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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婻身形輕輕一掠,藏至一處瓦頂獸角後,探頭一看。屋瓦下正是白日那紅衣女濁獸。隻見她正自對著幾人不成人形的濁獸叫罵。


    “笨手笨腳,端個飯都不會。”


    “要你們何用!”罵道,她又對著身旁走來的一隻濁獸喊道。


    “你們且去小殿看緊未來姑爺,若有閃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黎婻微愣,腳底微顫,當即一聲嗬斥響起。


    “誰!”心呯呯直跳,竟被她發現了!當即握拳,待她近身便主動攻擊。哪知枯葉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二,你給為兄的禮物,為兄堪是滿意!”那聲音愉悅興奮。


    “你喜歡就好!”


    黎婻略鬆了口:禮物!還好他來的巧,不然……當即再探頭看時,隻見兩人已相攜離去。


    她念頭一轉:壓寨夫人!不!不對!是壓寨夫君!想不到一隻濁獸竟然也如人一樣,也會搶人!


    當即趣頭大起,噍著那群濁獸便要消失在左側前方,連忙追上。


    月漸中頭,烏雲密布,月色被隱在黑色中。黎婻隨著一行濁獸來到縱橫房設,麵前之景竟是那中心殿塔,而那一群濁獸包圍住了側方的一處小殿。


    小殿矮小,雕花木柱,明顯是座偏房,似是臥室之類。她目光之落是二名昏昏欲睡的的濁獸,真是天助她也!身影當即掠進一扇半開的窗。


    那兩名濁獸,隻覺罡風冽過,微睜開眼便又閉上。


    屋中昏暗,隱隱隻見寬敞的殿中一張大床座落,大床白幔輕飄,床上似乎有人!她緩緩走近。倏地,一道寒氣襲來,渾身一涼,這感覺似曾相識…她連忙冽近!


    一聲驚唿,黎婻連忙壓低聲音,盯著眼前之人不可置信。


    “怎麽是你!”


    隻見床榻上綁著一人,他雙手反縛,貼身白衣半開,胸膛上刺目的一條條鞭痕印著。他滿頭白發淩亂,渾身衣袍錯亂,正是冰夷!黎婻當即暗叫了聲:捆綁y!喔呀!喔哎!活見鬼了!不對!重點不是這!是他來搶神寶竟然被人捉了,還是隻女濁獸?


    頓時,麵上一陣惡笑,瞅著冰夷咯咯怪笑幾聲。


    “神君!這姿勢不錯啊!”


    話落,便撞進冰夷一片冰寒的眸中,當即身形一縮,心虛般的咳了聲,解釋道。


    “你…你這半天跑哪去了?這會兒怎麽又被人捉了?”


    連說便傾身而上,雙手幻化一把短劍,便要往他手腕處的麻繩砍去。


    眼見劍將落,冰夷叫了聲。


    “不可,這是捆神鎖!”


    什麽?黎婻暗禁,盯著他手腕平平無奇的普通麻繩一陣錯愕!這就是鼎鼎大名的捆神鎖!除了繩質粗糙,有些花紋之外便無特別之處?手中動作隨之遲疑,指著那繩。


    “你確定!”


    冰夷雙眸微垂,便不說話,眉頭寒氣繚繞。黎婻微滯:他一個神君被捉已經夠慘了,自己還是不要諷他好了!


    當即繞著床轉了圈,那捆神鎖連著整座殿梁柱,要想解開隻得砍了梁柱。雖不說捆神鎖非普通仙器可斬,動靜鬧得過大,那不是將她陷入險鏡,黎婻當即搖頭。


    “神君,有沒有什麽辦法?”餘光掃向冰夷,隻見他雙唇微抿,輕搖下頭,又點了下頭。


    黎婻一時無語,餘光掃至他精健的胸膛上一條條紅痕,位置不偏不已側好打向重處,深淺也極及講究,卻少也不傷了他,沒想到那紅衣濁獸竟然是個老司機!黎婻暗暗點頭讚歎。


    倏得,對上冰夷的冷眸,當即渾身一縮,吱唔道。


    “要不你從把衣服穿上!”


    話落,她隻想打自己一個八掌,人被綁得結結實實,還怎麽穿衣服!忙輕咳了聲。


    “我自動過濾,自動過濾,行不!”


    便側過臉去,可目光卻有意無意掃過。


    空氣安靜了片刻,響起冰夷的聲音。


    “捆神鎖雖固,卻不比一般攻擊神器厲害。”


    黎婻啞口無言,神器!自己哪找來神器?忙擺手道。


    “你還是換個辦法吧!”


    這下整個屋中化為寂靜,兩人一時竟也沒折,可正當黎婻繞了兩圈殿時,突然精光一閃,從身份牌中掏出一物,遞到冰夷麵前,喜道。


    “這個行嗎?”


    是把紅傘,傘脊鐵質,遍體泛紅,正是古汐送她的神器拾心傘。


    “雖是神器,攻擊防護兼可,隻是不勝其勞…”


    她連忙擺手製止了冰夷的話,不耐煩道。


    “停,停,能行就行!”


    她可不想被那群濁獸發現!當即手掌凝神力,幻想白帝如何把它幻長槍!手不住模索著。突地,一聲細響,隻見紅傘迅速合攏,一節細銳的槍頭露出,再是槍身。


    黎婻大喜,挺槍剛刺,冰夷卻喊住了她。


    “慢著,你是如何進了此殿?”


    黎婻被製止,一時氣滯,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道。


    “翻窗進來的,大哥你還有事嘛?”一指不遠處那扇半掩的木窗。


    接下來一聲,卻讓她愣在當場。


    殿中設有禁設!這怎麽可能!明明自己就輕輕鬆鬆進來的,黎婻盯著四周一圈,覺得便無異樣。眉頭當即皺起,看了冰夷一眼,怪聲道。


    “神君,你被捉就被捉,何必找借口開脫。”


    這一聲之下,冰夷卻便不解釋。黎婻心頭卻驚疑不定,她依稀記得上次自己莫名其妙闖進白水仙君的禁止,看來一定是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化解了它們!可卻不知到底是何東西?心底不由煩躁不安,揮手道。


    “管它幹嘛!砍了它才是要緊事。”舉手剛要砍落,空氣中一陣波動,緊接著一聲興奮的聲音響起。


    “小夷夷!”


    黎婻暗叫糟糕,連忙收起長槍,挺身一滾,落至床底。


    她身形一落,隻聽聲音迅近,心頭嘀咕了聲:怎麽是她!大晚上的幹嘛?聲音還這麽娘,惡心死了!她渾身不由一抖。


    隨之隻沉空氣勁風唿嘯,啪地一聲清脆,床塌一顫,黎婻乍舌:竟然是他!


    木床吱呀一晃,冰夷蹬地一聲蹲起,枯葉手中長鞭再揮,直掃他的麵門。


    黎婻暗叫一聲糟糕!當下顧不得其它,雙手一抖,腦中念頭一閃,一道冰刺瞬時迎上長鞭。


    唰得一陣聲響,擋攔了攻擊,冰刺瞬間消碎。恰時,響起枯葉曖昧的調笑聲。


    “不錯!被捆神鎖捆著竟還能使用神力!不枉是昆侖神君!”


    黎婻白牙暗咬,心頭一驚:他竟然知道冰夷!


    ………


    枯葉眼中滿是欲爆,興奮難擋,手中長鞭啦啦直響。臉上堆笑越看越猥瑣,隨之動作越急越快,整個殿內衝斥著啪啪鞭聲,連綿不斷。


    黎婻側頭已不想看這場景,實在太過血腥,也不知枯葉和冰夷有什麽仇什麽怨?出手如此狠辣!


    冰夷身上血痕遍布,一聲不吭,隻是身上氣息詭異,若是尋常枯葉定能察覺。


    黎婻眉頭一抖一顫,隻覺那鞭打在自身,不禁為他喊疼,頭微側了下,看著身旁目光直直的人嘴角一陣猛抽,看著自己被虐很好看嗎?她不得不服冰夷!


    沒錯!在此一個時辰前,枯葉突然闖入,便大大出手,幸得她偷走禺中離對付自己那藥。


    封樞!用於神族可封住神力,若是獸族其它一族,便會精神錯亂,爆燥、亢奮。這才讓她有機可趁,用一枕頭化作冰夷模樣,再運轉初學的流光偷月,竟撐了一個時辰!


    而麵前之人卻依舊不撒手之勢,黎婻徹底無語!這濁獸都這麽搞笑!


    又過了片刻,枯葉終於停手,收了手中長鞭。看著床上白衣滲血的人,冷哼了聲,接著雙目微張,盡顯激奮,手拍得一聲拍在假冰夷臀上,怪聲道。


    “落到本王手中,定讓你生死不能。”雙目竟透過一絲*,神情迷離。


    額!黎婻當即被雷的裏外不是人!這什麽情況?這人不會是個虐待狂吧!還是說自己下錯了藥!


    待枯葉離去,那枕頭呯的一聲化為無數碎片,黎婻連忙上前處理,塞到納寶囊中。


    反目一噍,隻見冰夷麵色黯黑,神情陰沉致極。黎婻暗笑:哪怕死人遇到這種情況,都得被氣活!不由嘴角噗嗤露笑,她連忙攔掩轉移注意力。


    “神君有他有什麽過節?”


    “下手這麽狠!”話雖這般說,她心底又補充一句:不是狠,是變態!


    冰夷垂頭不語,黎婻撅了下嘴,好吧!看在他這麽倒黴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她當即又盯上那捆神鎖:看來現在不能動手,成一枯葉過後察覺怎麽辦?得找個穩妥法子!側頭一看冰夷身上紅痕,心底不由一陣惋惜,脫口道。


    “神君你一個帥哥,他怎麽好意思動手,真是個變態!”


    話畢,冰夷抬頭看來,神情幽如深穀。她身形不由一退,嗬嗬了聲,道。


    “我多嘴,多嘴。”


    做勢假抽自己幾個耳光。她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跳出。當即一拍雙拳,湊至冰夷麵前喜道。


    “你等著。”


    接著便躍出窗外,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這一等,冰夷便等了十多天,所幸之後枯葉很少來,來了也隻是對他憤怨咆哮,便不動手。


    若說事有不須,冰夷覺得近日倒黴至極,先是被陰濁所傷神力倒退,再是密秘被暴露,又是被擒,心底不時是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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