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再次做什麽辯解,隻一副傷心憋屈的表情,低著頭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麵對眾人的指責。


    郭雪花沒想到連姑母都會被人指責,她淚眼朦朧地望向陽旭軍,卻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嫌惡,果然,姑母說的沒錯,男人,一旦得到了你的身子,就不再珍惜了。她有刹那的後悔入了陽家的門。但很快就想到了母親說的,陽家有錢,隻要抓住了陽旭軍的錢袋子,她的後半生就不用愁的。不得不說,這教育很坑女兒。


    陽金生聽著眾人說的越來越難聽,連那死鬼的事都要拉出來從頭來一遍了,對郭盈盈被人指責成這樣,他心中也有些不忍,畢竟是放在手心裏疼的女人,他不得不出聲打斷眾人的繼續猜測和攻擊:“各位叔伯嬸娘,這事確實是偶發事件,旭軍媳婦也的確是我娘和決定的,小兩口也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和盈盈沒有任何關係。且這也隻是我陽家的家事,還望各位口中留德,不要妄議了。”


    眾人撇嘴,有人還想講話,但看著陽金生臉上的狠厲之色,也暫時的把嘴給閉上了。至於出去了說不說,會說成怎樣,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新娘被送入了洞房,當然一起送進去的還有陽旭生這個新郎。看客人也都三三兩兩的相攜著去前廳吃席了。


    新郎不在,新郎的爹隻能硬扛上,盧慧娘在邊上陪著他一桌桌的去敬酒。搞得像是兩人的婚禮似的。


    說來也是可笑,陽家人的自私自利似是刻在骨子一般的,哪怕是唯一的兄長成婚,陽旭童竟也以學業忙為借口而沒有迴來,其實盧慧娘知道,那小壞種這段時間學業壓根就不忙,而是不想錯過一個據說有大貴人到來的詩會罷了。


    洞房裏,紅燭高照,桌上的合巹酒卻是遲遲未動。床的一側陽旭軍半靠在床的扶沿上,郭雪花的蓋頭已重新蓋上,蓋頭下的她已帶上嬌羞,等著新婚的夫郎來挑蓋頭。可是,她等了又等,等的她都快要打瞌睡了,終於忍不住地掀起了蓋頭的衣角。


    陽旭軍眼睛似乎在盯著紅燭,不知在想些什麽。她忍不住輕喚聲:“軍郎……”


    九轉十八彎的唿喚聲嬌嬌柔柔,陽旭軍終於看向了她,聲音也恢複了以前的溫柔小意:“辛苦娘子了,蓋頭自己掀了吧,我現在也動不了。”


    “我不麽,軍郎給我掀。”山不就我,我就山,郭雪花挪動屁股,移到陽旭軍的邊上,還向他傾了傾身子。


    陽旭軍的手頓了一下,還是抬起掀了她的蓋頭,眼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厭惡。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心中總有絲膈應無法抹去,明明他也是真心喜歡郭雪花的,但眾人的話還是聽進了他的耳中,覺得自己的腿就是被郭雪花克的。


    雖然他表現的很隱晦,但郭雪花跟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他的細微變化,她都敏感地收進了心裏。哼,男人的話果然如母豬能上樹般不可信,但她對陽旭軍有情不錯,可更多的卻是陽家能來給她的利。


    想到此,她柔情不改:“軍郎,喝了這杯合巹酒,為妻服侍你歇息吧。”


    接過她遞來的酒杯,陽旭軍掩下心中的互利,和她交錯著一飲而盡。


    新婚的夫妻倆,各懷心思,各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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