在這給我耍貧嘴!”母親把一碗肉丸放到黎峻的麵前,又去盛自己的,一邊盛飯一邊說道:“他們吃過了,你爸去你們屋睡覺了,不知道你弟跑哪玩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黎峻發現鍋裏基本上就隻剩湯,沒有幾個肉丸了,媽媽盛到她碗裏的也基本就是些湯,就要把自己碗裏的肉丸撿給母親一些,母親卻躲開了,一邊喝著湯一邊說道:“你多吃些,到學校又成天清湯淡水的了,媽媽也不愛吃肉,喝點湯就行了。”
黎峻的心中又是一陣的感動,什麽是母親?就是哪個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的人;就是無論你是貧賤或是富有當你需要安慰時,她會撫摸著你的頭說“孩子不怕,還有娘在!”
黎峻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碗丸子湯,頭上流滿了汗水。母親拿過來一條毛巾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嗔怪的說道:“慢點吃,又沒有人給你搶。”
“媽,太好吃了,我都停不下來。”也許隻有這樣的表達才能讓母親覺的滿意,讓母親更加欣慰。
母親撫摸著黎峻的頭說道:“我們家小峻長大了,會哄媽媽高興了。”說著眼角竟有些濕潤了,“你去睡一會,小齊來找你一起去上學嗎?”母親岔開話題。
“我先把東西收拾一下,他三點半來找我,媽你先吃完飯我幫您收拾一下。”黎峻也覺得平時自己很少去幫母親的忙。
母親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你這個心,媽媽就特別高興,你不用管了,把你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就行,別落了什麽東西,尤其你帶迴來的課本,光見你拿迴了,沒有見你看過幾眼。”
享受著母親幸福的嘮叨聲黎峻把所有要帶迴學校的東西都裝進自己的包裏,斜靠在床上看著電視等高齊過來。
母親收拾完了鍋、碗拿出100塊錢遞給黎峻,“給,這周的生活費,吃飯別太省細了,不過別的也別亂花錢。”
黎峻接過錢後想著高齊說的結拜的事情,但又不敢直說,就對母親撒謊說道:“媽,我下周不迴來了,有個同學要過生日讓我們和他一起過的!”
“過生日,年紀輕輕的過什麽生日?”然後盯著黎峻的眼睛問道:“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小峻現在這個階段希望你能好好學習,別再老想著談戀愛!”
“媽!什麽就又談戀愛了,你想多了!”黎峻直接耍起了無賴。
母親又拿出了100塊錢給了黎峻,想了想又拿出了20塊說道:“看著給你同學買個什麽合適的禮物吧,別讓人家覺得小氣!”
“謝謝老媽,我的媽媽是最通情達理的媽媽了!”黎峻接過錢又給母親戴上了一頂高帽子,母親也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去忙了。
三點二十楊新力先到,接著高齊也到了幾個人又一路說笑的向學校而去。
路上高齊大概把這次結拜的人員給他們兩個說了一下,黎峻他們班雖然男生少不過卻各方關係聯係較多,除了黎峻之外還有秦傑和蘇會利兩個人。
“沒有聯係高裕軍嗎?”黎峻想著高老大可是一個大神呢,就問高齊。
“我和他說過這事,不過你也知道他經曆了太多,對這事就看的淡了,不過他說有什麽事需要他出麵他都會盡力而為的!”看來高齊也真是用心的去做了。
秦傑和蘇會利應該也知道了這次要準備結拜的事情,迴到學校後黎峻感覺和他們碰麵的時候,兩個人比以前要顯得親密的多了,不過誰都沒有明確的說明了這事。倒是高裕軍在一次和黎峻獨處時說起這件事,他略帶憂慮的對黎峻說道:“黎峻,在咱們班咱哥倆關係算不錯的,所有我也想提醒你一下,這周你們一幫人要結拜為異性兄弟,小齊子也找過我,不過我沒有答應他,我想他也給你說過了?”
黎峻點了點頭算是迴答了高裕軍,聽他接著說道:“其實吧正真的兄弟不拘於一個形式,你們結拜之後可能表麵上大家有一個兄弟的名號在約束彼此互相衷心,但是內心如何也隻有自己清楚。”
高裕軍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你們結拜如此多的人,差不多集合了高一的精英勢是給自己壯膽了,但是這樣也會引起高年級勢力的關注,他們肯定會時刻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的,昨天王永軍還找我問過你和小齊子的背景呢,當然我會維護你們的,但是其他人會怎麽樣就不好說了,你們之間早晚會有一戰,我估計現在讓你退出你也不會,因為你肯定會說這樣不仗義,所以一旦開戰了你們一定要狠命一擊,一定要打出名氣,要不然就會被人家給擊沉,我們九四級就會永遠抬不起頭了!”高裕軍惆悵的吸了口煙,雙眼望向遠處的蒼穹,哪裏有未知的命運。
黎峻默默記住了高裕軍的話,在心中也非常感激這個老大哥的熱心和提醒,“謝謝高老大的提點,我會有我的個人原則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別怪我狠!”
周六下午下課後高齊來的了黎峻教室,等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和黎峻,蘇會利,秦傑一起離開學校向著甄南國家而去。
甄南國是九四3班的,家住在縣城北邊緊挨著縣城的一個村子,說是村子已經基本等同於縣城了,家裏已經沒有了耕地,而這次去的是他們家剛蓋好的一處房子。路上高齊把大概的情況給他們哥三個說了一下。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幾個人騎車子到了甄南國的家,大門虛掩著,從門外能聽到裏麵的喧嘩聲和笑聲。
他們推開門看到院子裏站了十來個人,高矮胖瘦有的認識的有的不認識的,黎峻看了一眼除了楊新力和張偉濤其他人基本都不認識。
看他們進來一個個子中等偏瘦,麵部白淨,頭發略微發黃的人說的:“就等你們幾個了,現在人齊了咱們進屋吧!”黎峻依稀記得這個人好像是蘇會利同村的應該和高奇一個班,名字叫“程寶柱”。
“柱哥,你不知道我們有個囉嗦的班主任嗎?而且還有秦傑和黎峻兩個班委,得把班裏收拾的差不多了才能離開。”果然是程寶柱,不過作為班委黎峻、秦傑也確實沒法,現在才知道高裕軍的高明了。
進到屋子裏裏麵還都是空蕩蕩的,看來也是剛蓋好沒有打算入住的,隻有最東邊屋子裏有一張床。甄南國說他晚上過來住看著點房子,其實房子裏啥也沒有,也沒有什麽可看的。
而現在中間的正屋子裏,在屋子中間擺著一個小地桌,桌子上麵有一個應該是甄南國母親過年時用來插香的碗,碗裏麵滿滿一碗不知道草木灰還是香灰。現在碗的中間整齊的插著三支沒有點燃的長香,桌子一旁放著一打吃飯用的碗和幾瓶石家莊大曲酒,酒的旁邊是一些袋子裝的涼菜:有花生米、毛豆、豆腐絲還有本地的特產扒糕和肉糕等許多的吃食。
程寶柱和甄南國兩人拿起桌子上的碗在桌子前的空地上擺開一溜,然後甄南國去起酒瓶子上的蓋,而程寶柱卻站在桌子前麵麵對著大家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程寶柱,大家有認識我的也有不認識的,不過今天過後我們都會相識、相知,剛大家排了下年齡我應該是最大的,我也就不客氣的把今天的事情安排給抗下來。”
“我們都願意聽大哥的安排。”其他人連起哄帶認真的迴應了程寶柱。
程寶柱擺擺手示意接著聽他說“現在我們按年齡順序從東向西排,每人認自己的酒碗,一會倒好了酒我們先對天起誓,讓老天見證我們的兄弟感情!”說完滿眼充滿激情的看著大家,而其他人的熱情也被激發了,青春年少輕狂無知的少年都想著能被人讚美和賞識!
按順序排好後黎峻發現秦傑年齡最小,其次是高齊,而他居然是倒數第三。
甄南國開了三瓶酒然後挨著碗倒了過來,每個人的碗裏都差不多有小半碗的酒,房間裏瞬時充滿了酒味。程寶貴點燃桌子上的三支長香,煙霧嫋嫋的升騰起來,在房間裏擴散開來,夾雜在酒氣裏變幻出不同的形狀,也許在這一刻起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命運也開始了轉變。
程寶柱走迴他的位置接著說道:“我們先敬天、後敬地、然後兄弟們齊幹,下麵跟我一齊念!”
“今有勿頭村程寶柱
今有勿頭村蘇會利
今有趙莊村楊新力
今有袁莊村袁英傑
今有賈莊村甄南國
今有白莊村白寶英
今有南關鎮張玉良
今有留村張健
今有孤莊村張佳濤
今有中山村趙英忠
今有趙莊村黎峻
今有北馬村高奇
今有固羅村王朝陽
今有城關鎮秦傑
願意效仿古人結為異性兄弟,從今往後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我兄弟先敬蒼天,後敬厚土,願天地見識我等兄弟的感情!”
十幾個年輕人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和激動,年輕人洪亮的聲音衝破雲霄直衝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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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月六日黎峻家的玉米才全部收到了家裏,並且全部剝完了皮用繩子吊到了屋頂上,黎峻揉著酸痛的胳膊心想著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可一定要走出農村,不再受這個苦了。
十月七日早上黎峻吃完早飯就騎著車子去找楊新力,兩個人決定去高奇家裏轉一圈,走向高奇村的路上,兩邊的玉米也基本收完了,空曠的田野一眼望不到頭。早上的風已微微的有些涼意了,兩個人飛快的騎行在鄉間的路上倒也很是愜意。
二十幾分鍾後就到了高奇的家,大門是敞開的,而院子最南麵是一大堆的玉米皮,院子裏已經沒有了玉米,應該也都吊到了房頂上了,看到他們兩個走進院子,高奇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你們二位可真會選時間呀,昨天剛把家裏的玉米弄完,你倆今天就來了,都快把我給累散架了!我是日日盼著你們能來分擔我一些呀!”說著是滿臉的淒苦之色。
“唉,別說了,兄弟彼此、彼此呀!我們家也是昨天剛弄完,這不今天就過來支援你了,怎麽說兄弟們也是有心的吧!”黎峻是滿臉的同情之色。
“新力和小峻來了?”高奇的父親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對他們倆人問候著。
“叔叔好!”兩個也趕快迴話問好,“原想著能過來幫幫你們,看你們也都收拾完了,主要中間下了一天雨都不能下地幹活。”黎峻繼續說著他們的來意。
“你們都是讀書的也沒怎麽幹過活,有這個心也是非常感謝你們了,不過在家幹幾天活也知道苦了,就更要珍惜讀書的機會了!”當父母的都會時刻不忘的提點著孩子們要好好學習,“這幾天你們也都累壞了吧,中午我給你們弄幾個小菜給你們犒勞一下。”說著高奇的父親哈哈的笑了。
“不用了,我們過來一塊玩會就行了,叔叔這幾天也更是辛苦,我們幹的這點活是想幹就幹,不想幹就偷懶了,可你們不行呀。”黎峻壞笑著迴答著。
高奇卻在一邊張羅道:“少喝幾杯,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吧,咱們好好聊聊,下午我跟你們一塊迴去咱就返校了。”
“就這麽定了,中午在家吃,我現在去地裏把地平整一下,一會早點迴來給你們弄菜,你們哥幾個聊會吧。”說著拿起一把鐵鍬騎上自行車出了院子。
三個人迴到了高奇的房間先是又一起聊起初中的事,剛畢業沒多久,現在也隻有迴憶著過去的好玩的人和事情;接著高奇又轉到了高中兄弟結拜的事情,三個人在高中也呆了一個月時間了,也沒少看見高年級欺負低年級的事情,而他們都不是那種能忍受別人欺淩的脾氣,就越說越氣憤,直想著要團結更多可團結的人來拯救縣高中的弱者。
“你們可別老想著打架呀!”正當他們說的熱鬧的時候,高奇的父親走進了屋子裏,“剛聽你們說要拜把子,這是想幹吧,想著拉山頭呀,可不能想著人多了給老人們去惹事生非呀!”
三個人連忙說道:“不會,我們隻是不想被人欺負罷了,怎麽能會去惹事生非呢!”
“爸,你也知道黎峻的性格的,還有新力,初中三年我們可都沒給你們惹事吧!”高奇的父親是一直拿黎峻來說高奇了,“總是說黎峻性格沉穩,讓高奇學著點,別總是毛毛躁躁的。”
“好了,你也別老能小峻來搪塞我,反正你們做事要有點分寸,現在都不小了,馬上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要多過過大腦,我去給你們弄幾個菜,中午咱們吃餄烙麵。”說完就走出了屋子去西屋裏準備飯菜去了。
黎峻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十一點了,還是想迴家去收拾一下東西的,可高奇卻死活讓他們在家吃了飯再走,黎峻和楊新力也隻好繼續在這裏呆了下來,一會高奇的父親給端上來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盤扒糕,還有一個拍黃瓜和白糖拌西紅柿,把菜放到桌子上說道:“夏天天熱,就不給你們炒菜了,你們湊合著喝點,下午還要返校別喝多了。”
楊新力連忙說道:“叔叔這很好了,我們就不喝酒了,別下午去學校再讓老師給查到了。”
“咱們一人一瓶啤酒,路上騎會車子出汗就給出沒了。”高奇還是願意哥幾個能稍微喝點。
說好的一人一瓶啤酒最後還是成了一個兩瓶,這還是黎峻堅決的製止了高奇,要不他還要去再開酒,“下周日不迴家咱們再好好喝,今天就算了,你不怕你們班主任還得想我吧。”黎峻一臉的恐懼之色。
“好吧,那今天就到此了,咱們吃飯,下周結拜的時候兄弟們可以放開量喝他個痛快。”高奇非常不情願的放下手裏拿著的酒瓶子。
“你們過來端麵吧,嚐嚐叔叔的手藝。”這時候高奇父親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黎峻連忙起身走出了屋子,來到西屋裏麵,看屋子裏熱氣騰騰的一屋子的白色氣霧,高奇的父親正站在磚頭砌成的鍋台前麵,大鐵鍋上麵架著一個鐵製的餄烙床,幾碗剛盛出來的餄烙麵放在鍋台的一個角上麵。此時而他正從一個麵盆裏拿出來一塊麵放進了餄烙床的漏鬥上,然後用力一按就看著細長的麵條落進了鍋裏麵。
“小峻你們自己端碗,那邊有肉絲鹵,你們自己根據自己吃的口味自己盛。”說著指著旁邊地桌上一個白鐵盆。
“好的叔,你忙你的吧,我最喜歡吃你做的餄烙麵了,麵有嚼勁又順滑。”黎峻不忘了恭維一下他。
高奇的父親哈哈的笑了起來:“你的嘴呀真是甜,在學校是不是經常哄女孩子呀?不過餄烙麵確實好吃,主要也是這個餄烙床的擠壓使麵更有力道了。”
“爸,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呀,你都不知道黎峻都有好幾個女朋友呢,你還天天誇他老實,我才是最老實的一個呢。”高奇在一邊不服氣的看著他的父親。
“去,一邊去,那都有你!”自己的父母總是隻會誇獎別人的孩子,對自己家的都是怎麽看都不順眼,高奇也不理會他的父親撅著嘴端起一碗麵走出了西屋。
在高齊家吃完飯時間也剛到十二點半,看時間還早哥幾個就約好了三點半高齊去黎峻家三個人一起返校,黎峻和楊新力就騎著自行車略帶酒意的迴了自己的家。
母親還在家裏等著黎峻迴來吃飯,進家門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就嚷道:“怎麽迴事,下午就要返校了還喝酒,不迴家吃飯也不說聲都等著你呢!”
黎峻訕訕的說道:“去了高齊家,高叔叔非讓在哪吃了飯,想走吧,高齊又攔著不讓走,不過酒還是我攔著的高齊就喝了瓶啤酒。”說完撒嬌的抱住母親的胳膊搖了起來。
“哼,少來,還你攔住高齊,你不拉著高齊喝就不錯了!中午特意給你做的汆丸子,你還吃不吃?”說著掀開鍋蓋去盛飯。
“吃,老媽做的丸子最好吃了!”雖然黎峻的肚子還是很飽的,但也不能駁了老媽的麵子,“我爸和弟都吃了嗎?”
“少在這給我耍貧嘴!”母親把一碗肉丸放到黎峻的麵前,又去盛自己的,一邊盛飯一邊說道:“他們吃過了,你爸去你們屋睡覺了,不知道你弟跑哪玩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黎峻發現鍋裏基本上就隻剩湯,沒有幾個肉丸了,媽媽盛到她碗裏的也基本就是些湯,就要把自己碗裏的肉丸撿給母親一些,母親卻躲開了,一邊喝著湯一邊說道:“你多吃些,到學校又成天清湯淡水的了,媽媽也不愛吃肉,喝點湯就行了。”
黎峻的心中又是一陣的感動,什麽是母親?就是哪個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的人;就是無論你是貧賤或是富有當你需要安慰時,她會撫摸著你的頭說“孩子不怕,還有娘在!”
黎峻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碗丸子湯,頭上流滿了汗水。母親拿過來一條毛巾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嗔怪的說道:“慢點吃,又沒有人給你搶。”
“媽,太好吃了,我都停不下來。”也許隻有這樣的表達才能讓母親覺的滿意,讓母親更加欣慰。
母親撫摸著黎峻的頭說道:“我們家小峻長大了,會哄媽媽高興了。”說著眼角竟有些濕潤了,“你去睡一會,小齊來找你一起去上學嗎?”母親岔開話題。
“我先把東西收拾一下,他三點半來找我,媽你先吃完飯我幫您收拾一下。”黎峻也覺得平時自己很少去幫母親的忙。
母親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你這個心,媽媽就特別高興,你不用管了,把你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就行,別落了什麽東西,尤其你帶迴來的課本,光見你拿迴了,沒有見你看過幾眼。”
享受著母親幸福的嘮叨聲黎峻把所有要帶迴學校的東西都裝進自己的包裏,斜靠在床上看著電視等高齊過來。
母親收拾完了鍋、碗拿出100塊錢遞給黎峻,“給,這周的生活費,吃飯別太省細了,不過別的也別亂花錢。”
黎峻接過錢後想著高齊說的結拜的事情,但又不敢直說,就對母親撒謊說道:“媽,我下周不迴來了,有個同學要過生日讓我們和他一起過的!”
“過生日,年紀輕輕的過什麽生日?”然後盯著黎峻的眼睛問道:“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小峻現在這個階段希望你能好好學習,別再老想著談戀愛!”
“媽!什麽就又談戀愛了,你想多了!”黎峻直接耍起了無賴。
母親又拿出了100塊錢給了黎峻,想了想又拿出了20塊說道:“看著給你同學買個什麽合適的禮物吧,別讓人家覺得小氣!”
“謝謝老媽,我的媽媽是最通情達理的媽媽了!”黎峻接過錢又給母親戴上了一頂高帽子,母親也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去忙了。
三點二十楊新力先到,接著高齊也到了幾個人又一路說笑的向學校而去。
路上高齊大概把這次結拜的人員給他們兩個說了一下,黎峻他們班雖然男生少不過卻各方關係聯係較多,除了黎峻之外還有秦傑和蘇會利兩個人。
“沒有聯係高裕軍嗎?”黎峻想著高老大可是一個大神呢,就問高齊。
“我和他說過這事,不過你也知道他經曆了太多,對這事就看的淡了,不過他說有什麽事需要他出麵他都會盡力而為的!”看來高齊也真是用心的去做了。
秦傑和蘇會利應該也知道了這次要準備結拜的事情,迴到學校後黎峻感覺和他們碰麵的時候,兩個人比以前要顯得親密的多了,不過誰都沒有明確的說明了這事。倒是高裕軍在一次和黎峻獨處時說起這件事,他略帶憂慮的對黎峻說道:“黎峻,在咱們班咱哥倆關係算不錯的,所有我也想提醒你一下,這周你們一幫人要結拜為異性兄弟,小齊子也找過我,不過我沒有答應他,我想他也給你說過了?”
黎峻點了點頭算是迴答了高裕軍,聽他接著說道:“其實吧正真的兄弟不拘於一個形式,你們結拜之後可能表麵上大家有一個兄弟的名號在約束彼此互相衷心,但是內心如何也隻有自己清楚。”
高裕軍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你們結拜如此多的人,差不多集合了高一的精英勢是給自己壯膽了,但是這樣也會引起高年級勢力的關注,他們肯定會時刻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的,昨天王永軍還找我問過你和小齊子的背景呢,當然我會維護你們的,但是其他人會怎麽樣就不好說了,你們之間早晚會有一戰,我估計現在讓你退出你也不會,因為你肯定會說這樣不仗義,所以一旦開戰了你們一定要狠命一擊,一定要打出名氣,要不然就會被人家給擊沉,我們九四級就會永遠抬不起頭了!”高裕軍惆悵的吸了口煙,雙眼望向遠處的蒼穹,哪裏有未知的命運。
黎峻默默記住了高裕軍的話,在心中也非常感激這個老大哥的熱心和提醒,“謝謝高老大的提點,我會有我的個人原則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別怪我狠!”
周六下午下課後高齊來的了黎峻教室,等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和黎峻,蘇會利,秦傑一起離開學校向著甄南國家而去。
甄南國是九四3班的,家住在縣城北邊緊挨著縣城的一個村子,說是村子已經基本等同於縣城了,家裏已經沒有了耕地,而這次去的是他們家剛蓋好的一處房子。路上高齊把大概的情況給他們哥三個說了一下。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幾個人騎車子到了甄南國的家,大門虛掩著,從門外能聽到裏麵的喧嘩聲和笑聲。
他們推開門看到院子裏站了十來個人,高矮胖瘦有的認識的有的不認識的,黎峻看了一眼除了楊新力和張偉濤其他人基本都不認識。
看他們進來一個個子中等偏瘦,麵部白淨,頭發略微發黃的人說的:“就等你們幾個了,現在人齊了咱們進屋吧!”黎峻依稀記得這個人好像是蘇會利同村的應該和高奇一個班,名字叫“程寶柱”。
“柱哥,你不知道我們有個囉嗦的班主任嗎?而且還有秦傑和黎峻兩個班委,得把班裏收拾的差不多了才能離開。”果然是程寶柱,不過作為班委黎峻、秦傑也確實沒法,現在才知道高裕軍的高明了。
進到屋子裏裏麵還都是空蕩蕩的,看來也是剛蓋好沒有打算入住的,隻有最東邊屋子裏有一張床。甄南國說他晚上過來住看著點房子,其實房子裏啥也沒有,也沒有什麽可看的。
而現在中間的正屋子裏,在屋子中間擺著一個小地桌,桌子上麵有一個應該是甄南國母親過年時用來插香的碗,碗裏麵滿滿一碗不知道草木灰還是香灰。現在碗的中間整齊的插著三支沒有點燃的長香,桌子一旁放著一打吃飯用的碗和幾瓶石家莊大曲酒,酒的旁邊是一些袋子裝的涼菜:有花生米、毛豆、豆腐絲還有本地的特產扒糕和肉糕等許多的吃食。
程寶柱和甄南國兩人拿起桌子上的碗在桌子前的空地上擺開一溜,然後甄南國去起酒瓶子上的蓋,而程寶柱卻站在桌子前麵麵對著大家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程寶柱,大家有認識我的也有不認識的,不過今天過後我們都會相識、相知,剛大家排了下年齡我應該是最大的,我也就不客氣的把今天的事情安排給抗下來。”
“我們都願意聽大哥的安排。”其他人連起哄帶認真的迴應了程寶柱。
程寶柱擺擺手示意接著聽他說“現在我們按年齡順序從東向西排,每人認自己的酒碗,一會倒好了酒我們先對天起誓,讓老天見證我們的兄弟感情!”說完滿眼充滿激情的看著大家,而其他人的熱情也被激發了,青春年少輕狂無知的少年都想著能被人讚美和賞識!
按順序排好後黎峻發現秦傑年齡最小,其次是高齊,而他居然是倒數第三。
甄南國開了三瓶酒然後挨著碗倒了過來,每個人的碗裏都差不多有小半碗的酒,房間裏瞬時充滿了酒味。程寶貴點燃桌子上的三支長香,煙霧嫋嫋的升騰起來,在房間裏擴散開來,夾雜在酒氣裏變幻出不同的形狀,也許在這一刻起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命運也開始了轉變。
程寶柱走迴他的位置接著說道:“我們先敬天、後敬地、然後兄弟們齊幹,下麵跟我一齊念!”
“今有勿頭村程寶柱
今有勿頭村蘇會利
今有趙莊村楊新力
今有袁莊村袁英傑
今有賈莊村甄南國
今有白莊村白寶英
今有南關鎮張玉良
今有留村張健
今有孤莊村張佳濤
今有中山村趙英忠
今有趙莊村黎峻
今有北馬村高奇
今有固羅村王朝陽
今有城關鎮秦傑
願意效仿古人結為異性兄弟,從今往後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我兄弟先敬蒼天,後敬厚土,願天地見識我等兄弟的感情!”
十幾個年輕人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和激動,年輕人洪亮的聲音衝破雲霄直衝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