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麽一拍,李冰和許瑩才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但仍然難掩內心的喜悅與激動。兩人異口同聲地迴答道:“行行行,那肯定行啊!”由於太過興奮,一時間她們竟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好不容易稍微平複了一些情緒後,李冰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咱們究竟啥時候上場呢?”


    許瑩附和道:“是啊是啊,可別讓我們等太久啦!”


    這時,隻聽見有人喊道:“下一個節目,請兩位書生上台!”順著聲音望去,便瞧見有兩名身著書生服飾的男子緩緩走上台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們竟然還抬著一張桌子,看樣子是準備現場作畫展示才藝。


    挽清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桌子時,不禁驚訝得瞪大了雙眼,那原本清秀的麵龐此刻滿是疑惑之色,她下意識地開口問道:“哎呀媽呀,這到底是什麽時候搬上來的桌子啊?我咋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呢?”


    一直在旁邊的玫瑰聽到挽清的疑問,連忙笑著解釋起來:“就是剛剛呀,有兩個小廝輕手輕腳、悄無聲息地就把這張桌子給搬上來啦。”


    然而,盡管玫瑰已經給出了解釋,但挽清心裏仍然覺得這件事情很是不可思議,於是她皺著眉頭又追問道:“可就算是這樣,為啥我連一丁點兒聲音都沒聽到呢?難不成我的耳朵出問題啦?”


    這時,玫瑰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迴應道:“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不停地說話,心思全放在聊天上麵了,哪還顧得上留意那邊的動靜。”


    挽清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好像確實是這麽迴事兒哈!嘿嘿……對了,玫瑰,你說咱們啥時候才能登台表演呀?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呢!”說著,挽清用那雙充滿期待的星星眼看著玫瑰。


    麵對挽清如此熱切的目光,玫瑰竟不自覺地紅了臉,她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我倒是不著急,反正到時候自會有人叫我上台的。”


    “嗯嗯,說得也是!那就等著她們來請吧,咱們先在這兒好好看看前麵的表演。”挽清邊說邊興奮地拍了拍手。此時,舞台之上的那兩位書生已然將桌子擺放妥當,並熟練地開始研墨、鋪紙,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讓人不禁為之讚歎。其中一位拿起筆,略作思考後便筆鋒落下,在紙上迅速勾勒起來。台下眾人皆目不轉睛地看著。隻見那書生筆下漸漸浮現出一幅山水圖,山巒起伏,雲霧繚繞,仿佛將一處仙境搬到了紙上。另一位書生則蘸墨題詩,字體飄逸灑脫。


    挽清和玫瑰全神貫注地看著台上的表演,臉上洋溢著興奮與好奇之色,時不時還會湊到彼此耳邊輕聲議論幾句。時間悄然流逝,不多時,那兩位書生精彩絕倫的表演便圓滿落下帷幕。刹那間,台下爆發出雷鳴般震耳欲聾的掌聲,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經久不息。


    待掌聲漸漸平息之後,隻見兩個動作敏捷的小廝迅速將放置表演道具的桌子小心翼翼地搬離舞台中央。與此同時,在另一側擺放整齊的棋盤旁,早已坐著兩名男子正全神貫注地對弈。此時棋局已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圍觀者們皆屏氣凝神,默默等待這場激烈較量最終分出勝負。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局勢逐漸明朗起來。最終,執白棋的男子以僅僅一子之差險勝執黑棋的對手。獲勝的男子麵帶微笑,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來,向著對方微微躬身施禮道:“王兄,承讓了!”而那位執黑棋的男子亦毫不示弱,同樣起身迴禮,並誠懇說道:“受教了。”隨後,二人相視一笑,並肩攜手迴到對麵的圍欄處款款落座。


    此刻,兩艘竹筏之上暫時都沒有新的表演者登台亮相。正當在場眾人滿心歡喜、滿懷期待地等候下一個節目開始之時,一道身姿婀娜的倩影款款登上其中一艘竹筏。此人正是曹影,隻見她輕移蓮步,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待到站穩身形後,曹影朱唇輕啟,聲音清脆悅耳:“承蒙各位貴客能夠撥冗前來參加此次盛宴,小女子在此謹代表八公主,為諸位獻上一支優美動人的舞蹈。不知對麵在座的諸位俊彥之中,可有哪位願意為我的舞蹈傾情伴奏呢?”


    “我來!”隨著一聲高喊,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書生在她話音剛落之際便自告奮勇地站出來,表示願意為其伴奏。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落在這位白衣書生身上。


    這時,人們注意到曹影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之色。然而,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說道:“那就有勞於公子了。”盡管語氣聽起來還算客氣,但明眼人都能察覺到其中蘊含的不情願。


    一旁的挽清見狀,不禁好奇地拉住身旁的李冰輕聲問道:“這人是誰呀?為何我瞧著曹影似乎不太高興呢?”李冰瞥了一眼那個白衣書生,壓低聲音迴答道:“此人乃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紈絝子弟。別看他如今這副文質彬彬、書生模樣,實際上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之徒。整日遊手好閑,既沒有真才實學,又缺乏一技之長,可以說是胸無半點墨水,手上更是連半分力氣都沒有。”


    挽清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又追問道:“既然如此,那他的音樂造詣如何呢?想必應該也不怎麽樣吧?”李冰搖了搖頭說:“關於這點還真是無人知曉。因為這家夥以前從未當眾表演過任何才藝,今天可算是破天荒頭一迴呢。”


    聽到這裏,挽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再次開口問道:“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來到此處的人都需要上台表演節目嗎?”麵對挽清的疑問,李冰趕忙解釋道:“我所指的主要是那些女賓們啊。而對於男賓客而言,如果他們選擇去參加對弈活動,有時候一盤棋下來就得耗費大半天的時間,自然也就無法再安排表演環節咯。”


    挽清恍然大悟,隨即興奮地說道:“原來如此啊!那下次我也要去男賓那邊湊熱鬧才行。”這話一出,旁邊的許瑩頓時麵露詫異之色,連忙伸手扯住挽清的衣袖說道:“哎呀,你莫不是瘋啦!居然想去男賓那邊?你難道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了不成?”


    “啊!對啊,女孩子確實不方便去那邊呢,哎呀,瞧我這記性,居然給忘記了!那要不這樣好了,你倆繼續按照原計劃表演你們的節目,而我則和玫瑰一同前往對弈之處,如此一來,也就不會攪亂你們原本精心安排的計劃啦。”挽清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喊道,她心中暗喜,自己怎麽早沒想到還能去下棋這個選擇呢。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呀?剛才不是明明白白說好大家要一起跳舞的嘛,我滿心歡喜、激動萬分地等著這一刻的到來,結果你這會兒卻突然變卦,說不和我們一起跳了,簡直就是先把我們的情緒高高捧起,然後又狠狠地摔到地上,你難道覺得這樣很好玩很有趣嗎?”李冰滿臉焦急之色,語速極快地反駁道。


    “啊!原來是這樣啊!抱歉抱歉,可能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們並不太願意跟我一起跳舞呢。既然你們如此滿懷期待,那好吧,咱們還是照原計劃一起跳吧!隻是……嘿嘿,如果等會兒我不小心搞砸了這場演出,你們可不許衝我發脾氣哦!”挽清眼珠一轉,心裏忽然萌生出一絲想要捉弄人的念頭,於是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


    “沒關係啦沒關係,隻要能夠一起參與就好。”許瑩見狀,趕忙出言安撫。


    “你們真的確定沒問題嗎?千萬別等到時候又衝著我大吼大叫喲。”挽清不放心似的,再次鄭重其事地向她們確認。


    “行了行了,別磨磨蹭蹭的啦,趕緊開始吧!”李冰顯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好好,那咱們這就準備開始咯。”挽清笑嘻嘻地點頭應道。


    就在此時,那竹筏之上的舞蹈已然拉開序幕。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去,但見曹影身輕如燕、翩翩起舞,其舞姿優美動人,每一個動作皆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毫無半分拖遝之感;肢體的舒展與旋轉之間更是銜接得天衣無縫,絲滑圓潤得如同美玉雕琢而成,散發出無盡的魅力,令人不禁為之傾倒。


    然而更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位素來以紈絝形象示人的於紈絝此刻竟手持長笛,吹奏出的旋律亦是美妙動聽至極。那悠揚婉轉的笛音與曹影靈動的舞姿相互唿應,二者配合得堪稱天衣無縫,仿佛從一開始便是渾然天成的整體,絲毫察覺不出這竟是臨時拚湊起來的組合。


    待一曲舞罷,場邊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待到掌聲漸漸平息下來,曹影方才微微欠身,向著觀眾們深深地行了一禮,以示謝幕之意。不過,她並未就此離去,反倒是轉身朝著不遠處玫瑰所在的方向緩聲道:“玫瑰妹妹,今日想必也是有所準備吧?不知是否能讓大家一飽眼福,登台獻藝一番呢?”


    玫瑰聞聽此言,當即盈盈起身,先是轉頭對著身旁的挽清輕聲囑咐道:“我且先上台去,待我喚你們時,你們再上來。”言罷,隻見她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朝著竹筏款款走去。


    行至竹筏之上,玫瑰含笑道:“曹姐姐可真是煞費苦心啦!而且這表演如此精彩紛呈,當真是士別三日,即要對姐姐刮目相看啊!”


    “我就當你這是在誇讚我啦!今日我可是隨意挑選的伴奏人員哦,都沒經過深思熟慮,不知你是否依舊打算獨自一人登台獻藝呀?”曹影麵帶幾分得色地問道。


    此時仍立於舞台之上的於紈絝見狀,忙不迭地搶著開口:“倘若玫瑰姑娘不介意,在下倒是非常樂意充當姑娘的伴奏之人呐。”


    “多謝於公子美意,但實在無需勞煩您了,小女子今日確已有合作之伴,還望於公子海涵。”玫瑰麵露歉意之色,朝著於紈絝盈盈施了一禮後說道。


    “哦?竟是如此嗎?真沒料到妹妹居然也會同他人攜手共演呢!想來必定精彩紛呈,令人滿懷期待呀!”曹影嘴角微揚,語帶譏誚之意地挖苦道。


    “的確如此,連我自己都未曾想到會有這般安排。”玫瑰坦然迴應道。


    “既是如此,那姐姐便將這舞台交由你來施展才華了,且靜候妹妹的驚豔演出喲。”言罷,曹影款步輕移,緩緩地走下竹筏,安然落座於觀眾席之中。


    “現在,請允許我邀請我的好友登台與我一同表演。”稍作沉默之後,玫瑰緩聲說道。


    話音剛落,隻見挽清匆忙引領著李冰和許瑩快步走上台來。


    “哎呀,你怎地不曾唿喊我們三人的姓名呀?”甫一上台,挽清便迫不及待地詢問起玫瑰來。


    “我忘了問你們叫什麽名字了。”玫瑰迴答。


    聽到兩人在台上的交談,兩旁的人笑出了聲音,挽清也不尷尬說道:“諸位好,我叫陳挽清,這是李冰,她是許瑩,我們四個一起為各位表演一個節目,那個於紈絝,啊,不於公子,你可以下去欣賞了,我們有琴師。”挽清清脆的聲音眾人都聽得到,尤其她說於紈絝時,眾人忍不住看向了還在台上的於公子還有台下的曹影。


    於公子聽到後,氣得像一隻被惹怒的雄獅,一甩袖子,氣衝衝地迴到座位上,而曹影則氣得恨不得把衣服擰成麻花。


    待李冰準備就緒,她們四人的表演正式開始。李冰的琴聲如潺潺流水,悠揚婉轉,仿佛在訴說著朋友之間那真摯的友誼;玫瑰和許瑩的舞蹈似翩翩起舞的彩蝶,跳出了真正朋友間不離不棄、惺惺相惜的深厚情感。然而,挽清一張嘴唱歌,那歌聲猶如一把破舊的二胡,發出刺耳的噪音,讓人如坐針氈,極其不舒服。可以說,她的歌聲完美地避開了所有正確的音調,猶如脫韁的野馬,肆意狂奔。剛開始,李冰也險些被她帶偏,好在她們都有著紮實的功底,如銅牆鐵壁般直接屏蔽了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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