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春花咬牙切齒道:“走,我們去找你那個玉伯父,你爹這腿的治療費,他必須給包了。”


    陽旭軍有點猶豫:“奶,玉伯父路陽縣縣令的親兄長。”


    “那又怎麽樣?他就是天皇老子,這個責他也得負。”甄春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盧慧娘想了想問道:“軍兒,你迴來之時,你爹可是清醒的?你可有問過他和那個鄭姓之人究竟是因何起的衝突?”


    她很樂意看陽家的笑話,但不表示她想當個炮灰。陽金生這件事,還真不是她出的手,隻能說惡人自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陽旭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甄春花推了一把:“你倒是利索的說呀。”


    他咬了咬牙道:“爹沒有說,但老唐應該知道些什麽。”


    甄春花有點恨鐵不成鋼:“你跟在你爹身邊都學了些啥?問啥啥不知,你這樣以後陽家怎麽交到你手上?”


    陽旭軍不語,他還有些話沒有說,他懷疑他爹在做一件如果失敗,對他們陽家來說就是滅頂之災的大事。


    “娘,好了,軍兒還小,我們還是先去路陽縣看過相公再說其他吧。”盧慧娘心中挺感激那個鄭姓鄉紳的,真是好人呀,這麽快就幫她解決了陽金生這個難題。


    甄春花斜了她一眼道:“行,你也趕緊去收拾收拾,多帶些銀子,金生可是我們後半生的依靠。”


    “我知道的,娘。”盧慧娘溫順地應了,這邊也不忘吩咐身邊的侄女:“雪花,你趕緊扶軍兒迴去先休息一下,順便幫他打理打理,一會還得帶我們出門呢。”


    “好的,娘。”郭雪花應的也很溫順,且還大度的喚了小清倌和她一起把陽旭軍給扶去了自己的小院。


    陽旭軍現在也沒什麽心情玩溫香軟玉了,躺到床上就進入了假寐狀態,今日發生的事,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以為他爹那就是個唿風喚雨的大人物了,誰知會有人這麽不給臉的直接動手。


    幾刻鍾後,甄春花就來喊人了,娘仨人坐上了陽旭軍另雇的一輛馬車就直奔路陽縣,在一路陽縣的杏林堂見到了臉色蒼白,氣息虛弱的陽金生。可把甄春花給心疼壞了,她這一生就生了這麽一個寶貝疙瘩,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疼大的,什麽都想給他最好的。這一下子看到這樣的兒子,她的心都在滴血,於是,就見她嗥嗥著拍著自己胸脯,眼淚吧嗒吧嗒掉著哭道:“我的兒呀,我可憐的兒呀,哪個殺千刀的把你給傷成這樣喲?怎麽不來道雷把他給劈死呀?……”


    醫館大夫眉頭都皺成了溝壑,聽到後來實在聽不下去了,喝道:“這裏是醫館,要哭喪出去哭。”


    “嘿,你這老家夥,你怎麽說話的?你敢咒我兒,我噴不死你。”甄春花正泄不夠呢,老大夫可撞槍口上了。


    誰知這老大夫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不願待就滾。小良,把他的費用算一下,咱們店小,容不得這尊大佛。”


    “大夫,大夫,對不起了,我娘她見識少,您不要同她一般計較。娘,您就少說兩句吧。”陽金生很焦躁,他娘真是太沒眼力見了,他現在的腿是能移動的嗎?


    甄春花一秒啞聲,然後默默抹淚,這變化之快,讓老大夫都懷疑剛剛是自己幻見了。還有這副作態是個啥意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把她怎麽樣了呢?


    “真晦氣。”他哼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盧慧娘裝模作樣的抹著眼角走到床邊,撫著陽金生那兩條綁成了木乃伊的腿,語帶哽咽:“相公,你怎麽樣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呀?那人到底是為何這般狠心對你?”


    甄春花正準備擠開她,聽到這裏也停下了動作,支起耳朵聽:“是啊,兒啊,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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