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會長,我們俘虜了一個投靠喪屍的男人,根據他提供的情報,在朱雀市的核心區域,出現了一個喪屍國度,並且這個喪屍的國度正在快速擴大,不斷向周邊擴散。我建議你們盡快放棄這個地方,去尋找更安全的棲居地。”


    “喪屍創建了一個國家?這得有多荒謬?!”


    “是很荒謬。你自稱幸存者同盟會的會長,我自稱守夜人總司令,我幫你擊退的兩支幸存者武裝,一支自稱末日救國軍,一支自稱狂歡者聯盟,勢力更大的,還有先行者和淨土教,這些都很荒謬。這是末日,最正常的就是荒謬這兩個字。”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說的太匪夷所思,喪屍還能創建自己的國家……災難爆發到現在,我們都是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的人,喪屍是什麽樣的,我們也都清楚,所以,有些誇大其詞了。”


    “左會長,你應該也看到了,災難一直在不斷地變化。根據那個俘虜的描述,喪屍的統領者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你見識過我的力量和速度,對吧?我的身體出現變化,是在我第一次感染以後,又因為有科學家在我身體裏注入了還沒有完全得到驗證的疫苗,我的身體再次出現變化,而且一直在變化,直到你看到的狀態。你看到我能利用超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一個人徒手就能撂倒狂歡者聯盟的那些烏合之眾,但是我和那個喪屍的統領者正麵交過手,我在他麵前幾乎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而他還在不斷變強。注意,我這裏用的是他,而不是它,你應該能聽懂。”


    “我這裏有足夠的糧食,我這裏做正在建設更高更堅固的防禦牆,我能吸引更多的幸存者。其中有很多幸存者受過良好的教育,有幾位土木工程的博士,他們具備很專業的技術,我相信趁著大雪,喪屍沒有靠近,我們能把這個小鎮建設成為一個堅固的基地。我親眼看到有的喪屍因為長期不進食而失去能量,變成一堆皮肉都被分解了的骷髏,隻要我們堅持得更久,我們就能活到最後。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放棄家園,我們又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又有什麽地方會比這裏更安全?”


    “這裏離朱雀市這個超級大城市太近了,就像你說的,因為大雪,才沒有更多的喪屍靠近,一旦冰雪消融,隨便一股超過十萬級的喪屍潮也不是你的小鎮能夠應付的,而朱雀市有超過兩千萬的人口。你自己算算吧。”


    “……”


    “就算我們不去考慮喪屍,你這裏有糧食,會有更多的幸存者武裝找過來,我能幫你擊退兩支力量並不強大的,但如果來的人更多一些,我壓根就沒辦法靠近你,更不要說像先行者和淨土教那樣的大規模、組織健全的勢力了。”


    “我也有情報,先行者的總部之前遭到喪屍的大規模圍攻,現在估計已經淪陷了。”


    “你說的大規模喪屍,就是我說的喪屍統領者創建的喪屍國度,那家夥叫卓凱人,不過他現在自稱為帝釋天,他的喪屍國度叫裂風之國。他不光有喪屍,還有一些幸存者也投靠了你,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這已經得到證實。


    先行者可以說是目前科技水平和經濟實力最強的幸存者勢力,如果是普通的喪屍潮,你認為他們的總部會被攻陷嗎?災難爆發的最初,他們的總部附近遊蕩的喪屍不下百萬,也沒見他們的據點失守過。卓凱人的喪屍,已經可以視為一個新的種族了,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正在恢複對於各種工具,包括交通工具和武器的使用能力,下一次有喪屍軍團開著坦克來攻擊你,你可千萬不要太過於吃驚。”


    “說來說去,你還是太過於悲觀,太過於危言聳聽了。這場災難正在過去,這在大雪之前,我們都曾親眼目睹的事實。而我們之所以會身處各種各樣的荒謬之中,就在於我們太局限我們自己的生存,不管是先行者還是淨土教,如果他們的力量足以恢複正常的社會秩序,我是不介意加入他們的。或許他們當中有的人別有用心,更多的人被眼前的苦難和生存危機蒙蔽了雙眼,但我們都是在文明社會中生活的現代人,隻要死亡的威脅離我們遠去,我們自然知道應該怎麽找迴正常的道德、法律,迴到正常的生活秩序中去。你必須要對人類有信心,對自己有信心!”


    “好吧,言盡於此。我會帶人把按照約定幹掉離這裏最近的一支幸存者武裝,你也按照契約給我補充足夠的糧食和物資,然後我就帶我的人離開,大家各自安好吧。”


    “好的。如果大家都能這樣理性的合作,災難真的並沒有那麽可怕。”


    ……


    已經二月中旬了,大雪還在下,看不到什麽結束的跡象。


    據上一次跟幸存者同盟會左會長的交談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隨後李昊按照雙方的合作協議,帶領他的精銳遊騎兵端掉了正覬覦這個糧食集散地的一支小規模的幸存者武裝,並給左會長帶來了超過50個人的俘虜。這些俘虜成為了左會長統治下的新成員,自然,他們每一個人,李昊都算清了價錢,兌換成了他需要的物資。


    現在,李昊準備離開這裏了。


    因為惡劣的天氣,他們的信息都很閉塞,不過李昊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地方越來越不安全,如果他再貪戀這裏充足的食物和舒服的天然氣供暖,他會和這裏的人一起被埋葬。


    但是,就連他最精銳的遊騎兵,也有人準備脫離守夜人,留在這個地方了。


    “你們決定好了?”李昊看著站著他麵前的3個遊騎兵,其中一個還是歪果仁,他們真正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一起戰鬥過,那種同生共死的感情還是在的。李昊不想強留他們,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而且他也不敢保證繼續流浪會是更好的選擇。


    三個人對於李昊似乎都有些愧疚,畢竟他們的命都是李昊救的,但現在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們就不想再跟著他繼續流浪了。


    “行。”李昊也不為難他們,不等他們憋出那些感謝和愧疚的話來,說:“我個人對此沒什麽意見,你們也不必感到內疚。好聚好散吧,我也希望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目送著三個人離開以後,李昊偏頭看著恢複得並不理想的龍棲在一個手下的攙扶下走到了他麵前。之前龍棲在那個廠區裏跟趙季的衝突,李昊已經了解清楚了,換個角度想,龍棲當時對趙季的質疑未必沒有道理,但李昊依然不能接受。


    “我已經和左會長商量好了,”李昊對龍棲說:“他本人也很歡迎你和你的兄弟加入到幸存者同盟會的武裝力量裏,等你的傷好以後,他會委任你為排長,相信以你的實力,你會很快成為他的核心力量的。”


    龍棲苦笑了一下,說:“我是出來混的,之前跟你,是因為你救過我的命,而且拿我當兄弟看。我不服你的女人,是因為我從來就不認為女人可以對男人指手畫腳。這件事算我做得不地道,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隻有一個要求,請你把蒼冽也帶走。”


    蒼冽就在旁邊,聽到了龍棲的話,她撇嘴哼了一聲,說:“得了吧,我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之前,因為李昊要把龍棲留下來,蒼寥和蒼冽出現了一些分歧。蒼寥更傾向於繼續跟隨李昊,因為她認為李昊更強,而這個幸存者同盟會雖然聚集了幾百人,但如果沒有他們三次擊退周圍的幸存者武裝,幸存者同盟會能不能安然發展還說不清楚。但是蒼冽因為和龍棲有一些過往的糾葛,她傾向於留下來。


    龍棲看也不看蒼冽,對李昊說:“對我來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靠!”蒼冽一下就炸了,衝著龍棲吼了一聲:“你他嗎怎麽不睡到古墓裏去?這什麽年代了?姐姐我是眼睛被牛屎糊住了才看上你的!蒼寥,你說得對,我就不該犯賤留下來受這個古董的窩囊氣!”說完,她轉身就走,雖然李昊的隊伍並不是馬上就出發,但她真的是給龍棲氣炸了。


    看著蒼冽走遠了,李昊才意味深長地看著龍棲一笑,說:“蒼冽說得沒錯,你就算希望她活得更久一點,用的辦法也是這麽的……老土。”


    龍棲麵無表情地說:“我實話實說而已。不過李昊,她們姐妹倆的實力你還沒有開發出來,如果你能讓她們真心為你賣命,你會看到她們的實力比現在還要一兩個檔次。”


    李昊搖頭,說:“我不需要誰為我賣命,我隻想我周圍的人都能一起活下去。”


    龍棲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在兩個手下的攙扶下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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