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帝雖然拿到了蕭雲徹的解毒藥方,卻依然三五不時就要瘋癲一迴。


    小齊王試藥在前,情況也和他差不多。


    和安景帝同時中毒的那些親衛和皇城衛,倒是情況要好些。


    甚至一大部分人都已經恢複正常。


    他們用的也是安景帝從蕭雲徹那裏要來的解毒藥方。


    要說有什麽不同,就是他們習武,身體素質本身就比安景帝和小齊王強健。


    蕭家軍解毒速度快,蕭雲徹也用的是這個理由。


    不過這事現在已經是不安景帝最頭疼的事情了。


    月城的三十一萬蕭家軍,才是他和高頌最頭疼的。


    “高愛卿,如果蕭雲徹不願意上交兵權該當如何?”


    安景帝被折磨了近半年,精神萎靡不說,還蒼老了不少。


    明明才二十多歲,看起來卻比三十多歲的高頌還要年長。


    “能流放蕭家一次,難道就不能流放他們第二次嗎?”


    高頌現在無比後悔當初將那三十五萬人交給蕭雲徹的決定。


    早知蕭雲徹能解毒,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原想著能將蕭雲徹留在北州,沒想到竟給他提供了一個在北境建立功業的機會。


    這個蕭雲徹,堅決不能留。


    “高愛卿,你忘記了,蕭家人雖已赦免,但他們如今隻是北州的庶民而已,如何再流放第二次?”


    安景帝也和高頌一樣後悔。


    當初為什麽就沒有將那三十萬叛軍斬殺在京郊呢?


    自古斬殺叛軍都是合情合理的,他為何就要為了名聲繞這麽大個圈子呢?


    “將他們抓迴京城,如若蕭雲徹不上交兵權,蕭家人便不能活命。”


    高頌咬牙道。


    蕭雲徹手上有三十一萬兵馬,他也害怕。


    嶸安國所有戍邊軍加一起也才不足百萬,蕭雲徹手上的人都能抵近四成了,他能不怕嗎?


    “高愛卿,你又糊塗了,蕭雲徹手上並無代表兵權的兵符。


    當初給他那三十五萬人時,隻有聖旨。


    聖旨上隻說讓他帶那三十五萬人去北境奪迴丟失的城池,並未說那三十五萬人就歸他了。


    而且抓蕭家人恐怕不妥,不說朝臣會如何,隻那些戍邊將領知曉此事就不好交待。”


    安景帝現在還不知道,那三十多萬人對蕭雲徹是什麽態度。


    原本,他就是要他們死的。


    當初不想直接將他們斬殺,而是送到北境,也是想他們死在戰場上。


    但誰能想到,蕭雲徹帶著他們練了幾個月又打了幾個月,竟然才戰死了四萬人。


    這個真的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按說沒有兵符,想要收迴兵權並非難事。


    但這幾個月朝廷都沒有給那些人任何補給,他們還會聽朝廷的嗎?


    安景帝對此並沒有信心。


    “皇上,中州洪澇,不若讓蕭雲徹帶人去救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高頌也有些病急亂投醫。


    當初將那些人給蕭雲徹,還是他主張的。


    誰知道算計沒成,反而成了隱患。


    這個蕭雲徹不除,他肯定連覺都睡不踏實。


    中州洪澇昨日才上報到朝廷,如今剛到雨水豐沛的時節,洪澇便已形成。


    若是將蕭雲徹派過去,說不好就能把他的命丟在那邊。


    “他一個武將,哪裏救的了洪澇?”


    安景帝不解,有一瞬間,他甚至都覺得高頌被蕭雲徹收買了。


    先是拱手送給他三十五萬兵馬,現在又讓他去中州救災。


    萬一他救災事成,豈不是會收獲大量民心?


    又是送兵權又是送民心,高頌這是要幹什麽?


    “皇上,正是因為他不懂工事不懂水利,才要讓他去,如此,他將命留在中州的可能性才會更大不是?”


    高頌沒看出安景帝在懷疑他,還在極力勸說。


    正好今日早朝時,還未定下派何人去中州。


    因著蕭雲徹去歲拉走的那一批軍糧,國庫如今也十分空虛。


    說不得連救災糧都未必能湊出來,更別說修水利工事的銀兩了。


    這差事,幹的好也沒什麽油水。


    幹不好,還有可能丟命、丟烏紗帽。


    以那些朝臣的心思,怕是主動接手這個差事的可能性不大。


    那幾位王爺,皇上也不會放心讓他們去。


    皇子就更不用說了,最大的也才不過六七歲,更加不符合領職去中州的要求。


    算來算去,派蕭雲徹去最合適不過。


    “他若將命留在中州,那中州百姓當如何?”


    安景帝越發覺得自己的懷疑有道理。


    他不承認自己不是明君,更不承認自己嫉賢妒能。


    蕭雲徹有他不得不除的理由,但百姓是江山社稷的基石,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傷害百姓。


    “這......”


    高頌被問住了。


    好似才反應過來,忙跪下請罪。


    可他到底錯在哪裏,他好像並未意識到。


    “中州之事,明日早朝再議,務必派最合適的人前去。如今才剛到雨季,中州便遭了洪澇,如若再拖下去,後果怕是難以預料。”


    安景帝說完這句話,就閉上眼睛睡了。


    不睡的話,他就又要幻視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景象,他可不想看。


    *


    蕭雲徹領了大約兩萬人從北州往京城趕。


    這些人的名字,他都列在請封賞的奏折裏。


    他們今日已經行至南州,再過兩座城,便到直隸的地界了。


    迴程他們一路程慢行,趕的並不急,所以走了月餘,還在路上。


    “將軍,屬下剛剛聽百姓議論,說中州遭了洪澇。”


    關山湊到蕭雲徹身邊,憂心道。


    中州是嶸安國六大產糧地之一,也是最大的產糧地。


    如若百姓所言屬實,那就意味著今年的糧食收成會減產至少兩到三成。


    蕭家軍還有三十多萬人要養,少了這兩到三成,將士們怕是要餓肚子。


    “北境入春就未見下雨,南邊遭洪澇倒是極有可能。”


    北旱南澇都是古人總結出來的經驗,雖說未必百分百準確,但也大差不差。


    “啊?真的會如此嗎?”


    關山並不希望自己擔心的事情成真。


    同自家將軍傳這個話,也隻是想得到他的否認。


    怎麽還肯定了呢?


    “去,多問問人,看此事是從何處傳出來的。”


    蕭雲徹看看天色,還差幾日才到五月,南州的午時就極熱。


    中州澇不澇他不確定,但北州幹旱倒是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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