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最終還是被石掌櫃攔下。


    “迴來迴來,你去作甚,隻會添亂。”


    石掌櫃攔住沈歡的同時,另一隻空餘的手還握著新鮮果子,哢嚓咬一口,是半點不著急。


    “方渡自己心裏有譜,你得相信他。”


    沈歡到底是年歲長了,沒有小時候那麽好騙。


    但是他論實力依然打不過石掌櫃這個“生意人”,對方看起來沒有使出很大的力氣,可他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


    想來沈宗主在修真界的實力也能排到上乘,沒想到在石掌櫃麵前,還是如同剛剛修煉的稚童。


    他心裏直冒冷汗,就算他自小就認識方渡和石萬,卻對他們的實力上限一無所知。


    迫於石萬的實力壓製,沈歡最終老老實實地迴來,坐在座位上。


    石掌櫃微微眯著眼睛,手裏抓了一把瓜子,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麽。


    接下來的一整天,沈歡都沒有看到方渡的人影。


    他甚至百忙之中到方渡住著的小院看了看,也沒有人。


    就在沈歡提心吊膽,不知道方先生要如何做的時候,先出事的反而是別人。


    禦風宗的門人來到沈歡麵前,說他們的宗主馮憑不見了。


    沈歡:……


    他本來以為方渡說的“綁架”是開玩笑,沒想到他來真的。


    沈歡皮笑肉不笑,他隻能姑且敷衍著前來詢問的門人。


    “馮宗主這幾日都會在山中閑逛,是不是逛到哪裏入迷了,才遲遲未歸?”


    那兩個門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位女子眼神清明地望向沈歡,看樣子並不好糊弄。


    “宗主雖然看起來人比較散漫,但在別人家的地盤,也不會亂走。”


    沈歡的嘴角一抽,不明白對方怎麽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


    畢竟馮憑還曾經大半夜地找上他,在他本人麵前打聽月溪宗的八卦。


    即便對方看起來沒有相信,但他們二人也沒有繼續追究。


    “打擾沈宗主了,我二人再迴去等等。”


    沈歡頷首。


    “我這邊有消息了,也會隨時告知二位。”


    消失的馮憑此時緩緩地睜開眼睛,天旋地轉。


    他意識到自己這是被人吊了起來。


    馮憑能坐到宗主這個位子,自然不會像尋常凡人一樣,被綁架了之後,就大喊大叫。


    他先嚐試著用靈力讓自己解脫。


    失敗,他的靈力被封住了,無法運行。


    接下來,他試著用法器割開繩索。


    同樣失敗了。這繩索看起來像普通的麻繩,但是堅韌非常,根本割不斷。


    ……


    ……


    馮憑沉默一瞬,果斷張嘴。


    “來人啊!救命!有沒有人能救救我!”


    這種時候不能裝逼,要大聲喊出來。


    馮憑是半點宗主的架子都不要。


    他這麽一喊,確實把人喊過來了。


    但還沒能看清對方的相貌,一個黑布袋兜頭套下來,他的眼前全黑了。


    這時他意識到自己麵前站了一個人。


    對方的聲音特別低沉,明顯是變過了嗓音,估計不想讓對方認出來他的身份。


    “安靜點。”


    馮憑問他要什麽。


    “劫財還是劫色。”


    “……”


    方渡無言,片刻後才開口。


    “有可能都要。”


    “??”


    馮憑突然掙紮得特別厲害,像一隻被捆起來還跑不掉的肉蟲子。


    “滾滾滾!老子被綁架好多次了,也沒見到你這種貪心的匪徒!”


    方渡向後退了兩步,任憑他自己狂做卷腹,反正人也跑不了。


    他用的這種麻繩,是經過層層篩選之後,選出來的韌性最好的一種。


    過去沒有經驗,不會選,經常把被綁的弄出一身傷。


    現在這種就剛剛好。


    等馮憑折騰得沒力氣了,方渡才開口。


    “我不劫財也不劫色,放心吧,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馮憑安靜下來,大腦充血。


    “什麽問題?”


    “你昨天晚上,為何要到程星闌的房間。”


    “我暗戀他。”


    “……”


    馮憑一張嘴就亂說,連腦子都沒過,謊話一套一套。


    方渡也不客氣。


    “本來不想動刑的,現在看來是不得不了。”


    方渡從旁邊的火爐上拿起一根烤紅了的鐵簽,馮憑已經聽到了滋滋聲,完全能想象到那究竟是什麽刑具。


    他這人怕死怕疼,連忙開口阻攔對方。


    “我說我說,別動手。”


    馮憑說他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目的,就是聽說姓程的小子和月溪宗的宗主有一腿,他倒要看看對方長得是圓是扁。


    “…………”


    火烤鐵簽的滋滋聲更響,馮憑腦袋被罩住之後,其他的感覺更加敏銳。


    他明顯感覺到脖頸處有多出來的熱源,對方這是等得不耐煩了。


    “好吧好吧,這迴我說實話,真的!”


    馮憑立刻改口,但方渡已經不打算給他機會了。


    “我先在你的脖子上燙一下,不然你好像總以為我在跟你玩遊戲。放心,燙一下死不了人。”


    馮憑這迴是真的慌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這迴絕對不瞎說。你這一下子要是把我燙啞了,我可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烙鐵和馮憑的脖子貼得極近,隻要他稍微動一動,馬上就會被重重地燙傷。


    馮憑冷汗都要下來了,半點不敢動。


    方渡的手停在半空中,沒說話。


    馮憑明白對方的意思,這是要等他先說,看看他能說出什麽來。


    被吊到現在,再加上情緒的起伏比較大,馮憑已經有點頭暈了。


    這迴他的說法和前兩迴都不一樣。


    “程星闌的那間屋子有問題,我感覺到那裏的氣息特別亂,而且都是死人的氣息。


    我懷疑,是有人在他那裏布下了陣法,所以我去看看。”


    這次的說法倒是比較靠譜了。


    雖然行動上聽上去沒什麽問題,但是動機不對勁。


    方渡麵無表情地看著被蒙住頭的馮憑,就算隔著這一層黑布,他也能看清對方的神色。


    “你要找這個陣法作甚?月溪宗的事與你何幹?難不成你暗戀沈歡,想要幫他排憂解難?”


    馮憑突然發出了怪聲,像是在嘔吐。


    “不是,這怎麽能聯想到的?我當然不想理會月溪宗這些破事,但是試劍大會要召開了啊!


    我是被指定為本次大會的護劍者,必須保證試劍大會能如期召開,才不得不去管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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